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话语和情绪里的转折，凤知欢有点透不过气，满脸同情地瞧着凤知雪：“二姐姐，你……受累了。”
噗嗤
陌千夜愣是没憋住，噗嗤一笑，凤知雪一个厉眸射过去，冷冷道：“怎么哪儿都有你？你不会是看上凤知欢了吧？”
陌千夜马上收起笑意，顿时觉得有些面红耳赤，他挠着脑袋羞答答地道：“这……”
“刚才那个逃走的人是谁？”
不过，凤知雪似乎并没有关心陌千夜究竟是不是喜欢凤知欢，或者说，毫不关心。
“是白府的小姐，也是苍城案的凶手。”
凤知欢道。
待三人说完话，再转身看过去时，白文敬正紧紧抱着岳灵玉似乎是陷入回忆中，而韩北月与玄女已经不见了踪影。
白府的一场大乱，如今算是告一段落，白乐瑶虽是苍城案地凶手，可终究算不得大恶之人。
凤知欢本也不是官府中人，对那些条条框框的律条也嗤之以鼻，所以也并不打算将白乐瑶送官。
三人回客栈的路上，陌千夜忍不住问道：“我有一件事不太能理解，那个老夫人的尸体……”
“嗯？她的尸体怎么了？”
凤知雪也好奇地问道。
凤知欢则无所谓地笑了笑。
她总不能说是元红袖附在她的身上了吧，只随口道：“不过是一些道士惯用的伎俩而已，具体如何做的，我倒也不清楚。”
陌千夜瞧着她有几分缥缈的眼神，不由得扬了扬唇，这个凤知欢肯定知道一些他们所不知道的事情，居然能搞清楚是十多年前的那段故事，简直就是如有神助呀。
吃罢晚餐后，三人各回了自己的房间，凤知欢推开房门的一刹那，便有一股强烈的阴风吹至脸上。
她机警地抬眸看去，胡问天已经不见了，江云儿也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在窗边站着一人，血色的红袍甚是扎眼，长发飘落，颇为闲逸，他负手望着窗外，听见了动静，便回过身来。
“崔珏哥哥？”
凤知欢压低声音欣喜道，“你怎么来啦？”
“看看这人间，也顺便收几个魂魄回去，自然，也再顺便帮你掩盖一下罪行。”
崔珏低声道。
“罪行？我有何罪行？”
凤知欢狐疑不解。
“你这丫头，不是聪慧过人嘛，怎么如此愚笨了？我不是告诉过你，人鬼殊途嘛，你既然用自己的血让人鬼相通，不仅你付出代价，那个人也要付出代价。
江云儿疯疯癫癫，本就在流寇那里时就丢了一魂一魄，如今和胡问天待了几日，便到了时辰了。不过，这二人也算是命好，下辈子还可以做夫妻。”
“我不听！”
凤知欢突然捂住耳朵，“崔珏哥哥，这不是天机嘛，天机不可泄露，若是我听了，会改变结局的。”
崔珏瞧着凤知欢这颇为搞笑地动作，不由得无奈扬唇，抬手便轻轻落在她的脑袋上，道：“这事你倒记得清楚，放心，这结局变不了。”
“那就好。”
凤知欢拿开手笑道，“我本想着若是送胡问天走了，这江云儿岂不是又要痛苦活着，如今一道走了，也算圆满。”
“你倒挺看得开生死轮回。”
崔珏好笑道。
“跟着崔珏哥哥混，自然看得开，不过，我一时半会还不想经历轮回哦。”
凤知欢笑眯眯地道。
“放心，我一时半会也懒地收你。”
崔珏哥哥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然后便没了踪迹，似是凭空消失一般。
崔珏并没有立即回冥界，而是来到苍城外山川之间，远眺万里山河，也不知他究竟在何处。
苍城玄女娘娘庙，星光闪烁，白乐瑶依靠着石柱，抱着怀里的牌位坐在台阶上望着夜空。
她一直想要的都是安安静静开开心心地活着，可事与人违，她总也得不到她想要的。
“瑶瑶。”
一个颇为清冷的声音传入她的耳朵里，她抬眼看着来人。
他白色的衣衫一尘不染，如冬日的白雪，星光落下，衬地他像是落入人间的仙人，那般脱离世俗。
“月哥哥，我是不是太笨了。”
白乐瑶哭丧着脸委屈巴巴地道。
“是我不好，害你差些被她们抓住。”
韩北月微微蹙眉，抬手打量着她，“可有受伤？”
“没有，没有受伤，只是那个家，我再也回不去了，也不想回去了，月哥哥，让我跟着你闯荡天涯好不好？”
白乐瑶抱着他的胳膊，依偎在他的肩头，哭道。
韩北月并未立即回答，只是抬眸静静望着夜空，良久缓缓道：“瑶瑶，你可明白，我教你这些功夫并非想让你去锄强扶弱，我不过是想让你好好保护自己。”
“我……我知道，可我看不得那些人作恶多端。”
白乐瑶倔强道。
“如今白府只剩下舅舅一人，你当伴他左右，你若离开，他定撑不下去的。”
韩北月望着白乐瑶，“我答应你，我定活着回来。”
“回来娶我吗？”
白乐瑶巴巴地盯着韩北月，韩北月顿了顿，欲言又止，似有为难地避开她的目光。
白乐瑶噗嗤一笑，苦涩道，“我知道，哥哥怎会娶妹妹呢，在月哥哥眼里，瑶瑶永远是小妹妹。
没关系，永远做月哥哥的小妹妹，瑶瑶已知足了。这几日瑶瑶使了些小性子，许是耽误了月哥哥和那个姑娘，月哥哥还莫怪罪。
她虽丑了些，但很聪明，而且很勇敢，为了月哥哥可以不要命的那种，月哥哥和她，还是很般配的。”
韩北月沉默半晌，终是沉了口气：“她……”
“哦，对了，那个玄女，怎样了？”
未等韩北月说完，白乐瑶赶紧道。
“玄女？我将她安置在你母亲那个院落里，你日后和她也可有个照应。”
“可是，月哥哥，她们真的能放过我吗？”
白乐瑶有些担心道。
“嗯。若她们真要为难你，那我便杀了他们。”
韩北月目光冷冽，语气也愈发凛冽了些。
白乐瑶马上阻止道：“别，你可不能杀了那凤知欢，我帮不上你已是不安，若因为我再让你折了一个那般有力的帮手，我这心里更是不安了。”
“放心，她们不会为难你的，好好保护自己。”
韩北月努力扯出一抹笑意，可瞧着依旧是皮笑肉不笑，他再次抬手摸了摸白乐瑶的脑袋，温声道，“瑶瑶这身玄女娘娘的装扮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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