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狗和刘瑾、刘浩在吴科学家里。吴科学回来的时候正看到黄狗这个二百五正在逗刘浩玩,玩的翻扑克弹奔楼。
刘瑾看起来贤惠的一塌糊涂,家里整理的干干净净,一种淡淡的花香在屋子里飘散。仔细闻闻,是茉莉的味道。洗完的衣服晾晒在阳台上已经快干了,还多了几盆新买的花花草草。刘瑾在厨房做晚饭。
"疯子,这小家伙真倔,都让我弹红了就是不认输,非要还我一下,哈哈哈哈。"
黄狗得意的显摆。
"没个当哥的样子,一点正经没有,弹一下少十个问题,别弹傻了。"
"他耍赖!"刘浩气呼呼的告状。
"科学回来了,饭好了,刘浩!刘浩!进来帮忙端饭。"
刘瑾做饭的手艺不错,简单家常又营养,青菜豆腐,肉丝炒咸菜,虾油凉拌的粉丝荪条,小米粥,馒头,看起来让人很有食欲,关键时间还掐的准确。
"科学,今天第一天上课顺利么?"
"还行,现在学生比咱们那会听话懂事多了。"
"疯子,老师一个月挣多钱?"
"烦不烦啊,男不问收入,女不问年龄,都当爸爸的人了,一点都不讲究。"
"得了,我没把你当男人好吧,说说一个月多少钱?"
"你呢?"
"我?也就200来块,没我家狗挣的多。"
"和你差不多,我也没你家狗挣的多。"
"你们两个谁缺钱啊,我这里有闲的,谁用谁拿去。"刘瑾插话。
"就你那点,死水怕勺舀,留着给马洪涛卖棺材吧。"黄狗挖苦刘瑾。
吴科学给刘浩夹了一筷子青菜,不让他挑食。
"上次,给你说的炒股票那事你咋想的?"
"你不是说没地方整吗?说了也白说。"
"红庙子街听说过么?"
"红庙子街没听过,湘子庙街听说过。"
"我说的成都,成都红庙子街!"
"咋了?"
"那条街是股市一条街,好多人都去哪里炒股了。"
"啥意思?"
"我想去看看,感受一下,有机会了试试,你去不去?"
"带上我,我也去。"刘瑾抢着说。
"我也去!"刘浩也跟着掺和。
"呵呵,阿狗行了,带上钞票国庆前后咱们走一趟吧。"
"得多少钱才行?"
"这次去就是看看,不用带太多,有个几万就行了。"
"操!几万还不多!?我得从我老爸那里借,你带多少?"
"我没钱,就几千块。"
"大忽悠啊大忽悠……"
"我有,我还有三万多。"刘瑾把钱没全捐给教堂,看来信仰也不是很纯粹。
"巨款!绝对是巨款!"黄狗说的没错,九十年代初,对于工厂家庭这笔钱绝对是巨款。
"行了,亲兄弟明算账,赚了赔了都算我一份,怎么买,怎么卖都听我的,不能眼红知道不?不过带现金有点麻烦,阿狗,你就穿警服去吧。"
那时的警服还是军绿色毛料的那种,穿警服只要不遇到督察,很好办事的,比如坐火车不用买票。黄狗虽然和弟兄们在一起看起来有点猥琐,可是穿上一身笔挺的警服还是很帅气英武的,最起码能起到防盗的作用。
其实咱们国家军服和警服在后期不断改变样式,越做越合身越好看,最重要的原因是树立更好的形象,吸引更多的年轻人加入军警队伍。
二战时哪个国家的军服最好看?毫无疑问是德国。战斗力最强的也是德国,虽然它失败了,但是并不影响它漂亮的制服吸引很多人参军。
正在他们讨论什么时间去的问题的时候,就听到楼下有人喊。
"吴疯子!吴疯子!快下来……"这是朱达的声音,声音很急促。都是从小玩到大的,能这么大喊,肯定有事。
吴科学和黄狗一起奔向楼下,刘瑾跟在后面也下楼了。只见朱达拉住了一个黑胖子,两个人在撕扯。一个要挣脱,一个死死拽着不让走。黑胖子,手里拎着个铁皮罐头瓶子,满头满脸上糊的浆糊和鼻涕一样,还被黑墨汁涂的五花六道的,本来就黑,这一抹直接就是非洲逃过来的难民像。浆糊不用说,肯定是朱达扣上去的。
吴疯子和黄狗都笑了,这黑胖子不是别人,是马洪涛的忠徒--黑二娃。不过最后下楼的刘瑾就笑不出来了,因为她走的慢,下来的时候墙上贴了好多报纸,报纸上写的大字她可都认识,连刘浩都认识不少,刘瑾看了鼻子都快气歪了。
大字报上写的什么?
