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在我祖爷爷流传下来的古籍中看过,这玉珏和牵扯的人较为广泛,只知道老子西出函谷关之后就此销声匿迹,仿佛不存于世一般,有人说他是得道成仙,有人说他早已坐化,也有人说他大隐隐于市,总之就此消失不见,但是有人曾言,在他离开时在函谷关之处埋下一枚玉菩提叶,若有人找到,悉心灌溉,便可扭转乾坤。”
“当真这么神奇?怎的扭转乾坤?”
袁胖子道:“如果朝代即将覆灭,得到它便可胜券帷幄,当可回到盛世之时。”
华阳眼睛亮了亮,更是听得津津有味:“那么,可有人找到过呢?”
“听说那片荒地被人又是挖掘又是翻土,位高王公贵族亦或者平民百姓都将函谷关掀了个底朝天,可就是没人找到那枚玉菩提叶,可教人稀罕死了,朝代更替,每个朝代都有人去翻动,就是连个须都没瞧见。”
“那后来呢?”
“后来啊,唐朝一位风水大师,好像是叫袁天罡的人,他也去了,他觉得那块地不是块灵地,但是也好奇啊,谁都想扭转乾坤不是,不过他聪明,人家捞着铲子去,他直接提着酒壶去碰碰运气,这一碰吧还真给撞上了,他遇到了同去探访的惠能大师,人可是佛教禅宗祖师,整天在那儿打坐,嘴里嘀嘀咕咕的,袁天罡边喝酒边凑上去问,说大师啊,弟子想见见那菩提叶心,可有一见之法?大师说:你想扭转乾坤?袁天罡道:我揣着命算了逆天一卦,说是帝传三世,武代李兴,天下将要大祸临头啊!惠能大师心有所感,只说了一首诗,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华阳惊叹不已,连连道:“什么诗?”
袁胖子捏捏嗓子故作咳嗽一声,端坐如僧,道:“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佛性常清净,何处有尘埃,心是菩提树,身为明镜台,明镜本清净,何处染尘埃。”
还不等华阳急着询问下文,袁胖子接着道:“自此之后,袁天罡就把酒壶给扔了,整日在那儿打坐,嘴里也就念叨着这么几句,跟魔怔了似的,奇迹的是,在他身边,有一个苗子慢悠悠的长了出来,跟玉琢般晶莹剔透,当时很多人都见到那一幕可就是无法靠近半步,只能远远旁观,有人几年后再去看,就发现人带着苗子都不见了。”
华阳托着腮帮子,道:“后来呢?”不过可想而知,并没有扭转乾坤。
“后来我也不知道了,只知道帝传三世,武代李兴真的发生了,而袁天罡也曾被武则天召唤过,往事难追,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早已葬身历史迷雾中了。”
华阳赞同的点头,就连她,都不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而师父,也很少提及他父亲袁天罡的事迹,多的是没个正形,不学无术的样子混吃骗喝。
“可是玉珏面具和这菩提叶心有什么关系?”
袁胖子掂量了一下,道:“关系大了去了,听说玉珏面具被雕成面具之前,就是由玉菩提长大后的叶根雕琢而成,后听说被武后得到,无比珍爱,不过奇怪的是……”
“奇怪什么?”
“野史上描述,玉珏面具自民间流传,说此面具出自一男子,此人容颜惊世,时常戴一面具,为珍玉所铸,戴在脸上,形色釉绿,若是立于阳光中,那玉中便是光华流转,碎金粼粼,更显得男子惊艳凄冷,奇怪的是,此面具后在武后之手,武后胜任帝位之时,便戴此面具,这枚面具按野史所述,竟是完全金黄之色,何曾有片刻的珠玉般剔透?”
“倘若这男子佩戴之物就是玉珏面具,那么肯定与袁天罡有所关系。”华阳断定道,毕竟玉珏乃菩提叶心之根,不过自打她出生起,便不曾听到过这个男子,古有潘安,卫玠,倒是从未听过这样一名男子,更何况,就连是袁天罡之子的袁客师,作为她的师父,也从不曾告知她昔年往事,不过现在,她更好奇了。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既然乾坤不曾扭转,武后依旧成了女帝,那么传说中的玉菩提又去了哪里?
那个容貌绝艳的男子又是谁?
他和袁天罡又有什么关系?玉珏面具又怎会失落在女帝手里?
种种谜团似雪团子落向华阳,搅得她一头迷糊,只能叹息道:“如果世上当真有如此稀奇之事,那我还真想见见呢。”微顿,想到什么,她又问道:“那你可知,这地宫的长生棺中,到底是谁?”
袁胖子摇头:“我要是知道冒死进来干嘛,谜团太多,我这次来,是完成祖爷爷留给我的任务的。”
“什么任务?”华阳好奇道。
袁胖子差点就要脱了口,一把咬紧牙关,回过神来,道:“小姑娘,做人得厚道知道吗?你先告诉袁哥哥,这些婢女怎么会听你的指令?”
华阳一脸坦然的说:“这有什么,无非是见我生的可爱毓秀,这才礼让我罢了。”
“就这么简单?”袁胖子差点要咬了舌头。
“是啊。”
袁胖子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好个小丫头片子,耍人都脸不红心不跳的。
忽的,袁胖子只觉自脚底心传来一阵阵的晃动感,像是地震般,剧烈的摇晃让整间墓室的棺材都颤抖起来,老旧的木板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华阳也惊觉不对劲,俏眉微蹙:“怎么回事?”
