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12章

    第二天一早，八岐出来和大家一起吃早饭的时候发现几乎所有人都对他很平淡，并没有谁特别关注他。只有姑获鸟和玉枝招呼他坐下。在座的都是叫得出名号的大妖，再添一个邪神实在算不了什么大事。酒吞早上起来先帮茨木把头发梳顺，手都酸了，没那个闲心，所以也就是对着八岐哼了一声就不再理会。

    要是白藏主在这里就好了，小白最擅长和大家打成一片，活跃气氛。

    当晚睡前，叶寻天例行总结今天的收获和不足。运气不错，她发现了华点：之前的剑三模式开了纯阳门派，剩下的门派，奥拉夫说可以通过吸取妖力进行。叶寻天尝试抽干了自己的灵力去开启其余的门派，失望的发现那些灵力进入能量池就好似泥牛入海。她自己的力量完全不够，所以叶寻天转念把主意打到了式神们头上，然而她思来想去却感觉开不了口。这未免太过分了，即使自己是式神的契约者，似乎也没有资格提出这样的要求。

    正好酒吞洗了头，把玉枝拎过来让她给自己梳头发。茨木只有一只手还是鬼手，一激动一爪子下去搞不好酒吞的头就得秃。以前是没得选，后来有茨林，现在有了玉枝做替代，酒吞实在不愿意冒这个险。

    “在想什么？”酒吞冷不丁问道。玉枝梳的很轻，相当小心的避免刮断头发。然而酒吞还是能感觉出来她在心有旁骛。

    “真羡慕你有这么多头发，发质还这么好。”叶寻天不假思索的回答，手里还握着一绺头发的发尾，“茨木的头发也好多，但是看起来似乎没有你的手感好的样子。”茨木那一头白发总是刺刺的，带点毛糙。

    “那家伙向来不在意这种细枝末节。”酒吞的头发一直有他自己的妖力滋养，茨木却觉得身为一方大妖，过于注重外表与身份不符。

    ——也不知道他作为当年的“罗生门艳鬼”哪儿来的资格说这种话。

    “除了这个，还想什么？”酒吞斜斜向后看了一眼，只看到玉枝的衣角。她从进门之前就在想事情，很明显根本不是什么无关紧要的头发。

    “呃……”叶寻天愣了愣，迟疑起来。

    “有话直说。”酒吞微微回头。叶寻天手里的梳子差点梳到他的尖耳朵。

    “就是……”叶寻天琢磨着自己好像还是说实话来得好，“我想要你的妖力。”

    酒吞的耳尖抖了抖，因为耳朵整体的长度而格外明显。“为什么？”过了一会儿，酒吞问道。他看起来有些僵硬而错愕，好像废了很大力气才问出这句话。

    “为了得到更多力量。”叶寻天继续手上的动作，“当然，如果你不愿意……”

    “不。”酒吞转了回去，不让叶寻天看到他的表情，“只要你想，本大爷随时奉陪。”

    叶寻天反而胆怯起来。梳好之后她就溜走了，跑去找姑获鸟。

    姑获鸟跪坐在刚刚换上的地毯上。“姑姑，我今天好像又搞砸了。”叶寻天趴在姑获鸟腿边。姑获鸟用长长的飞羽抚着玉枝的脸颊，示意她说下去。“我刚才和酒吞说，我要他的妖力。”叶寻天翻个身，抱住了姑获鸟的翅膀，“他看起来很惊讶，还有点不高兴。我是不是冒犯到了他？”

    姑获鸟沉吟了一会儿：“我想他不至于生气。即使是在妖族之间，大妖用妖力哺育扶持小妖也是很常见的事。他之所以惊讶，可能是因为你对他使用了‘咒’。”

    叶寻天：“？？？”

    “那是阴阳师对自己的式神的至高权利，也是最强大的‘缚’。”姑获鸟慢慢解释，“类似言灵，根据阴阳师内心的想法判定是否发动。一旦触发就会强行驱使式神完成任务。一般来说，被强行驱使的式神能询问原因已经是最大的自由。”她又安慰道，“不过也不必太担心，玉枝。等你的阴阳术再娴熟些就不会有这样的情况了。”

