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馨感觉到了敌意，专属于感情的仇视。知道他们好奇什么，点头：“想问什么？”
见她直接，她也说的直接。既然不是老师，那那一层隔阂自然而然消失不见，也似乎更接近他们的八卦真相。
女生很勇敢，说话表情却不太客气，从刚刚上课的时候就这样，像是…… 很看不惯田馨，她问：“你和计算机系的汪楠什么关系啊？”
其实这话问的有些僭越，氛围是年轻人对于男女八卦的好奇，田馨想了想说：“我和他算网友关系吧。”
“网友？”女生面露嗤笑，“怎么可能，有人看见你放假的时候去找他了，普通的网友关系也不用做到这个地步吧？”
在给她挖坑，可她不是个迂回婉转的人，低头笑了笑，又抬头看向那个女孩：“同学，其实让你觉得这是件稀奇的事情这个点上，很没有必要。”
一句话，让人愣住。
她慢悠悠的解释：“首先，我不是老师，我只是这间教室的一个过客。其次，我是女生，他是男生，我们都单身，我们之间故事的任何发展，都是正常的。我和他可能是朋友，也可能成为情侣，我不知道这种显而易见的事有什么值得你像是记者发布会那样来质问我的呢？”
女生张了张嘴，一时间说不出话来，或许是没想到田馨竟然没有外表看起来好欺负，那说话的语气与犀利的眼神，都在显示出她不是那么好惹。
在众人面面相觑的时候，田馨又说了一句话，话依旧是对那个女孩说。
“如果你喜欢他，你就去告诉他，这会是你和他之间的故事。我对于你们两人之间或许会发生的故事不感兴趣，和你说这些其实有点浪费时间。同样希望你不要浪费你的青春时间只放在情情爱爱上面，希望你多读书，以后做一个对社会有贡献的人。”
说到后面，她的笑意有些包不住。其实想严厉到底来着，可是抵不住幽默的本性，说出话来差点把自己逗笑，她很难得正经，没有办法。
这时候下课铃响了起来，她笑着对所有同学说：“各位同学，希望以后有机会再见。”
说完，她拿着自己的东西走出了教室，不管教室里的人是什么表情。反正都会离开这个地方，她做什么事，说什么话，还不需要别人来告诉她对错。
她不管别人，别人也管不了她。道德，对错，她自己有评判的标准。
对她而言，这种事，真是无聊又可笑。
但还是有遗憾，最后一堂课上的小插曲，让她没有完成愉快的告别。
一开始，每天中午他都会给他发消息，到现在白天没有消息，晚上会有一个电话。
闲聊了几句后他接了另外的电话，她回去洗漱完之后躺在床上看书。
他的电话再次打了过来。
“干嘛呢？”
“睡了。”说着，她翻了一页书。
“骗我，我听到了你翻书的声音了。”
她笑：“哎呀，怎么被你发现了。”
他懒得理她，问：“什么时候搬走？”
“不知道，”她沉了一下，故意说，“怎么，我等你回来，帮我搬家？”
他不客气：”做梦，我才不会帮你搬家。“
她不生气：“那我明天就搬走了。”
“嗯…… ”
两相无言的情况。他像是酝酿了很久，才开口：“听说今天上课发生了些事？”
“嗯，”她不意外这么快传到汪楠的耳朵里，虽然江冲不在，但另外一个叫葛龙的在场。
“那女的我不认识。”他说。
“…… 跟我解释这个干嘛？”
“靠。”他低声笑骂，然后又提高了声音，“我是怕你认为我专门找人来气你。”
她也笑了：“不是你专门找的，就是你乱聊骚引起的桃花。”
“我乱聊骚？”
“你敢说自己不爱玩？”
他有点被气到了一般，反问：“说说你呢，平时说那些骚话我听都没听过，又是从哪个男人那里学的？”
“我这是天分！”
“我信吗？”他话锋一转，“那你说说你初恋什么时候？”
她愣了下，仔细回忆，再确认：“你说的初恋是那种，男生说我喜欢你，我们在一起吧，女生说好啊，这种？”
“嗯。”
“那就是初二的时候。”要是不提起，这个回忆都快被遗忘，说起来自己都觉得好笑，“但是我们只谈了一个晚上，哦不，一个课间休息的时间。第二天我就反悔了。”
“哦，渣女。”他冷哼。
“我怎么就渣女了？！”
“你就是渣女。”
“你才是渣男，你有渣男的明显特征！”
“我？”他忍着气，笑：“说清楚。”
“你……对哪个女生都爱乱笑！”这话说的是真的，那天在球场上看见她就有这种感觉。他要对人笑的时候，总有种放电的感觉，也不知道他是故意还是有意。
他这下不呵呵了，被气笑，又似乎高兴的模样：“我就是笑的好看，有什么办法，我妈把我生成这样，你找她说去。”
“不要脸。”她嘀咕。
“那你是不是只想我以后对你那么笑嘛？”他又故意了。
“不，你随便，我不管。”
“你看你，明明在意又不说。说出来我可以稍微考虑下要不要满足你的小心愿。”
她说着，感觉自己就像被拿捏的明明白白，想为自己扳回一城，“汪楠，别太自以为是了啊，话说回来，你和我喜欢的类型差距很大好吗？”
“哦？说说看。”他又是这样的语气，自然的反问。
“我喜欢有才华的……”情不自禁的，她随口提起来，“其实大学的时候我其实还有一段短暂的感情，我们学校文学院的小学弟，当时一起出去玩互相不认识，但他突然转过身来问我要纸和笔，我问他干嘛，他说要写诗……”又是一段快要忘记的回忆，说起来自己忍不住想笑。有点梦幻，却又真实发生过，这是她大学里属于青春记忆的唯一插曲。
汪楠听后，在电话那边安静了几秒，然后用听不出思绪的声音问：“然后呢？”
“然后不到两周，就没在一起了。”
“为什么？”
她回忆了一下：“在一起之后我不和他吃饭，不一起上下课，然后就不了了之了。”她说着，自己也感到好笑，“我的感情怎么都这么短。”
“那是因为你还没有爱上过谁。”他不客气的戳穿。
第一次有男生这样说她，她懵了一下，然后不得不承认。
“对，我没有爱上过谁。不像你，曾经爱过。”
汪楠有个交往过四年的初恋，他虽然说的轻巧，可是她能感觉到，他爱过。
即便她理解不到那种情感，却不去质疑这个事实。
“你都说是曾经了。”他倒是没有太大起伏的说这件事。
她笑：“如果她来找你，你会和她复合吗？”
“复合？”他有些好笑的语气，“我去当她娃的后爸？”
她噗嗤一笑：“是啊。”
“算了吧，不可能的事。”
她不追问下去。
他挑起了话题：“喂，你今天在课上说的那些……”
她没有回避的意思，反倒是直截了当：“算实话吧，难道你觉得不行？”
她列举了所有的可能，没说结果，虽然可能拽了点反差有点大，但她不后悔，有时候面对这种荒唐事的时候她总是有自己的想法。
“……行行行，”他故作不耐烦的回答，又慢悠悠的说，“你这个女人吧，只是看起来好欺负，实际上贼有主意，就做自己想做的。”
“你难道不是？”她想着说，“汪楠，你也是一个挺有性格的人吧？”
他笑，声音沉沉的说：“如果说服不了我，我认定的事我就认为是对的。”
仿佛两人之间的磁力突然增加了吸引力，她的笑容放的更大，肯定的对着电话说：“我和你一样。认定了，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所以如果我突然控制不住，认定了你，我想像不到自己会有什么结局。
她在心里默默的加了一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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