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丫头,这个喜鹊醒了。”
陌千夜突然欣喜道。
“你只管好好休息,我来帮你找真相。”
凤知欢目光坚定地看着韩北月,韩北月则看进她的眼底,在她的眼底是清澈的泉水,让他整个人都觉得温暖而轻松不少。
“行啦行啦,快过来看看喜鹊吧,万一一会儿又晕过去。”
陌千夜实在看不下去这二人的相视了,上前一把将凤知欢拉到喜鹊身边,然后顺手放下韩北月的床帘:“救命恩人,好好休息。”
“姑……姑娘,你……你快逃。”
喜鹊拼命喊着,可声音确实微弱的很,凤知欢蹲下身握着她的手,感激道:“外祖母有你这般忠心的丫鬟,她在天上也会开心的。”
“老夫人待我如亲人,我……我却救不了她,眼睁睁地看着她……咳咳……看着她中毒身亡。”
喜鹊哭着道,“我……我想找韩少爷,可……可是门……门被人锁了,我……我打不开……我……我什么也做不了。”
“喜鹊姐姐,你别哭,你告诉我,外祖母昨夜回房后又吃了什么喝了什么?”
凤知欢尽可能让她镇定下来,喜鹊抽泣了几嗓子,许是呼吸有些急促,半晌才平稳了些。
“没……没吃什么……,只是……只是喝了些清水。老夫人夜里睡醒一觉常常会……会渴地难受,然后会……会喝着清水,那……那都是我亲自在厨房里煮的,而且是……是试过毒的。”
喜鹊许是太累了,呼吸也微弱了许多,但她还是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不……不可能是……是韩少爷。”
“我知道,喜鹊姐姐,我知道不是他,也不是你我。如今白将军要回府了,你们都要好好活着。”
凤知欢鼓励道,喜鹊却似是了却一桩心事,苦涩笑道:“我……我本就是要……要去给老夫人陪葬的,我……我死不足惜,但……但求……求姑娘救救韩少爷,他……他若是死了,老夫人会……会死不瞑目的。”
“傻喜鹊,老夫人怎么舍得你陪葬,你一定要好好活着,亲眼看着你家韩少爷洗脱罪名。”
“我……我不行了,姑……姑娘,你是……是韩少爷未过门的娘子,你……你一定要好好待他,他太……太可怜了,
老夫人生前最是不放心……咳咳……不放心韩少爷,姑娘,喜鹊……喜鹊求你……一定不要……不要丢下韩少爷,不要……不要再让他……伤心难过了。”
喜鹊紧紧反手抓住凤知欢,满含泪水的眼神巴巴地望着她,凤知欢虽是有几分迟疑,但还是点了点头应允下:“好。”
“三丫头……”
陌千夜话刚说出口,又弱弱地吞了回去。
这是她的事,他和她算得了什么关系,哪里管得了凤知欢的什么誓言,尤其还是面对这般可怜丫鬟的请求,若换做是他,也不忍心拒绝吧。
喜鹊含笑闭了眼睛,手啪嗒一声落在地上,香消玉殒。
待她那魂魄脱离了本体,看见凤知欢那脸上的胎记和凤知欢看过来地眼神时,不由得一愣:“姑娘……你……你看得见我?”
凤知欢苦涩笑了笑,道:“你安心去吧。”
而后,凤知欢盘腿而作,合掌闭眸,默念起了超度词来:
“天地自然,秽气分散,洞中玄虚,晃朗太元。八方威神,使我自然。灵宝符命,普告九天;干罗达那,洞罡太玄;斩妖缚邪,度鬼万千……”
喜鹊含笑去了冥界,凤知欢也隐隐听到她最后的一声“谢谢姑娘。”
“三丫头,如何证明这毒是那岳灵玉派人下的,而不是韩北月所为?”
陌千夜问道。
凤知欢起身,走到桌子前倒了一杯水,幽幽道:“这宅子里的恩怨,理应由宅子里的人来解决。”
“什么意思?”
陌千夜蹙眉。
凤知欢将水递给陌千夜,微微含笑:“喝杯水吧。”
陌千夜茫然不解地接过水,低声问道:“你要做什么?”
“让玄女娘娘去解决此事。”
“嗯?”
白将军府翠林轩,本是苦苦央求着要出门的白乐瑶却突然安静下来,安静地好像已经没有踪迹一般。
嗖!
突然一支利箭划破苍空,射穿窗纸,径直地落在床楞之上。
床上的女子倏地掀开被子,机警地看着那箭射来的房向,而后转身将箭拔出,展开那纸条。
看着上边的字,不由地一愣,眼神瞬间变得愤怒起来。
她来不及多想,跳下床便自后窗跳出,径直地向着白府地牢疯狂奔去。
白府地牢,阴暗潮湿,或者说是阴气森然,一个身姿婀娜的少女裹着一件桃粉色的披风一步一步地走下台阶。
她四下瞧着,空荡荡的地牢里根本没有韩北月的身影,人呢?去了何处?
“小姐。”
白乐瑶马上回头,竟是自己的丫鬟牡丹,她低声嗔责道:“你不在翠林轩里,来这里做什么?”
“小姐,你看。”
牡丹将纸条递给白乐瑶。
白乐瑶眼神迷惑地接过纸条,那纸条上赫然写着——白府大娘子,含冤而死,且尸身被埋在地牢深处,可悲可叹。
白乐瑶刷地看向地牢深处,黑暗的地牢像是地狱一般让人觉得压抑窒息?
她记得小时候为寻找自己的猫而走进这地牢,可那最是黑暗的地方散发着恶臭?
那恶臭让她觉得想吐,甚至一辈子都不想再闻到。
如今想想,莫不就是……
他们说,白府大娘子与家丁私通,后双双被打死丢到了乱葬岗,难道,都是假的。
白乐瑶一步一顿地走近那深处,牡丹也机警地观察着四周,越是深处,越是让人窒息。
地牢尽头是一个桌子,上边供奉着判官,白乐瑶伸手将判官打碎在地,然后将香灰炉缓缓转动,桌子底下便赫然出现一个入口。
白乐瑶顺着楼梯慢慢走下去,点燃了手边的一个火把,然后将那些火把又一一点燃,底下瞬间明亮起来,而正中间整整齐齐躺着一具具尸体。
这些尸体已然成了一堆堆白骨,最正中的尸体是个女子。
她穿着红色长裙,长发披散着,而双脚和双手已经被斩断,身上缠着锁链,头上还贴着符咒,而周围的尸体除了没有被砍断手脚,其他都和这个女尸差不多。
白乐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抑制不住自己几乎要崩溃的情绪。
她的眼泪哗啦啦地滚落下来啪嗒坠地,她心底被压抑多年的痛楚瞬间一股脑地全部释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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