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璃紧咬下唇,完全忽略了另外一叶花瓣。
确实是贫穷限制了想象,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七叶花中竟然还有一叶蕴藏着财富。
财富被点亮,还可以升级,这是要发财的节奏啊。
她激动得花枝乱颤,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好一会儿,才听见。
打开一看,是一条短信,日期后显示着:
“七叶花账户已开通。当前财富值:1。充值账户余额:人民币0元。可提现金额:人民币0元。”
看见可提现三个字,曾璃快把下唇咬破了。
她擦擦眼睛,眼睛越发晶亮,七叶花账户,真的可以提现吗?就像白色花心,提现清秀的容貌?
她幻想着金钱流水一样涌入账户,再哗哗流进自己的口袋。
这梦太美了,做到她不愿意醒来。不过她很快又想到,这账户的余额为0,恐怕还要往里面充值什么东西,搞不好又是特殊的垃圾。
还有这财富值,看起来也很古怪的样子,又不是打游戏,给什么参考值呢。
没有说明书太坑了,曾璃的脑子像开锅的粥一样乱哄哄的,忽然刷一下,一条+1500的金黄色数字飘过,代表财富的花瓣血条肉眼可见的往上跳了跳,1500点数/10万。
这是什么情况?曾璃注意到尹家铭已经付款成功。
一时间,红、橙、两种颜色也开始不停乱闪,+1+1+1……勇气1500点数/10万,魅力700——1000点数/10万。
它们都各自在花叶的底端冒出了小头。
曾璃还来不及高兴,手机的信息又来了。
“七叶花账户当前财富值:1。充值账户余额:人民币15,000元。可提现金额:人民币15,000元。”
曾璃飞快的算了一下,一万五千元,正好是自己这两百台手机的提成,也就是说,在得到了正常的提成外,七叶花账户又额外补充一笔相同的款项,一加一等于二,这笔生意合起来就获利三万元。
现在她总算明白了,原来七叶花财富的作用,就是让你的收入翻倍啊。
七叶花,我想叫你爸爸……
但俗话说得好,乐极就要生悲,尹家铭临走的时候,突然与她展开英语问答。
他说,我帮你赚了这么多钱,你总得付出点代价吧,请吃一顿晚饭过分吗?
曾璃不知他唱的哪一出,只好也用英语答,不过分,你想吃什么?
我想想,尹家铭借机要走了她的手机号码。
曾璃用英语叽歪,最多吃海底捞啊,别的没那么多钱。
尹家铭笑了:“听力和口语不错,早上跑步背英文有多久了?”
“啊……”曾璃恍然大悟。
原来早上那个驻足凝望,还引发七叶花异动的行人,就是尹家铭啊。
尹家铭挑挑眉,代表默认。
请吃饭虽然让曾璃心痛,但想想一顿饭也花不了多少钱,最多自己少吃一点,倒是店里有些氛围变化,让她受不了。
气疯了的秦莎莎逢人就说,大家同在一个店里上班,一个人吃独食,吃了两百台手机的提成,比别人好几个月的工资都要高,怎么好意思。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完全忘了自己以前就是这样的人,而且她不但吃独食,还抢别人的食。
可惜嫉妒使人的心蒙油,大家都被她煽动了。
以前和和气气的同事一个个都变了样,除了与曾璃关系好的林小美,其他都疏远了,一整天几乎没人跟曾璃说话。
曾璃好像又回到了半年前在学校宿舍的日子,她又一次被排挤在群体之外。
下班回家的路灯将她的影子拉得老长,她垂着头走,习惯性用意识去查看七叶花,以寻求一点安慰。
她看见橙色的魅力血条停留在1200点数/10万,一股惬意瞬间流遍心田,自己对那个男人魅力这么大吗?想一想,好像他长得还不错。
曾璃的心情高兴了一些,又继续查看。
财富和勇气都停留在1500点数/10万,勇气她不关心,她想起七叶花账户的余额是15,000元,15,000比1500,这两个数字之间的关联是……十分之一?
也就是说,七叶花升级一格需要10万的点数,那么她需要赚到100万,才能把财富升到满格。
七叶花啊七叶花,你以为我每天都能卖出两百台手机吗?曾璃哀叹,但转念一想,升不升级又能怎么样,每天都有双倍的收入了,还不够爽歪歪。
不知不觉路过城中村的大排档,人流混杂中,阵阵香味传来,曾璃吞咽了一下口水。
一天收入三万,好像吃顿烧烤没什么吧,她走向一个烧烤摊位。
一个小小的身影迅速窜到她面前。
“曾姐姐。”软软的童音在喊。
曾璃一看,原来是房东的五岁儿子,小名叫点点。
点点仰着小脸,虽然脏兮兮的,但看得出来长的很好看,右眉间有一颗痣,估计名字就是这么来的。
“点点,又没吃晚饭?”曾璃摸摸点点的头,他的头发细软,前额角有一个微微隆起的包。
曾璃揉了揉那个包:“你妈又打你啦。”
点点下意识地躲了一下:“曾姐姐,今天晚上停电,所以妈妈没有做饭。”
有电的时候你妈也不做饭。
曾璃在心里嘀咕,拉起点点的手:“姐姐带你去买吃的。”
大排档的东西不便宜,曾璃左挑右选,总想到五岁的孩子不能没营养,最后要了一份排骨汤,一碟蛋炒饭。
点点狼吞虎咽的吃了一半,剩了一半。
他用手背擦擦嘴:“曾姐姐,剩下的可不可以打包?”
