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好在他出来了,不然这姑娘可能就出事了,心里遗憾又庆幸,心思单纯的齐臻心里怎么想的,面上也就表露了些许痕迹。
白莲莲自然是发现了对方脸上那抹失落,不过她现在只想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如何。
“虽然这一次情况并不是很严重,但是失去意识之后的事情我都不记得了,所以你能给我讲讲在救护车上,我的情况,以及医生的医嘱吗?”
白莲莲言辞恳恳,眼睛中全是诚恳,希望对方可以给出答复。
“你彻底失去意识之后,救护车很快就来了,然后……”
没有迟疑,齐臻利索的给出了回答,把当时的场景尽可能的还原给对方听。
还原是还原了,而且还原汁原味,一点不漏的完善了,白莲莲听着齐臻的话,甚至能想象出当时自己是怎么一个形象。
力大如牛,一拳能把比她高了一个头的女护士的牙齿给打碎;双眼猩红,如同被鲜血覆盖,凶狠又血腥,跟野兽的眸子没什么两眼;头发散乱如疯子、面目狰狞如恶鬼……
这真的只是症状轻微的精神病,医生真的没有诊断失误?
脑海中自己不久前的形象栩栩如生,齐臻嘴里多吐出来一句话,就感觉自己受到的惊吓多一分的白莲莲慌了。
难道……她真的成了神经病?
梗着脖子,粗粗的喘了两口,惨白着小脸的白莲莲猛地把手抬起来:“这情况和我……以前没什么两样。”
所以不用再继续说下去了。
几乎是咽着嗓子,在承认自己是个神经病的前提下,白莲莲把这个话题终结了。
“你……能不能告诉我医生是怎么说的?”
白莲莲觉得自己的嗓子眼拔干,发出来的声音都是嘶哑的的。
“医生说,你只要保持好心情,不要受到刺激,家里人多……”
巴拉巴拉的一大串,钻入了白莲莲的耳中。虽然齐臻的声音好听,甚至还自带怯怯想让人欺负的韵味,但是白莲莲却越听越觉得难受。
了解了自己现在的情况,白莲莲随口扯了个理由和齐臻告别了。
回到学校外,霸总姐姐给的房子里,白莲莲躺在两米宽的大床上,盖着一层薄薄的太空被,把自己从穿到这里开始到现在的所有一切都在脑子里过了一边,事无巨细,甚至还把一些之前没有发现的东西记录成笔记。
可是把所有的事情串联起来,她并没有发现原主有精神病症史,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
原主这条道走不通,找不到头绪的白莲莲狠狠揪了一把自己的头发。忽然,一个光芒从她脑海中闪过,速度极快,白莲莲堪堪抓住了那条尾巴。
如果原主这里没有,那……她本身呢,她自己呢,不是书中世界的白莲莲,就单纯是她自己呢?
有没有可能,是她自己的问题。
这个念头一闪现,白莲莲克制不住的往下深想。
她突然想起来,在自己被变态男折磨的最后一段日子里,对方好像有些不正常。
那段日子里,她的生物时钟已经混乱了,什么时候醒什么时候睡着,都不是很清楚,但是每当她醒过来的时候,男人总会用一种她看不懂的眼神盯着她。
遗憾,痛苦,绝望……各种情绪混杂在一起的复杂情绪都隐藏在那眼神中。
接着把她身上的链子解开,用着一种疼惜又怜爱的目光,一口一口的把食物喂给她。
不……不是对方不正常。
是自己不正常。
男人复杂的眼神在脑海中一闪而过,白莲莲使劲儿摇了摇头。
不得不承认自己发现的事实。
她当时以为自己生物钟混乱了,所以才不记醒睡,可是现在细细想起来,有些时候……自己醒来会看到男人那种复杂的眼神,并不是每一次醒来都会看到。
而看到男人那种复杂的眼神的时刻,大多都有一处相同点。
自己睡着,或者成为昏迷之前,好像正被男人处理伤口。
可是……她的伤口又从何而来?
按着思路顺下去,白莲莲发现自己竟然完全想不起自己是什么时候受伤的。
被男人囚禁的最开始,他并没有拳脚相加。开始拳脚相加的时候,是……是……
“唔……好痛,是什么时候,什么时候开始暴打我的?什么时候?”
