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3月3日
甄知最近很忙,忙着穿梭在全国各大机场,用她的话说就是“不能一年都白干,挤一挤总会有赚钱的时间”。
陶远真有时候特别羡慕她,有钱有事业,家里人还不催婚,做着自己喜欢的事,也并不会觉得累。她还记得刚毕业那年,父母都认为女孩子要有个稳定的工作才好,逼着她在家背了几个月公务员试题,现在回想,简直是噩梦。
她和甄知认识是在上小学的时候,那时两家住在一个小区,孩子们没事都喜欢在楼下一起玩。刚上学的孩子都会经历一个自我介绍的过程,那天陶远真站在花坛上呲着豁牙子说:“今天我们老师让每个人都上讲台做自我介绍呢!介绍完我就直接成班长了!”
她笑的有牙没眼,相当得意。其他孩子们一听都急忙讨教,在孩子们心里,班长不仅是个很大的官,还相当于获得了老师的信任,所以他们也都想当。
陶远真一脸骄傲,“我就说,我叫陶远真,我妈说,逃脱远离事情的真相,稀里糊涂,才能活的更好。”
她刚说完,便从几个孩子里挤出一个大眼睛姑娘,“那我叫甄知,我爸说真相总是会被人知道的。”说完就咧嘴嚎道,“那咱俩是不是就不能做朋友了,呜呜呜,你是要远离我吗?”
陶远真翻了个白眼,这丫头可真爱哭,名字不就是一个代号。
直到长大了,她才知道,小学班主任是个十分讨厌打小报告的人,所以她带的每届学生,都不会选品学兼优那种学生当班长。这事还让甄知嘲笑了她好几年。
想到此陶远真不禁笑了,缘分有的时候就是这么玄妙。
这些天,她翻来覆去想过,终于找到了一个勉强算是的规律。那就是每次穿越回去时,大脑都处在一个深度休眠状态。第一次和第四次是处于昏迷的状态,而第二三次则是睡眠状态。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她决定今晚再试一次。
天色刚刚擦黑,陶远真便给甄知发了条微信,简单告诉她自己可能是掌握了规律,如果回去,不一定会多久,等她回来再联系她。
然后换了身简洁方便的衣服,把手机装进口袋,躺在床上试图睡觉。但直到月上中天,她仍然十分精神。在床上烦躁的滚了几圈,嘴上跟着嘟囔:“难道是昨天睡多了,怎么一点都不困呢!”
抬起右手,看着手腕上的红绳,那个黑色的Y字在月光下很是好看。手指抚摸着绣线,脑中晃过一句话:一定是婆婆绣的。
随即捂住脸颊,脸上蹭蹭冒火,活在幻想里的人真是可怕。
估计韩遇他妈做梦都不会想到,全中国一大半女孩儿都想管她叫婆婆。
2018年4月19日
陶远真站在一处山坡上,冷风嗖嗖吹着,激的她浑身一哆嗦,拿出兜里的手机看了看,18年4月19号。
地上将将冒出点绿牙,周围的树枝还都秃着,前面五百米左右,她看见几个穿着大棉袄的男人,在那上蹿下跳的忙乎着。陶远真两手缩进袖子里,朝那边跑过去。近了才看清地上摆着很多道具,钢丝绳什么的,其中一人还在喊着:“那边绑紧了,还有安全扣扣死。”
另一个男人拿着对讲:“导演,我们这边已经准备好了。”
不一会便见那边吊上来一个人,一身古装扮相,仙气飘飘,陶远真瞪大眼睛,是韩遇!
韩遇刚被吊上来就发现站在一边直愣愣看着他的陶远真,只见她两手缩在袖子里,鼻尖冻得通红,风吹的头发直往嘴里黏,眼睛一眨不眨像中了定身咒一样。
“陶远真!”他的声音借着山风吹进耳中。
陶远真如梦初醒,咧开嘴想笑,迎面一股妖风把一缕头发吹进口中,她有些尴尬的拽出口中头发,呸了两口,尴尬道:“Hi~ ”
说完又觉得自己像个二傻子,揉了揉凉凉的鼻尖道:“韩遇,我又来找你了!嘿嘿!”
像是要掩饰此刻的尴尬,说完还干笑两声,殊不知此刻的样子,傻上加傻。
旁边吊威亚的大哥听见韩遇说话,却没听清,问道:“韩老师,你刚才说什么?”
韩遇摇摇头:“这山上有点冷。”
“可不是,风太大了!”
