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价钱已谈妥了,那诸位是不是该白纸黑字的与我签上一份契约?”
“云楼主放心,口说无凭,这契约自然是要签的。”
“好!来人把东西拿进来。”云雨霖话音刚落,便有一小厮拿着一黑一白两个布袋入内,站到云雨霖身旁。
“即诸位如此明理,那我可要先小人后君子,米粮你们卖与我五十文一升,我买了,银票一会便会尽数交给诸位,我可以先付钱后取粮,但契约上要言明,你等要将所有的米粮尽数卖与我,不知诸位以为如何?”
“云楼主,如此爽快,我等自当依从。 ”
“雷员外可别光说漂亮话,若你等做不到又当如何?”
“若云楼主不放心,那便在契约写上,若我等违约,将未能将米粮尽数卖与您,今天您付给我们多少银钱我们十倍赔与。”
“雷员外,此语甚和我意。”一语言罢,云雨霖便对站在身旁的小厮吩咐道:“云若,按我意思,拟好契约,给诸位掌柜签,他们签好后,便将袋中的银票分与他们。”
“是,楼主。”
厅中数十位掌柜,皆签下了契约,也都拿到了一叠张张都是一千两的银票,个个心满意足。
“云楼主,钱我等已经收下,不知您准备什么时候取粮,您给个确切的日子,我们也好回去准备准备,给您送来。”
“取粮一事自然是越快越好,但不必劳烦诸位送来,我自会派人去取,你等只需交粮即可。”
不用他们送粮,可省下一大笔车马费,他们自然是乐意的。
“云楼主,如此体恤我等,我等自然遵照您的意思。”
“好!那诸位便赶紧回去,好生待着,这粮我要的急,估摸着明后两日便会派人去取。”
“如此,那我等便告辞了。”
“恕不远送”
“雨霖,你这招这欲擒故纵,如今纵已纵了,便只剩下擒,纵不过手段,重要还属擒,他们这帮人的底细可摸清了?”
“一清二楚,就言那个风骚的不得了的眉掌柜,她本是一贩夫之女,碧玉之年便由父母做主,嫁与了杉華县一陆姓屠夫为妻,这陆屠夫乃是一赌徒,刚娶她没几年,便将为数不多的家资败光,自己也死在了赌桌上,可怜这眉掌柜,桃李之年便了守寡。”
“既然如此,那这眉掌柜又怎会有今日?”
“她少妇守寡,耐不住寂寞,便做了姘妇,靠着姘夫起家,前几年她的姘夫死了,自己也是徐娘半老,便开家米粮铺度日,初时不过是只得以温饱的小生意,后来她收了个生的如花似玉的小美人当干女儿,便常把这个小美人送到城中各个权贵的床榻上,以此为资本将自己的米粮铺越做越大。”
“如今这世道笑贫不笑娼,我瞧着她到是如鱼得水的很。”
“可不是,她一来便瞧上了你,众目睽睽之下还……”
“好了,正经些,那个雷员外呢?是何来头?”
“这个雷员外,原是个富商,早年将自己两个正值妙龄的两个女儿,一个嫁与孜州菓洝城太守为妾,另一个嫁与洺州畅驹县县令为继妻,自此官商勾结,壮大势力。”
“原来如此,怪不得那些个掌柜,都以此人为首,那明日取粮一事,怕是会掀起一场风波了。”
“不妨事,契约之上写的明明白白,明里他们不敢造次,至于暗处我已然准备妥当,不怕他们射来暗箭。”
次日众掌柜归去,云雨霖便派人持契约,与他们同往取粮,谁知这些个掌柜刚刚回去,便都马不停蹄的折回薄皊,涌到云来客栈。
刚静了不久的逢君厅又一次“热闹”起来,而雪墨与雨霖早在他们涌来之前就已经在厅中恭候了。
“云楼主,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不是雷员外么?你不是回去了么?怎么又来了?”
“云雨霖,你休要装傻,老夫想不到你堂堂济世楼,楼主竟的如此卑鄙之人。”
“卑鄙?雷员外这话是从何说起?莫不是付你米粮钱,数目不对?这个好说。”
“云雨霖,老夫不与你这无耻妇人瞎扯,你给我等说清楚,为何要连同我们自家府邸的米粮,也一并搬走?”
“雷员外,这有什么不对么?我向你等买粮时,说的可是一清二楚,你等要将所有的米粮尽数卖与我,既然是尽数自然包括你们自家府邸囤积的米粮,我可没有算错,再者我们可是签了契约的,一切自当遵照契约所写的行事。”
雷员外一时无言以对,另外有两人跳起来言道:“云楼主,我们皆是商场中人,商人讲究信义二字,你此举甚是不义,你们济世楼便是如此做生意的吗?”
“不错,云楼主你如此行径,实在不合规矩。”
“原来你等还知道,商人应讲究信义,做生意要合规矩,那敢问诸位,你等将米价抬高了五倍,卖与我时怎就不知,这样也不合信义与规矩。”
“我们卖粮与你,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若是嫌贵可以不买,我等又无强卖。”
“我买粮乃是为救受灾的百姓焉能不买,而你等不顾他人死活,一心求利,囤积的米粮,哄抬米价,欲发灾难财,如此岂不是变相强卖。”
“我们发我们的灾难财与你何干?要你多管闲事,云雨霖你这妇人实在欺人太甚,今日你若不将米粮还与我等,我等誓不罢休。”
“笑话,我与你等已经银货两讫,钱你等已经收了,米粮我自然是要尽数取走,何言还字。”
“大不了,我们不卖了。”
“不卖可以,依着契约,请诸位十倍赔与。”
十倍!这……
“若是拿不出钱,诸位便请回,休要在此闹事。”
“云雨霖,今天你不还粮,我等绝不会离去。”
“是么?但我云来客栈已经人满为患,实在没有地方招待诸位,你等若不走,便起自行寻地方居住。”
“云楼主,这么做就不怕我们一并到衙门告你去么?”
“告我,以什么罪名?诸位若有意报官,我现下便可将薄皊太守请来,将这契约给他过目,看看是谁占理。”
“云雨霖,你可不要太过,否则休怪老夫不客气。”
“雷员外,想怎么不客气,皆请便,你有两个好女婿,我知道,我济世楼尚不会不挤到,怕一个太守和一个县令。”
“云雨霖,你……你……”
“我话已言必,就不留诸位了,来人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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