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白空换过语气，只是眨了眨眼便能见到泪珠顺势从脸颊滚过。滴落在向绝指尖消失不见，还有些滚烫。“计谋都是白空所想，浅幽寒素作为丫环迫不得已。您便就责罚白空放过她们吧...若是您真要责罚她们便也连同我也一道责罚了去。”
“你这是在威胁本王？”面对楚楚可怜的白空，向绝无动于衷。
“白空又岂敢威胁父王？只不过是我很快将会离开王府，无论浅幽是否您的安排的人，但这样一个伶俐的奴婢对于白空来说都犹如虎添翼，您要了她的命也不过是图的一时舒爽。”
见向绝还未点头，白空心中暗自叹口气伸出双手紧紧握着向绝捏着她下颚的手，“王爷便让浅幽将功抵过可好？等白空达成心愿之时浅幽再交由您处置，届时白空绝不会再多言一句。”
小手细腻冰凉，等向绝反应过来时候他已紧紧的握着白空双手。这一次向绝没有再逃避，他伸出另一只手顺势将白空的手握住，捏在手中把玩，而眼中褪去了几分戾气更是多了几分柔情。“浅幽背叛本王在先，既你为她下军令状，死罪可免但活罪却是难逃的。”
白空乖觉的点了点头，装作出一副乖巧顺从主动轻轻倚靠到向绝怀中，“就按您之前所言打她三十大板可好？三十大板虽不至死，但好歹也能要了她半条命以此来平复王爷您的怒意。”
“好。”向绝借势搂过白空，他放下了心中膈应很是享受这片刻时光。一时间两人亲密无间，全然没有顾及房间内还有他人的存在。
* * *
入夜，天色已深可白空站在窗前睡意全无。
“主子，浅幽的伤口都已敷上了药膏，只不过眼下发起了高烧太医说熬过了今晚便也就没什么大碍了”寒素面上带着担忧还有几分憔悴。
“若是我能再强大一些，如苏先生所言能够那样强大一些，说不准今日便可以保护浅幽免去这皮肉之苦。”
思量片刻，寒素才大着胆子道，“主子，属下...属下一早就知道浅幽是王爷的人，但浅幽同属下一样都已经认定了您才是自己真正的主子。所以...”
“我自然知道。”白空牵起寒素的手，甚至能感受的到寒素指腹间那一层薄薄的因练武而生的茧。“王爷说出浅幽是他的人也不过是因为怪我，所以说了气我。你的性子冷漠，同雪梅一天都说不上几句话，可和浅幽就如姐妹一样还能拌上几句嘴时我便有些怀疑。”
“主...”寒素心急想要插话却被白空拦下。
“我信你，自然也信浅幽。我听王爷说过寒夜班之中的人并非全是暗卫死侍，还有很多看似都同常人无二。浅幽道也是其中之一罢？”
寒素默认着点了点头，“正是如此，浅幽从小便无父无母，三岁便被遗弃在了街头。是寒鸣师叔见她从小底子就生的机灵一时心软这才带了寒夜班，但浅幽身体底子不合适习武故此这些年都按着宫字丫环在教导。”
“浅幽她...是否也曾如娥画那样怪过我阻了她富贵之路？”
“...”白空突然冒出的话叫寒素一时间不知怎么回答，想了很久才迟疑着回答。“浅幽同那些宫字丫环截然不同，她无心富贵只想着能够有一天脱离了王府醉心于山水之间。她不喜约束性子也颇为任性并不合适呆在这后院之中。”
“倒是如此。”回忆起浅幽种种，白空从她身上只能看出一片赤诚。无论是泼辣的性格教训着小丫环还是那时对着金乌的满口嘲讽，浅幽这样快意的性格确实不该被这如同金丝鸟笼一样的后院所困住。
“主子，您可还记得当年是您从那小人手下救出的浅幽？属下猜测浅幽便是那时起便暗誓只效忠于您。”
* * *
那一年，也是这样快要深秋的季节。
侧妃漫漫的娘家人还是第一次来到京城探望她，其中有一位她的强姓表亲也一道前来。
那位强表公子到和漫漫有个五分相似，故此还得了太妃不少赏赐。可位强公子看似风度翩翩可实不过是一纨绔公子，这才来了王府不到三日便接连调戏了不少丫环。碍于侧妃脸面那些被调戏的丫环也只得偷偷哭泣过后便不了了之，直到这位强公子险些调戏了王妃院里的惜梦才被王妃察觉到王府之中竟有这等龌蹉之人。
之后侧妃也不过是表面训斥了强公子一顿，又散了不少银两给那些被他所欺负的丫环也就草草了解了此事。
这位强公子得了侧妃教训又同时得到不少侧妃赠予的银两便也不在王府之中作威而是夜夜偷溜出府上那花柳之地吃些花酒。
