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我是作死在第一线的天贵星狮鹫的米诺斯。经过我为期一夜的打探之后,因为不知名的原因而来到了十四年前的圣域这件事成为了既定事实,所谓穿越,穿着穿着它也就习惯了……个屁啊!谁要在这种地方浪费生命啊!但问题是,关于如何才能回去,我半点头绪都没有,尽管深受时间和空间力量的迫害,但作为一个职业法官,技能点全加在背厚得能和城墙一拼的法典上的文科生,这也太难了。
此时此刻,我蹲在训练场旁边的一棵树上,看着下面挥汗如雨的候补生们,其中除了阿斯普洛斯之外,还有几个熟悉的面孔,比如数次出现在裁决之馆八卦里的,传说中十五岁的希绪弗斯,不愧是亲叔侄,每次视线晃到他的脸,我都有一种看到雷古鲁斯的奇妙错觉。
让人意外的是,这个时候的射手座并不像我印象中那样沉稳,反而是年纪小一些的阿斯普洛斯看起来比较可靠,甚至还会停下来拽一把跑步时候跌倒的同伴——上帝,这到底是什么让人流泪的羁绊本绊,要知道冥斗士的训练内容不是暴力互殴往死里揍就是顶着亡灵的哀嚎打木桩啊!
我双手捂脸,无声呐喊,旁边的枝叶窸窣颤动,该死的我还有个邻居是不是?随着这番动作,一只小黑手探了出来,啪叽一声拍在我胳膊上,德弗特洛斯探出头,我面无表情与他对视,从露在面具外的眼睛来看,这孩子吓得不轻。
“!”极速后退的结果当然是会滑下树,我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后衣领,稳稳地把人放回树枝上,然而德弗特洛斯并不领情,抬手就是一拳,“啊,昨晚的刘海怪人!”
“……”我懵了一下,单手接住攻击,扒拉了一下额前的发丝,“你会不会说话?”
德弗特洛斯像个露出尖牙的小兽,坚持不懈的试图挠我几下,但要是真的被十三岁的候补生给打中了,传出去我也不用混了。我双手抓着他,扣住身体把人拧成麻花,小声说:“你再乱动一会儿树枝断了,我看你倒不倒霉。”
他停止了扭动,我松了一口气,正准备放开他,手肘却不小心怼到了德弗特洛斯的侧腰。
“噗。”
听到这声疑似在憋笑的气音,我先是疑惑,随后恍然大悟,伸出左手对着他的侧腰一顿戳:“哦豁?怕痒啊?”
“唔噗——!哈,你别、别戳了……”见好就收是我的行事准则,收拾的差不多了,我如他所愿的举起双手,看着德弗特洛斯缓了一会儿,慢慢缩回我旁边的树枝上去,眼角生理性的泪水昭示着我的罪行,这也太快乐了,世界上怎么能有这么快乐的事情。
“干嘛火气这么大,不就是捏了一把你哥的脸?”我顶着他的怒视,笑眯眯地右手握拳锤了一下左手的掌心,“哦,难不成你也想捏吗!”
“……不想。”
你犹豫了吧,绝对犹豫了!
“我教你,你下次把面具摘下来,睁大眼睛一边喊欧尼酱一边接近阿斯普洛斯,趁机下手他99.9%反应不过来。”考虑了一下兄弟俩的实力差,我诚恳地发出了建议的声音。
德弗特洛斯用沉默作为武器,拒绝与我交谈。
“——阿嚏!”
“怎么了阿斯普洛斯?感冒了吗?”
“应该没有,就是刚刚有点奇怪的预感……”
“说起来,你的脸怎么回事,红了这么一大片耶。”
“……撞的。”
耐心地藏了一整天,终于到了黑夜再次环抱住天幕的时候。就算是我,也不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大摇大摆的探索圣域,遇到候补生算运气好,要是撞上什么赛奇白礼,那岂不是号没了。至于冥府……翼龙和迦楼罗觉醒得都很早,现在死回去还能来个感人的故人重逢,但哈迪斯在上,我真的不想在这个时间到第一狱加班,并拒绝思考此刻世界上还有第二个我的可能性。
如果说昨天是个月朗星稀,适合时空旅行的日子,那么今天就是传说中的杀人之夜,厚重的云遮住了月亮投向大地的光,星星都黯淡了不少,四周十分寂静,只有时不时几声虫鸣隐约传来。圣域坚持贯彻24小时不间断的守卫排班,但这种工作负责人最高也只是杂兵加上几个青铜,我轻松躲过夜巡的人,来到了最开始空降的地方。
这是离训练场不远的一处高坡,连旁边耸立着的残破石柱都不影响视觉效果,是很棒的观景处。但我没有欣赏圣域夜色的闲心,怕惊动黄金十二宫以及教皇厅的人——听说最强的那位前代狮子座伊利亚斯也回到了圣域,传说中的杀神大英雄坐阵,我不敢钻空子燃烧天贵星十分具有辨识度的小宇宙,只在指尖聚拢了小小一滴,沿着砖石细细寻找时空裂缝遗留的痕迹。
在敌人老巢毫无武装地做贼,我十分紧张。既然冥衣在我来到这里的时候就自动消失了,这只能证明同一个时间里不能有两件同样的,除非必要,我不想召唤此时还不知在哪个角落吃灰的老朋友。喂了半天蚊子,除了满脑壳的包之外一无所获,我愁苦地站直了身子,一个响指驱散了掌心的光点,说:“别躲了,这季节还往草丛里趴,你头也太铁了吧?”
