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暗恋（上）
“是这样的，你们可能不知道，我们这一行看起来还算可以，不过就是无本的买卖，但实际上很难。培养主播要时间的吧，积攒人气要时间的吧，但偏偏恐怖游戏没给我们这么多时间，往往主播刚有点人气，第二天就死了，所以我们一直都是签约一些国外的老玩家，他们的生存率会更高，但现在华国区刚开，大家都是菜鸟，所以……”
中年男人看了眼付青，付青这个小姑娘是他们寰宇公司通过大数据分析出来的。
在昨晚开服同时进行的无数玩家中，付青的颜值出众，且是为数不多没有受伤的，更重要的是付青有个人特色，午夜时分在教师办公室的那次精彩反杀让付青在社交平台上收获了一波讨论度。
但这一天跟下来，陈涛怎么也看不出来这个文弱的小姑娘强在哪里。
“我们不签。”付青摇头。
“诶诶诶……您要不再考虑一下，寰宇公司一直是业内最好的恐怖游戏主播包装公司，而且我们的速度很快，只要您签约，就会是华国区第一位恐怖游戏主播，绝对会大火的。”中年男人着急的拦住付青。
“这样吧，你留个联系方式给我，如果改变主意我会找你的。”令人意外的是，一向对这些不敢兴趣的陆染居然主动要了对方的联系方式，胖子立刻喜笑颜开的把手里的明信片塞到了陆染手中，看了眼在旁边阴恻恻的李明初像个肥硕的兔子一般飞奔走了。
坐上返回酒店的车子，到了酒店后，陆染重新开了一个新房间，将两人安顿好。
李明初抱着腿坐在黑暗的小房间里，眼睛眨巴眨巴的盯着紧闭的大门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
外面的客厅内陆染把客房服务送来的餐食放到桌上，招呼付青来吃。
付青拿起筷子过了几秒忽然问到。
“你想让我同意加入寰宇？”付青了解陆染，他从不会做无意义的事情，如果他想要拒绝，今天就绝不会接过那个中年人的名片。
“先吃饭，吃完饭再说。”陆染把付青几道爱吃的菜换到了她面前，自己也端起碗。
“先说吧。”付青看着他坚持道。
“诶……”陆染微微叹了口气，他就知道付青会是这个反应，从小到大，只要她坚持的事情就极难改变，脾气执拗的很。
放下碗筷，陆染问了一个问题。
“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不考虑一下就拒绝。”
“因为我不想出现在镜头里。”付青道，她的哥哥已经入伍七八年了，平日里很少回家，自己被卷进恐怖游戏的事情暂时还能瞒住，可一旦在镜头中出现，有了网络的推波助澜，被发现的几率就大多了。
“因为你哥哥？”陆染沉默片刻道。
付青点点头。
“作为朋友，我无法为你做决定，但作为一个老玩家，我可以说一些我自己的。”
陆染看着付青，他没理由强迫她做什么，在这件事情上唯有给予足够的尊重。
“恐怖游戏并不是纯粹的胆量游戏，他其中有很多可以深挖的规则，比如恐怖直播。”陆染把电脑打开，输入一些文字之后将屏幕上弹出的数据给付青看。
“炼狱游戏自前段时间爆发以来，全球几乎百分之九十的电视开始同时间播放炼狱中玩家的表现。
这也就意味着无论你在什么地方，关于炼狱的信息都会进入到你的生活。我不认为你拒绝了这次直播机会就可以守在你哥哥面前守住这个秘密。”
“其二，炼狱游戏在游戏金币获取渠道上是有捷径的。一千礼物可兑换一游戏币，礼物是由观看你直播的观众感受度转化，那么如何让他们更身临其境呢？专业的包装团队和更好的直播设备可以帮到你。随着知名度上涨，吸引来关注你游戏的人会越来越多，游戏币增长幅度就会越大，这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付青陷入了沉默，不得不承认陆染分析的极对，炼狱游戏已经侵入了每个人的生活，周围爆发的每一个热点都是关于此的，即使自己想瞒也瞒不了多久。
时钟在客厅滴滴答答作响，最终付青点了点头。
她想她做好心理准备了。
十分钟后，付青拿着手机拨通了名片上的电话。
几秒后电话被接通，中年男人惊喜的声音从听筒那边传来。
“您是的考虑好了吗？”
“我考虑好了，需要准备什么吗？”付青问道。
“不需要，我来找您吧，告诉我一个地址，我去你们那边签约。”
