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脱了粉色小裙子带来的双重阴影,一身休闲少年打扮的凌霄背着她的包继续做起了快乐的背包客,这会儿正蹦蹦跳跳的沿着空旷的洲际公路前进,欣赏着道旁的风景呢。
来自上世纪活跃于70年代老牌摇滚乐队Redbone的经典歌曲《Come And Get Your Love》从耳机中传递进大脑,让她愉快的根本停不下来。
“我觉得这主要不是歌的问题,有问题的其实是你吧。”因为这里鲜有人的缘故,出来进行活动适应如今身体状况的杰森仗着自己比凌霄高,伸手揉了一把她的头发,顺便拽拽那条晃来晃去高马尾,“为什你能总是这么高高兴兴的不会生气呢?”难道真的是人类和妖怪之间的差异性?
捂着脑袋的凌霄蹦起来抗议:“不许摸头,会长不高的你知不知道,我跟你讲啊,我要是长不高的话,就怪你!”这回她露出不高兴的表情鼓着腮,活脱脱一幅气呼呼的河豚样。她举起拳头对准杰森的胸口,“信不信我这一拳下去,你可能得重新回去躺个半年以上。”
“哦,我信。”面对凌霄的威胁,杰森选择把手揣进口袋并且转移话题,“接下来你想去哪玩?”
“唔,想去人不太多的地方,没人是最好的,这样你就可以一直在外边而不是只能待在这里面。”凌霄拍拍瘪瘪的背包,直白的说道,“我不想你跟别人有太多接触,现在还不是时候。”
“我知道,我有足够的耐心,就像你说那样,很快了,不是么。”杰森这样答道。也许最初的时候他处于浑浑噩噩的状态,只能借助身边这个少女的眼睛与感官接触世界。
即便如此,那种格格不入的感觉仍就让他感到无所适从,就好像他不属于这个世界一样。啊哈,他当然不属于这个世界,他已经死去,却又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方式存留,能够思考,现在也能开始活动,而维系他与这个世界最后一点联系的正是身边这个奇怪的妖怪少女。
随着她那奇异的力量不断在自己身上作用,他逐渐感受到联系正在逐渐加强,就好像她用她的锁链捆住他,一点一点的把他从死亡的领域拖回来,每往后退一点,联系就会增强一分,而凌霄正是稳固这种联系的锚点。
现在,他能够在阳光下行走,即使那种隔阂仍旧存在,身体也还是有些不太协调,但他可以确认的是,那隔阂如今与他而言就像是一面加点水就能看外界的毛玻璃正在朝高度近视的方向变化一样。就像凌霄说的那样,还需要一点时间,但不是现在。
一辆款式有点老旧但性能应该挺不错的车从后方过来,然后停在两人身边,车窗打开露出一张英俊的脸。
开车的是一个短发男人,他的手臂搭在收起玻璃的车门上,冲着凌霄和杰森吹了个口哨:“嘿,两位,你们要搭个便车么?”
副驾座上头发稍微长一点,看起来也更加年轻的男人用手肘轻轻捅了一下开车的男人,不过他并没有说话,而是看着自己的同伴向那两个应该是背包客的人搭讪。
“那可真是太感谢你们啦,要不是在遇到你们,恐怕我们今晚就得在路边打蚊子数星星啦。”坐在车后排的凌霄听着男人重新启动车子后打开的车载音乐,“哇哦,滚石乐队经典作品之一《Sympathy for the Devil》,帅哥你的品味可真是不错呀。”
“谢谢,我也觉得自己品味很不错,我是迪恩,旁边的这个是我的弟弟萨姆。”迪恩得意的看了自己的弟弟一眼,让他说自己该换磁带了,明明就是他不懂欣赏,“你们要去哪里?说不定我们顺路。”但是怎么可能呢,他和弟弟要去的地方可不一般,普通人不会到那种地方去的。
借着后视镜观察了一下坐在后排的两个人,个子小小的女孩这会儿已经靠在自己同伴身上一副懒洋洋的模样。尽管这两个人什么行礼都没带,但迪恩也不担心他们会是什么危险人物。要知道他和弟弟可是经过老爹魔鬼训练的,而对方能打的一看就只有那一个大高个,根本没在怕的。
“我是凌霄,他是杰森,我们要去这个地方,你们顺不顺路?”凌霄从手机里调出一张看起来有些老旧的地图照片展示给副驾座上的萨姆看,“虽然按照地图指示的方向是来看,这个小镇就在前方,可我们已经走了好久,连导航也没有,但愿那里不是科技荒漠,不然找不到信号托尼会抓狂的,随时携带定位,这可是他同意我出来玩的条件。”
看凌霄那副煞有介事的模样,杰森忍不住撇撇嘴,然后戳戳凌霄开启了他们之间的内线私聊:“说的就好像你真是个需要家长同意才会出门旅游的乖孩子一样,刚才电话挂的那么利索,气的斯塔克想直接套着盔甲从天而降,然后揪着后颈回去的家伙是哪个?”
