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亚,我回来了。”
我一进门就立刻跑去找尼亚,她是我目前唯一熟悉的女人。
转了一圈也没有人,身上还在不停地流着血。
我生无可恋地来到了沙加的房间碰碰运气。
沙加背上刚换了新的纱布,血迹已经没有那么明显。
只见她安静地趴在被褥上,双眸紧闭,发丝低垂,泛着柔和的光泽,没有受伤的皮肤白晰透亮,阳光透过窗户刚好照射到她的背部,居然有种折翼天使的感觉。
我轻轻走近她,蹲在床头默默地看着她,好美啊!
睫毛扑闪了,双眸微睁,吓得我手足无措:“我,那个,呃……你好点了吗?”
“你去哪儿玩啦?”沙加懒懒的声音。
“医生怎么说的?”我回过神来,问道。
“没事儿,快好了。”沙加一脸轻松。
“胡说,明明就很严重。”
沙加用手肘撑起半边脸颊,对我转眸一笑,目光却落到了我围在腰上的披肩上。
突然紧张地问道:“你腰上围的是什么?”
“我,我受了点小伤,流了点血,一个刚认识的人给我的。”我还不想告诉别人里昂的事情。
“嗯?你受伤了?”沙加皱了皱眉头。
“其实也不算受伤,就是……尼亚呢?我想找她。”赶紧转移话题,跑了出去。
刚跑到门口,就和进来的人撞了个满怀,被反弹之后一屁股坐在地上。
“哎呦~”
“见鬼啦?”尼亚一声吼。
“尼亚!”我赶紧爬起来,冲过去抱住了她:“快救救我。”
“要死啦?”尼亚使劲拉开我抱着她老腰的手。
“我真的快死了,你看。”
说完我展开披肩,露出了血淋淋的裤子。
……
房间里一片安静。
过了一会儿。
“沙加?他是女的?!”又是一声吼。
尼亚没管我,转头却问了躺在床上同样惊讶的沙加。
“看起来,是的。”沙加机械地回答,然后也呆住了,傻傻的盯着我。
“要死啦,你带个女人回来干嘛?”
喂,我还在流血,没人管管我吗?!
我就要死啦~
救命啊……
我被尼亚带到了她的房间里,换了一件女孩子的裙子,束腰勒得我难受,短发配着裙子又很奇怪,尼亚左看右看都觉得不对,最后还是给我换回了男孩子的衣服,一下舒服多了~
“从现在开始,你是一个真正的女人了!”尼亚抬抬眉毛,庄严地宣布,眼神坚定。
“啊?”难不成以前都是假的?
然后尼亚和我说,这是女人每月都要遭遇的事情,还和我聊了很多女人应该注意的事项。
“每个月都要流这么多血吗?我会死吗?”我还在担心地问。
“会!”尼亚懒得解释,扔下了一个可怕的答案。
我瞬间觉得天昏地暗。
“以后不要随便和男生单独待在一起,要懂得保护自己,知道吗?”
想起了在西里奇的日子,每天和男孩子们疯玩瞎闹,无忧无虑的快乐时光,可是从来没人告诉过我这些。
“好麻烦,我不想当女人。”我泄气道。
“那你去死好了。”尼亚说话一向直接。
……
我又回到沙加的房间。
他像在思考什么事情。
“对不起,我没告诉你自己是女孩子,给你们添麻烦了。”我怯怯地说。
“不过你就算说了,我也不会相信,哈哈……除了名字像,你现在看起来也不像女孩子啊!哈哈哈……”沙加忍不住地吐槽。
呃,这话听着好熟悉。
隔了一会儿,沙加突然很认真地说:“离他远一点!”
“谁?”
“给你披肩的人。”
“为什么?”