付青把酒店新的房间号告诉了男人，没过半小时，中年男人穿着正式的西装出现在门外。
讲男人迎进门，男人做了第一次正式介绍。
“我叫陈涛，未来很长一段时间会担任你的经纪人，负责你非游戏时间以外的安保，行程安排。”
“主播还需要安保？”
“当然需要！业内目前最大的恐怖游戏主播在m国，是个男人，名叫雷恩，他的直播间最高一次同时观看人数达到了8000万，平台全线崩溃被粉丝投诉了好几个星期，如果能做到这种级别，早甩那些大明星不知道几条街了，安保肯定是必要的。”
中年男人眼睛冒光，他虽然不相信付青可以做到那一步，但毕竟签完约直到付青死亡他们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梦想总还是要有的。
陆染倚靠在沙发上，修长的腿交叠着，黑沉的眼睛看着陈涛，签约的全程他没有说话，但中年男人的小眼睛却频频看向他。
陆染有一种无法让人忽视的气质，陈涛赌上自己职业生涯的荣誉，这个人是天生的明星。
忽然他有些局促的摸了摸鼻子道。
“你俩想搞cp吗？”
“？？？”付青眨了眨眼睛，几分钟后忽然笑了，摆了摆手叉开话题。
“不搞cp也行啊，陆染先生一定要多多出镜啊，我觉得肯定可以吸一大波粉。”陈涛退而求其次。
陆染点点头，只有他知道，在陈涛提出那个建议的时候，他的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心理酸涩的难受。
他和付青，止步于暗恋。
2045年。
“今天！是我们的大会长陆染的生日，再过几个月我们大家就都毕业了！在这里我祝愿大家有一个好的前程！”
j国一群留学生聚集在游轮上，陆染穿着笔挺得西装站在中间，英俊的脸上挂着微笑。
比起其他人，陆染已经褪去了少年人的青涩，成熟的气息让不少女生心动。
忽然，他的手机振动了两下，即将接近十二点，陆染看了眼手机上显示的名字笑容得幅度愈大，他有些急躁的出了大厅，快步走到了空无一人的甲班阳台上，失了以前淡定的模样，留下一干同学有些惊讶的看着陆染离去的背影。
“付青！”陆染接通电话。
“陆染哥！生日快乐！”付青清脆的声音从听筒那边传来。
“给你寄的礼物在路上啦！你回去一定要看哦！”
“那是肯定的！”陆染笑到。
“看完了给我消息！”
“一定。”
“那……再次祝你生日快乐！不打扰你了，早点休息！”两人沉默了几秒，付青笑到。
手机进了新来电，陆染看了眼是付明启的。
“我哥在给你打电话吧，那陆染哥我挂电话了。”
“嗯，你也…早点休息。”
之后付明启的电话被接通，少年懒洋洋的声音传开。
“哥们，生日快乐，你今年过年回家吗？我这两天我回来我爸妈老问你。”
“应该回，我这边学业要结束了。”陆染倚着船栏笑道。
“那行，给我带高达。对了……还有个事儿，我最近有个天大的苦恼 我发现我妹谈恋爱了！”
陆染脸上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也不知道是哪家臭小子那么好命，我妹给他写了一箱子的情书，那天被我发现了小姑娘还生气一天没理我，你知道我现在什么心情吗？好不容易养大的水灵灵的白菜就被猪拱了。”
陆染推开阳台的门走进内室。
付明启在电话那头诉说着当哥哥的苦闷。
“陆染，你说我妹喜欢的是个什么样得人啊？我觉得首先人品得过关，然后样貌不能难看，最起码得到我这个级别的，不然两个人站一起多不配啊，家世……也得有，父母都要知书达礼，不然我妹过去肯定受欺负，反正我觉得我妹可以配最好的，算了算了，我妹呆家里就挺好，我家也不缺她一口饭吃。”
耳边传来付明启得絮絮叨叨，陆染的心也越发沉重，直到阳台忽然传来一声巨大的玻璃碎裂声，一个浑身僵硬腐烂的人出现在陆染的视野中，他趴在一堆碎玻璃上 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拿起手机陆染。
“嘟嘟嘟。”通话中断，陆染看着虚空中出现了一行血字。
“炼狱游戏副本———死亡游轮正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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