饺子最终还是坏了。
林天一不知道怎么突然想到了这一茬,待谷函青从冰箱里拿出来闻了闻后,遗憾地摇了摇头。
他噘了噘嘴,像是在撒娇。
“要不……我重新做?”谷函青看着他那失望的表情,忍不住提议道。
“不用。”他从沙发上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提议道:“我们今天出去吃吧,吃火锅。”
两个人来到一家火锅店。
火锅店好像不管什么时候都很热闹。
点好锅和食材,谷函青听他说自己出差碰到了一个奇葩客户,事事不服输,喝酒不行就要和他们比赛打游戏,打游戏打得那叫一个菜,林天一带着他们组成员想方设法地输,各种死法都试过了,勉强让对方赢了,客户赢了之后心里好像还没有个B数,耀武扬威地炫耀自己游戏一直打得好,几个公司的联络部和他们打都输了。林天一他们嘴上都应着,内心里把他骂了个体无完肤。
谷函青笑出了声,林天一抱怨的时候真的很像一个小朋友,
一会儿,锅底送上来了,谷函青和林天一边吃边聊,谷函青说自己公司里新上任的经理人真的很好,加班的时候还会给他们带宵夜,平时开会时也是和蔼的。
“和蔼?”林天一笑出了声,“他多大啊?”
“哦上次聚餐有人问,他说自己35岁。”
“35岁就和蔼了?”林天一乐不可支。
他夹了一筷子肥牛,下到锅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突然问道:“你和你们经理很熟吗?”
“唔……嗯?”谷函青嘴里正咬着一根青菜,听到他问这句话,急忙咽下,“是经理诶,怎么可能和我这个普通小职员熟”
“那倒未必,他在公司里有什么比较交好的人吗?”
“嗯……好像没有。”谷函青想了半天,最终得出个这样的结论,“他好像和谁关系都比较好,看不出和谁更近一些。”
想到这里,谷函青突然八卦兮兮地说:“说起来,经理真的挺神秘的,关于他的事情根本没几件,可是我们公司里有很多小姑娘都对他特别迷,很多人都为此特别打听都没打听出来。”
“这里头包括你吗?”林天一抬起头看着她问道。
“什么?”她没太理解他这句话,问道。
“我说,你说的很多小姑娘都迷他,这里头包括你吗?”他认真地又问了一遍,还特意放慢了语速,像是一定要问出个结果一样。
谷函青的脸一下子红了,为什么要来吃火锅啊,又辣又热,她这个时候这样想。
林天一还在看着她,目不转睛的,筷子都放下了。
“没有。我不喜欢他那样的。”她含糊地说了一句,说完赶紧夹了一筷子肥牛塞进嘴里。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他转过眼看着锅里,又重新拿起了筷子,随口问道。
“嗯……”天啊,这个问题比当年凌芳问的还让人难以回答。
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静了半天,最后开口:“你还记得我那个同学凌芳吗?”
“记得,怎么了?”林天一见她不回答,还换了个话题,嘴角弯了弯,没说别的。
“她现在正往咱们这个方向来呢……”谷函青话还没有说完,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嗓音响起。
“哇,谷谷真的是你,我刚才远远地还没敢认。”
凌芳穿着一件深蓝色印花的衬衫,手挽着刘以成走过来,刘以成另一只手臂上的女式大衣明显是凌芳的。
谷函青看到刘以成,脸色一下子变了。她“腾”地站起身来,冲着凌芳就说:“芳芳,我要去趟洗手间,你陪我去吧。”说完也不管凌芳说什么,把她手臂一扯,就往洗手间的方向“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去。
剩下林天一和刘以成大眼瞪小眼,两相尴尬。
谷函青把凌芳拽进洗手间,关上门就问:“凌芳我说你怎么回事啊?他都出轨了你还和他在一起,你上次口口声声说要分手,现在这些话不作数了是么?”
凌芳弄了弄被谷函青扯出褶的衬衫袖子,静了静才说:“谷谷,我也是没办法。”
“没办法,什么没办法,和他分开没办法是吗?”谷函青气到不行,越发紧逼,语气也不像往常一样和顺。
“你应该知道上次出了那样的事之后他怎样求我,说真的,谷谷,我和他在一起快4年了,不是说分开就能分开的。而且一个男人低声下气都这样了,我要是还绞着性子是不是太不懂事了。”
“懂事,”谷函青气得笑出来,“谁不懂事?我看是他刘以成不懂事,但凡他有点记性都不能这样,他这是第一次了吗?你还记得大三时那个陈晨吗?”
