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你可算回来了!”胡婷婷自己在房里转来转去的时候,杜太傅终于回来了。
“娘子,何事如此心神不定?”
“是晨晨!”
“晨晨怎么了?”
“今日沈妈妈去铺子里收钱的时候,听到了一些关于晨晨的谣言,是两个小姑娘在聊天,沈妈妈察觉味道不对,于是拿了两件铺子里的首饰,细细问了问。”
“然后呢?”
“不知是真是假,书院里传言杜晨晨把一个陈姓姑娘给骂哭了!”
“我儿如此彪悍?”
“夫君!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现在都传言晨晨刁蛮任性、蛮不讲理,欺负新朋友,还毫不留情地把人家骂哭了,传言那天很多人听见两人争吵,并看见陈小姐是哭着跑出来的。现在整个书院都这么传了!”
“娘子,传言不可信也。”
“我知传言不可信,可是小姑娘们回家跟母亲姐妹们一说,管他真真假假,三人成虎,晨晨的名声怎么办啊!”
“事情应该还没有发展到如此地步!”
“照这个趋势发展,很快就这地步了!要不我们把晨晨叫过来问问?”
“不可,晨晨八成已经睡了。”
“唉。”
“娘子别叹气了,明日再问问晨晨吧。”
而晨曦苑里杜晨晨正在柔软的大床上,呼呼大睡,丝毫不知风云已起。
天空破晓,新的一天在人们尚在熟睡之时,已悄悄来临。
“小姐,小姐,起床了。”
我不起。
“小姐,小姐……”
我听不见。
“小姐,醒醒啊。”
我死了。
紫心算是真的明白了,小姐现在变成了起床困难户。
“小姐,夫人找你呀!”
我活了,我听见了,我醒了,我起!
一番梳洗打扮后,杜晨晨来到了主院用餐。
杜晨晨一进门,发现人好全啊,父亲母亲哥哥都在。
“哥~”杜晨晨奉献了自己甜度一百二十分的笑脸,甜甜地冲杜清风喊到。
杜清风宠溺地笑了笑,“晨晨快来坐。”
“嗯嗯。”
“见到你哥哥这么高兴啊。”杜太傅打趣道。
杜晨晨吐了吐舌头,“爹,娘。”
杜晨晨入座后,察觉到了气氛有一丝不对劲,淡定自若地喝起了粥。
杜母和杜父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杜晨晨,好像杜晨晨丝毫不知道谣言的事。
杜母犹豫了一下,放下筷子,试探地开口,“晨晨出去的这几天可有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
杜晨晨闻言抬头,看到三个人都郑重地看着自己,不愉快?好像除了自己的心情忽高忽低,别的也没什么啊。
“没有啊,娘,怎么了吗?”
杜母张了张嘴,到底没问出来,自己的女儿自己了解,绝不是那般嚣张跋扈的人。
“嗯……娘,是不是有什么关于我的谣言?”那天在马车里,杜晨晨回想起自己听到的议论声,隐隐约约好像能猜到什么,但是又抓不住思路。
现在看杜母的反应,八成是有谣言,大概是自己得了女生组的第一名,有人嫉妒吧。
“晨晨,你知道了?”
果然是有谣言。
“我不知道,我猜的呀。”
杜晨晨猜中了开头,却没猜到结尾,这谣言的内容啊,可是和杜晨晨以为的大相径庭。
“书院里有传言,你把新朋友欺负哭了?”
???
杜家一家人看到杜晨晨惊讶的表情,松了一口气,看杜晨晨的反应,谣言就是谣言,绝不可能是事实。
杜晨晨反应了老半天,才反应过来新朋友是说陈希月?
天嘞,事情怎么会演变成这样,那天也很晚了,去的时候也没看见门外有什么人啊,怎么还传出谣言了?
“晨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快和娘说说。”
杜晨晨放下了手里捧着的碗,开始讲述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岂有此理!”杜母听完后显然是气极了,“这陈希月这么不分是非,胡搅蛮缠,她自己攀登得慢拿不了第一,还怪晨晨拿第一?”
