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034是隐形的

    第034章内容提要：我一直到死都没有看清

    第034章内容标题：是隐形的

    “好。”苏棠虽然还是有些担心丈夫，但是这个情况下，还是得让丈夫跟叶永徐沟通才成，到底是应了下来，她警告地看了叶永徐一眼，“叶警官，希望你注意着一点。”

    叶永徐没有计较她的态度，冲她点点头，他看着苏棠消失在楼梯口，就问唐森，“唐先生是想跟我谈什么？”

    “叶警官，我怎么会晕过去的？”唐森想知道这个事情。

    叶永徐惊讶地看着唐森，“唐先生，你不记得了？那会咱们正谈话，正好我接了个电话，你听到我接电话说了一句‘被啃过的尸体’^”

    “被啃过的尸体？”唐森喃喃重复了这一句，他突然感觉头痛，脑子好像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似的，有什么东西在脑子里闪过，铁锈的腥味，黏腻的液体，侧头是胸腹空空血肉模糊好似被啃过的尸体，那是，“棠棠！有怪物——”

    叶永徐眼疾手快地把唐森手里掉下来的菜刀给接住了，他一手把菜刀放到流理台上，一手扶住又倒下来了的唐森，“唐先生，你这是什么毛病？听到同一句话又晕？别人都是对食物过敏，你这是对一句话过敏？”

    “我没晕。”唐森一把推开他，脚步有些踉跄，他扶住流理台，用脚勾了个小板凳出来，一把坐了下去，他用力的挤压着太阳穴，脑海里一幕又一幕的东西滑过。

    这一回，他算是把一切事情都想起来了，哪里是棠棠的现实跟他经历的现实不一样，分明，是他受到了刺激，一时间无法接受，就把真实的现实情景给串改了。

    现在想起来，果然，他串改过来的梦境有些怪异，棠棠明明早就怀孕了，偏偏他想到自己预知的梦境中，棠棠被那个怪物给开膛剖腹又吃掉了胎儿跟内脏。

    但是，他听到叶警官的电话里，那个嗜血怪物真的是出现了之后，他就殷切地期望这个事情还没有发生。

    唐森心里叹了一口气，“叶警官，我再跟你说一遍，我不是凶手，我只是凑巧路过，于是就救了那些受害者。”

    “唐先生，那些案件里，原本的受害者一个个地都平安无事，偏偏施害者，一个一个地都丧命了。”叶永徐看着唐森，“昨天唐先生晕得太早，我还没有告诉你另一件事情，最后一个施害者，都已经抢救无效，去世了。”

    唐森有些不敢置信，“叶警官的意思是，所有原本的凶手已经全部死了？”

    “没错。”叶永徐点头，“不然，我也不会需要一直都跟着唐先生了。”

    唐森搞不明白这里头的事情，“首先，我真的只是打晕了凶手绑起来，绝对没有随便乱扔，至于毒杀案，我也完全没有做过多余的事情。”

    “我相信你。”叶永徐如是说到，“我相信唐先生绝对不是嗜杀之人，但是，唐先生，这就说明了另外一件事情。”

    “嗯，举个不恰当的例子，就好比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叶永徐举了这个例子，“当然，这个例子并不恰当。我相信，唐先生，只是好心想要救人，只是那在后的黄雀，却跟唐先生的想法不一样。”

    唐森听得打了个寒颤，“叶警官的意思是说，一直都有人盯着我吗？”不然，怎么会那样刚刚好，每个案件的凶手，都被解决了？这盯上自己的会不会就是那个怪物呢？

    怎么自己能预知的只能是凶杀案呢？不，还不是全部的凶杀案，至少，叶警官之前说的那个案子，自己还没有预知到。

    想到之前的那个案子，唐森不禁问了叶永徐了句，“叶警官，能说一说，你在电话里听来的新案子吗？”

    “那个‘被啃咬过的尸体’的案子？”叶永徐满意地看到唐森额头青筋跳动了一下，“案发地点已经差不多要在和真街道之外了，受害人应该是活着被开膛剖腹的，内脏及部分肉块不翼而飞。”

    就是这个了，唐森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激动，他的全身都在颤抖，“啃咬过又是怎么回事？”

    “啃咬过的意思就是尸体上留下了撕扯的痕迹，从撕扯的痕迹来看，检查现场的法医倾向于是野狗所为。不过，具体的，还得看法医最终检验的结果。”叶永徐抬手机看了一下时间，“还没有这么快出结果。”

    野狗么？唐森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等结果出来，能不能麻烦叶警官跟我说一声？”

