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怨灵作祟

    第九章：怨灵作祟

    那黑色的脚印一直延伸到了房间内，看着女老师离开，陆染給自己带上了白手套。

    “带手机了吗？”昏暗的灯光下陆染微微侧脸对付青道，低沉的嗓音在狭小的房间内无比清晰。

    “带了。”付青从包里拿出备用手机，款式是几年前的旧款了，但胜在耐操，结实的金属外壳给人一种安全感。

    “用录像把犯罪现场记录下来。”陆染嘱托了一句后带上了白手套走了进去，房间里灰蒙蒙的，地上满是喷溅的血液，陆染面不改色的检查了死去教导主任的身体切割部分。

    “你觉得有可能是人为吗？”陆染问道。

    “不可能。”付青摇了摇头，将人体切割这个事情不是说拿着一把砍刀就可以那么轻易的做到的，刚才她强忍着恶心看了一眼，尸体切口肉眼可见的平整，没有机器光凭借一个人付青不相信可以做到。

    “我要开始了，你确定要呆在里面吗？”陆染转过头笑盈盈的看着付青，他修长的手指了指书页上的内容。

    书上画了一个尖牙利齿骨瘦如柴的怪物，它扁圆的头上有一顶秤，他正从秤上拿起一个小人塞进自己的嘴里，另一只手比了一个奇怪的手势，似乎在祈求上天。

    “这……这这有什么不敢的。”付青心一横道。

    “那我开始了。”陆染站在房间的中央，蜡烛再次被点燃。黑暗的房间内传来笔记本翻动的刷刷声。

    校长室的门“吱呀”一声似乎被一股从门内来的力量关上，无风，但窗帘缓慢的移动遮住从窗户间隙照进来的阳光，付青屏住呼吸看见了在距离自己不足两米的地方，那个黑色的脚印重新出现了。

    “通灵手册，在死亡人数超过万人的副本有机会得到。手册分为三个阶段，第一阶段窥灵，玩家可以获得某些怨灵的信息提示，第二阶段，入灵，在怨灵非抗拒条件下可以进入怨灵的记忆，第三阶段……换灵。玩家支付对方身家的十倍，可以将某位玩家的灵魂和怨灵交换，该效果不可逆。”

    陆染的介绍一结束，房间内更沉默了。

    “很惊讶吗？游戏中明确说了，任何东西都是可以用金钱置换的，当然包括玩家。”陆染笑道。“所以下次不要随便告诉别人你还有多少钱。”

    “你又不是别人。”付青小声嘟囔了一句，目光放在那个黑色脚印上没有一丝一毫挪开。

    焦黑的脚印忽然移动了，她走向了不远处的书柜。

    陆染跟着走上前查看。

    此时电视的炼狱游戏画面中，无数关注他们的人屏住呼吸看着一片漆黑的房间凝神等待着。

    因为炼狱的直播画面并不大，想要看清视频中的两个人已经非常困难了，一男一女的对话也只能断断续续的听到一些，从刚才那焦黑脚印出现开始观众佩戴的耳机中就不断传出“沙沙”的电流声响。

