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身后的水星宫彻底消失的时候,我忍不住抬起手抹了一下脸,黏糊糊的可怕极……靠!我居然见鬼的可以动了!盯着手心,我右手握拳又松开,反复几次,终于确认了这个感天动地的事实,是冥王技能进CD了,还是这个奇妙异空间隔绝了哈迪斯的网络连接?猜不透是哪个干脆不猜了,我原地坐下,像窒息的溺水者终于爬上岸一样开始深呼吸。
很难受,身上、手上、脸上,乃至鼻腔里全都是血腥味,在黑船上时我擦了至少十次手都没洗净这个味道,现在可能一辈子也拿它没办法了。
“恢复正常了?”有人问。
我眼球没动,缓缓转头看了一下说话的人:“……阿斯普洛斯?”
我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感觉有哪里不太对,但现在整个人有点迟钝,估计至少隔了个一分多钟,他耐心的和我对视,虽然眼神像在看个弱智,我锤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反应过来了,惊恐地问:“卧槽,你头发怎么蓝了?”
“……”他可能没想到我关注点是这个,愣了一下。
“哇,不仅是头发,眼睛也蓝了!”我感叹了一下,快速接受了这个事实,原来瞬间变色是现实存在的,“你和外面的那个双子座终于看起来有点像兄弟了。”
“我还怕你精神出问题,这么看来也不用治了。”阿斯普洛斯微笑着说。
“太可靠了,前精分患者的亲手治疗。”我也笑了,“愣着干嘛?还不快点给我来一刀?”
他抬起手,我闭上了眼睛。在卡农岛的小村子里立的flag成真了,我还真的活到了他治好自己给我一下的那天,可恶啊!你怎么不早点好啊混蛋,早一个小时给我一发银河星爆事情会变成这样吗?
顿了一会儿,我下意识的摸了摸头,它还在,好像还挺完整,忍不住睁开了眼,阿斯普洛斯别说杀我,连最大奥义的起手式都没做。
他向我伸出了右手,从姿势上来看,可能是想拉我起来?我疑惑了那么两秒,大着胆子用脏污的手握住了他的,还充满恶意地把血往他手背上蹭了一下。阿斯普洛斯看起来并不在意,事情完全出乎了意料,于是我又双叒叕放弃了思考,但总感觉……好像有那么点奇怪的力气回到了身体里,好像可以再接着加把劲不要放弃做人,啊什么鬼,脑子都有点轻飘飘的了。
“去哪?”我像个痴呆一样问。
“那得你自己决定。”他答道,“我要回火星宫等人,你呢?”
我十分、非常不习惯这个画风的阿斯普洛斯,有一种在圣域和那群圣斗士们一起聊天时的感觉,他活着的时候,肯定是一个非常优秀的战士,但和我相处更久的是那个对教皇之位有点歇斯底里的男人:“请问你能正常点吗?呃、或者说不正常点?”
“你信不信我给你打回水星宫?”
这样才对啊!我泪流满面,深刻的觉得自己可能是一个S和M并存的神奇体质,千古第一人。放下了最后的顾虑,我开口发出豌豆射手一般的疑问:“你怎么突然好了?为什么不打死我?这头发它是自己变蓝的吗?你没有什么特殊的祖传染发手法吧?圣斗士们现在在哪?你去火星宫等谁?你弟弟还是希绪弗斯?你要自杀吗?”
“……我只回答一个问题。”
“哦,那你怎么治好精分的?”我挑了一个最好奇的。
“我察觉到冥王星宫深处有不同寻常的小宇宙,于是就去外围逛了一圈,你知道的,我没有进去的权限。”阿斯普洛斯停住了,我没有催促,顿了挺久,他接着说,“我见到了一个男人……好像是冥斗士,但感觉又不太像……但他穿着冥衣。”
“不知道为什么,见到他的时候我下意识的就想打个银河星爆。”他的表情十分诚恳。
“那你很棒棒,”我更加诚恳的赞美,“然后呢?”
“然后我就打了啊。”他理所当然,说的也是,黑化的人讲什么道理啊,“他可能没预料到,但还是接住了我这全力的一击,甚至只用了一只手。”
“星之魔宫里还有这种人?”我惊了,现存的冥斗士里能单手接住他十成力的大招,估计只有开挂的我和哈迪斯本人,“这,如斯恐怖,难道是斗宗强者!”
“……”他用你在讲什么玩意的眼神看了我一眼,“最后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在接触到他的小宇宙的那一瞬间,我想起了很多忘记了的事……突然感觉很莫名其妙,教皇之位虽然很重要,但还没有到能让我杀那么多人也要达成所愿的地步……”
“你病了,你都不想要教皇之位了。”听着他乱七八糟的念叨什么魔皇拳、控制、本末倒置,虽然没有完全懂,但我心情沉重。
“想要啊,现在也想要。”他说,“但比起我付出的代价,它变得有点不值一提。”
“所以你灵机一动感受到了我的小宇宙于是千里迢迢赶到了水星宫?”我什么时候和他有这种神仙友情了?