“不可以。”曾璃故意说,“吃不完的饭菜,老板要拿去喂狗。”
“那我可以告诉老板,我家里也有小狗,我也要拿去喂狗吗?”
曾璃笑了,捏捏点点焦急的小脸:“好啦,姐姐同意了,可以打包回去,给点点的妈妈吃。”
魅力的橙红数字+1+1+1……
这坏孩子,花着姐姐的钱,心里却只有妈妈,曾璃瞥他一眼,忍不住又掐他的脸蛋。
点点妈名叫何露雪,因为很像一个雪糕品牌的名字,所以租房签约的时候,曾璃一下就记住了。
可这个女人一点也没有雪糕的甜糯,反而疯魔的很。
她经常头不梳脸不洗,浑身喷着酒气,站在大门口骂街,原因很可能是有人在她家院子外面站了一会儿,或者某个男人,多看了她两眼。
她是个独身女人,城中村里算是外来户,房产是她花大价钱买来的。
儿子点点也从来没有见过爸爸,所以大家都猜测,何露雪是被男人包养又抛弃的小三,她那张天生漂亮的脸蛋,也为村里的女人所不齿。
其实曾璃也不待见这个房东“何姐”,她讨厌她整天酗酒,不务正业,还打骂自己的孩子。
曾璃心疼的只有点点,这个五岁的男孩。
送点点回家时,看见院里果然停电了,整栋楼还在黑暗之中,曾璃搂着点点进了家门,又帮他点好蜡烛。
回头看见何姐倒在沙发上,轻阖着眼,一只雪白的手臂从藕色睡裙耷拉下来,指尖殷殷几点腥红,挂在酒瓶上晃荡。
曾璃犹豫了一下,皱着眉走过去,把酒瓶丢进垃圾桶。
也许是磕碰的声音,何姐醒了,突然从沙发上坐起来,对着点点“呸”了一声。
“你个小王八蛋,吃里扒外的东西,谁让你把外人领到家里来。”
房间里顿时充满了酒气,以及酒精散发后暴戾的气息。
不等曾璃开口,点点已经大声说:“妈妈,姐姐给你蛋炒饭。”
“还敢犟嘴。”何姐刷一下站起来,卷发在烛光下狮子头一样膨胀,“告诉你,男人都不是好东西,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呢。谁大半夜没事给你送饭,还不是惦记你这小兔崽子,告诉你,你是我儿子,跑到天边也是老娘的崽子。”
她说话间啪啪两巴掌抽下去,点点被打得眼泪汪汪,却死咬着牙,不哭,也不喊痛。
曾璃实在气不过,走上前抓住何姐的手:“你管教儿子,我管不着,可打人是犯法的,你也别指桑骂槐。”
何姐一把甩开她:“放屁,老娘有指桑骂槐?老娘骂的就是你,不知哪来的浪货,想拐跑我儿子,回去告诉你主子,门都没有。不想找骂,就给老娘滚远点,要是再让我发现你给小兔崽子送吃的,别怪我不客气。”
曾璃被兜头泼了一盆脏水,气得扭头就走:“谁要管你家的破事,碰到你,都嫌脏。”
这句话不知又触动了何姐哪根神经,她干嚎一声,巴掌又打在点点身上:“听到没有?说你脏,说你脏呢。”
“你真疯了吧?他是你儿子。”曾璃回头钳住何姐的手,“你再敢动一下他,我就报警抓你。”
“不要。”点点扑过来,“曾姐姐,点点不痛,真的不痛。”
他拼命摇头,眼里有一点祈求,更多是男孩特有的倔强。
而此时,何姐已经顺着曾璃的手臂慢慢滑倒,她大喘着粗气,终日酗酒的身体像残破的枝叶,脆弱的不堪一击。
曾璃服了,丢开她:“我走还不行吗?”
“滚。”
曾璃转身推门,七叶花一串魅力+1+1+1……
她一阵心酸,这坏孩子。
摸黑跑回地下室,点点倔强的大眼睛还是挥之不去,她蒙上被子,再也忍不住掉下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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