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也笑了两声，似乎想立刻说话，却又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咳了一下。“你在想啥？可能吗？”
“怎么不可能……”她并不知道自己说这些会有什么效果，但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那我piao谁，piao你吗？”他接着她奇怪的脑回路乱聊了下去。
“……”开玩笑开到了自己头上，她却没有回避的羞涩感，只哈哈的笑。
汪楠也在笑，两人间说话的气氛都因这个笑话而更顺畅了起来。
他讲了他每天下午的训练项目，她默默的听着。接着他突然说道：“你不是咱们学校的老师吧？”
“嗯？我只是代课一个月。”她也没有保留的说，“你怎么知道？”
“请假的时候老杨说的。”
“对，请假要跟张静张老师说，我说了不算。”
“怪不得，我说呢。”
“你说啥？”
“我说你怎么可能会是老师。”他拖着声音，说的不客气。
“我怎么不可能会是老师？”她笑着质问他。
“反正不像。”
“我不像你像？”
“对，我像。”他笑着，肯定的语气。
“你要不要脸。”
“到底是谁不要脸？”他立刻回嘴，“你最脸皮厚。”
“呸。”
“还呸我，你承不承认？”
“我承认什么？你脸皮才厚。”她嫌弃的说。
“哼。”
他竟然傲娇的哼了一声，触动了她内心的柔软，但面上，她也不服气的哼了一声。
这个话题没有进行多久，他又和她闲聊了些其他的东西，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凌晨，她竟然毫无睡意，可两个不太相熟的陌生人能找到的话题好像已经差不多了。
因为没有太多经验，所以在聊天中的她一开始并不懂如何挑起话题，好在第一次通话的时候，汪楠似乎是一个健谈又主动的人，和文字聊天时的冷漠截然不同。又一次的玩笑话，他说：“你这样是不是经常气你的男朋友啊？”
她愣了下，说：“我没有男朋友。”
那边没什么停留，又问：“那前男友呢？”
她的过去感情生活，像是一张白纸，却又总有几点点墨，可终归算是零。所以她说：“我没有过啊。”
“真的？”汪楠似乎有些惊讶，“你今年多大了，还没谈过？”
她知道这个年纪还没谈过恋爱，说出来都会让人不信，尤其是她经常被误解。可她没有一点羞涩和掩饰，大方的说：“没遇到合适的，又觉得一个人挺好。”
“那是因为你没遇到喜欢的吧。”
“也不算，”她不否认，“但要遇到我喜欢的确实很难的。”
“这么挑剔？”
“我不挑剔啊，就看感觉吧。”她说。
“那你说你有些啥条件。”
“条件总是不靠谱的，”她第一次和男孩子说起这种事，语气听起来有些轻缓认真，“其实以前遇到过一个喜欢的男孩，当时是幻想过和他结婚，可惜无果而终。现在就不是了。”
对方也收起了刚才调笑的心态，沉了下后问：“现在是什么？”
“现在吧，”她缓缓勾起笑容，“开心就好。”
他轻笑了起来，对她的话没说什么。只说：“我是不是也交代下我的感情史？”
她调侃道：“你的前女友是不是十个手指头都数不过来啊？”
他被气笑了：“你听谁说的，老子只有过一个前女友好吗？”
“哦，主要看你的样子像个渣男。”她毫不留情的说出心里的想法。
他有些无语的语气：“你才是渣女！”
“我清清白白，没有你渣，乱撩。”她说。
他好笑：“你是不是很气，一直想撩老子，结果总被老子反撩。”
被一下子戳穿，她倒是没有窘迫了，反而有种破罐子破摔的脾气：“是啊，没有你那么有经验。”
“我他妈……”他似乎被噎住了一样，“我只有一个前女友！”
“哦？谁？”她随意的问问。
“前女友是初恋，初二的时候在一起，高二的时候拜了，她提出来的。”
他说的很简短，田馨一向对于别人说出自己的真心话的时候会认真对待，收了调侃的心态，也确实被他这段过去吸引了注意力，问他：“为什么分手呢？”
“距离感。那时候她没考上高中，她家里要她去学护士，我想和她一起。但她让我一定要读书，我答应了她，高中的时候认真读书，可我和她聚少离多，然后就分手了。”
