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醒过来,父亲已狠狠责罚过长泽。
我很是无奈。明明是长泽护了我,怎得还要受罚?
我去跟长泽致歉,他却摇了摇头:“是我的错。如果我那时没有走神,公子你就不会受伤。”
这人。怎得什么事情都想要往自己身上揽?
还有,都过去这么久了,还叫我公子。
他明知我将他当作过命的兄弟。
我叹了口气,刚想说些什么,门童却来通传:“公子,有人求见。”
我只得咽下想要说的话,问道:“何人?”
门童有些尴尬:“是……是个极漂亮的女子。她……她说……”
我已猜到是谁,可,看那门童的样子,我又很好奇她说了什么逗趣的话,于是接着问道:“她说了什么?”
门童咽了咽口水:“她说……虽说自己是来找里面那位江公子的,但是,如果江公子知道是个美女,却还不知道是谁的话,那就不用见了……”
我笑出了声。
这还真真是她的风格。
门童看着我,有些讶异。
我咳了一声,对门童道:“将藏色散人请进来。”
门童点头,领命退下。
我对长泽道:“长泽,这话我再说最后一次。我受伤,不是你的错。你劝过我,为我挡下致命一击,是我该感谢你。”
“公子,我……”
我笑了笑,打断他:“走吧,跟我一起,去跟藏色散人打个招呼。”
其实,我平日里从不打断旁人,尤其是长泽还是一副想说为说的模样……
我这次,是心急了些。想必……
我是真的很想见她。
再见到她,感觉真的……很奇妙。
原来喜欢上一个人,是这样的感受。
我看着她剥开莲子,吃得欢快;任由她亲自检查我身体恢复得如何;听着她调侃魏长泽道:“哟,这不是那天……吓得不敢动的那位吗?”;我看她在一旁逗得魏长泽耳根羞红……
她笑起来得时候,眉眼尽是明媚。
后来,我们经常一起夜猎。她同我说起自己师承抱山散人,说起四处游猎的经历……
她曾坐在树上,吃着苹果,对树下的我讲道:“我走过好多地方,你们云梦,是这许多地方里,好吃的最多,也最好玩的!”
我抬头,望着她。
那一瞬间,我突然想——
什么时候,提起云梦的时候,你们变成我们,就好了。
父亲似乎对我的心意有所察觉。
不过这没什么要紧,我也没什么可瞒的。
站在我身边的人,除了她,我想不出旁的谁。
那日,父亲突然要将我送去姑苏求学。
父亲并没有提前告知我准备。我和长泽走得匆忙,都没有来得及告诉藏色。
我嘱咐门童,一定要告诉藏色,我们是去求学了。
让她,一定,要等我。
云深不知处的男女修是分开的。
因此,我省去了不少麻烦。
直到有一日,我偶遇一群女修。
起冲突的那人,似乎是……百家中很有名的那位紫蜘蛛。
她旁边那位劝架的……
竟然是藏色!
听她的意思,似乎是并不知晓我来云深不知处求学的事。
我心下猜想,或许是父亲做的手脚。
我一时憋闷,那位紫蜘蛛——我听说她叫虞紫鸢——又实在是咄咄逼人,我竟真的气恼起来。
说起来,我这人,平素从不曾如何气闷,此番竟被一个女子恼到说不出话来……
也是奇怪。
我又想,或许真的是那位虞姑娘太过盛气凌人了。
毕竟,连平素最老实稳重的魏长泽都忍不住出头拦她……
回去的路上,我看藏色情绪不佳,便拦住她,同她单独说了几句。
我问她:“藏色……可是我父亲同你说了什么?”
藏色顿了顿,很是温柔地笑了笑:“枫眠兄想听我回答什么呢?”
我一时怔愣。
藏色还是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不要为难。”
我心中一紧,可同时,我又确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总不能接着质问藏色,让她难堪。
我知道,父亲一定说了许多伤人的话。藏色虽然还是笑着,可她笑得越开怀,她的心中定然越憋闷。
我暗下决心。这次听学结束,我就去找父亲说明原委,再……
再同她,好好表明我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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