“傀儡术?!”
那仙师一笑,“咯咯咯咯...好哥哥,疼一疼我。”
骨头摩擦相撞的咯吱声响起,一群风情万种的女子在走到众人身旁时逐变成一副骷髅白骨,失智意乱的一群人却抱着就啃了起来。
如赟眼见着一群人褪下华服锦衣,搂着冒着黑气的骷髅释放本能,她实在受不了这香艳恐怖场面,与那仙师交手之余挥手数道剑气要将骷髅打散,只可惜,天不遂人愿。
那一群不受控制的人不仅没有丝毫影响,反而各自抓着一块骨头继续吭哧吭哧的前后摇摆奉献子孙。
那仙师又道,“咯咯咯...好哥哥,你弄的奴家好舒服。”
淫.声浪.语充斥耳边,如赟的眼里也渐渐溺了一汪柔水,脸颊爬上一抹樱红,气息微有些喘,头也昏昏沉沉的。如赟暗道不好,全力挥出一剑后旋身扶着张山水屏风晃晃头,“芙蓉仙,暖情散,悠魂香,这又是什么?你与合欢宗什么关系。”
仙师边走边转头抬手虚抚过刚被剑气斩断的尾巴,仰着一张半人半狐的脸咯咯咯的笑道,“是合欢玉露呢,只洗澡时滴入半滴,我这全身便是香的,郎君不也夸我香么,呵呵...奴家全身都是宝呢。咯咯咯...哦,是了,奴忘了,奴家还缺郎君这颗心呢,呵呵...”一扭身身后重新长出的硕大狐尾扫向如赟。
如赟咬破舌尖,硬撑着昏沉的脑袋狼狈的躲过数击,瞅准机会长剑挑起身前几案,转身用剑尖飞挑地上茶壶,随即翻身轻踏梁柱跃上二楼,落地一抹脸上水渍,摇晃着身子躲到一跟柱子后。
合欢玉露,合欢宗的镇派之宝。
当初不过是喂给双修对象或用于控制炉鼎的药物,后来时间长了才发现这东西常人接触不过平常床笫间助兴药物反应,一杯凉茶一块冰糕吃下去也就没了作用,修士接触后长时间调动灵力反而会丧失神智,言行不受控制。
合欢宗。
合欢宗她虽不甚了解,却也知道,它在三年前便已覆灭,毁于楚真之手。
温热的水打在脸上也不过清醒片刻,如赟松手将佩剑丢下,弯腰拍拍脸提起一点精神后抬手在肩胛部位一点将灵力封住,随后脚尖一挑将佩剑握于手中,旋身刺向已离她不过两步的仙师。
那仙师不防,忙侧身避过,却不料如赟却翻身轻挽剑花将她的尾巴再次砍断。
“呵呵,郎君喜欢,就送与郎君殓妆用,呵呵...”直接卧身化作红狐向如赟扑去。
巨大的冲击将如赟自二楼栏杆处冲了下去,一楼厅内在刚刚交手间已经狼藉一片,各种碎片水渍墨汁混着还在森森白骨上忙碌的人群。化作红狐的仙师惬意的卧在栏杆上,等着看如赟在地上翻滚,没成想如赟握剑的手一点地面借势竟要安稳落地,仙师舔舔身上长毛,后足一蹬再次向如赟而去!
刚刚的一切反应对于昏昏沉沉的如赟来说不过是出于本能,现下封了灵力,好不容易恢复些神智,就见一双红爪已经冲着她的前胸而来。如赟一惊,还不及反应腹部已传来剧痛,手中长剑亦掉落。
如赟只得借着后冲的力道几个拧身空转趔趄着落地,不慎将一截白骨踩断,如赟闻声,低头去看,却见那抱着那白骨啃个不停的人竟伸手向着她的靴子探来,如赟大怒,顾不得擦去脸颊刚被狐尾扫出的红痕,抬腿将那人踹一边儿去,而后长腿一伸将身前几案踢向那红狐。
那红狐蹲在一处高台上慵懒的扫尾将几案劈碎,蔑视的睁眼,却见泛着寒光的剑刃已经到了眼前,急忙立起身躯伸出爪子挡住剑势,就地一滚化作人高后还不等待它出手,如赟的长剑已围绕它身体一圈将满身红毛剃个狗啃。
那红狐见状一声长啸,伸出狐爪向着如赟的面部而去。
只是不同于刚才未中合欢玉露时敏捷难缠的剑法,如赟这会儿剑势极快,力道也好像坠了千斤般震的那双爪发麻,一招一式间章法可循,可力道和速度却来不及让它反应。
如赟是真怒了,这该死的红狐刚才把当老鼠一样逗弄玩耍,这会儿她封了灵力神智已清,挥着一柄利刃将那红狐直接打回半人半狐状。
如赟气急,长剑将狐尾钉在地面,手一拎它的衣领将它拽在身前,道,“你是何人!”
“呵呵,郎君忘了,奴家不是人呢,呵呵...”
如赟冷笑,“既如此那就劳烦姑娘在黄泉路上好好想想了。”松手将它扔倒在地上,右手拔起插在狐尾上的长剑劈手就要了结了她的性命。
对于这个不人狐不狐的仙师刚才的逗弄行为,如赟身为山谷核心弟子向来嗤之以鼻。
炫耀羞辱简直就是在找死!
手起,刀落。
“师姐,留它一命。
剑刃堪堪划破仙师的肉皮在她脖颈上留下一道细小血线,如赟收回力道,手中的剑却是按在她的脖子上不动,也不回头道,“留她无用。”
“姑娘好心,留她一命罢,小青都是为了我。”
如赟转头,见如许领着个身穿丧服的白瞳姑娘进来,如赟不解,看向走到她身旁的如许。
“师姐脸怎么了?”
