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我带着阿离和一众云梦子弟夜猎。
途中,碰巧遇上了朱萱。
只是她心绪不稳,险些被凶尸伤及性命。
我已有听闻,这些日子,陆陆续续有些不要脸的女人,带着金光善的私生子找上金陵台。
可这人,夜猎怎可分神!
何况,她还带着他儿子,我记得……是叫金子轩?
他儿子小小年纪,若因此丧命,我看她悔不悔!
是以,救下了她,我就对她劈头盖脸一阵痛骂。
骂了什么,我已记不清,顶多就是什么,丧家之犬之类的蠢话,气得她回怼我是弃妇。
而后,我们俩就打了一架。
吓得阿离和子轩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
打完之后,我们躺倒在地上,却是笑了。
她说:“阿离母亲,我真是羡慕你,至少你的情敌现在已经远走高飞,他也只有你一个,不像我……”
我心中好笑:我又何尝不羡慕她?
至少旁人称她金夫人,而我呢?小时候虞姑娘,嫁了人了,却是个虞夫人。
金光瑶四处留情,可至少,他也会有爱分给萱萱。
而我,恐怕这辈子都不可能分得他什么情分了。
我冷哼一声回道:“子轩母亲,你说的可真是对,我家那位可是个大大的好人,专情的很!他心里哪有我什么位置?倒是你,我们多久没见了?怎么,感觉没脸见我了?”
她笑道:“嘿!你这人!你不是也没来找我吗?”
……
我们聊了许久,不知不觉,阿离和子轩在一旁也玩的欢快。
朱萱笑道:“我看他们两个,甚是相配,不如,我们做个主,定个娃娃亲如何?”
我看着他们,笑了笑:“我也正有此意。”
她用胳膊肘拐了拐我:“不用请示你家那位?”
我哼了一声:“我也是莲花坞的主人,我女儿的主,我还是能做的!”
她大笑:“巧了,金陵台,我说了算!”
自打那日以后,我们两家也热络了起来。阿离和子轩一起玩耍,我就和朱萱一同唠些家常。
不过这都是后话。
那日我与朱萱分道扬镳之后,鬼使神差地,我回了我许久不回的莲花坞。
天色已晚,阿离已经睡下,江枫眠还未归。
我喝了许多酒,不知不觉,提着紫电,舞起剑来。
我已好久没有这般畅快地舞我们眉山的女子剑法了。
我舞得畅快,边舞边饮……
恍惚间,我似乎看见了江枫眠坐在桌旁,就那样,看着我……
第二日醒来,我迷迷糊糊,完全记不得昨晚发生了些什么。
直到一次夜猎,我突然昏厥,被门生带回莲花坞,竟被医师查出有了身孕。
我只好再次窝在莲花坞,安心养胎。
这一胎,是个男孩。
江枫眠看不出喜忧,我却有些发愁了。
这孩子以后,是要做家主的。
这可不是什么好差事,我需得好好管教他。
他给这孩子起名江澄,寓意心明澄澈。
可,他的字,却是晚吟。
晚吟晚吟。
我真是不知,他到底是哪里觉得晚了?他究竟是何苦来哉,要跟我这般一次次提起他的红尘旧事。
我当即随便找了个由头和他吵了一架。
日子就这样在争吵中过去,我与他常年分居。
江澄也长大了些,他的性情,像极了我。
这自然是不得他喜欢的。
突然有一日,他抱回了一个孩子。
我之前就有听闻,藏色散人和魏长泽在一次夜猎中双双身陨,其独子不知所踪。
江枫眠带了一众门生,发了疯的找。
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全当做不知。
怎么说……我与藏色和魏长泽也算是相熟,我可不想他们的儿子落得一个死无全尸的下场。
可是,看他那般上心,我心底也是有不悦的。
他教导江澄,都没这般殷勤。
那孩子最终,还真被他找到了。
外面的流言也愈发多了。
孩童当然是无忧无虑,那些流言,最终惹恼的都是我自己罢了。
随着年龄增长,魏婴却越发贪玩不守规矩。
可无论他怎么玩,他的修为却一直甩了阿澄很远。
我知道阿澄心下很喜欢魏无羡,也是真心把他当朋友的。
可他同我一样,性子傲,怕是也很不服气。
因而,外面的流言能轻易将他挑拨得心神不宁。
每次听了那些话,他就会偷偷练习。我几次见他因着训练过度受了好些伤。
别说他了,就算是我,听了这么些年,我心中的埋怨也越积越多。
我无所谓,在外早已是江枫眠的怨侣。
对于阿澄,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可是我这人,除了骂他训他,也没什么别的法子帮他稳定心绪。
不过,连我都有些埋怨魏婴,江澄却只是自己跟自己较劲。
这孩子的心胸,比我开阔。
只是,江枫眠却总是捧高踩低一般的教育魏婴和江澄。
我们每次碰面,几乎都要大吵一架。
江澄不如魏婴那般爱管闲事又如何?我儿子随我,护短,这算得上什么缺点吗?
管好自己的事就已经很难,哪有功夫去管旁的事?
就算他怪我,可我的儿子有什么不好?
他为何总是偏爱魏婴?
后来江澄去云深不知处求学,他也将魏婴送了去。
可没过多久,魏婴竟惹了祸,被江枫眠亲自接回来了。
我何时见过他对什么事如此上心?
他打掉了阿离的婚事,江枫眠反而怪起我不曾问过他们的意愿。
我如何能忍?
就算他买了簪子给我,我还是要争这一口气。
最后,虽然我们还是吵了一架,可,他送我的簪子,其实……我是很喜欢的。
我常常把玩,经常忘了将那簪子收回梳妆盒中。
有一日,洒扫的仆人进来打扫,不小心打碎了那簪子。
我心下难过,却总不好因为一根簪子,就随意发落下人。
可不想,那碎了的簪子却被江枫眠瞧见了。
为此,他很是生气,甚至还主动与我争吵。
他生气?
他有什么可生气的!
我叫他站住,他却还要离开。
好啊,走了就走了,我还非要他回来不成?
只是没想到,他还真的回不来了。
想了这许多,我已准备好受死。
就像我对阿澄说的,离了他,我还不行了?
我也算是这莲花坞的主人。我私心保下了江澄和魏婴,可我却不能抛开莲花坞,苟活于世!
从我嫁到这儿起,云梦,莲花坞,就系了我一生。
就像我儿,我拼死也要护着。
“三娘!!!”
意识模糊间,我听到他的喊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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