“夫人莫气”,杜太傅把从座位上弹起来的娘子又按回了座位上,“陈小姐许是孩子心性,年纪小还没有形成成熟的是非观念。”
“陈小姐固然可气,这传播谣言的人也是胡闹!”杜母是真的担心谣言传得厉害影响杜晨晨的婚事。
“风儿,你说娘去澄清如何?”
“娘,书院这么多人如何一一去澄清。”
“对啊,娘子,一一澄清的话反而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杜晨晨又端起了眼前的碗。谣言是谣言,吃饭是吃饭,大家怎么都不动筷子了。
“那怎么办啊!”杜母可以称得上是愁容满面了。
“娘,放心吧,等时间长了,书院里的人知道晨晨是何秉性了,自然不会去相信谣言了。”杜清风看杜晨晨只喝粥,一边安慰着杜母,一边夹起了一块藕糕,放到了杜晨晨的碟子里。
杜晨晨点点头,对呀,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就让时间来证明人品吧。
“也只能这样了。”胡婷婷颇感无奈。
“娘子放心吧,西灵城里的人们啊,忘性大得很,等再有什么新鲜事出来,人们就不记得今日的谣言了。”杜太傅给杜母夹了一筷子菜。
啧啧啧,杜晨晨暗叹道:杜太傅很清楚媒体这一套嘛。
唉?说好的食不言寝不语呢?不是在饭桌上不聊天嘛?
看来特殊情况特殊对待,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啊!
杜晨晨对这次破例感到一丝丝暖心。
饭后杜晨晨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喝喝茶,吃吃点心,和紫心绿含聊聊天,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天就黑了,紫心吩咐了小厨房做些可口的菜。
杜晨晨很放松,今天早晨的事仿佛已经忘记了。
直到一封信出现在杜晨晨的手里。
晚饭过后,杜晨晨看见绿含拿着一封信过来。
“小姐,是一位赵小姐交给门房的。”
是阿洋,“快快拿过来。”
赵宜洋怎么还写信呢?才分开就思念我吗?哈哈哈。
晨晨亲启:
相距甚远,不能聚首,转寄文墨,时通消息。
昨日归家,路上闻得只言片语,吾未置心上。今日家母茶话归来,与吾谈汝之传言,吾方诚惶诚恐,故传信与汝。他人言:书院有女姓杜名晨晨,嚣张跋扈,是非不辨,彪悍凶猛,顶师长欺新友,观此女之德,万不可娶之纳之。吾知汝德,吾亦知真相,然三人成虎,众人愚之甚,蔽之甚。
吾无措,汝可安好?风自南来,日方至北,望珍重,后日书院面谈。
赵宜洋。
……
早晨听爹娘说谣言的事,杜晨晨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也可能是爹娘不想让自己太伤神,所以轻描淡写地给这件事画上了句号?
这件事发展的这么严重了吗?
我已经成为西灵城里的饭后谈资了吗?
品行不好,不可娶之,就这样给我下定论了吗?
可是,这都不是真的啊,我没有做错什么啊!
突然觉得外间桌子上传来的饭菜香味,也不是那么诱人了呢。
突然没有了胃口。
“绿含,把饭菜撤了吧。紫心,帮我研磨。”
阿洋亲启:
见字如晤。
吾知此,然未知讹言如风,吾亦知三人可成虎,然无计可施。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吾友且心安,吾定珍重。
杜晨晨。
“绿含,遣个小厮把信送到城东南里巷赵府,跟赵府门房说,给赵宜洋。”
“是,小姐,绿含这就去。”
“嗯,紫心,你也先下去吧。我想休息了。”
“是。”
熄了烛火,漆黑的房间里只有杜晨晨一个人。拆了头发,仔仔细细的洗了脸,杜晨晨摸黑走到了床边,呆呆地坐着。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事情发展得越来越不愉快?
我,是哪里做错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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