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抱

    童酒听了会儿,心里直摇头,这些故事有些是杜撰,有些虽是真实的,但都不完整,缺少了一个最重要的东西,就是道。

    道法、道家,这所有与之有关的东西都被完全的抹杀了。

    道家,在这个大陆上一直是秘而不宣,低调隐世的存在,他们与神灵沟通,代天授命,替天行道,攘灾除恶。

    但就在几百年前,道家一脉却遭受了毁灭性的打击。

    这世间有正道便有恶道,当时一部分膨胀的道家门派,为了自己道门或个人的利益参与了华亚大陆上统治阶级的斗争。

    统帅的敌对者,请玄学家发动百鬼叛乱,弄得人心惶惶,却依然没能夺得统治权力。

    最后绝地反击的统帅者,聪明的也利用玄学镇压了叛乱,其后却又翻脸,将不仅仅是参与了的玄学门派,而是大陆上所有的道家一脉一网打尽,同时还毁灭了所有与道家道法有关的古籍资料。

    因为当时道家的术法力量以及在百姓中的威望,足以让统治者感受到莫大的威胁。

    道家传承千年,即使遭遇这一次“大屠杀”,也依然没有完全被抹杀,但是大部分门派家族,都活在暗无天日的追杀和唾弃里。

    随着时间流逝,保留下来的血脉不是隐匿山林,就是完全抛弃了自己家族的传承。

    而且后来不知是完全惹怒了神灵还是怎么回事,道家引以为傲的通神本领不再有用,神灵就好像完全抛弃了世人,不再通过符箓召合等法术响应世人。

    道家,这才真正的走向了灭亡。

    只有一个家族,不管经历怎样的打击依然保持初心,依然敬畏神灵,相信神明,在所有幸存的极少数道派都无法通神时,他们家族每隔一代总会出现一个能通达神明的人,这就是童氏一族,一个虽然在历史上完全没有名气的家族。

    而童酒是这些能通神的后代中,最有天赋最有希望能掌握道法大乘的人,因为她在十五岁时就使出了那招。

    爷爷总说她这命天定,注定是要做出什么事的,所以爷爷一直让她去人多的地方。

    可是到人多的地方又有什么不同呢?童酒还是不怎么明白爷爷的意思。

    现在大部分书籍大都残破,与道家有关的信息都被抹杀掉,所以童酒听着那人的故事,越听越没了兴趣,她正准备离开时,门内却传出一个儒雅又有些虚弱的男声:“门外的客人何不进来听听,还是说对我讲的故事有什么指教?”

    童酒扒拉着门,本来是准备离开的,突然听见这话,手不注意直接把门给推开了,她与屋内的众人面面相觑。

    “我没有意见,打扰了。”

    童酒说完就准备关上门离开,她虽不认同他的说法,但爷爷说过,这些历史只能自己知道,切不可向旁人说去,不然只会被当做疯子。

    “小姐,既然没有意见,何不再听会儿,相逢即是有缘,你也可以在这里看看书,我们这里不常有新人来呢。”

    童酒这才仔细看向那男子,男子是个光头,他穿着类似于古服一类的衣服,脸上是冷白的皮肤,和姜玉有的一拼,只是他这皮肤有些地方隐隐微带着青色,看着让人有种本能的不舒服。

    而且更奇怪的是,这人身上弥漫着一股浓重的死气,但他又这样好好的同她说话,童酒仔细瞧了,这人也不是妖邪一类的,看来应是将死之人了。

    “新来的姐姐,你进来啊,老师讲的故事很有趣的!”

    “是啊,姐姐,跟我们一起听嘛……”

    一些小孩子开始帮着自己的老师邀约,童酒看着那些真诚稚嫩的脸庞有点头疼。

    她抬脚往里走去,刚跨进去,左脚下却突然感觉到一阵钻心的疼痛,童酒控制不住的轻微出声,然后弯下身子查看,发现刚才一大意,居然没注意到脚下不显眼的地方,倒立着几颗钉子。

    都怪她想事情迷瞪了。

    地板上落下了一些血,童酒条件反射的就要立刻施术将血给烧掉,因为她的招尸体质,她的血在丧尸密布的地方是极为危险的存在。

    这时一块戒尺挡住了她准备施术的手,那男子不知何时已到了她面前,他低着头,看着地板上鲜红的血迹,对着童酒说道:“小姐去包扎吧,这里我来处理就好,小路小齐,你们两个带这位姐姐去王老师那里清理包扎一下,她有破伤风的药。”

    “好的老师,姐姐,你跟我们来啊。”

    “姐姐,你是不是很疼啊?”

