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营后江应卿鼓励大家,黑豹的招新过了初夏便可以参加,一个大营只挖一两个人,概率很低,希望大家都能加油。
当然,哪个大队长都不希望自己精心培育的崽被挖走,江应卿算是很开明,为了孩子们的前途让他们追寻自己的梦想。
白景南热血沸腾,说:“花哥,咱俩比比,谁先进黑豹。”
花姬粲然一笑,差点勾走了他的魂,道:“好啊。”
夏季雨水旺盛。在大营里队员都纷纷摩拳擦掌时,上面下达了抗洪救灾任务。
队员们来不及再练习,一二三中队全部出动,四五中队在大营待命。
白景南在军机上听王以清讲现在浦市的情况。
雨水太大,冲塌了山坡造成泥石流,好在西北角是个墓园,没有伤到人,只是墓地被夷为平地。
白景南脑子里紧绷的弦断了。
浦市。西北角。墓园。
额头的青筋开始跳起来,他捂着心口,眼神呆滞。
其他人都在认真地听王以清布置任务,丝毫没有注意到角落里脸色灰白的白景南。
他跟着二中队扛沙袋,救困在树上的妇女,背房顶上不知所措的老人。他眼看着前线领导站在高地焦急地指挥,却被汹涌的泥流冲塌了他脚下的土,等战士去救时,已经找不到人。
后来大营不得不派来了四中队支援,他们才能喘口气。
在灾区几天,白景南看透了军人这个词究竟代表什么。
使命,责任,为了人民不顾一切。
所有的战士屹立在这里,似钢铁铸就的墙,可以扛下一切狂风暴雨,拼死守护一片艳阳。
最后几天灾区情况已经好转了不少,他抓来发放物资的花姬让花姬去参加黑豹的选拔。
“我不。”花姬斩钉截铁。
白景南急了:“你懂个屁!咱一年只有两个名额,分开去胜率更大!”
花姬看向他,瞳孔里情绪复杂,说:“南哥,咱永远都是人民的子弟兵。人民有难时难道要为了自己的放弃他们?这边少一个战士就少一份救灾的希望。”顿了顿又说:“这次,我不去。下次,你跟我一起比。咱俩公平竞争。”
白景南懒得理他,扭头发放物资去了。
这几日的任务显然比前几日轻了不少,一闲下来就容易开始胡思乱想。白景南发着物资,心心念念的全是白杜康的坟墓。
要走的前一天上午已经没有任务了,他打了申请去墓地看看。
离墓地越近,他心越慌。
果然。墓园已经夷为平地。没有任何参照物的地方他根本不知道父亲现在到底在哪个位置。
他站在曾经墓园的大门位置朝着父亲下葬的角落跪了下去。
“爸,我当兵了,你看到了吗?”
“儿子没丢你的脸,我好好的,您放心吧。”
“爸,这次来我没准备,下次一定给你烧纸。”
“爸……我……”
我想你了。
一双手摁在他肩头,沉着有力。
花姬拎着他后领起来,一拳擂在他前胸,打地他咳嗽。沉默了一会儿又扯着他的手臂把他带到怀里,勒的死紧,说:“你爸想看你这样吗?你他妈是个军人,堂堂正正的军人,你成为军人,注定会把眼泪捐献给国家,一身血肉捐献给国家。只要人民需要,我们义不容辞!你爸他曾经也是,他会懂这种情怀,他想看你坚强。而不是现在这样!”
白景南推开他,咬着嘴上的皮,低头看着脚面不言语,似乎在做什么心理斗争。
花姬不太自在地伸手在他嘴唇上抹了一下:“别咬了,都出血了。”
语气轻柔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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