“你问我,我哪儿知道啊靠。”
与此同时,那红橙黄绿几名阴魂女也被惊动了,纷纷飘出棺材外,不止如此,就连其他棺材内的婢女都接二连三飘了出来。
——吱
好似对面有古莽时期的大门缓缓打开,潜藏的是无尽的未知。
青衣女子仔细聆听片刻,半晌,才道:“对面的青铜大门……也被人打开了。”
华阳瞪大眼:“什么意思?对面?”
青衣女子回过身,施礼道:“不错,通往第二层密道的大门共有左右两扇,一扇就是左边这间青铜大门,而另一扇,在此扇的正对面,我等从未听到里头有何动静,亦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除非……”
袁胖子眯了眯眼:“除非,有人已经拿到了第二把钥匙,开启了那扇门。”
华阳登时心潮起伏,会是谁?
会是小郭,程杰他们吗?这道门的钥匙是青铜面具,那么那扇门的钥匙又是什么呢?
此间种种,可有什么瓜葛牵扯?
这动静自然也惊醒了昏迷着的邢沉晔,他隐隐约约感受到了地动山摇,此时醒转过来只觉得胸口疼的他直冒虚汗,浑身也使不上什么力气。
“邢沉晔!”华阳当即发现了他醒了,顿时喜上眉梢扑到他身上,“你要是再不醒,我就打算把那个胖子丢出去。”
此时地宫不再晃动,一切恢复如常。
邢沉晔撑着棺材板勉强起身,袁胖子就笑着过来打趣,抬抬下巴道:“怎么样,我说的没事吧,让你拔了你就拔了,这不没事了吗,你可得谢谢我,喏我还帮你止血了。”
邢沉晔一句‘谢’字还没说出口,低头一看,气的差点又要昏死过去。
当即就要拽住胸口的豹纹三角裤丢过去,谁知一拽就牵动到伤口,邢沉晔又惊又怒,简直要背过气去。
“诶诶诶,你可别拽,你要是使劲儿的话,你这血可是止不住了我警告你。”袁胖子翻了个白眼,道:“老子也是看在你的美色上,才勉强帮你一把,也就是条内裤,这花色可是最流行的爆款,到时候你洗洗还能穿。”
“你……闭嘴。”好半晌,他才缓了口气,咬着牙关道。
袁胖子耸了耸肩道:“我看你们还是放弃吧,尽快出去才是王道,不然以你现在的身体,还想进地宫内部,当粽子的压寨美人吗?”
华阳气急,瞪了他一眼:“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说完这句话华阳不理他,转身就望向邢沉晔,刚要说什么,就被他冷冷打断:“我说过,你的血不要浪费在我身上。”
华阳也生气了,“出了这扇门,要是遇到危险,那可怎么办?”
他纹丝不动,伸手扣住了大衣的第一颗扣子,也算挡住了里头的伤势还有那辣眼睛的豹纹内裤,道:“我邢沉晔,还没怕过什么。”
华阳气的扭过脑袋,明显就要走开不搭理他,谁知腰上一紧,就被他揽了过去,轻飘飘的就贴在了他的胸膛上。
“这就生气了?”瞧见她眼角处噙着一滴泪,他抵着她额头,轻叹道:“你总得给我留点面子不是,哪有男人仰仗女儿家过活的,你说是不是。”
“可是……”
“我不是吸血鬼,也不是变态,公主,我有我自己的骨气与骄傲,你能理解吗?”他闭上眼睛,似耳语般轻声告诉她。
青衣女子此时回过身来,不免担忧的道:“若是此行出去,你们便不可再回来,这扇大门也不会再为你们打开,倘若外面危机重重,我等也绝无办法庇佑你们。”
袁胖子回过头来,古怪的瞧了眼邢沉晔,摊手道:“那就只能在这儿窝着嘞,就你这副身体,能干什么去?这儿又没药又没啥的,要是出了人命我可不想担着。”
邢沉晔面色一沉,轻轻推开华阳,勉强站稳当了,这才道:“胖子,你给我最好老实点,不然我就是死也拉你做垫背。”
“哦呦呦我好怕哦。”袁胖子满不在乎的撇撇嘴皮子,忽的想到什么,朝期雪手中的青铜面具努努嘴巴,道:“这样,你先告诉我,你认不认识这枚面具?”
邢沉晔微怔,这才发现大衣内搭里的面具不知何时竟然在了华阳的手中,不过他没细想,只道:“不认识。”
“奇怪啊。”袁胖子更奇怪了,那么之前染血的獠牙面具怎么会一时之间成了玉珏面具?这面具按照野史记载,的确与武则天有所关联,听说是这位女皇生前最珍惜的珍爱之物,不过在她死前就已经消失,可是,武后的至宝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邢沉晔没时间搭理他,直接牵着华阳的手就要往青铜大门处打开。
只见大门正中心也有一枚面具的烙印,只需要将青铜面具拍入,即可打开此扇大门。
邢沉晔一手握紧华阳的手,没有半分犹疑,一把就将手中的青铜面具拍入烙印纹路中。
只听——咔哒一声,像是机关启动的声响。
这响声让原本恢复平静的地宫登时震动起来,一如刚才的地动山摇,棺木簌簌落下板灰。
沉浸在思索中的袁胖子此刻也醒了过来,登时吓得嗷嗷叫,一回头就见大门要开了。
“靠你们怎么不跟老子说声,老子这思想准备都还没做齐全呢!”
——轰轰轰——
巨响声犹如石块与石块之间剧烈摩擦发出的爆碎音。
忽的,只见面前这扇门不是从两端移开,而是以青铜面具插入的正中心为起点,像一个圆规似的,青铜大门以中心为准顺时针旋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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