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咔”
凤府一处房间里,凤知雪很是利落地在门上挂上了锁。
任凭凤知欢如何请求也无济于事,而院子里易媛也是极为无奈地瞧着。
“欢儿,你父亲今日去了都城丞相府请罪,这凶杀案的事情又满城沸沸扬扬,娘和你二姐姐也是怕你有个好歹,不得已而为之。
你最是喜欢储香楼的美食,娘会一日三餐准时让人给你买来。”
“欢儿自然知晓母亲和二姐姐的意思,可如今这凶手抓不住,保不齐会有其他人受害,欢儿若是没这能力便也算了,可欢儿明明可以帮着查到凶手,躲在此处,欢儿实在是心中不安。”
凤知欢央求道。
“那也不成!”
凤知雪厉声道。
“既然这般,那欢儿便绝食,一日不放欢儿出去,欢儿便绝食一日。”
凤知欢决然道。
“这……”
易媛迟疑片刻,但还是沉了口气,难得一次态度坚定道,“娘亲宁可你是饿死,也不愿你被人杀死。”
“就是,凤知欢,追查杀手的事我来做就行,相信我,一定会将凶手绳之于法。”
凤知雪话罢,便和易媛一道离开了院子,只在院子门口留了两个仆人守着。
凤知欢无可奈何,这门窗都被锁了,实在逃不出去,遂打开伞放出瑛娘。
“瑛娘,那凶手不是我们凤凰城之人,此事有些棘手。你且再想想,那人可还有其他什么特征?比如他身上有什么味道?或者身上有什么伤口或者胎记?”
凤知欢问道。
瑛娘努力思忖,幽声道:“我睁眼看他,只瞧见他脸上的汗巾和那双眼睛,其他的……”
瑛娘拼命回忆,那痛苦的记忆如刀子一般一次又一次戳在她的心头,凤知欢抬手覆上她的手,轻轻抓紧,温声道:“若是那般难受,就歇会儿吧,莫太难为自己。”
“不,一日不找到他,我便一日不得安宁。”
瑛娘含泪摇头,“一定有其他线索的,一定有,一定……对了,我想起来了。”
瑛娘突然眼前一亮,反手紧紧抓住凤知欢的手,激动地道:“我想起来了,他,他身上有药草的气味,对,是药草。”
“太好了,既然有药草的气味,那么,要么是药馆里的人,要么是与药馆有过接触的人。”
“还有,他,他应该是认识我的,我隐隐约约听他说过,说我这样低贱的人也配像芙蓉般活着,我只配……只配伺候男人。”
瑛娘回忆着,死死咬着唇,泪血已滑落下来。
凤知欢抬手为其擦去泪血,安慰道:“不过是畜生的话,莫扰了你的心。如此看来,这个人便是识得你的,不是凤凰城的人,那便应该是清江城的人。
如此,我们去清江城找他。不过,张叔他们肯定不能随便去清江城抓人的。这样,我亲自前去。”
“不可!”
瑛娘连忙摇头阻止,“你一人前去太过危险。”
“这……”
凤知欢也有些迟疑起来。
也是,她打小生活在凤凰城,被父亲母亲和姐姐们保护着,从未去过其他地方,若是真的贸然前往,万一遇到了危险,父亲母亲和姐姐们定会伤心的,除非……
凤知欢突然想起一人,不由地眼眸闪亮,扬唇一笑,道:“那我便拉个人一道前往,反正是替他家顾兄脱罪,他不去也得去!”
夜落幕,窗外的轻风吹落枝头花瓣,那梨花满枝头的树下一个隐隐约约忽现忽无的长发女子静静含笑站着,她轻轻挥起衣袖,窗子外的锁落下,她透过微启的窗户痴痴地望着那沉睡的凤知欢。
忽然,一道阴风刮过,她眉头一紧,一晃衣身便消失不见,枝头梨花悠悠落下。
冥界,崔珏一如既往地负手站在奈何桥头等着乘船而来的凤知欢,一如既往的一身红衣,一如既往的宠溺眼神。
凤知欢欢愉地跳下船,笑道:“崔珏哥哥又想我了?”
“自然想。”
崔珏抬手抚了抚她的头发,但抬眼瞧见黑无常似乎有话要说,便温声对凤知欢道,“你且先去殿内等我,我马上过去。”
“嗯”
看着凤知欢离开,崔珏唇角笑意消失,目光也变地严肃起来,他看向黑无常,沉声道:“当真又出现了?”
“是,可我赶过去时她已然消失。”
黑无常道。
“她既出现于此,那他定还在凤凰城内。”
崔珏沉眸冷声道,而身后拳头缓缓攥起。
待崔珏回到殿内时,发现凤知欢正在大口朵颐地吃着一桌子的美味佳肴,不由地无奈一笑。
“你这丫头,在上边怎么吃都好,怎么还带来这里了?”
崔珏嗔责道。
“睡了一觉便饿了,所以便吃些东西填填肚子,你尝尝,这可是我吃过最最好吃的羊腿肉。”
凤知欢抓着羊腿递给崔珏,崔珏向后退了退,嫌弃道:“我可享用不起,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吃不了这俗世之物的。”
“可瑛娘为何吃得了?”
凤知欢刚说完,立即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紧闭嘴,低下头默默地啃着羊腿,时不时地还抬起眼皮看看崔珏的反应,果然,崔珏有些生气了。
“我说过多少次了,这些事你不要插手不要插手,你总是这般不听话。”
“我自然知道你是怕我受伤,可是崔珏哥哥,你既然不能帮我去了这见鬼的本事,那便是注定我与它们有着不解之缘。
它们找我帮忙,我总不至于见死不救吧,嗯~当然,也不是见死不救,只是了却她们的心愿。”
凤知欢嘟着嘴冲着崔珏眨巴着眼睛撒娇道,“崔珏哥哥给我那护灵伞,不也是认可了我所行之事吗?”
“我给你护灵伞是怕有一日你有危险,可护你魂魄!”
崔珏再次强调道。
但看着凤知欢那可怜兮兮的模样,他心中明明也清楚自己是拦不住的,那是她的命,他改不了,他沉了口气,伸出手去,吓得凤知欢缩了缩脖子。
“怎么,怕我打你不成?”
崔珏无语一笑,身后将她嘴边的羊肉擦去,“你说,我何时打过你?竟是怕我了。”
“崔珏哥哥最好了,欢儿怎么害怕呢。”
凤知欢继续啃着羊腿肉,而崔珏则静静地坐在她对面含笑瞧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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