岐山温氏一站过后,魏无羡为救温氏残余的老弱妇孺,被迫叛经离道。蓝湛规劝无法,这一次他们是真的要分道扬镳了。
再后来……
“师姐!不要!”
他跌落山崖跟着飞跃而下的,就是谢辞……
“师姐!”
他喘着粗气从梦中清醒了过来,看着一同抚琴的谢辞和蓝湛:“十六年了……像一场梦一样……”
蓝湛道:“你醒了……”他继续抚琴。
“没想到还能活着……”
“那日见你坠落山谷,江澄坚持要到悬崖底下看,却只见森森白骨,那你呢?你和师姐有去找过我吗?”
蓝湛回答到:“三年后,我去过。却是连白骨都没有了……”
“为何是三年后?”他问道。
两个人抚琴的手,一同停了下来,蓝湛不想让他知道那三年发生了什么:“这是六年来……”
话没说完,他也说道:“这是六年来……我也不知道我身在何处,你信吗?”
“我信你……”
他低下头,一笑:“蓝湛,不过那个时候,你真的信我吗?”
静室里面一片沉默,谁也不说话……
第二日一早,他一人走在路上。蓝抒与蓝湛各自处理各自的事物,无法陪他。他自己一人由前山走回了后山,寒潭,就见着两人在那里。
身上伤痕累累,俩人满身疤痕。听到脚步声,两个人都不敢回头去看他,看他现在的神情。
“戒鞭……戒棍……”两个人一起回头,魏无羡转过身去,蓝湛和她一同穿戴好衣服。
“你醒了……”
魏无羡看着两个人:“蓝湛,师姐,你们身上的戒鞭和戒棍……”
蓝湛和谢辞不语,魏无羡接着说道:“你们向来是世家子弟的楷模,究竟做了什么样的事情,要受到这么重的处罚。”
两个人都不愿去回答他这个问题,这些伤就让他们自己受着就好,没有必要再让他知道当年的内情,他们不想让他再一次的愧疚。
“含光君,含瑶君!”由远及近的叫声。
蓝湛和谢辞看着他们,蓝湛道:“何事?”
“是冥室,先生招灵,却控制不住了。”
几个人匆匆而去,没有人发现谢辞消失在原地……
冥室
匆匆赶来的人,立刻扶起被打出来的人:“思追,你没事吧……”
蓝湛和魏无羡感到,蓝湛问道:“出什么事了?”
“含光君,蓝先生本想问灵,谁知它忽然躁动起来,异常强大,根本不是我们能够控制的。”
魏无羡沉声问道:“招什么灵?”
“莫家庄的剑灵”
魏无羡上前,负手而立:“开!”符咒印上大门。
蓝湛和魏无羡闪身入内,大门旋即关上。几个人想上前,却发现大门怎么也打不开。
而后山禁地的朱雀蛋,悄然的裂开,金光大放,感受到气息的谢商立刻出现,发现呆坐在那里的谢辞。
魏无羡和蓝湛进入冥室,就感觉到一阵压抑的黑气。四个角落东倒西歪的几个人,正中央树立着的真是从莫家庄带回来的那个剑灵。
蓝忘机正座东首位上,魏无羡即刻踏上西首位上,而北首位上突然出现了身着红衣的她。三人四目相对,了然于心,魏无羡当即以笛音相和,谢辞以萧声相辅。
他们所奏之曲为《招魂》
莫家庄的剑灵突然的愤怒,空气中的压抑之感更为强烈了。
“招魂!”
蓝忘机之间一转,改奏起另一曲。莫家庄的剑灵在笛声与琴音,萧声的联合压制下,坠落在地。
剑身通体散发着黑气,魏无羡确定了:“果然有阴虎符浸染的痕迹。”
但又一想:“可是怎么会呢?当年阴虎符已被我毁,不可能。”
谢辞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魏无羡拿起地上的剑,一瞬间的剑灵所感全都传入他的脑中,惴惴不安,他似要倒下,蓝湛立刻扶助了他。
谢辞打开大门:“救人!”
在外的蓝思追立刻会意,将冥室的几位前辈放平身体,施针救人。
是夜,谢辞与魏无羡站在门外。谢辞一身红衣,负手而立。
“师姐,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那日在大梵山,你会如此虚弱?”
她沉吟片刻道:“当年……我救了两个人……代价是我的命。朱雀不死……却可是恢复到原本出生时的样子……”
“师姐!”他不敢相信,她用她的命换回了两个人的生。
“如今他们快历劫归来了,金凌也快见到自己许久未见得父母了。”
他跌落在地,愣愣的看着她问道:“是……是师姐和金子轩?!”
她微微一笑:“是啊”说出来内心放下了不少,只是还有些东西,她是万不会告诉他的。没必要的苦,不能多一人来承受。
他把人抱在怀里,止不住的道歉:“对不起,师姐。对不起,当年我不该,不该如此任性的。对不起,我不知道……”
她抚上他的背,轻轻安抚道:“都过去了,你也回来了,蓝湛他等了你那么久,我也等了你那么久,只是以后不许再任性了,我能救得回来,你就不可以在自轻。”
只是她没有告诉他,涅槃重生该是有多痛苦的一件事情。
“好”
魏无羡放开谢辞,谢辞莞尔一笑道:“我先进去看看,你别乱跑,谢商在这里陪你。”
被提到的谢商,先出身形颇为无奈。
她款款走入静室,只听见:“含光君,这剑灵浸染了阴虎符的黑灵,莫非真的是夷陵老祖重出江湖了?”
“若真是这样,该如何是好?”
“可那夷陵老祖已经死了十六年了……”
款款而来的谢辞厉声说道:“蓝氏的家训没抄够吗?景仪这么多年我和含光君是怎么教导你的?”
蓝景仪立刻不说话,蓝湛睁开眼:“你们下去吧,思追回房间休息。”他叮嘱道。
“可是,含光君”
“不必多言,去吧。”
几个人退出房间,留下她和蓝湛两人。
蓝湛坐在床边:“你回来了……”
谢辞不敢去看他:“嗯……对不起……”谢辞如今对不起的人,除了谢商便只有他一人了。
“他……回来了……”
“嗯……”
如今的谢辞和蓝湛,他们之间的隔阂真的很大。他认为她心有所属,她认为他心不在她。
“你……还会……回去吗?”
“不了……如今的谢家有谢商看着……我想暂时留在蓝氏……”
听见这话,他悬着的心放下了。
“好……”
把蓝思追送走的魏无羡偷听他们的谈话,真的是着急,“啧,怎么我走了十六年你们一点进度都没有?蓝湛你个大古板,就不能说几句话留着师姐吗?!气死了,真的是气死我了!”他为他们两个的进度感到着急,但是转念一想,要是蓝湛不表白或者是把师姐气走了,那他就撮合别人和世界在一起,气死他这个老古板。
如今的蓝湛也已经快四十多,不再是那十二三岁的孩子了,自然也不能叫小古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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