“我没事感受你的小宇宙做什么?离开的路上听海王星宫的侍女说的。”想什么呢,这当然是不可能的!
“也是……我现在只想感谢那个不知名的侍女,不然水星宫就要变成团灭本了。”我心情更沉重了,“我记得下面是路尼的金星宫?现在过去多久了?还有救吗?”
异次元空间是真的好用,教练我也想学这招。听阿斯普洛斯解释说,在他的干涉下,水星宫的出站口变成了一个充满了随机性的传送门,前进的圣斗士们会被随机丢到不同的地方,处于后方的天王星、海王星和冥王星宫除外。据说萨莎只带了天马和几位黄金,剩余的所有青铜白银,与还剩一口气的卡路迪亚都在水星宫内待机了。
虽然我严重怀疑这个传送门肯定夹带了私货,但我不敢说。这个隔绝一切的次元空间内带来的安心感实在是太足了,我十分想在这里面缩上个一百年,然而行动派阿斯普洛斯一点也不拖泥带水,干脆利落地打开了通往火星宫的出口。
我盯着外面的世界看了一会儿,像社交恐惧症即将去柜台买咖啡,深刻的感受到了见光死踏出这一步到底是多难:“你看好,要是出去我又被盗号,你就赶紧把我拽回来爆死算了,我受不了这个委屈。”
“好啊。”他欣然应允,并率先跳出去,“赶紧出来,我不会手下留情。”
大哥办事我放心,咬了咬牙,我闭上眼纵身一跃,双脚触碰到了坚实的地面,顿了几秒,我充满恐惧地试探性的活动了一下四肢——太感人了,它们属于我,受我的支配,没有擅自做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
状态调整得差不多,我在心里盘算了一下要做的事,感觉不能这么留在火星宫当乌龟,感应到外面传来的小宇宙,我突然想起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那个……你这个头发颜色不合适吧?”太不反派了,气势大打折扣,“要不我们想个办法染一下?”
“现在我内心的邪念差不多消失了,”他摇了摇头,一本正经的跟我讨论这个超级不科学的现象,“除非我情绪出现剧烈波动,不然只能这样了。”
“啊,原来如此,那你不如剃……我什么都没说。”我把某个危险的念头按下去,有点拿不准他这个情绪波动是什么个概念,思考了一下,小声说,“你不但十几岁的人抱着弟弟哭得梨花带雨,感冒了还要吃糖?”
“???”
“德弗特洛斯比你高两厘米?”
“你听谁说的啊!?”
“希绪弗……”我欣慰的看着他的蓝头发有发灰的趋势,觉得死不能作的太彻底,这绝对算得上是救命之恩以仇相报了,于是把后半句话咽了回去,“你现在就挺好,十分冥斗士!保持住!”
阿斯普洛斯看起来十分后悔刚才没有想办法弄死我,外面的小宇宙越来越近,我甚至能听见哒哒哒的跑步声,下意识的躲在了柱子后面,但一般的柱子太难遮住我冥衣的翅膀,于是我又光速扯了一块鬼知道是做什么的布,可能是被子也可能是桌布……吧。
“德弗特洛斯,这里是……”是希绪弗斯的声音。
“不会错,是双子宫,难道守宫者是你吗?”德弗特洛斯大声喊,“阿斯普洛斯!”
穿着双子座冥衣的阿斯普洛斯出场很优雅,站姿也很潇洒,面对此情此景,自我介绍很显然是不用的,三个人沉默了半天,他充满怨恨的开口:“射手座,你到底和别人说了多少我的秘密?”
“啊?”希绪弗斯被这个开场白震得箭都没抽出来,立刻反驳,“你才是啊,我小时候崇拜兄长的追星行为都被你拿来和冥斗士做宣传?”
“哈?我什么时候讲过这个?希绪弗斯哟,说话要拿出证据才能让人信服!”
希绪弗斯回忆了一下在黑船上和艾亚哥斯的对话,意外的发现……他好像真的没有讲,迦楼罗王只来得及说出一句‘你的英雄兄长’,就遭到了残忍的打断,想了半天,气势矮了一截:“……那肯定是你把我的招式泄露给敌人的吧?就算你投靠了哈迪斯,也不能变成这么卑鄙的人啊!”
“……”黑化时候办的事那能叫卑鄙吗!阿斯普洛斯眼神一飘,“谁知道你十几年了还没修好喀戎风暴的视觉死角漏洞,这也能算是仁智勇兼备的教皇候选人?”
德弗特洛斯:“……”有完没完,还打不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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