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夏时不时地向门口搂上几眼,蒋里去交设计稿有一个小时了,难道进展的不顺利?她看向对面的两个助手洋洋得意,就好像三进二被淘汰非蒋里莫属。
正当唐夏寻思之际,办公室的门被哐地推开,蒋里以横空出世般蹦了进来,她自带光效的神采完全不输给全明星选秀。后面跟着那两大只,一个不屑一顾,另一个则是垂头丧气,结果不问自知。
唐夏和蒋里不顾旁人,比着胜利的手势,穷嘚瑟起来。
主管压轴式地站在办公室中间,瞥眼蒋里与唐夏没见过世面的欢腾。
“没被淘汰的人并不代表你有多优秀,而是险胜而已,后面才是真正实力的较量。剩下的两组,把你们的作品以视频的形式整理出来,并附带广告创意。优胜方将由秦氏代言人,沙琳小姐来演绎。”
A组助手小声地对自家设计师说着。“哇!那出名不是迟早的事。”
主管说的干脆又生硬,“先不要高兴的太早,虽然有沙琳小姐的助阵,但也会加入评判之列,想让我和她都同时满意的作品,你们要绞尽脑汁地去想,去做。”
打击式的训话彻底碾压了,选手们燃起开拓事业顶峰激昂的小火苗,得以侥幸留下来的欢庆气氛也冷了下来。
这时,办公室的门不其然地被打开,在经纪人与助手们的陪同下,沙琳竟然意外空降至此,对面的A组两人立即一个比一个惊掉下巴,血脉偾张跟活见了鬼似的。
“沙琳小姐,我是您的铁粉,您的每一场竖琴表演和走秀我都看过。能给我签个名吗?”设计师跑过去,一脸迷妹的倾慕讨好着。
“沙琳小姐您比电视上还好看,能跟您合影留念吗?”A助手也不甘落后,举起手机就咔咔照个不停。
沙琳很享受这种被簇拥的感觉,无论舞台上下她都是名副其实的主角,特别是唐夏沦落到观众席中,她扬起高傲的头更是高人一等地浑然天成。
她迈着优雅的步子走向唐夏,脚下高跟鞋却发出不入耳的尖锐。她面带被定型的温婉笑意,主动跟蒋里打招呼,眼角却有意地瞥向一旁的唐夏。
“蒋小姐,没想到在这能见到你,希望我们能一起合作。”
蒋里一反常态,淡淡地说了句。“看情况吧。”
沙琳故作惊奇地偏过头,看似很热络像见到熟识一般,别有用心地指着唐夏身上廉价的衣服,虚伪地大肆夸奖她的衣品。
“唐夏你也在啊!刚看到你呢。你这件衣服是米兰上季的精品,我也有一件,就是穿不出你那种风格。”
唐夏对这种小伎俩一看就破,来了个以实应虚。“地摊货,58一件,摊主人不错买两件还能便宜,介绍你认识下?”
沙琳其实是想让她当众出丑,只等着接收在场所有人的嘲笑。没想到唐夏居然从容不迫地挡了回来,这让她毫无准备,一时词穷尬在当场。
旁边的经纪人接过话,重申沙琳位于大明星之列,与尔等泛泛之辈有着天差地别。“我们沙琳小姐只穿香奈儿,迪奥,范思哲国际大品牌。”
面对着假惺惺到令人作呕的大明星,和狗眼看人低的所谓经纪人,唐夏反而笑了。“像我这种名牌都不认识几个的人,有时候连别人在炫耀都感觉不到呐!”
“你...”
经纪人被卷了面子,开口要争回什么时,主管发话。“大家不要耽误沙琳小姐宝贵的时间,工作去吧。”
沙琳就算再气不过,顾及着淑女形象识趣地说。“大家加油,我告辞了。”
闪光的瘟神被请走,蒋里却一直呆站着。唐夏暗想蚂蝗蒋不会怪她出言顶撞了沙琳,而想着要搜刮她身上的钱来做为补偿吧?
“我看她们怎么那么恶心?”蒋里神来一句。
唐夏感觉自己想歪了,顺着蒋里的眼神看着对面A组那两只,仍热度不减沉浸在见到活的沙琳的议论中。
她给出正当的理由,“竞争对手的正常反应。”
蒋里否认是出于工作关系,“不是,刚才她们阿谀奉承,溜须拍马的样子,恶心到让我反胃。”
唐夏心说,她还有脸说别人,难道忘了自己一贯对有钱人的态度。她有义务和责任提醒蚂蝗蒋,“与那次小火锅的你,同上。”
“净瞎扯,我怎么能跟她们一样!”蒋里不承认的一干二净。
唐夏直勾勾地盯着不要脸的她,给出四个大字。“千真万确。”
蒋里被盯的终于心虚虚的,不得不承认,带着悔过自新。“看来我真要改改了!”她又若有所思地说,“这次见到沙琳小姐,怎么感觉不太一样?”