    “吱呀。”校长办公室最后的那一排橱柜被陆染打开。

    书橱里面整整齐齐的摆放着一些书本。烛光之下在第三排最边上的一本厚册子顶部印着一个黑手印。

    付青将烛台凑近了些，照亮了这一小块区域，陆染则将本子抽出打开。

    这是一本相册，里面记录了从极恶学院开办以来孩子名字和照片。

    相册的最后一页是初三一班的，这也是所有照片中最诡异的一张。

    一个班大约三十个学生，他们都面对着镜头，脸上带着纯真无邪的笑容，可仔细看脚的方向却各异，就好像上半身和下半身是匆忙中拼出来的。

    这个班照相的时候一共分了三排，第一排坐着学校里的几个老师和校长，在老师旁边各站了两个小姑娘。

    照片背后给他们两个写的名字分别是明珠和明璃，两人的名字下方都被人用红笔勾了出来，付青还注意到，叫明珠的那个女孩脚和身子同方向，另一个是反方向。

    明珠齐耳短发，样貌拔尖，在一众学生里很出挑，但另一个明璃却完全不同。

    明璃留着很长的头发，鬼一样披散着挡在脸前，露出一双阴郁的眼睛。

    付青将这张重要的照片记录了下来。

    “看看接下来的线索吧。”陆染将照相本合上，焦黑的脚印又开始移动，这次她的目的地是那个小小的冰箱。

    一丝阴冷的气息包裹住了付青的身体，她毫不犹豫的伸手拉住了陆染。

    “别怕。”陆染轻轻拍了拍付青的手臂，眼神却戒备起来。

    这个世界总是有那种运气和直觉绝好的人，付青就是其中之一，她从小到大做出的那些看起来很没道理的决定最后都被证明是正确的。

    陆染相信付青的举动异常不会只是发神经。

    他从书桌旁拿起了一把备用长把雨伞，接着用伞的金属顶部将冰箱门勾开了一个小缝隙。

    “啊啊啊啊！”一瞬间付青的尖叫响彻办公室，冰箱里蜷缩着一句无头女尸，是被硬生生塞进这个狭小的空间的，当冰箱被打开的一瞬间，腐臭味扑面而来，而冰箱里的那具女尸也开始蠕动，黑暗中伸出一只被折了三次节的扭曲双手推开小冰箱的门，蠕动着的腐肉中某处撕裂开来露出尖利的牙齿。

    陆染刚想采取措施，付青居然已经动了，她一面尖叫一面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把巨大的榔头，一脚将冰箱踹关上之后，抡起榔头对着冰箱猛砸。

    陆染愣在原地，作为从玩到大的青梅竹马，自然也知道付青那怪力少女的人设，但这次也……也太剽悍了。

    结实的冰箱在一堆噼里啪啦的咣咚声中寿终正寝，就像是修建道路时在耳边“Duang！Duang！”运作的钢铁怪兽压路机。

    付青直到把冰箱砸成了一滩泥才停了下来，之后就是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你……”陆染顿了一下，嗓子有些干涩。

    “你挺厉害的。”

    看了看地上那团分不清什么东西的烂泥，再看了看毫发无伤拿着榔头一脸无辜的付青，陆染觉得自己还是太年轻了。

    “有点太粗暴了，不好意思。”付青松开手里的榔头，武器应声落地发出一声闷响，她露出有些羞涩的笑容，行为又乖巧又端庄，仿佛那摊被砸成泥的废铁碎肉和她没有一点关系。

    “我平时其实不这样的……”付青笑起来小梨涡更深了，小小声的解释了一遍。

    陆染保持沉默，面无表情的俊脸上看不出一点情绪，只低头看向通灵手册的一瞬间唇角微微勾起。

    天知道他这个时候还觉得付青怎么那么可爱！

    付青把爆出的金币分了一半给陆染，宝箱暂时留着，等开出了东西两人平分，毕竟这次如果不是陆染的探灵，她不会拿到这个奖励。

    此时付青的财富等级重新回到了三十。

    正当两人打算继续往下探索时。

    “里面有人吗？”一群人熙熙攘攘的声音出现在校长室门外，大概是那群去而复返的npc。。

    “开门吗？”付青问道。

    “开吧，我们的幽灵朋友已经不大乐意再被问下去了。”陆染合上手中的书，看着冰箱旁焦黑的脚印忽然往外汩汩渗出鲜血，立刻结束了对通灵手册的操控。

    付青打开门，一群人站在外面。

    “吓死我了，我以为你们也出事了。”莫雨琦扶额道。

    “我们没事，就是刚才门不小心关上了。”付青解释，游戏中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和npc的对话要尽量符合语境，避免非玩家角色觉醒。

    听起来像是这些游戏设定的角色有自己的自主意识一样。

    “我刚才给警察打电话了，但一直都不通，先把这里封锁了吧。”杜周群看了看其他几位老师道。

    “行，暂时不要惊动学生一定要保护好现场。”体育老师也附和道。

    陆染似乎心情很不错，他似笑非笑的看着众人，深沉不见底的眼睛缓慢的眨动，目光从几人各异的面部表情上扫过，等众人都四散离开，陆染朝付青勾了勾手指。

    “怎么啦！”付青凑过脑袋压低声音神秘兮兮的问道。

    陆染低头刚好看见付青湿漉漉小狗一样期待的眼神，觉得这时候的付青像个准备对答案的小朋友，又兴奋又害怕又可爱。

    “去天台，咱们对个答案。”想到这里，陆染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