    那天晚上的事并没有当事人再提起。但三天后，屈服于对力量的渴望的叶寻天，在酒吞的默许纵容之下，还是开始了抽取酒吞的妖力。鬼王级别的妖力让进度条有了一点进展，但速度仍然缓慢。

    叶寻天还抽空单抽出了雪女。之前在寮里，雪女退居二线之后就致力于制作绵绵冰。小天狗最喜欢吃，相应的，大天狗其实也很喜欢，但他觉得和一群孩子在一起等绵绵冰有失身份。雪女知道他的心思，每次都给小天狗盛得多多的，让他和大天狗一起吃。

    叶寻天还从仓库里找到了足够的材料，在八岐来的第三天给他觉醒。皮肤是在她来之前就买好的，只是一直没有抽到而已。

    欧尔每天都要训练，空闲时间就教式神们氪星语和汉语。她的计划怎么也得把式神们训练到能独立操纵飞船和太空作战的程度才能实施。

    议会对于欧尔私自招来这么多“追随者”似乎毫无反应。唯一不同寻常的事就是德鲁来得很勤。他的任命下来了，职位更高，距离核心也更近，和乔平级。近来有一些属国不大安分，见氪星收缩势力就蠢蠢欲动。德鲁的第一个任务就是和其他几位将军，分头整治这些属国。

    “创世”计划第二批产品全部死亡，宣告失败，目前已经开始了第三批的培育。

    叶寻天能感到德鲁和乔在有意的和自己亲近。德鲁对此并不很为难，毕竟他对于欧尔是真心的爱护和喜爱。倒是乔似乎不太乐意，他参与了“创世”的第三批产品设计，但参加的时间越长，他就越对这样的程式化生命感到困惑和怀疑，这直接导致他无法像德鲁那样对欧尔产生喜爱之情。

    ——然而他对欧尔没什么感情，叶寻天对他也没感情。她最多只会把他和德鲁当成亲近的和不亲近的叔叔看待，未来还会把他们当成可利用的靠山，也就这样。先前她也一直刻意的加深欧尔与德鲁之间的情感联系，一点点让年轻的德鲁相信，他确确实实的拥有了一个儿子。

    只是可惜德鲁的那些真心了。

    “你将来要是决心脱离氪星，现在还是别和他们走得太近为好。”酒吞直言不讳劝告道。他自然能看得出来那两个人动机不纯，乔根本就是装样子，德鲁也强不到哪儿去。他不愿意看到玉枝对那两个人的感情过深，那样的话未来会很难办。

    不过他也多少了解一点叶寻天的为人。

    “我知道。”玉枝回答，“但既然他们希望我能跟他俩有深情厚谊，那我就演给他们看，我又不吃亏。”她把一个聪慧、勇敢、真诚而对父亲深深敬爱的儿子的形象扮演得非常成功，足以欺骗亲情较地球人普遍缺失的氪星人们。

    酒吞想了想，的确是这样。那些傲慢的氪星人相信了，那个叫德鲁的年轻人也相信了，他看得出来，不过是嘱咐一句。但他还是咽下了一句话：欺骗的回报只会是欺骗，感情也不例外。

    议会并没有让叶寻天等很久。

    德鲁在四个月后的一个夜晚突然来找欧尔。叶寻天正赖在八岐怀里，不断的汲取他的妖力——自从八岐有一天撞见了玉枝在汲取酒吞妖力的场景，他就强硬的分担了这个漫长的任务。他对玉枝的称呼并不是恭敬的“樱井大人”，也不是亲近的“玉枝”，而是相对疏离正式的“樱井”。

    邪神的妖力比酒吞更浑厚也更蓬勃，奔涌着几乎澎湃出声响，就是冷了点，不及酒吞来的热烈。——不过都有点上头就是了。

    德鲁穿着全套的铠甲，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焦灼，看见抱着欧尔的八岐，脸色一黑。“作战训练。”他说，调整了表情。