    “唐先生，”叶永徐看着唐森，“我对唐森挺配合，那能不能请唐先生也配合一下呢？事实上，对于唐先生能够刚刚好出现在案发现场，我总觉得，实在是巧合了一些。”

    唐森控制了一下自己颤抖的身体，他扭了扭两只手掌，“不过是刚好路过而已。”他站起来，准备继续做饭，妻子怀孕中呢，得照顾好饮食。

    “唐先生，其实，你是预先就知道了会有案件发生吧。”叶永徐突然间说到。

    唐森切菜的手顿了一下，他背对着叶永徐，语气轻描淡写，“叶警官说笑吧？”

    “唐先生，”叶永徐打断了唐森的话，“既然说要配合，那就是双方的。明人不说暗话，我觉得，唐先生，可能是拥有异能？预知的异能。”

    唐森回头看他，“既然明人不说暗话，那么，叶警官，你真的只是和真分局的一名普通警官吗？”

    “这个也是你预知到的么？”叶永徐听了唐森这句话，蓦然就笑了，他整了整领带，“我重新自我介绍一下，特殊事务调查局的调查员叶永徐，目前休假中，来和真分局打发打发时间。”他目视唐森，“所以，唐先生是拥有预知异能，预知到了那些案件吗？”

    梦境中有些事情，竟然还是正确的？唐森暗暗有些奇怪，他原本只是随便猜测一下的，“不算预知异能吧，我只是做了个梦而已。”

    “梦境预知也是一种预知能力。”叶永徐身为特调员，见识过不少的异能，最厉害的有能穿越短期时间的，而且，这种人还能在一定范围里改变现状，“唐先生不妨跟我说说你的预知梦境。”

    唐森看了看流理台上的东西，“我先给棠棠做饭，晚些再说这个事情吧。”

    “可以。”难得唐森愿意说了，叶永徐自然是不计较这个时间问题了。

    唐森做饭的次数不少的，很快就做出来四菜一汤，他上楼喊了熟睡中的妻子下楼吃饭，然后又紧闭了家里的门户，这才让妻子自己休息，他跟叶永徐在客厅里说话。

    关于整个梦境，唐森一直都没有跟其他人说过，哪怕是在他今天新编造的梦境中，他也没有说过，“大概是三月初，棠棠检查出来有了身孕的那一天晚上，我就开始重复做同一个噩梦了。”

    “梦境里的这些命案原本我是不在意，我比较在意的是我们一家人的事情，我的梦境中，在五月里，棠棠的身孕满了三个月的时候，我请了公司的职员一起吃饭庆祝，那天晚上，我很高兴，喝得有些多。”

    唐森几乎还能想起来，那一会的高兴，可是，乐极生悲，“我有晨跑的习惯，第二天按时醒来了。”唐森说到这件事情，又抑制不住的颤抖起来，“醒来之后，我闻到了铁绣的腥味，还有黏腻的感觉，我习惯性侧头去看棠棠，结果……”

    “棠棠眼着眼睛躺在旁边，她的被开膛剖腹，肚子里的孩子以及内脏都不翼而飞。”唐森捂住眼睛，“那一天晚上，她肯定是有跟我求救了，又或者一定是喊了我的，可是，我没有听见，我一点都没有听见，我喝醉了，我睡得跟死猪一样，我没有听见她喊救命。”

    叶永徐看着唐森痛苦的模样，没有追问他，任由他自己平复情绪，过了好一会，叶永徐才开问到，“你没有听见，孩子们都没有喝酒，应该是能够听见的吧？”

    “他们也听不见的。”唐森一直没有拿开捂眼的手，“家里装修的时候，用的是隔音效果特别好的材料，屋子里哪怕是大喊大叫，他们也听不见的。”

    叶永徐不相信，“即便如此，窗户之类的地方，肯定是会有声音传出去的。”

    “没有……”唐森听到这里也有些奇怪，我记得，梦境中他醒来的时候，窗户是大打开的，按说，声音能自窗户里传出去的。

    叶永徐眼看这会大概也问不出来个究竟了，就问他接下来的事情，“之后又怎么样呢？”

    “之后啊。”唐森说到这里已经有些木然了，“之后，大概是高考之前吧，瑄瑄在后院被发现了，同样都是开膛剖腹，内脏失踪，还有，四分五裂。”

    “再接下来，暑假里，就是小朝了。”唐森木木地说了一句，“小朝跟瑄瑄是一样的待遇。”

    叶永徐忍不住问了一句，“那你呢？你又是如何了？”

    “我啊？”唐森扯了扯嘴，“我自然也是死了，我想看到底是什么东西盯上了我们家。只是我一直到死都没有看清，都没有看到怪物的模样，它是隐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