假装并没有听到杰森的调侃,凌霄露出可爱的模样,眨巴着眼睛看向前面的兄弟。虽然腿儿着走也能找到地方,但谁也不会拒绝更加快捷的方式。更何况让他们搭车的兄弟俩身上什么乱七八糟的味儿都有,尽管人味儿比较少,想来应该是因为他们是这边的驱魔人的缘故吧,跟非人打交道多的家伙基本上都这样。
可最有趣的地方并不在此,而是凌霄在那对兄弟身上看到的东西:“嘿,杰森,你看到了么,他们身上的印记,你说他们要是对上那两个印记的主人的话,谁能赢?”
“他们会赢,人不比神明又或者恶魔差。”杰森笃定的说道,“总有那么一种人,哪怕是神,他也能比肩甚至将对方战胜给你看。”
“你说的没错,人的确是非常出色的生物,光明的,黑暗的,自私的,慷慨的,矛盾却融洽,既善又恶,我喜欢人,不过我更喜欢那些亮闪闪,闻起来香喷喷的人。”凌霄这样宣布。
这边凌霄还在和杰森私聊的时候,那边看到照片的萨姆和迪恩也面色严肃的彼此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萨姆将手机还给凌霄,用一种比较漫不经心的口气说道:“这个地图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你是从哪里找到的?”
柔软的发尾在手指上转了几圈,凌霄弯着眼睛笑了起来,露出尖尖的小虎牙:“说起来你们可能不信,我和杰森是猎魔人,去那个小镇当然是因为接了委托到那里驱魔呀,同行。”
猛地踩下刹车将车子停在路边,迪恩转过身看着凌霄和杰森。他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纠结的样子仿佛随时都会崩溃一样:“同行什么的,先不说你们是怎么发现的,但是这种事情不是因该隐藏起来不能轻易告诉别人么,你们竟然还接受委托!”
“为什么不呢,我们可还是要维持生计的呀,总不能穷得叮当响还得去做什么信用卡诈骗之类的事情留下案底吧,托尼会用他的掌心炮把我轰上天浮空连击的。”
哦,这可真见鬼,她是怎么知道信用卡诈骗这事儿的?并不知道凌霄只是随口挑了一个听上去比较合理也很容易实施的办法的迪恩有点心虚,他尴尬的咳了几声,有点不自在的说道:“好吧,我们的确也是要去那个小镇,不过我们去那里是因为父亲给我们留下的信息,我们认为他很有可能到那里去了。”
“也有可能只是去过那里,然后留下一些似是而非的后就离开了,这样很情况很常见,毕竟咱们扑空又不是一次两次了。”萨姆打断了迪恩,他似乎并不想让自己的兄弟继续这个话题,“既然你们的目标也是那座小镇,也许我们可以交换一些有用的情报。”
凌霄爽快的答应了萨姆的要求,对待这些好看又好闻的人,她总是有足够的耐心:“没问题,你想怎么换?”
“搜索到的关于那个小镇的情报,以及各自擅长的驱魔方式,以免之后可能配合时出现相互之间的干扰问题,可以不用详细描述自己的能力。”萨姆这样说道,“既然是这是我们提出来的,就由我们先说。”
“我和迪恩通常是先收集情报确认要面对的是什么东西,然后根据传说,以及父亲传授的猎魔知识进行驱魔,经过炼制的食盐,加了圣水的子弹还有喷火器什么的都能用。”
“对,因为比较穷的缘故,我们比较擅长就地取材。”迪恩耸耸肩重新启动了车子,“毕竟银弹那种消耗品实在是有点贵,哦,对了,我们还有老爸留下的工具书——不能给你们看。”他跟着电台里的音乐摇晃着头,“现在该你们啦。”
“我们啊,既不用银弹也不用食盐,喷火器也用不着,通常情况下对于不服或是不听话的家伙,直接捶老实就可以啦。”凌霄晃晃自己的拳头,“偶尔不小心会把周围一并捶了,所以你们记得要小心躲避不要被波及到。”
哦,这听上去真不可思议,难道那位沉默的杰森先生其实是弗兰肯斯坦么,迪恩透过后视镜再次观察凌霄与杰森这样想到。然后他又看看在前方不远处立着的路牌以及路牌上的欢迎语,忽然按了一下喇叭提醒车里的几人:“我们即将到达目的地了,女士还有先生们。”
他停顿了一下说道:“那么关于咱们即将进入的这座小镇,以及盘踞在这里百年的阴影,腹语师玛丽肖,你们有什么想法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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