“无妨,怎么回事?”
“姑娘,姑娘好心留她一命罢,小青这么做都是为了我,是我害了她。”那跟着进来了白瞳姑娘扑到如赟腿边,扯着她的衣摆砰砰砰的磕的震天响。
如赟收起长剑看向如许,如许了然随手布下法阵,道,“师姐刚不曾注意,那些被吸食的精气并不为这“仙师”所用,而是给了这位姑娘。”
那穿着丧服的姑娘担忧的看一眼阵法里的小青,哭着道,“是我,都是我。小青,相敬相爱的双亲,和蔼的祖母,可爱的弟弟,都是为着我死的,我才是罪魁祸首。”那姑娘拽着如赟的衣摆道,“家父在我出生那年来了这松吉县任县令一职,我亦在这松吉县做了十二年最尊贵的小姐。是四年前...四年前我跟随祖母在城外布施遇到一个跛腿的卦师后,我家的厄运便开始了,那卦师说我不祥,说我必要给家里带来灾难,祖母嗔着他胡诌让小厮斥了他去。可不想,自那以后家里真的就乱了,父亲去州府交粮时出了岔子降级留用,母亲祖母祈福路上遇难,幼弟失踪,父亲工作上又出了差错被革职后酗酒而亡,唯独我,吊不死淹不死烧不死。跟着父亲过来的族人又跳出来说我是天煞,之后打杀了忠仆抢了家产,把我卖到烟花之地。”
说到这,这着丧服的姑娘却忽的笑道,“县令之女,原来在松吉县多么尊贵的身份,现在却沦为了娼妓,以前奉承家父的人也变了脸色,赶来楼里要将我纳入后宅,哈哈......父亲为官十二载从无贪污受贿鱼肉乡民,县里也治理的顺条,却不想只是新任县令上任后给每个家户发了五两银子,这些人便都信了父亲贪污!天地可鉴家父一生为人清白,一生所得除了俸禄在没其他,家里条件优越不过是祖母母亲生财有道。可愚昧无知的人们啊,将一切的过错安于家父身上,家父死了又将过错归于我身。”说罢,将头低下,泣不成声的哽咽道,“后来县里几个富户将我赎出来折辱后又将我扒光了困在猪笼里游街示众,一直到半月以后,那个跛脚的卦师将我带去了合欢宗,我才知道原来这一切都是他安排设计的,只因我是难得一见的佳品炉鼎。”
如赟垂眼看向小青,道,“它怎么回事?”
“是母亲,母亲在祈福的路上遇到了打猎的猎户,那会儿我刚出生没多久,母亲见不得这个,于是就将猎户手中猎物都买了下来放生了去,只小青受了伤,又赖着母亲不走,母亲见它温顺就把它带回了家里,后来她便成了我的玩伴。”
“它修为可不低。”
“小青每隔半年就会出去玩儿三个月,也是那时候家里出了事。我原也不知小青是妖修,是后来它去合欢宗救我我才知道。好姑娘你绕它一命吧,是我占了小青的身子。”说着话这丧服姑娘竟渐渐透明,如赟讶异,却见如许倾身给它灌输了灵力。丧服姑娘道谢后又道,“我本也是好人家的女儿,我不过是为父报仇又有何错呢?”
“为何食人精气?”
“小青去合欢宗救我时受了重伤,失了神智,沦为了合欢宗寻找炉鼎的工具,后来合欢宗战乱时小青再次重伤,我把它偷出来逃跑时被人发现了,再次醒来时我就占了它的身子,一体双魂。开始都是小青帮我捕猎妖兽供我生存,可后来因为没有元神我的魂魄快要消散时我想这辈子不可能堂堂正正报仇了,就直接来了松吉县使了这法子。”
“合欢宗一战暗堂出手,被解救的炉鼎禁脔均被妥善安置,你不知暗堂它也该知暗堂于鬼道的实力,你何不去暗堂?”
丧服小姑娘哭道,“我必要为父报仇的,可暗堂名门是容不得我对平民出手的。”
“松吉县县令具都家破人亡与你可有关?”
“有,是我插手安排的,都是父亲曾经的属下,他们因荒谬的卦言便对家父袖手旁观,如今我也要他们来尝一尝这种滋味儿。可那些无关之人我从未害过,刚开始有位谭县令,他政绩不错又与我无冤无仇我便安排去了州府,还有七日宴,也是为了将那些无仇之人剔除。”
“那这些不经七日宴的呢?”
“与我有怨的都在厅里,其他的都带去了三楼贵客室,三楼有只幻兔。上次有位昆仑弟子来小青吃了大亏,所以今日二位能待在大厅也是为了探一探二位的底。”
“傀儡术是怎么回事?”
如许突然插话,道,“那并不是傀儡,是元神。”
“是,小青以她的元神来供养的我,所以精气都到了我的身上。”
如赟道,“昆仑弟子呢。”
“昆仑弟子于我有些恩情,所以只是中了悠魂香被关在了地下暗室里,还有两位实在难缠各类法宝层出不穷就封在楼顶以便监视。”
“你说的这些,我是要查的。”
“我不想害人的,我只是为了报仇。”
“你虽是有苦衷我却是不能饶你,魅音阁花魁仙师食人精气不容于世,自焚而亡。”如赟示意如许将法阵撤去,对小青道,“暗堂鬼道造诣颇深,来世就去哪里吧。”
“多谢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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