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大爷恍然大悟的说道，“之前打扫卫生的是个女的，最近不换成我了嘛。”
聊着天，大爷已经打扫完毕了。
葛吾恩顺嘴问了一句，“之前的阿姨去哪里了？”
大爷说道：“调走了吧，”他小声的说，“这边老板喜欢换人，天天换人呢，我们一个公司的人都给换过来了。”
葛吾恩点头。
大爷收拾了东西，将牌子拿着，去了男厕所继续打扫。
葛吾恩回来之后，又继续趴着。
“你还睡啊，不吃饭么？”Lisa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走吧，姐姐带你去吃饭，就算你是走后门进来的，也注意一下影响，总是被人举报，到时候就算是李总也留不下你。”
葛吾恩问道：“咱们公司的清洁人员是不是老是换啊，这一批好像和我之前刚来公司的时候不一样了。”她才来这里一个多星期，就算是换清洁人员，也不应该换的这样频繁。
之前没有注意，葛吾恩看了一圈这些清洁人员，发现都是面生的人。
Lisa看了一眼，“老板喜欢有陌生人，毕竟哪个老板没有怪癖呢，对吧。”
葛吾恩跟着笑了一下，“这些清洁人员是哪个公司的啊。”
“咦，你问这个做什么？”Lisa拉着葛吾恩的胳膊坐下，要了几个小菜。
葛吾恩说道：“这些人打扫的好干净啊，Lisa姐姐不知道，我打扫能力基本为零，他们给不给单人服务啊。”
Lisa整理了一下衣服，说道：“好像是叫……D什么,D——E——M——O——N——,对就是这么拼的，意思是魔鬼，据说寓意是将所有的脏东西，像是魔鬼一样全部清扫，还挺厉害的样子。”
葛吾恩若有所思的看着Lisa。
吃完饭，大概到了午休的时间了。
早上睡的太多，葛吾恩很是精神的围着小池塘一圈一圈的消化。
董安安小声的问道：“你发现什么了么？”
从吃饭之后，葛吾恩好像就心事丛丛的。
葛吾恩小声的回答：“Lisa应该是一个很厉害的人吧。”
“是啊，”董安安说道，“像是这种老总的秘书，不应该是铭牌大学毕业，学习能力，业务能力都数一数二的啊。”
“可是她连一个单词都不会拼。”
“她不是拼出来了么？”
葛吾恩摇了摇头，“她虽然拼出来了，但是用了‘好像’，‘对就是这么拼的’，拼单词的时候也一直在回想，并不像是一个高材生的表现。”
她看着工作区中正在午休着的人，说道：“整个办公室里面的人，只有Lisa愿意和我对话，其他人要么是讨厌我，要么是躲着我，这是实在是太不合常理了。”
董安安：“因为你是走后门进来的，他们对你有意见？”
“不像是，如果真的对我有意见，为什么从来没有对我冷嘲热讽，而是单独的冷暴力，”葛吾恩卷着自己的头发，“而且我这样可爱的人，怎么可能一个人都不喜欢。”
董安安：“……”
葛吾恩打量着假山，那天李振用手摸着这个地方，可是她摸起来，一点都没有感觉到异常，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Lisa的热情款待，李振的放任自由，其他同事的漠视，以及不断更换的清洁人员，这之间又有什么联系。
……
一连半个月的毫无收获，就连董安安都开始想要放弃了。
“你放弃起来真的是太容易了！”葛吾恩下定论。
“可是我总觉得会出什么事情，这样会连累你的。”董安安不安的说道。
“你的直觉没有任何参考价值，如果你直觉有用的话，十年前你也就不会被人杀死在这里了。”
董安安竟然无话可说。
葛吾恩依旧正常上班正常下班，看起来和一个普通的员工好像真的差不多了。
之前说的的DEMON公司好像也很正常，葛吾恩偷偷的在门口看了几次，发现这家公司的员工都是一些老员工，年纪都不小了，而且甚至很多无家可归的老人也会被DEMNON的人带到公司里面去。
看起来不像是一个清洁公司，更像是一个慈善机构。
董安安甚至都开始一把热泪的感觉这个公司的领导是个大善人了。
虽然葛吾恩觉得事情并没有这么容易，但是她并没有反驳董安安的话。
这天，葛吾恩正在睡梦中遨游，忽然听到外面有谁在吵嚷。
秉承着看热闹的心态，葛吾恩小跑的藏在了吵闹团体旁边的阴影里。
那是一个三十来岁的父女，长得不是很好看，甚至有点凶。
她两条腿叉开坐在电梯口的地板上，两只手拍在腿岔开之间的地板，一边拍打，一边像是唱歌一样骂着。