勾引人的烂货!背信弃义的**!不知廉耻的破鞋!刘瑾是骚货!大烂货刘瑾!
诸如此类,从楼道一直贴到单元门口。
刘瑾下楼的时候,黄狗和朱达已经把胖子放倒了,吴科学没让他们打这个可怜人,最起码看上去挺可怜。不过刘瑾可没客气,上去左右开弓几个大嘴巴就打的胖子眼泪鼻涕全下来了,抽一巴掌,还骂一句。
"死肥猪,说,马洪涛给了你什么好处,这么糟践老娘!"
"你就是马洪涛的一条狗!"
"王八蛋,每天晚上折磨我,你听不到?"
"死人,好人坏人分不清楚?"
黄狗,朱达,吴科学都跟傻了一样眼睛瞪的老大,从来没见过刘瑾发这么大脾气。那是因为他们不知道刘瑾心里有多大的怨气,刘瑾恨那个学校,恨那个学校里的所有人!
这时看热闹的就围了不少,好多邻居,厂里的碎嘴们都闻声过来围观。
朱达提醒这哥俩时,他们才看到单元门口贴的乱七八糟的大字报。这会没功夫管死胖子了,赶快撕吧……
"行了,都别看了,有什么好看的!"吴科学在驱散看热闹的。
"散了,散了,没见过打人啊,一帮傻逼!"
黄狗这话骂的打击面有点大。
"骂谁呢?"二单元的老庆的儿子庆伟不愿意了。
"好了好了,庆哥,对不起啊,没骂你,你息怒,息怒。好了,都别看了,散了,散了。"
吴科学出来打圆场,然后走到胖子跟前,小声问他。
"马洪涛咋了?"
不问还好,一问胖子哭的更惨,跟死了爹一样。
"行了,别哭了,恶心不恶心,大老爷们儿的这么多人看着,也不嫌丢人!阿狗,朱头放了吧。"
"你赔我师傅,你赔我武校……呜呜呜……"
胖子别人可能没记住,吴疯子那可是化成灰都忘不了,为啥?要不是他当时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拿棍子挡眼前这个活阎王的菜刀,师傅可能早就挂了。
这一哭看热闹的非但没走,围上来的更多了。
黄狗一看这不行啊,在这么下去刘瑾名声就全毁了,虽然刘瑾一直都不在乎所谓的名声,好像也没有过好名声。
黄狗上去又是一脚。
"赶快滚,再不走弄死你!"
胖子一点都不怵黄狗,一把抱住了黄狗的腿,哭着说。
"你弄死我,来来,你弄死我算了……呜……"
"行了,阿狗,别打他了,起来跟我上楼,有话问你!听见没!"
吴科学一声断喝,胖子不哭了,胖子从心里就有点怕眼前这个慈眉善目的恶人。
"去卫生间洗洗脸,脏不拉机的。用我的毛巾,那个蓝色的。"
刘瑾这时也发泄够了,又恢复了贤妻良母的状态,不过对胖子还是一副冷脸。
"说说,为啥贴大字报,你知不知道诽谤是要入刑的,别乱看,这位就是警察,你不信我的就问他,看看你干的这事够不够拘留你。"
吴科学等胖子洗完坐好开始问他。
胖子眨着眼睛,显然没普过法。
"你叫啥名字?"
"二娃。"
"大名。"
"于忠。"
"呵呵,阿狗,和你一个名字。"
"你一边去,会不会审犯人?"黄狗准备上来问话。
"我犯啥罪了?警察拷了我才算犯人,你凭啥说我是犯人!"
"呵,拷你还不容易?"
黄狗说着话就在腰里摸手铐,其实也就吓唬吓唬他,谁想到胖子一屁股就坐地上了。
"我没犯罪,我……我……我交代……"
"我还没问呢,你交代啥?"
"我…我…我不知道,你说交代啥就交代啥。"
胖子除了长了五大三粗的面相,其实又憨厚又胆小,把刘瑾都逗乐了。
"二娃,马洪涛是什么人,你不知道,他打我你们二楼听不到?"刘瑾说。
"听……听到了……你们两口子吵架,我们当小的能咋,师傅的脾气你也知道,我们就是知道师傅打人不对也不敢劝。"
"行了,于忠,我问你,马洪涛现在什么情况!"
吴科学现在最关心的就是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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