却不想有一日强公子吃醉了直到正午才回的王府，正巧瞧见一袭桃衣的浅幽从他眼前走过。浅幽虽只是个大丫环，可她的长相却甚是甜美可人，同强公子这些日里在花柳之地见到的各色女子都不相同。
于是毫不知情的浅幽便被这位公子哥给盯上了。
也不知他从何处打听了浅幽的行踪，有一晚竟真被他摸黑在倾空院门前那片竹林等到了晚归了浅幽。
浅幽虽说性子泼辣，可到底没有也没有武功底子，这男女之间力气悬殊，这才反抗了没几下便被强公子捉住了双手以破衣裳堵住了口舌，再也使不出力气也无法呼救。
毫无防备的浅幽险些惨遭强公子毒手，就连那衣裳都已被撕破的看不出原形！小美人香肩半露眼含恐惧，这香艳的一幕刺激得强公子放弃将浅幽掳出王府而是决定就地办事。
恰巧这晚白空不知怎么的心神不宁，非要大晚上的上后院逛逛，这才撞破了强公子的好事。
见被他压在身下的竟是浅幽，白空大怒。顾不得还在外人眼前装哑直叫寒素先上前去折了强公子那手足并那龌龊之处，再绑了关到她内院深处的空厢房等待浅幽缓了情绪再做打算。
经历了这一切的浅幽直到第二天才好不容易缓过了神，在知道白空为了自己而泄露她能说话的秘密后便是一颗心直扑在了白空身上。又知道白空绑了强公子回来只为等待她的发落后更是暗自发誓从今往后只衷心白空一人。
亏的强公子整夜流露于花柳之地，就连他消失了好几日也不曾有人发觉，还是最终向绝领着被挑断手筋脚筋，刺瞎了双目割下了舌头的强公子回来。
侧妃大惧，这可是她表亲家唯一的男丁的！刚想求向绝彻查此事，却被向绝告知强公子在花柳之地为争花魁得罪了京中某位家世显赫的纨绔子弟，就保下他这一条命也是花费了不少的功夫。
第二日侧妃娘家人便匆匆告辞离开了京城，侧妃也因为这一件事让太妃责怪了许久，别提向绝更是好几月都不再去她院里。
而白空这边只不过撕碎了一件自己平日里最是喜爱的衣裳，便请来向绝看她内院深处被关着的这一位被折磨疯的强公子。
* * *
“原来是那一次呀。”白空感慨，那一日发生这件事的就算不是浅幽她也定然会这般做。白空护短的狠，不论是谁只要欺负到她的上头，她都无法坐以待毙，定是要去讨个公道的！
“可那时若是没有王爷相助，怕我也不敢这般对这强公子，说到底还是我的无能护不了你们周全。”
“主子，侧妃所说的话您大可不必放在心中...”大着胆子，这话寒素其实想说很久。“主子您对我们做下人已然是仁至义尽，不论浅幽还是属下，都是真心愿意追随您的。就连王妃，她分明是被侧妃所说动，可不过是雪梅的一句话她便选择了相信您，这一份信任并非没由来的，是您先付出了真心才能换回同样的信任。您知道雪梅是王爷的人，就连属下都看得出雪梅早已偏心向您，可您为了不让她为难从来都不愿让她出手。”
寒素难得这样激动，就连眼眶红了也不自知。“侧妃说柒柒倒霉遇到了您这样的主子，可实则不然，该是我们幸运才能遇上您这样的主子！”
听着寒素的话，要说白空不感动那是假的。一直以来她都以为寒素是一个心冷的人，却不想原来她什么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中。
“谢谢，寒素谢谢你能对我说这些。”白空拿出手绢替她细细擦去眼泪，“一直以来我都很害怕连累你们，我所做的所有事说到底不过是因自私而起。你们在帮我时冒着危险无怨无悔，可若是出了什么岔子招来横祸的却还是你们...我一直都在责怪自己是否太过自私，可...”
“属下都懂，主子您的心愿便是我们的心愿。您想要和家妹团聚，想给家妹一个更好的未来。可属下都知道为此您放弃了更多，您既然可以放弃这些那我们也可以做到。虽说您今日让王爷罚了浅幽三十大板可她心里都懂，这三十大板不过是您想要救回她这一条命！浅幽自知背叛了王爷就算落的千刀万剐也是该有的下场，可她害怕被您误会，也不愿意再瞒着您，这才冒着生命危险说出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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