唐夏受不了地恳求,“大姐拜托,称赞的话就别再背后说了,我中午还想吃饭呢。”
“不是,感觉她的笑很假,脸上带着面具似的。”这就是蒋里为什么,对沙琳出奇冷淡的原因。
唐夏松了一口气,胃不用上下倒腾了。“恭喜你成长了,蒋大设计师。”
蒋里笑她酸不拉几,直接拿她开涮。“你这副德行,之所以看人家沙琳不顺眼,是因为她和你前男友,被人人称道郎才女貌地般配,而心生醋意吧?”
唐夏才没那么闲,吃那干醋。“切!想说我的风凉话,还是先把你的创意广告做好,免得让别人看了笑话。”
“对对对。”被提醒的蒋里,终于回到了正事上来。
处于加班中的蒋里埋头在电脑中,她对自己的作品很有信心,但对广告创意却完全打不开思路。
想了一天仍没有任何结果,腿搭到桌上有些气馁。
“唐夏,你是不是特想我被落选,三进二也是,二选一也是?”
唐夏揉着酸胀的眼睛,不背人地说着大实话。“我从不幸被迫做你的助手的第一天起,就无时无刻地想离开这里。”
蒋里深受打击,不善地问。“所以说,你是给敌方暗中叫好啰?”
唐夏知道蒋里工作得不到进展而神烦,她自己又何尝不累,这该死的电脑晃得她眼睛疼的要命,她也没好气地回。
“这是两码事,好吗。虽说我有一百个不乐意,但在没竭尽全力之前就主动放弃,也太丢脸了吧,你不是代表红瓢虫吗?”
另类的安慰达到了应有的效果,让蒋里重振精神,“对啊,我不能给红瓢虫抹黑,不能给海叔丢脸!”
重新投入工作怀抱中的蒋里,似乎抓到创意的小尾巴,嚷嚷开了。“咱们既然走传统文化路线,到公园找几个练书法的,专门挑那种仙风道骨的老头儿录一段视频,最后把咱们的小凳子一摆,咋样?”
唐夏完全否决掉,并加以解释原因。“不咋样,广告的意义是促进购买力,新产品往往最先吸引的是年轻人,而对于年青群体来说你的创意太过平淡,没有吸引力。”
好不容易想到与作品主题贴切的创意,又被否决的蒋里这下真没招了。“那你想个呗。”
唐夏说出自己的预想。“我觉得应该先找到年青群体的共鸣。广告语即简短又能让人记住的。”
脑子乱糟糟的蒋里问着,“同意,下一步呢?”
“当然是在网上找流行语来做参考了。”唐夏指出方向,两人又重新埋头于电脑中。
秦正磊从办公室出来,刚要踏进电梯接到老爸的电话。
“阿正,夏夏还没回来,你去接她。”
电话那边传来明显的焦急与担心,他带着那么丁点的小介意,没大没小地逗着老秦头。“老爸,难道你就不担心我?”
“你一个大男人会出什么事,夏夏是女孩子又这么晚了,少废话快去。”被下了命令的秦正磊早就知道老爸会这样说,他还自讨没趣地碰一鼻子灰。
他看了下时间,晚上九点半,手按了13楼按键,研发部所在。
他寻着灯光站在虚掩的门前,刚好看见她若有所思地说。
“不是所有的重逢都是欢喜的...”电话在此时却鬼叫着,他退后两步。
电话那头又传来催命地问,“阿正,看见夏夏了没有?”
“她在加班。”他匆匆挂断电话。因为她那句话他又来到门前,她的声音再度响起又飘来一句。
“也不是所有的离别,都是感伤的!”
秦正磊紧紧地握着电话的手崩起青筋,‘她说的是什么意思?是故意说给他听的吗?不会吧?秦正磊你要自欺欺人到什么地步,她不就是在说他们之间的关系吗!’
他的心越来越沉,坠入无边际的深渊峽谷之中,没有光,只有数不尽的黑暗,和挥之不去的不安。
唐夏和蒋里终于解决掉了工作难题,尽管加班到十点,却是卸下重担的浑身轻松。
她骑着自行车享受着夜晚独有的静谧和舒爽的凉风,很想展开双臂嘚瑟一下,不巧的是前面有个大上坡,两道车灯猛然从后面射过来,差点晃摔她。
她正要骂着没公德心的马路杀手,却被后面的车截停,拦住了去路。
从车里下来一个怪物,光看阴暗的影子,就能感受的到气愤有加地冒着白烟儿,大嘴一张势必要烧死几十口喷着火....朝她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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