    童酒这才反应过来这里是中央联盟的城区,在这里即使流血,这么远的距离,也是不会吸引到丧尸的,童酒这才放心了,她临走前再嘱咐了一遍:“这位大哥,还请立刻清理干净,谢谢。”

    男子听了她的话,这才抬起头来,对着她扯出抹笑,只是这笑容也有点生硬,让她有一种说不清的奇怪感觉。

    童酒也没再多想,这人的脸千千万,她可不能简单的以貌取人。

    小孩子们没了故事可听就都离开了屋子,到外面去玩了,没人注意到,男子俯下身子,手在怀里掏了几次,才掏出了一张白色的手绢,然后极为仔细的,小心翼翼将地上的血没有一点遗漏的完全吸收了去。

    童酒没想到出行一次,还会被几颗小钉子给弄伤,她觉着有些丢人。

    回到联盟后,梅景和姜玉这一次居然空前一致的同时来找她,没等她说话,他们两个一前一后,便好像兴师问罪般的开口:“翅膀硬了,学会夜不归宿了?”

    “玩够了?”

    “你们不是都不去。”

    “别打岔,你该知道要回来。”

    “姜玉,我又不是小孩子了。”童酒有点气闷,她一个人出去晃两天又不会出什么事,这样想着,她窝在被子里的脚蜷缩了一下,突然有点心虚。

    “看不出来你还玩的挺忘我,早知道我也跟着一起了。”梅景也在一旁,拨着额前黑发,抬眼看她,说话阴阳怪气的。

    “梅景。”童酒严肃的叫他,警告意味浓厚。

    “嗯?”梅景勾着音,继续阴阳怪气。

    “有血腥味,你受伤了?”姜玉对血的味道极为敏感,何况还是童酒的血味,他声音瞬间又冷了几个度。

    童酒心里咯噔一下。

    “不是,我没有,是……是……是我来那什么……了。”童酒绞尽脑汁,总算想出了一个应付的说法。

    她也是上个月才初潮的,她从来不知道女人还会有这玩意儿?还是军团里的女医给她普及的卫生知识呢。

    那医生还一个劲的奇怪,她这时间怎么会这么迟?

    只是说完之后,她感觉气氛好像更加不对劲了?

    姜玉沉着脸没说话,梅景微眯眼在童酒身上打转,控制不住的笑了声,这个蠢的。

    姜玉走近她床边,一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样子,童酒越来越心虚了。

    只见姜玉一把掀开她的被子,她裹得跟粽子一样的左脚完全暴露在了两人面前,姜玉深吸口气道:“怎么回事?”

    “没什么事。”

    “说。”

    “就是被小钉子扎了,不过已经有人帮我处理过了,过几天就好了。”

    “童酒,你厉害啊,丧尸没伤到你,几颗小钉子倒把你弄成这样?”梅景呵笑一声。

    “我也觉得。”童酒默默的接了句,她也有些不甘心其实。

    “……”

    “不准再有下次,以后要去哪里,我跟你一起。”姜玉语气温和了些,听了这理由,他只剩淡淡的无奈。

    “这次是你自己不去的,你不能怪我没带你。”

    “我没怪你,这几天好好养着,别到处乱跑。”

    “嗯。”听见童酒乖巧的应了,姜玉才离开了她房间,他不能待在这里太久,童酒的血不同于一般人,她的血对他而言也有着极大的吸引力。

    “你还不走?”童酒见梅景还呆在这里,有些奇怪,他还杵这儿干什么?

