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最后你逃了。”
“没有,别胡说。”
“太没劲了。”
“……你快点吃啦,吃完记得打扫。”
直美叹了口气。
为什么有的人看着是一副沉默寡言的样子,说出来的话却这么讨人厌呢?
说实话,她不知道。
他俩在最开始的时候其实是通过宇佐美一辉认识的:那个男人是直美初中时所在的学校外聘的校医,从国外的大学毕业后回国创业开了一家私人心理诊所。
虽然造访频率不一样,但两个人偶尔还是会打照面——不过那个时候的交情仅限于分享或抢夺诊所免费提供的巧克力糖,她连那个每次见面都维持着同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的男生叫什么都不知道。
就算把时间推回到小半年前,“天羽月彦”这几个字对她来说也还是跟传说中恶鬼的名字差不多,有些吓人,但是没什么实感——直到初秋的某个逢魔之时,直美在アジサイ·チョコレート和这位长得有点眼熟的传说中的恶鬼同时看上了最后一块巧克力。
场面一度陷入混乱。
最后,虽然不太想承认——但她的确是被那双眼眸击中了——就像是在无声诉说着巧克力的重要性和不可替代性一样,那抹总是彰显着尖利的黄色只有在直视着巧克力时才会变得分外柔和。
鉴于已经扫荡了最后几块布朗尼,直美把巧克力让了出去。
然后就莫名其妙地和他慢慢熟络起来了。
一开始只是借VIP卡代买巧克力,过了几周又开启了汉堡代购业务。
恶鬼变成了心灵垃圾桶,恶鬼在BORDER的宿舍也慢慢成了她的吐槽圣地——反正已经知根知底了,再丧一些也没有所谓——抱着这样的想法,直美在这里倾倒出了大部分不事宜和家人、朋友、同学讲的东西。一开始天羽月彦只是坐在一旁吃东西、偶尔回应一两句表示在听,到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演变成两个人互倒黑泥的糟糕局面了。
在稍微进行一些了解后,直美觉得天羽真的是个奇妙的人。
钟情于汉堡和巧克力而完全不觉得一天三餐都吃高热量的垃圾食品有什么错,据说夏天还喜欢一整天都泡在水里——总体来说,感觉跟个不听劝的小学生似的。
撇开战斗方式来看,他倒没有传闻中形容的那么“偏离人类”:最多是比普通人偏激了一点,颓了一点,反社会了一点……好吧其实这样就很不普通了。
不过性格不好是真的,不喜欢和人沟通是真的,嘴巴讨人厌也是真的,而且最大的问题是不知道被谁惯坏了完全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劲。
即使被母亲亲自押到心理诊所也依旧是一幅我行我素的样子——而且据伯母说现在还已经比以前好很多了——所以之前究竟是什么种类的自闭儿呢?
但是就算是自闭儿也是怪物级别的自闭儿,比自己要厉害得多。
“要是有办法迅速变强就好了……”直美把アジサイ·チョコレート的纸袋敞开举到胸前高的位置,对着瘫在对面沙发椅里的人扬了扬下巴,眼里没什么神采:“我说,你平时会去训练室找人对……喂!”
被揉作一团的锡纸先是弹中了她的额头然后才精准地落入纸袋。
“城户司令不允许。”
“那和假想敌对战呢?”
天羽月彦懒洋洋地比了个手刀:“很无聊,跟切菜差不多。”
直美又叹了一口气——她觉得自己就不该问——这个人的回答连半点参考价值都没有。
她并没有亲眼看过他练习的样子,对其战力却早有耳闻:如果说TRION兵能毁坏一座城市,那么天羽月彦的攻击可以直接把这座废墟夷为平地以作其他用途。
反正就是强到超乎常理。
“行,知道了。”她揣着纸袋站了起来:“我打算去训练室看看,如果是熟人当值就好了。”
“你想做什么?”
“……和TRION兵打模拟战。”
“你?认真的?”少年十分难得地坐了起来:“喂,这种事还是跟宇佐……”
“认真的。”直美也十分难得地打断了他,露出了一个勇敢的笑容:“没事,我没问题的,连戒断反应都快没了。”
当然是认真的。
她要向所有人证明,什么都不能把她困在C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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