    计划之外的训练。叶寻天快速地在脑内检索着训练日程，发觉这是日程之外的安排。但她没有异议，穿上重甲，拿起武器跟随德鲁走了出去。

    他们先去的是已经发生叛乱的一颗附属星球。按照氪星的规定，氪星文明所有附属星球皆为氪星起源星所有，星球上的原住民只是“借住”；也只有氪星起源星的纯血氪星人才有资格被称为“氪星人”。

    德鲁是一级指挥官，他的副官是一个年轻的女人，名字叫做菲奥拉，看起来似乎是个冷酷果决的人。还有两个临时副官，是总部的分配，德鲁和他俩并不熟。总指挥调度着战场的工作。欧尔并不被允许参战，他只是站在飞船里看着氪星战士们与叛乱者厮杀。令人眼花缭乱的科技炮火在太空中仿佛绚丽的流星。不断地有飞船坠毁，静默的成为一团火球。

    “不要担心，欧尔。”德鲁安慰看起来像是被吓住了的欧尔，“这次只是让你看一看，不用参战。未来你也会经受训练，然后成为氪星最优秀的将军。”

    他们花了几个小时才平息这叛乱。

    星球上的原住民惊慌无助的被驱赶到一个大广场上，和战败的士兵在一处。德鲁领着欧尔下了飞船，去看看处决叛乱者的过程。

    他们站在广场最前面。德鲁在正中间，欧尔站在他右手边，三个副官站在德鲁身后。嘈杂骚动的人群一点一点安静下来，直到完全沉默，只是间或还有孩童的哭声。

    “他们都要死吗？”欧尔仰头对德鲁发问。

    “是的。氪星不允许背叛者存在，这一点适用于氪星领土上的每一个人。”德鲁低下头，把手里的武器递到欧尔面前，“想试试吗？随便挑一个，杀死他。杀死背叛者是完全正义的，也是这次训练的一部分。”

    叶寻天向旁边退开一步。“不。”她摇头，“不。我不想。”这是这个世界第一次真正从根本上挑战她原本的世界赋予她的道德与观念。

    “你不必有心理负担，他们又不是氪星人。”德鲁没有收回武器，“更何况从他们背叛的那一刻起，他们的命运就是注定要被杀死。”

    叶寻天转头去看广场上的人群。他们长得很像地球人，只不过皮肤是灰色的，仿佛搁置了三天的尸体，眼睛是暗淡的红色。一个个家庭挤在一起，紧紧拥抱着，眼神却都是空洞的，等待着死亡的降临。只有一些士兵还有着生气，仇恨的望着氪星起源星的氪星人。

    “并不是所有人都参与了行动。”叶寻天低声说。那些家庭无意识投在她脸上的目光让她感到难过。

    “法律明确的阐述了背叛的后果，其中就有种族灭绝这一条。”德鲁不为所动，“他们自己人都不顾这个后果，我们更不必。我们的确占用了这星球的资源，但是欧尔，你得明白，这都是为了氪星人的存活。对他们仁慈，就是对氪星人残忍。不要忘记你的身份。”

    叶寻天仍然想要拒绝。

    父子俩僵持了起来。德鲁不再多说。他知道开第一枪的艰难，但只要欧尔开了第一枪，他就会体会到这其中蕴含的权力所带来的快意。他的基因就是这样的，强大，完美，有着无与伦比的天赋，但也有着征服欲和掌控欲。他天生就要掌握一切权力，在不太远的未来，为了重现氪星荣耀，整个议会都将会服从他的意志。

    现在只要一颗子弹，一点鲜血，那些铭刻在基因里的本能就会被唤醒。

    这也是议会在出征前下发给德鲁的任务。

    叶寻天仍在犹豫，想要找出方法避免自己开这一枪。她对于这星球的人的同情实在有限，她更多的是不愿意现在就手上染血。

    然而一把枪顶在了德鲁的后颈。

    是那两个副官中的一个，另一个隔开了菲奥拉。“奉至高意志的旨意，”拿枪的那个开口说道，“实验品A-666，请立即执行指令。”A-666是欧尔的编号，也是他在正式文件里的法律名，“欧尔”与之相比并不够严谨。