寂静的卧室内,躺在床上的女子突然痛苦捂头,额头上遍布冷汗,牙齿咯咯作响,在承受锥头之痛。
可无论她怎么在床上翻滚,无论怎么承受压抑,都无法摆脱像针尖往神经上扎一样的痛苦,更无法回想起当初自己是何时被人暴打的。
头部的痛苦让她无法继续回想,更无法做到思考。
压抑的闷哼声从蜷缩成一团的薄被中发出,接着便是一室寂静。
不知过了多久,门铃声忽然响起,站在门外的女子看着毫无动静的房门,从到这里到现在一直没有松缓的眉头更加紧皱。
片刻后,她拿起手里的备用钥匙,把门打开。
进了门之后,随意扫了眼客厅以及其他一眼就能看到的额地方,发现没有人,直接奔着主卧而去。
然而,手放在门柄上,却没有撼动它一丝,明显还是被人反锁了。
白荷荷紧张的同时又不免松了一口气。
门被从里面反锁着,说明这里面是有人住的。
按照之前的动作,白荷荷快速把门打开,一进门就看到了床上那个鼓起的小包。
她快步走过去,把被子掀开,力道不足,连一个小角都没有露出来。又加重了力道,被子里面蜷缩成一团的人这才进入视线中。
同样的,对方那惨白如纸的脸也进入了眼睛里。在看见白莲莲面色的那一瞬间,白荷荷已经忘记了即将出口的责备和冷脸,颤着手,伸向了女子的鼻子处。
细细的气流喷洒在指腹处,虽然微弱却存在感极强烈,白荷荷紧绷的心脏瞬间松缓下来。她抿着唇,拨了个电话,快速嘱咐完对方,就上前两步,把床上昏迷不醒的白莲莲报了个满怀,疾步而去。
*
白莲莲醒过来的时候,浓烈的消毒水味萦绕在鼻翼间,看着洁白的周围,要不是头痛欲裂,她怕是以为自己之前回到房子里只是一场梦。
“醒了就把水给喝了。”
恍恍惚惚,白莲莲觉得自己好像听到了一道攻气十足的女低音,耳朵都有些痒痒。
想挠。
“喝了。”
视野上方突然出现一杯透明的水,躺在床上正晕晕乎乎的白莲莲茫然的眨巴眨巴眼,有点没弄明白现在是怎么回事。
听着女低音命令式的言语,白莲莲下意识把手伸向空中的水杯。
在接过水的时候,她的手指不小心触碰到了女低音的手,有点凉,但白莲莲却奇异的觉得温暖,是那种暖到心底的暖。
修长白哲,指节分明,这不仅是一只凉而暖的手,更是一只美手。
颤着手的闲暇时刻,白莲莲目光尾随着那只手,心里点评,然后,本就颤抖无力的手在她双眼触及女低音真面貌的时候,抖了两下,本就不稳的水没能逃脱最后的命运,倒头洒下,湿了一片。
白荷荷眼疾手快,伸出去的手硬是在紧要关头把被子往上一拉,把白莲莲挡了个结结实实。
眉宇不动声色的松缓,白荷荷面无表情,手上的动作没有一丝迟缓,在水渍快浸透薄被之前,利索卷了被子,愣是没让躺在床上呆傻的白莲莲受到一点水意。
“姐?”
白荷荷抬眸,看到女孩脸上布满了傻兮兮的笑,心里一动,面上却没有一丝变化,端起另一杯水,递到她跟前,声音微沉、
“喝吧。”
没有发觉自己蠢样的白莲莲顺着白荷荷的动作,一低头,就看到刚才赞许过的美手正端着水,只要她一张嘴就能喝到。
轻垂着眉眼,白莲莲稍有迟疑,最后还是在头顶那两道如火如炬的目光下把头往前探了探。
小嘴一张,就着白荷荷的手喝了起来。
从见到白荷荷开始就有些怀疑的点也在此刻确定无误。
她在梦中看到的那本书,以及经历过的各种场景只能作为一个参考。
书里世界的发展,大都源于作者本人,而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他可以勾出一个丰满的人物,可以写出来一个不同世界的片面,但要是说把整个世界的结构,每一处细节都处理的和常规无二,根本不可能。
更何况这本书本就是作者报社之作,想要白每个人物描写的淋淋尽职,更是困难。
再加上她除了从小说里了解各个人物,就是从原身身上了解。而这一切,说实在的,只是片面的了解这个世界以及所谓的男女主性格而已。
就像书里说的,女主向来砍伐果断,性子冷冽,不论是对旁人还是家人,都保持一致的态度,前二十几年都是把工作当老婆孩子,直到遇到她的天天小娇夫这种冷冽的性子才有所变化,但也仅仅是对小娇夫一个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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