她很想调侃他，这种早恋的情节在她读书的时候就一直很迷惑。不明白周围的人怎么会为了感情哭哭啼啼，还要死要活，一个二个都并不成熟，却以为自己拥有了最长久最浪漫的爱情。
那爱情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是否如玻璃般容易破碎，又或者只是带着玫瑰花香的野草。真没想到，汪楠的经历会在她不理解，且有一定鄙视情绪在的这个点上。
不懂爱的她认为这是一种俗套，却在之后自己懂了爱之后明白，任何人陷入感情中，都不能免俗。
在这夜深人静的凌晨两点，她只是嗯了一下，问他：“然后你从此学习一落千丈了？”
“对啊，不然怎么来读这破学校。”他倒是坦然。
她又想了下，回忆朋友聊天的时候一般会在这种话题上问些什么问题。“后来呢？”
他的声音有点懒洋洋了，似乎有了点睡意：“后来我大一的时候，她结婚了。”
“你甘心吗？”
“我肯定不甘心啊。”他倒是很老实。
“嗯。”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反倒是他在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后又状似轻松自在，自顾自的说：“不过这都是过去了，到现在差不多四年了，现在也觉得很多东西都没太必要。”
她笑：“但在你那个时候，肯定觉得整个世界都黑了。”这是赵倩告诉她的，关于爱情的一些常识。
“嗯，可是现在再想，有时候又她妈想笑。”
“时间总是治好一切的良药。”
“那你呢，从那个男的那里走出来了吗？”
“当然。”
“你喜欢他什么？”他问。
“嗯？”她没想过会谈起那个人，但还是说，“当时觉得他很踏实，做什么都很能干，又有点神秘感吧。”
“好奇心？”
“对，我的好奇心很重，所以把自己害死了。”
“傻子。”他低声说她。
这两个字她倒只是笑，没否认。“那你喜欢你初恋什么？”
他似乎想了一会儿，然后说：“最有印象的应该是眼睛吧。”
“怎么说？”
“我很喜欢她的眼睛，是那种很淡的颜色，每次我就喜欢盯着她的眼睛看。”
他说的有些投入，可她却听的有些走神了，虽然这好像是一场没有任何代表意义的聊天，但她却对于他这句话不太想听。
“还不睡吗？”第一次，她岔开了话题。
“不困了。”他说，“我初恋只要惹我生气的时候，我看着她的眼睛我就不会生气了。而她生气的时候，只要我笑，她就会很快被我逗笑。我不知道怎么形容，她的眼睛是那种…… ”
“我不想听。”她终于笑着礼貌的说。
对方似乎梗了下，然后说：“不听就算了。”
她却意识到刚才自己的冲动，不太像自己，又有些小家子气。而他的语气和之前的不一样，像是真的生气了。想了想她笑着说：“好吧，你说嘛。”
“老子不说了。”他还有点怄气的样子。
“哎呀，你说嘛。”
“我说不会说就不会说。”他硬气了起来，颇有种不耐烦的语气。
她嘴角的笑容有些僵，用诚恳的语气继续轻声说：“她有一双好看的大眼睛，然后呢？很漂亮…… ”
对方还是不说话，让她有些不知所措，最终叹了口气，笑着说：“没事，我这种人呢就是脾气比较好，我会包容你的小任性。”
他还是没有说话，让空气变得安静又孤单起来。
她深吸一口气说：“那我们换个话题。”
“换什么？”他终于说话了。
“聊……你平时打游戏嘛？”
“打啊，英雄联盟。”
“我四年前玩过这个游戏，那时候…… ”
两人聊起了游戏，从彼此会的英雄，位置，再到这个游戏职业联赛的战队，和出名的队员，包括一些经典的战役。
他的话变得多了起来，勾起了她的回忆，她很久没有玩了，所以她讲的那些事情，对于他来说都是这个游戏久远的过去。
不知不觉间，时间来到了凌晨四点，他看了时间，发出感慨。
“我靠，我们竟然聊到了现在！”
她也很惊讶，这是她活到现在第一次和一个男生聊这么久。
“那是不是该睡了？”她说。
“我还不困，你呢？”
“我也不太困。”可是她一直没有换睡衣，便坐起了身拉起衣服下摆。在要拉起来的时候灵机一动，对语音那边狡黠的说：“我要脱衣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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