    “小酒儿,你有时候还真不让人省心。”

    童酒听他说这话,看着他,面色略为呆滞,半天才“哦”了声。

    梅景看她那没心没肺的样子,叹口气。

    “让我看看,裹得跟粽子一样,可见这人手法之拙劣,别到时感染了。”梅景走到她床边,准备解开她的绷带给她仔细看看伤口。

    “你干什么?我这包好的,你别乱来。”

    “我给你看看。”

    “不要,你又不是医生。”童酒一点也不买账。

    说起来姜玉懂一点医理,他刚刚看了不也没说什么?

    “我就看看,小酒儿别怕。”梅景面对面盯着她,离她很近,他微带笑意的脸极富冲击力,说话声音也越发温柔,尾音缱绻,有点故意勾人的意味,童酒直觉他不怀好意。

    “不要,我要休息了。”

    “乖,听话。”梅景话音越发柔的像密。

    “你不要碰我。”童酒还是做着抵抗。

    梅景已坐到了她床边,他一手抓着她的左脚脚踝,一条腿搭在床边压住了她作乱反抗的另一条腿。

    童酒下半身动弹不得,只能用双手去推他,梅景被她推烦了,干脆单手抓住她的两只手腕给她反剪在了身后。

    童酒脸上因为争执,变得红扑扑的,头发也凌乱的披散在肩膀和身后,她脖子处衣服的扣子也被挣开了一颗,露出了精巧的锁骨,再加上她此时拧眉盯着他的样子,梅景发现,这画面,好像有点特别的……赏心悦目。

    他好像有点——移不开眼。

    童酒一向淡定的脸有着不易察觉的挣扎,她全身都被制住了,只嘴还能动,她便突发奇想,凑到梅景的肩上想咬他一口,让他吃痛放开。

    但她凑了过去,却又迟迟下不了口,抿了抿嘴,童酒放弃了想撤回去,却突然被人往前一拉,她的下巴靠在了梅景的肩上,她能闻到一股子衣服被晒干后阳光清新,又带着点松木的味道。

    梅景抓着她被他反剪在身后的手,然后再顺着环压住她的腰,让她的头不得不靠在他肩上,身子也整个的扑在他怀里,童酒不是那种软弱无力的身体,她虽然也纤细,但同时很有力量,他能感受到她腰间紧致匀称的肌肉。

    “想咬我,嗯?”梅景凑到她耳边,声音低沉带了磁性。

    “我没有,你放开。”童酒想尝试着挣开他,但梅景跟她动了真格,他力量很大,她这会儿还挣不开。

    “跟谁学的,不学好?”梅景的声音胸膛里透出来,责备的话,听着却好像带着点愉悦。

    “……”

    “还不让我看?”梅景手收紧了些,童酒身子贴他更紧了。

    梅景眼神深了些,他贴心地放开了童酒被他反剪着的手,改为了一手压着她背,一手揽着她腰,力道更大让童酒依然反抗不了。

    “……,你先放开我。”童酒只能妥协,谁叫她现在是伤患。

    “早听话不就好了。”梅景抱着她,在她耳边吹气般说了这句话,扫的她耳廓痒,过了一会儿,才缓缓放开了她,然后开始坐在床边,正经的给她拆起绷带来。

    他拆了她的绷带,看见她脚掌心那几个伤口,见果然处理及时,没什么问题,才又给她慢慢重新包扎。

    童酒本来在发着呆,后来目光渐渐移到梅景身上,见他专注的观察着自己的伤口,还问她疼不疼,她突然想起了在她很小,还没有去大涤山的时候,她跟其他孩子打架,然后赶来的那些父母对他们的关注。

    梅景包好,正准备起身,就见童酒呆呆的看着他,但又好像在看着其他不知名的地方,他伸手在她眼前晃晃。

    “发什么呆?”

    “哦,没什么。”童酒这才仔细看了下梅景的杰作,不得不说确实比刚才美观受看些了。

    “嗯,我走了,小酒儿乖乖躺好休息。”

    “谢谢你,梅景。”

    梅景走到门边,听了她的话,嘴角微勾,才关上门离开。

    走到宿舍外,梅景理了理衬衣领子,他想到刚才童酒想咬他的样子,无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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