    叶寻天彻底惊讶起来。她看向德鲁，发现德鲁的神情也有些惊愕，随即又有些了然。“你确定要用一个将军的性命来威胁我，就为了让我要一个叛乱者的命？”她反问道。她料到了这场景，只是依照她的设想，这应该是十年之后的剧情。现在，她想她和德鲁根本没有那么熟。

    那人微微点头。德鲁没有反抗，任凭那武器威胁着自己。

    “事实上，这是完全划算的。德鲁说到底不过是量产的，只要需要，氪星可以制造千百个这样的将军出来；但你不一样，你是唯一的，也是氪星的希望，为了希望，一切代价都是值得的。”奥拉夫的声音突然在叶寻天脑海中响起，“我的建议是现在照办。早晚都会有这么一天，你之前已经放弃了乔·艾尔，刚才的抗拒也已经足够了，现在‘为了德鲁’违背你的原则，正好向议会展示他们的计划是多么成功。你有自己的想法，然而看重德鲁；德鲁和你的感情更深了，还完成了议会的嘱托；议会以后也会顾忌并利用这一点。怎么看，都是对所有人有好处。”他补充，“要是你生气，还可以把那两个副官杀了，没人会计较这点小事。”

    氪星的士兵都像雕塑一样站着，等着看那位“创世之子”会怎么选，是做个孬种还是勇士。菲奥拉在临时副官拿出议会文件之后就只能不甘的退开，此时担忧的望着德鲁。

    叶寻天咬着嘴唇，视线焦灼的在德鲁和广场上的人群中来回打转。

    之前隔开菲奥拉的那个副官向他的同伴点点头，随即拿出自己的防身短刀，迅速的刺穿了德鲁。并不致命，只是伤到了肺，但其中催促威胁的意味已经明明白白。德鲁下意识地想要挣扎，咬着牙忍住了。他低头看着欧尔。

    欧尔从德鲁手中接过了武器，调整到连发模式，深吸一口气，对着人群扫射起来。他的手臂足够强壮，后坐力完全可以忽略不计。不断有人哀嚎着倒下，哭声和尖叫像是突然炸开一样让人心头突突直跳。

    德鲁被放开。两人收起了武器。欧尔回过头看着他们，突然抬手制止了德鲁即将下达的处决命令。

    “交给我吧，佐德将军。”有生人在场的时候，欧尔一向这样称呼德鲁。他放下武器，双手在胸前结印，催动着灵力：“目覚めよ、時は来た！”

    他身前亮起蓝色的光柱，其中浮现一个高挑的人影。

    叶寻天召唤来的正是八岐大蛇。之前还在发愁祭品，现在反正已经改变不了这些人的命运，索性最后利用一下，让他们做点贡献。

    “八岐，”叶寻天指了指广场上的人，“他们都是你的了。”她看着八岐穿的【白绯觅影】，还有闲心在心里夸一句好看，“这是我献给你的祭品。”

    “你也想举行那个仪式吗？”八岐轻笑了一声。人类真是有趣啊。

    没有了禁锢，邪神的力量以这个广场为中心，慢慢扩散。紫色的不洁之力光环在每个人脚下亮起。满是怨气、仇恨和绝望的灵魂被抽取转化，余下干枯破败的躯壳倒在原地。八岐脚下环绕着象征着出击的金色光圈，脸上是闲适从容，悠闲地等待着这场盛大仪式的完成。

    叶寻天对这些不感兴趣，把武器拎起来还给德鲁，转身上了飞船。

    宇智波家族副族长的女儿自愿退出家族，放弃家族内一切身份与地位。

    这在整个忍界也是大新闻了。几乎所有的忍者都有家族作为依仗，自愿退出家族的人实在是太少了。和一些被养育来用作联姻的女人完全不同，宇智波玲也可是完完全全的战斗力，年仅十四岁就已经小有名气。只是她的出身不算光彩，据说是宇智波泉奈的私生女，多年来从未有人见过她的生母；不过不管是她的父亲宇智波泉奈，还是她的伯父宇智波斑，除了训练和战斗方面，其他的事情对她都可以说是极尽宠爱、百般娇纵。所以其他人也忍不住要猜测，宇智波究竟出了什么事以至于让玲也出走。