安静了一会儿,没人应答,只有风静悄悄地吹过,带着植物微微摆动,发出沙沙声响。
“一定要让我亲手把你拎出来?”我也没指望叫一声人就乖乖出来,回头径直两步窜到一团灌木丛前,探出了手。
下一秒,伴随着‘啪’的一声击打音,阿斯普洛斯跳出来,面色不佳的看着我,我与他面面相觑,揉了揉被打的手背,对视几秒,同时开口:
“巧了,这种天气来看星星?”
“你都教了德弗特洛斯什么东西?”
我一愣,视线移到他脸上观察了一番,被我掐出来的痕迹已经完全消失了,但在相对的另外一半颊边,几个指印格外清晰,显然是被刚下的黑手:“啊哈,总感觉不好意思?”
德弗特洛斯真的捏了!而且你还真的中计了!虽然我万分努力地想抑制住疯狂他妈上扬的嘴角,但双子座小时候的画风实在是和长大之后大相径庭,反差带来的效果不是一般的好,根本忍不住啊!这到底是什么名场面,我必须得记下来回去讲给十几年后的阿斯普洛斯听!
“还以为你要打我一顿呢。”我好不容易平复了情绪,抱着双臂说道。
“现在的我不是你的对手,况且你也没有恶意。”他站在我身边平静地回答,语气里完全听不出不甘心的意味,“所以你到底是谁?来圣域有什么目的?我问过了,从候补生到圣斗士前辈们,没有任何人认识你。”
“唔……一个意外路过的无害的挪威人,名字就叫维梅尔吧。”我思考了一下,随口胡诌,半真半假,“我迷路了,至于遇到你的原因……可能我和双子座比较有缘?”
“迷路?从挪威到希腊?”
“不止,可能更远。”
阿斯普洛斯看起来半个字都没信,心里给人盖上可疑的戳,嘴上接着说:“你看起来很了解我,不仅是名字和候补星座这种随便一查就知道的消息,还清楚德弗特洛斯的存在。”
“是呀,我还知道你觉得我是个坏东西,要把上面的人喊过来抓我呢。”我看着他,忍不住又勾起了个微笑,到底此时还只是十三岁,心思好猜得很,“用小宇宙和弟弟保持联系,派他通风报信去了?”
“你……”阿斯普洛斯露出了惊讶的表情,悄悄往后移了几步,“那又怎样?德弗特洛斯已经在赶往十二宫的路上,你现在拦也来不及了!”
我没有要和他打架的意思,在远靠圣域中心的角落里悄悄藏一点傀儡线还是做得到的,我根本不担心德弗特洛斯能突破我的防线,更别说白天在树上的时候我已经装好了GPS,现在他人在哪我确定的不得了。
“谁要拦了,你放心,他到不了教皇厅。”我摇了摇食指,感觉自己此刻的形象还真的有点像坏东西,“惊讶的表情就免了吧?你不是还让好朋友射手座和金牛座候补生在第一宫石阶外等了吗?”
不愧是从小立志当教皇的男人,幼少期就有了行事周密不露破绽的影子,白羊宫的石阶还真恰好属于我不敢下手做干扰的范围,再过一段时间,若是阿斯普洛斯没有回去,希绪弗斯和哈斯加特恐怕也会往上面钻。
我开始发愁了,从死神宫殿开始留下的后遗症,我现在患有一种见到长着点点眉毛的人就胃痛的反射性疾病,根本不想在这个时候和赛奇来个月下相会:“所以你为什么一定要找人打我啊?”来这儿总共一天时间,我在树上蹲着就花了大半,踩踏花草树木也算违反圣域条例不成?
“教皇大人的占星结果。”阿斯普洛斯收起刻意装出来的表情,真的有点惊了,皱起眉毛说,“借神之力而降临的凶星,日期就在最近,作为突然出现的陌生人,没有不被怀疑的理由吧?”
“……”见鬼了,这好像还确实他妈指的是我,你们这什么占星啊,这是预判挂吧!“我不是,我没有,你觉得我像吗?”
“确实很奇怪,按以往来说,凶星现世,圣域周围一定会陷入混乱。”他顿了一会儿,接着说,“正因为我弄不清楚,所以你的目的还是交给教皇来判断比较合适。”
我叹了口气:“行,我自己去见教皇也没问题。”走过十二宫嘛,一回生二回熟了,“但眼下我有点重要的事情需要花些时间查证,申请缓刑可以吗?”
阿斯普洛斯不说话,撇开了头。
“不想救你弟弟了?”
他小幅度地抖了一下,不过我也是说说而已,要我对德弗特洛斯做点血腥暴力的事情,实在是有点难,想到他未来要挨亲哥那么多顿打,我也下不去手啊。沉吟了一下,我抛出了另外的条件:“你很喜欢读书?”
“昨天你看的那本空间压缩理论,下半册在占星楼的书库里。”凭借职业法官优秀的记忆力,我想起了刚来时阿斯普洛斯身后掉在地上的书籍名字,“但那是教皇限定吧?我呢,刚好也有这本书,不介意借给你哦。”
在弟弟的安危和想读的书之下,阿斯普洛斯肉眼可见的有点动摇,扭过脸盯着我看了半天,小声说:“真的?你不会是想偷偷溜进占星楼吧?”
你以为我是你啊!!!
“不会,我哪敢啊。”我诚恳地说,并做出了一个投降的姿势,“行行好放了我吧,赶紧把你的两个挚友叫回去好吗?小朋友就要有小朋友的亚子,半夜好好睡觉,不要乱晃,会撞见鬼……当我没说。”
阿斯普洛斯与急着在被发现之前把挂在傀儡线上的德弗特洛斯放下来的我一起跳下高坡,往白羊宫的方向跑:“三天之内我要拿到书——不许反悔,不然……”他露出了笑容,“你会成为整个圣域通缉目标的!”
我:……
好,不愧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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