“谷谷!”
不管里面吵得是怎样热火朝天,外面林天一和刘以成两人都尴尬得如寒冬腊月。
刘以成坐了一会儿实在是受不住了,就出了声:“你说这女生真是怪哈,连上厕所都得一块儿去。”
林天一应着,“嗯,是挺怪的。”
之后,两人又是无话。
“这和陈晨那次不一样。”凌芳也有些气急了。
“是,不一样。他这回更过分,上次是劈腿但没睡,这次就直接睡了!”
“谷函青!”凌芳看着她喊道,眼睛都瞪大了。
谷函青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脑门,真是气急了,什么话都说出来了。
“这是我的事。”凌芳转过身打开水龙头,把手放在下面接水,一直冲着也没别的动作。
谷函青稳定了一下情绪,平静和缓地说:“凌芳,我是你朋友,四年多了,我看着刘以成怎么把你追到手,又是怎么一次又一次地甩脱你,真的,你一个局中人可能看不明白,但我看得清清楚楚,我……”
“别说了!”凌芳转过身,打断道:“就算是我们俩乱七八糟扯不清,但是谷谷,你就什么都能扯清吗?你就什么都能看得清清楚楚吗?”她指着门外,厉声问道:“那个叫什么林天一的,你上次和我说你们俩就是最单纯的室友,除此之外什么关系都没有,你扪心自问,真的没有吗?”
谷函青说不出话来。
“不是吧谷函青,我了解你,像你这样的人若不是已经对他产生兴趣怎么可能和他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半年,你看那李健,自从和你表白后你搭理过人家吗?没有。你其实心里明明知道他喜欢你吧,但是你从来没有正眼看过他,哪怕一眼都没有。”
谷函青的眼睛红了,有泪水在里面打转,但迟迟没有下落,她轻轻摇了摇头,还是没出声。
“我这人就这样。实话和你说吧,我和他复合也有自己的目的,他家在凌城可是有房子的,而且还是在盛世雅苑,多少钱一平米你应该也知道,我没什么别的追求,就想过个安安稳稳的日子,我在快捷酒店住的那几天,真的,我都想清楚了。”凌芳的眼泪落下来了,她举起手狠擦了一下,像是泪水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谷函青终于出了声:“芳芳,不是,我没有……”
“谷谷,我们之间先这样吧,彼此冷静冷静,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是日子是我自己的,路怎么走也是我自己说了算的。”
她转身开门就直直地走出去,背一直都是直的,直的都有些僵硬了似的。
凌芳走到刘以成身前,拽过刘以成就要往出走,在走前一刻停住脚步,低声对林天一说:“我警告你,你要是对谷谷不好,你就给我等着吧。”
“凌芳你说什么呢?”刘以成一头雾水,被凌芳生拉硬扯拽走了。
林天一听到了她那句话,但脸上一直没什么表情,他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儿,见谷函青还是没出来,就想去看看是怎么回事,正要起身,就看见谷函青红着眼睛慢慢走出来了。
“凌芳走了?”她小声地问,声音都像带着哭腔似的。
“嗯,走了。”他忙答应着。
“那我们也走吧,我不想吃了。”她侧过身子拿起包,林天一帮她拿了大衣,两个人正要转身走,一个服务员双手正费力地举着吃剩的火锅底经过他们面前,一个趔趄,锅底差点甩到谷函青身上,林天一一个转身把谷函青护在怀里,但谷函青手臂上还是不可避免地沾到了一些洒出来的火锅料,她没还没来得及穿外衣,只穿着薄薄的一层毛衫,火锅底料很烫,她像是终于忍不住了一样,抱住林天一放声大哭,像是洪水终于冲垮了堤坝,一泻而下。
周遭的人都用诧异的眼光看着这个哭的惊天动地的女孩儿,一旁的服务员一直鞠躬道歉,林天一此时身体僵硬到不行,她就像个树袋熊一样蜷缩在自己怀里,他侧过脸看去,她的睫毛弯弯的,上面挂满了泪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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