旁边另一个大哥也道:“再检查一下,这可是40米高,一定检查好。”
听见这人说话,陶远真往前凑了凑,低头一看,直接目眩了,这也太吓人了。原来电视里仙气飘飘飞来飞去的美人,是在这么危险的环境下拍出来的。
山下有很多人,举着打光板的,支着吊灯的,除了架好的机位,还有几个扛着摄像机的,再往远点,还有几个小帐篷,应该是临时休息的地方。
只听那个拿着对讲的大哥又说:“韩老师,等会儿你要倒着滑下去,不要担心,下面铺好垫子了,绝对安全。”
那人嘴说着绝对安全,眼睛也直勾勾的盯着韩遇。
韩遇看了眼陶远真点道:“知道了!”
“好,准备,等会无人机一上来,我们就倒立下滑。”
下面导演已经准备好了拍摄,不一会无人机飞上来,几人帮着韩遇倒转身子,便飞快的放了绳子。
山间回荡起韩遇撕心裂肺的喊叫声。
陶远真明知是在拍戏,心却揪着疼的不行。上来困难,下去却是很快,40米高,滑了一分多钟,喊了一分多钟,到达底端迎接他的又是刺眼的灯光和吹着阵阵强风的鼓风机。
陶远真心想:简直不是人干的活。
她跑到山下打算和韩遇说几句话,刚拍完这么刺激的场面,肯定要休息一会的。可她撒了腿的跑下去时,却发现韩遇又被吊上去了。
大胡子导演拿着对讲:“再来一遍,再来一遍!上面再检查一下设备,确保安全。”
旁边的助导等他说完便道:“刚才那场表情不到位啊。”
导演点点头:“还得来一遍。”
最后,韩遇又来了三遍才算过。等这条终于OK时,韩遇嗓子发干如同火烧。
从那么高的地方倒着下来,灌了一肚子冷风还要大喊,一次已经够受了,韩遇却做了四次。
陶远真想起,这部电影是韩遇还没红的时候拍的,由于类型比较小众,后来上映也是成绩平平,并没有给他带来多大热度。
她不理解,韩遇为什么要接这种明知不会给自己带来多大福利,拍摄又如此高难度的电影。
工作人员七手八脚解着韩遇身上的钢丝,嘴里念道:“辛苦了,辛苦了!”
韩遇哑着嗓子勉强道:“你们也都辛苦了!”
这时李斯小跑着递上保温瓶,打开瓶盖,已经没有热气了。看着如此狼狈的韩遇,李斯愧疚道:“下次,我看看能不能买到那种充电加热的。”
“没事。”韩遇摇摇头,“温着呢!”
拆了身上的钢丝,韩遇披着大棉袄往帐篷走去。韩遇有自己的小帐篷,这算是一点小小的福利吧。起码有一个独立的空间,能好好休息。
陶远真见韩遇走了,自己也跟上去。
进了帐篷,李斯拿了好几袋热帖帮韩遇贴在身上,前前后后糊了一层,韩遇才又把大棉袄罩在身上。靠在折叠的小床上,他试图调整一个舒服的姿势,由于身高的原因,腿太长了,怎么放都不舒服。
李斯见状贴心道:“我去给你找个小凳子搭腿。”
见李斯要走他也没拦着,平时他是不需要这样的,能将就他都尽量将就,但是这会他想和陶远真单独说几句。
没等韩遇问话,陶远真就急急道:“这么危险的角色你也接?嫌命长了是不是?”
韩遇没回答,却是调侃道:“怎么?财神爷又派你给我送钱来了?”
“送什么钱啊,正经事!”陶远真有些生气。
“你看我现在又没什么名气,好的角色也不是我能挑的。我觉得这个挺好的啊,挺锻炼人的,你知道我不是科班出身,不努努力,怎么加强演技!”韩遇说的云淡风轻,可是由于刚刚灌了太多风,发出的声音犹如拉着破旧的二胡,好不难听。
陶远真又气又心疼,眼泪都涌了出来:“你听听你这声都成什么样了?上次跟你说了要保护好自己,你怎么就是不听呢?非得糟蹋一副好嗓子,还有刚才吊威亚,多吓人啊,万一它松了,可怎么办呀?”
说着说着,眼泪就止不住的流下来。韩遇见她这样也傻眼了,好端端的怎么就哭了?
他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只能看着陶远真哭的肩膀一耸一耸。
此时,帐篷外李斯的声音由远及近。
“芊芊姐,你怎么来了?”
哭的起劲的陶远真听见这话,突然想起,这部电影的女主不就是前几天刚刚退圈的杨芊芊。
没等她反应过来,就听见杨芊芊掐着嗓子道:“刚刚看韩遇拍的挺辛苦的,我来看看他。”
李斯尴尬道:“芊芊姐,韩遇这会不太方便。您要是有事,不如等会我叫他去找您?”
杨芊芊声音里透着不耐烦:“我都亲自过来了,你还想让我回去?”
韩遇怕杨芊芊刁难李斯,急忙喊道:“芊芊姐,我现在方便,你们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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