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相信两个不相爱的人会因为一时的荷尔蒙而“礼节性上床”吗?
当这个问题摆在凌芳的面前时,她是不相信的。
所以当她望着跪在面前哭着哀求的刘以成时,她第一反应就是愤怒,这个男人宁可编一些乱七八糟的理由都不愿承认是自己不爱了。
时间回到3个小时前。
当谷函青结束了她的“爬山虎”之旅回到家时,凌芳一个电话给她打了过来。
“谷谷,你现在在哪儿?”电话里凌芳的语气极为冷静。
“在家啊,怎么了?”谷函青擦着洗完澡还在滴水的头发回道。
“现在来金川酒店,我在大堂等你。”
“发生什么事了?这么急。”
“捉奸。”
“啥?”谷函青愣住了,“芳芳,到底怎么了,你说清楚。”
“一句两句的说不清楚,你快来吧。”凌芳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谷函青看着被挂断的电话懵了,她很快明白过来,换了身运动服,准备出门。
刚从房间里走出来的林天一看到她要出门,急忙问:“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儿?”她的头发还没有干,发梢正往下滴水,头发被她松松地扎了个马尾绑在脑后。
“哦我有点事要出去一趟。”谷函青正在换鞋,头也没抬地说。
“去哪儿?要不我送你吧。”林天一拿了件外套。
“不用了。”
“去哪儿?”林天一没给她拒绝的机会。
“金川酒店。”
“去那儿干什么?”林天一皱起了眉。
谷函青静了几秒,而后小声地说:“捉奸。”
听到这句话,林天一的表情愣住了。
等到谷函青抵达金川酒店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半了。她在大堂看到了凌芳。
“来了。”凌芳轻声说。她抬眼看到了走在谷函青身后的林天一,怔了一下,问道:“谷谷,这是?”
“这是我……一朋友。”谷函青也回头看了林天一一眼,林天一冲她挑了挑眉。
凌芳现在顾不得细究他们俩之间的关系了,急忙带着谷函青往电梯间走,“511房,这个刘以成……”
林天一等在一楼大堂。
在他听到谷函青要去捉奸的时候,他愣了愣,想着这姑娘是有男朋友了嘛,而后转念一想不对,以她的性子有男朋友的话不会和李健那小子单独吃饭吧。那时已经过十点了,让小姑娘大晚上自己一个人出去太危险了,他就决定陪她一起去,哪怕是以室友的身份,不过,刚才她已经给他们俩的关系定了性,是朋友。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谷函青拽着凌芳走出来了。
凌芳头发是乱的,衣服也不复整齐,脸颊被指甲划了一道口子,眼睛红红的。谷函青拽着她走出了大门,林天一也跟着她走了出来。
谷函青把凌芳送到附近的一家快捷酒店,又找了前台拿了些药棉碘酒给她处理伤口。等到凌芳情绪稳定了,她走出来对林天一抱歉地说:“要不你先回去吧,我看芳芳这样实在是不放心,打算今晚陪陪她。”
“哦好。”他看着她,好像也不太放心似的。
“今晚,谢谢你了。”
“你都说咱们俩是朋友了,还道什么谢,那我先走了,你照顾好自己。”
谷函青“嗯”了一声,林天一转身走了。
在之后的一个小时里,谷函青又亲眼见证了刘以成追到了快捷酒店向凌芳下跪道歉,各种招数都用上了,看得谷函青好不头疼。她在凌晨时回到了6B,轻轻打开门,生怕吵醒了睡梦中的林天一,她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出门上班。
韩萌看着哈欠连天的谷函青,碰了碰她的手臂,悄悄问她:“你昨天晚上干什么了?困成这样。”
“别提了,我一宿没睡。”谷函青听着会上经理那唠唠叨叨没完没了的报告,更困了。
“诶你可真行,还一宿没睡,我但凡熬个夜第二天准起不来。”
经理的报告还没结束,坐在主位上的视察领导都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这次经理是逃不过了。”韩萌悠悠地开了口。
“什么逃不过?”谷函青太困了,整个人处于一种迷蒙状态,还没反应过来。
“已经调查清楚了,那笔款就是他动的,不过现在公司还没通报,反正经理离职就这两天了吧。”
“这么快就查清楚了?”谷函青瞪大了眼睛,问韩萌。
“那还能用多长时间?本来总公司那边心里就有数,来视察只不过是看看情况,反正咱们就准备迎接新经理吧。”