    像宇智波这样拥有血继限界的家族，成员退出的时候必须封印血脉。有专门的忍者负责此事。观礼的族人神情复杂的等待仪式结束，又眼看着族长在族谱上涂掉了玲也的名字。

    玲也跪坐在下首，面无表情，等到仪式结束就离开。她什么东西都没带走，连衣服都没拿走，穿的是大名府制作的蓝色的狩衣，戴着乌帽子从大路离开了宇智波家族驻地。她的父亲和伯父陪着她走到大门处。一路上各种眼光和议论都有，她只装作不知道。

    她在离开驻地的最后一步回头看了一眼。没有了写轮眼，她只能看到远处一点模糊的影子。那就是她居住了十四年的地方。

    “那么，再见了。”她俯身鞠躬，抬头之后仔细的看了看泉奈和斑的脸，像是要把他俩的容貌铭刻在心里。

    “走吧。”泉奈说，然后转身拉着斑就走。

    玲也目送他俩走远，长出一口气，也转身，继续往外走。穿了【风神之佑】的一目连在不远处等她。（为了方便称呼，苍目连称一目连为兄长，今天是苍目连在神社“值班”）

    “大人。”一目连微微向前倾身，随即站直，“大名派人来请您过去，有事相商。”他示意了一下附近带着大名府标志的牛车。

    “走吧，”玲也用蝙蝠扇拍着手心，“去看看他又有什么新主张。”

    大名的姓氏是毛利，名叫晴树。继位的时间早，今年也不过才十六岁，正是朝气蓬勃的时候，对于这样对火之国有利还能赚钱的计划颇有兴趣。他种种决策一开始还有老臣反对，但因为最后的结果都是好的，渐渐也就没有谁轻易质疑他了。他和玲也更像是另类的朋友，他知道玲也是想要借他的权力，但他也需要玲也的想法，而且一个直率的忍者少女他还是很喜欢的，总好过那些心机深沉的老头子。

    玲也老早之前就已经和当时还年幼的晴树搭上了线，这些年靠着式神帮忙联络，陆陆续续的搞起了轻工业，又忽悠着大名搞基建，对这个“朋友”，除了姓氏其他的都还满意。

    工厂对于传统手工业小作坊的冲击是巨大的，尤其是工厂背后站着火之国的时候。但与此同时，大量的工厂也为战乱所造成的流民提供了工作机会，一定程度上降低了犯罪率。相当一部分犯人被赶去修路，省下了一笔雇佣忍者修路的钱。现在地皮不值钱，玲也已经向大名要了一块火之国都城外的无主之地做封赏。

    晴树是想商讨关于之前提起的商业街的规划。商业街这种事，现在火之国人也有地也有，又不缺钱。“小事情。设计图画好了，让千手族长用木遁盖就行了呗。”玲也放下茶杯说道。

    晴树噎了一下。他想说的不是这种小事，然而——玲也说的也是正事。

    “我的意思是说，要租给什么样的商人？”晴树也喝一口茶。不知道玲也的茶树是哪来的树种，得想个办法多要点。

    “不用管。”玲也略一沉吟，“随便他们就行了。商业街长一点，再多几条，他们自己会调节的。但是物价必须监督。”

    “好吧。”晴树想了想，觉得有理，又拿出一个卷轴在几上铺开，“选址在这里，你要不要留下几块地？可以给你打折。”

    “要。”玲也指出几个地方，“留给我，全款。我到时候开赌场，你要参股吗？算私产的那种。”

    “好。”晴树爽快地应下来。

    于是两人愉快地喝茶。

    晴树是知道玲也退出家族的事情的。这对他有利，意味着他在身份上比玲也要高出更多，但他却想不明白玲也为什么这么做。

    “你……今后还打算使用姓氏吗？”他问道。

    “要用的。”玲也叹了口气，“反正我现在也没有宇智波血迹了，不如干脆开个新家族，用新姓氏。”

    “我可以发明旨赐姓。”晴树很乐意扶持玲也做新贵族。

    “那就多谢你了。”玲也低头致谢，“姓氏……就樱井吧，樱井玉枝。族徽我等下画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