“你们这些——不要脸的——哟——你们把我爹——藏在哪里喽——”
“欺负——孤寡老人——你们——有没有良心——哦——”
她骂的渴了，从怀里掏出水瓶，喝了一口，然后继续。
“我爹只是找个工作——你们把我爹弄到哪里去喽——”
等到妇女骂了快有二十分钟，李振终于一脸怒气的走了过来。
李振走到谩骂的妇女旁边，“请问，您贵姓……”
“我姓王，别给我整那些有的没的，赶紧把我爹送出来。”王大姐蛮不讲理的说道，“我爹在这里干活，现在我爹不见了，你们必须把我爹送过来。”
李振虽然脸色充满怒气，此刻更是想随时爆发的模样，但是他出口的话还是安慰居多：“王大姐，这样行不行，您先回家，万一您夫妻是走失了，马上就能回家的对不对，或者您联系一下您父亲所在的清洁公司，说不定他在公司呢。”
“别跟我套近乎，你多大年纪就叫我大姐，我不是你大姐，今天不把我爹交出来，我肯定不会走的。”
葛吾恩朝着外面看去，除了几个保安、Lisa、李振，其他的工作人员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工作当中，连往这边看一眼都不曾。
甚至有一个男同事，从这边走过去倒水，竟然目不斜视的走了回去。
她甚至有一种感觉，别说这里坐着个撒泼的妇女，甚至是一个死尸，他们都会无动于衷。
葛吾恩走了出来，走到王大姐面前娇俏的喊道：“王大姐，你好，我是这里的员工，您说的老大爷，是前几天在这边工作的大爷么？看起来有些瘦，”葛吾恩朝着王大姐比划着上次见到的那个打扫大爷的模样，“您说的是这个人吧。”
王大姐本想继续撒泼的，但是看到葛吾恩这样可爱的女孩子，所有的怒气都不见了。
她软和下来语气，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我也不是想要生气，只是我爹你说说……好好一个老头子，出来干几天活儿，忽然不见了，让人不担心啊。”
葛吾恩笑着说道：“是的呢，要是我父亲不见了，我肯定也很着急，但是王大姐，您确定大爷是在公司上班丢的，不是去其他地方没有跟您说？”
葛吾恩说着话，一只手身在背后，示意李振先离开。
Lisa看到葛吾恩控制住了局面，也很是高兴，“李总，您先回办公室，这边事情我们处理。”
王大姐一听老板要离开，当即不愿意了，“不行……他不能走，不把我爹交出来，你们不能走。”
葛吾恩拉着王大姐的胳膊，委屈的嘟嘴，“王大姐，李总有李总的事情，他那么操劳，肯定没有办法听您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您是不是看不上我啊，要不然……”
王大姐见到葛吾恩受了委屈了，顿时觉得自己什么都做错了。
“行行行，我跟你投缘，看见你啊，跟看见我闺女似得，你说什么是什么，咱们好好说哈。”
葛吾恩抹了一下眼角，将快要落下来的眼泪给擦掉，“太好了，王大姐，我也很喜欢您呢，您叫我吾恩就好了，走，到会客室坐着，咱们慢慢聊。”
王大姐跟在葛吾恩的身后，两人走到了会客室坐下。
“前几天我还和大爷聊天了呢，您可能不知道，我们李总有怪癖，所有的清洁人员只待个两三天就换一轮，从来没有听说哪个清洁人员会待一个星期的。”
王大姐拍了一下桌子，说道：“我哪里能不知道啊，我知道。”
她叹了一口气，满是无奈的说道：“吾恩啊，大姐不是故意过来撒泼，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啊，能找的地方都找了，完全找不到人啊。”
“你说的情况，我也知道，我爹之前也跟我说了，在这里干活比其他地方要贵两倍工资，但是只能干三天。”
“大前天，我爹干满了三天，本来不用干了，可是大半夜的，清洁公司的人打电话，说是有点东西要交接一下，让我爹过来交接。”
“我寻思着，大半夜的交接什么啊，白天再来不就行了么，可我爹不愿意，非得说人家雇佣他已经够好心了，既然半夜叫他，肯定是有不得不叫的理由，说什么也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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