谷函青动了动嘴,没出声。
公司效率很高,经理离职、新经理上任只用了两天时间就全部结束了。新经理是从总公司调过来的,一个30多岁的男人,叫做任飞宇,相貌不错,除此之外什么消息都不知道了。连“八卦小能手”韩萌都没能从各方面查到关于这个男人的蛛丝马迹,这显得新经理很是神秘。
时间过得飞快,一晃儿年关将至,谷函青公司在年末举行部门聚餐,经理带着他们一众人来到了一个古色古香的巷子里,两扇古朴的门,没有招牌,从外面看不会觉得有什么特殊的,可大门一打开才发现里头别有洞天。
这是一处私房菜馆,装修古朴雅致,里面店面不大,但人可不少,经理转过头来给他们介绍:“这里需要提前预约,每次都客满。”他引领着众人往一个包厢里进。
大家平日里在办公室内被约束坏了,好不容易出来都兴高采烈的,嬉笑、调侃、讲八卦好不热闹,谷函青坐了一会儿有些坐不住了,就和服务员打听洗手间在哪儿,韩萌听到她要上洗手间,主动要求陪着她一起去。
两人穿过回廊,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一路上韩萌都和她说着笑着,突然谷函青站住了。
“怎么突然停住了?”韩萌觉得有些意外,也随之停住了脚。待她发现谷函青的视线直直的,她便也顺着谷函青的目光看去,在回廊尽头,有一个男人正在那里抽烟,烟雾直直地往上升,男人回过头,清冷的目光和她们碰了个正着,他也愣了一下,随后把烟掐灭,向着她们所在的方向走了过去。
“小青,你怎么在这里?”他的语气很是亲昵,温柔的,不像是很多年没见了,反而像是刚刚分开不到几小时又重逢一样。
谷函青没回答,她还是直直地看向他,看他那双眼睛。他长着一双猫一样的眼睛,她年少时总是这么想。他的瞳色不是黑色的,而是黄色泛着绿色的,猫一样的,神秘的、优雅的、看了就让人深深沉溺的眼睛。
周楚安见她没有说话,也没恼,就也静静地看向她,脸上带着微笑。
两个人都没说话,像是时间在此停住了一样,站在一旁的韩萌可忍不住了,她碰了碰谷函青,轻声在她耳边说道:“帅哥问你话呢?”
谷函青这才醒过来,她急忙开口:“啊,公司部门聚餐在这里。”脱口而出的句子语顺都像有问题似的。
周楚安看到她说完话又像是愣住了一样,笑容绽开得更大了些,他冲着韩萌点了点头,眼睛却在望着谷函青,说道:“不介绍一下?”
谷函青如梦方醒,她给双方介绍:“这是我公司同事,韩萌。韩萌,这是我从前的……邻居——”她像是生生咽下这句话一样。
“周楚安。”他及时接过了话头。
“啊幸会。”韩萌忙着说,“那个,要不函青你和周先生聊一会儿,我先去……”她指了指洗手间的方向,谷函青点了点头,周楚安侧过身,给韩萌让出一条路。
待韩萌走远,周楚安看着谷函青,开了口:“这些年都还好吗?”
“还好。伯母身体怎么样?”
“前年去世了。”周楚安语气平静,不见悲戚,像是在讨论天气怎么样似的。
“啊对不起……”谷函青不知道该说什么。
“挺了很多年了,对她来说太痛苦了,走了也未必不是好事。”
“周——”她不知道现在该如何叫他,叫他周楚安太过生分,叫他楚安哥又叫不出口,还能叫他什么呢?快6年不见了吧,他比原来高了许多,肤色也深了,眼睛还是猫一样的眼睛,可里面的东西好像不一样了。
“就像以前一样叫我周楚安吧。”他看出了她现在的尴尬,开口接道。
她以前一直叫他周楚安,连名带姓的,有时让她妈妈听见了总免不了说她没大没小,好歹人家比她大两岁,她当大人的面总是会乖乖地叫他哥哥,但只有两个人的时候还是周楚安周楚安的叫。
她从小到大都是乖乖女,讲礼貌、爱学习,唯有在他面前可以骄纵一点,可以没大没小一点。他们做了十年的邻居,十年啊,彼此从陌生到熟识,从青涩到朦胧,从无邪到无畏,用了十年。
“你现在在做什么?”她轻轻问出口。
“在我叔叔的公司做事,帮他打理一些事情。”他摸了摸口袋,想要拿烟来吸,但也只是想一想,并没有真的这么做。
“我记得你从前说过想要以后一直搞学术的……”她又陷进了回忆里,回忆里的少年曾经和她说以后想要出国一直读书,然后从事相关学术研究。
“你也说了,是从前。”他笑了笑,“本来也是这么打算的,但家里人不太支持,就参加工作了。”
“或许过两年,我还能把扔下的东西捡起来,继续读书……”他直视着她的眼睛,清楚认真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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