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落已经连续三天被叽叽喳喳的鸟叫声吵醒了。
“森林咏叹”是最新的全息壁纸，程云澜说，保育院所有的女孩子都喜欢这套壁纸。
实际上，早上醒来发现自己睡在森林里的感觉一点都不好，她更习惯耳塞和眼罩。
程云澜还给智能管家下了命令，不允许她关掉全息效果。
这套壁纸专为异能者设计，能加快异能元素集聚。
然而她还没有觉醒异能。
这三天里，在学习联邦通用语的间隙，她发了十多个通讯请求给沐升，但是他一个都没有接。
分开之前明明说好了，要经常联系。
最坏的可能是沐升被执法者抓走了，送去墨玉星挖矿，也有可能遭遇其他危险，被异能者欺负、被星兽袭击......或者没星币了。
只是想到这些可能，沐落的心脏就一阵抽痛。
但是她没办法确认沐升的安全，保育院就像是一座孤岛，彻底把她和外界彻底隔绝开了。
没有程云澜同意，她甚至不能去上课，也接触不到任何人。
粉蓝色智脑响起，沐落抹了把眼泪，接通程云澜的通讯。
一张俊脸出现在投影里。
“准备好了吗？我们要出发去测试脑域开发度了。”程云澜穿着一套纯白色的休闲装，双手插着裤兜，不慌不忙地催促。
“我很快就好。”沐落匆匆说了一句，切断通讯，从衣柜里随便取出一件浅绿色中长裙套在身上，打开房门。
门外除了程云澜，还立着一个五米高的银蓝色人形机甲，机身绘满了金红色的火焰。
“帅吧？飓风一号，市面上最好的B级机甲。”程云澜见她出来，拍拍身边的机甲，得意地炫耀。
机甲上的火焰好像在流动，她站在三米外都能感受到它的炽热。
“帅。”沐落给出了肯定的答复。
程云澜更开心了，轻咳一声: “夸它就是夸我，为表感谢，我送你一件小礼物。”
他从兜里掏出一个小草莓发卡，小心地别在她头上。
“这样才可爱嘛。”
可爱个头!
她忍很久了，程云澜总是要通过各种方式强调她是一个可爱的未成年女性。
如果她是一个真正的小女孩，可能会在常年累月的洗脑下，变得“可爱”起来。
但十岁的外表下是一个十六岁的灵魂，她早就过了可爱的年纪。
沐落平复了一下心情，毕竟她还要在程云澜手底下讨生活，不能直接冲上去。
“谢谢您，我很喜欢这个发夹。”
小女孩轻轻软软的声音传到他耳中，让他不自觉放松下来。
在星际战场上生存过的人对总是对毫无威胁的生物怀有天然好感，沐落恰好属于此类。
程云澜走到机甲下方，按了一个按钮打开驾驶舱，后退几步，猛跳起身，在机甲上一个借力，就进入了驾驶舱。
他探出头来冲沐落招手，“上来啊。”
沐落已经在思考他是不是故意的了。
有眼睛的人应该都能看出来她跳不上去吧。
程云澜似乎想到什么，尴尬地笑了笑，“抱歉，你没有接受过相关训练，确实上不来。”
“我抱你上来吧。”
他跳下来，把沐落打横抱起，唰唰俩下又进了驾驶舱。速度太快，她甚至没看出来他跳跃了几下。
驾驶舱很宽敞，坐两个人绰绰有余。
程云澜按下启动键，机甲的各个元件开始运作，按钮都亮起来。
看着那些复杂的一排排按键，大大小小的操作杆，几十个不同种类的仪表盘，沐落紧张地吞了吞口水。
穿越前，她连驾照都还没拿到。
程云澜又不知道按了什么键，周围突然亮起来，机甲外的环境清晰显现出来。
握住操作杆的程云澜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没有半点平时嬉皮笑脸的样子，认真无比。
“坐好了。”
飓风一号随着翻飞的指令腾空而起，飞出一段距离后，他设置好目的地，开启机甲的智能飞行模式。
他稍微放松了一些，但仍紧盯着屏幕。
随着高度的增加，地面上的行人逐渐变小。外界环境好像被屏幕锐化了，所有细节都清晰可见。
云层很近，好像她抬手就可以摸到。
——
在悬浮车上看到的A区很繁华，但是机甲停下的地方比Z区还荒凉，方圆五百米，好像只有她和程云澜两个人。
程云澜把她带下飓风一号，指向三层小楼的大门。
“进去吧。”
墙壁上布满了斑驳的痕迹，大门里面黑黝黝的。
整栋建筑给她的感觉不是脑域测试中心，而是一个没有营业执照的黑诊所。
沐落不留痕迹地往后退了两步，把程云澜逗笑了。
“我还能卖了你不成？这里就是测试脑域开发度的地方。”
“精神力等级能够反映脑域开放度。自从人类可以直接测试精神力等级之后，这里就被半废弃了。”
程云澜一言难尽地望着她， “你是个很特殊的人。”
沐落摸了摸鼻子，静静地跟在他身后。
大门里面倒是很干净整洁，入口处有一个工作人员在打瞌睡。
程云澜敲了敲桌子。
“你好，我预约了今天的测试仪。”
伏在桌上的人猛然惊醒，睡眼朦胧，不耐烦地指了指右边的通道。
“仪器已经准备好了，请你们自行测试。”
程云澜没有表现出不满，拉住沐落的衣袖，径直往右边走。
“这里一年也来不了几个人，工作人员都很烦有人来。”他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毕竟打扰到了他们养老。”
走了不到两分钟，就有一个亮着灯的小房间出现在他们面前。
小房间的中间摆放着一个笨重的仪器，白色的塑质壳微微有些泛黄。
测试脑域开发度倒是很简单，沐落躺在机器里，只觉有一丝酥酥麻麻的电流从头部扫过，就被机器送了出来。
程云澜皱着眉头看着手中的纸质报告，沐落好奇地看过去。
【检测人:沐落】
【脑域开发度:6％】
通过三天的努力学习，她还是能认出来这几个字的。
程云澜表情微妙，幽幽开口: “脑域开发度6％几乎是智障的水平，我很疑惑你的精神力资质怎么会是S级。”
“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沐落没敢说话。
测试结果准确无误，确实是普通地球人类的平均值。
怪不得她学不会联邦通用语，原来是智商有问题(Ｔ▽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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