“现在我也说不准,但是我的直觉一向很准。”
我默默地点头答应,心理却盘算着明天先去把剑齿草拿回来再说。
“过来,让我看看你。”沙加对我点点头。
我乖巧地走到沙加面前,蹲下去看着她的眼睛,好美的碧眼,仿佛有星辰大海。
“唔,果然还是不像女孩子!”沙加近距离看着我的脸,皱皱眉头说道。
……
第二天早上,为了尽快拿到剑齿草,我很早就溜了出去。
外面烈日高照,地上光秃秃的全是黄土。
这里和西里奇城邦一样,都在荒芜的沙漠边缘,只是这里偶尔有一个内湖,围绕着内湖就会有一个小村庄,而尼亚他们所在的村子叫鹿山村。
“快拉,你们这群懒猪!”远处传来一阵喧闹。
“使劲啊,慢吞吞的。”
“再不快点,今天晚上就别想吃饭了。”
“哈哈,看他那蠢样。”
……
看到一队衣衫褴褛的苦力,搬运着外形巨大的石块,和瘦弱不堪的身体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简易的木板车被压得咿呀直响。
这些苦力都是有钱的贵族们买来的奴隶,一般都是从周围城邦抢来的。
和他们一起的还有两个监工,一个手里拿着鞭子,体形肥硕,戴着遮阳帽,嘴里骂骂咧咧的。
另外一个瘦小沉默,阴郁的目光默默地盯着队伍。
“水~大人,求求你,我想喝点水……”一个嘴唇干裂脱皮,瘦弱得像木乃伊一样的人向旁边的监工讨要着水。
“啪,啪”一顿鞭子的抽打声,这个奴隶被打得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背上鲜血直流。
“哼,懒猪,还想喝水。”监工蔑视地看了倒在地上的奴隶,摸出腰间的皮囊喝了一大口水。
剩下的奴隶噤若寒蝉,眼神空洞地吞着唾沫,不敢上前扶起倒下的同伴。
突然脑门血气上涌。
我又犯了傻似的冲了过去:“你们怎么这样?他会死的。”
边说边想扶起倒在地上的人。
“哪儿来的乞丐,找死!!”说完那个胖监工走过来准备把我一脚踢开。
我不自觉地闭上了眼,但监工却突然向前倒地,肥胖的身体扬起了巨大的灰尘,摔了个狗啃泥。
“呸,疼死了,谁?!”监工一边吐着嘴里吃进的土,一边左右环顾。
抬头发现一个少年背光站在太阳下,手握木剑,从后面将他打翻在地。
“给我抓住他们,快,抓住的今天有赏。”监工肥胖的脸上横肉乱抖,一边挥舞着皮鞭一边指挥着其他人一拥而上。
“跑~”少年敏捷地避开了抓他的人,一把将我拉起。
手被牵着向前拼命地奔跑,跨过一个个土坡,穿过一片片树林,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终于甩开了追赶的人群。
监工还在后面骂骂咧咧地挥舞着皮鞭。
“呼~,你没事儿吧。”少年双手撑着膝盖,胸口因为奔跑剧烈地起伏着。
“没,没事。”我已经喘不上气了,一下躺在了沙土里。
阳光太眼了,不得不闭上双眼。
突然感觉眼前一黑,阳光被挡住了。
睁开眼。
一个少年清秀的脸出现在了我的眼前,突然放大的脸把我吓了一跳。
“你,你是谁?”四目相对,不知如何是好。
“嘿,我叫古塔,刚才太危险了,他们会打死你的。”古塔可爱地笑起来:“你叫什么名字啊,以前怎么没见过你。”
“我,我叫希罗。”
“希罗,很好听的名字,可惜是个男孩子。”古塔看我一副男孩子的装扮,一副不开心的样子。
“呃,家里孩子太多了,名字都是随便取的。”我也满嘴跑火车。
“哦。”好像理解了。
“今天谢谢你了。”我感激道。
“不要客气,我也很烦那些监工,光会压迫底层的人。”
古塔一副无所谓的态度,他看起来有十五六岁,和里昂差不多大,比里昂矮一点点,瘦一点点,黑很多,皮肤是健康的古铜色,双眼炯炯有神。
里昂,对了,我还要找里昂要剑齿草呢。
“那个,古塔,我还有事要先走了。”我赶紧爬起来。
“恩,拜拜,改天见,我住在鹿山村前山,是村里铸剑师的儿子。”
“谢谢你,改天再见了。”
等我赶到内湖的时候,里昂已经把马儿喂饱了,正悠闲地坐在湖边扔石子儿。
“对了,忘记告诉你,它叫黑龙。”里昂摸着黑马对我说。
“黑龙,你可真漂亮。”我摸摸它的背,忍不住赞叹道。
“那是当然,这是我去年15岁生日的时候,父亲送我的礼物,这可是摩西岛上没有的优良品种,跑起来像风一样快,要不要试试。”
“改天吧,今天不舒服。”我刚才跑了一大圈,突然觉得肚子有点微疼,不过还能受得住。
“恩,对啊,你身子还不方便,那改天吧。”
“给,这是你要的剑齿草。”说完,他递给我一包东西。
我打开袋子一看,果然是剑齿草,叶子边缘呈齿轮状,泛着紫红色的光泽,具说它是靠吃动物的骨血生长的,非常珍贵稀少,一般都是作为贡品献给国王和王族使用的,对伤口恢复有奇效。
而且越新鲜的效果越好,这包剑齿草不光量大,而且非常新鲜,看起来像是早晨刚刚采摘的,还带有一些未干的露水。
“这么多?太好了!你可真是我的救命恩人!”我高兴得跳了起来。
“那你打算怎么谢我?”里昂突然凑近,近到我可以看清他浓密得像黑雾一样的睫毛。
“我,我没钱。”
“不要你的钱。”
“我也没有值钱的东西。”
“我也不要那些。”
“那,那我为你事吧,做什么都行,我很结实的。”说完,我展示了一下自己的肱二头肌,显然没有什么说服力。
“我都不要。”里昂坏坏地笑着,慢慢靠近。
“那,那你想要什么?”我小心翼翼地问。
“一个吻。”
说完就凑了过来,眼看就要贴上来了。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犹如晴天霹雳。
......
糟糕!
我,我居然打,打了救命恩人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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