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不会是在开玩笑吧。”
阿蕾莎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父亲和母亲,不敢相信她所听到的一切。
她这世的父亲、母亲脑子没有问题吧。居然提出让她代替安苏娜姆成为法老王的私人奴隶,让安苏娜姆从此成为自己,顶着自己的名字快快乐乐的进神庙学习。
想到那些被侍卫们驱赶像牛马一样修建金字塔的奴隶,阿蕾莎害怕得开始颤抖,就算为了报安苏娜姆的父亲的救命之恩也不能这样呀,明明自己才是他们的亲生女儿,为什么……
阿蕾莎下意识的望向了母亲高高隆起的腹部,心顿时一片冰冷。原来自己不再是唯一,所以才用来报恩吗。
阿蕾莎不甘心,可是长久以来温顺的性格造就了她的逆来顺受,所以即使很不甘心很不情愿,阿蕾莎在没有任何的帮助下,只能选择无奈的妥协。
阿蕾莎用牙齿咬住了嘴巴,用那双仿若黑曜石一般璀璨的眸瞳注视着她这世的父亲,直到这世的父亲不自在的别开视线时,阿蕾莎才目光冰冷的点头。
孤身一人的她,别无选择不是吗。
这年头连亲生父母都靠不住了还能靠什么,穿越后重新长到10岁的阿蕾莎成功的认清了一个事实,能靠的唯有自己。
阿蕾莎硬下心肠,在心中默默的念叨,从此以后,我是死是活都与你们毫无瓜葛。毕竟是你们,先放弃我的不是吗。
一夜之间心理开始长大的阿蕾莎不再像以往抗拒接受这明显处于古代埃及的一切。在法老王私人女奴堆里艰难求生的日子里,阿蕾莎学会了算计,学会了心狠。
如果良知与怜悯会害她送命,那么她会毫不犹豫的将它们舍弃——因为她只是想活下去而已,她不要像其他的女奴隶那样空有美貌却无保护自己的手段,最后落得凄惨无比的下场。
在古埃及,奴隶的命运都是很悲惨的,即使是专属于法老王的女奴隶,命运也同样悲惨。好运一点的沦为贵族玩物,然后在被玩腻了后赏赐给男奴隶繁育后代,而悲惨一点的,就只能在被玩坏了后,被投入护城河中成为鳄鱼争夺的食物。
想到前两天才在自己面前炫耀勾搭上某王公昨天便被当着所有女奴隶的面,活生生的捆绑起来丢进护城河的家伙,下意识回忆起来的阿蕾莎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起来。鳄鱼竞相争夺,活生生撕裂□□的撕撕声,炫耀者惨烈撕心裂肺的叫声,无一不成为梦魇,让阿蕾莎每次午夜梦回时都不由自觉的从噩梦中惊醒。
虽然当地人将鳄鱼当成人灵魂的守护神,但是这只限在人死后,在还有呼吸还有一息尚存时就被鳄鱼分尸吞噬,那么他的灵魂也将不复存在。
她不要这么屈辱的死去,这么没有自尊,不止丧失了□□,就连灵魂也得不到安息。想到此处,阿蕾莎再次紧咬住自己的嘴巴——从穿越后,阿蕾莎便很喜欢做这个动作,每次在情绪不太受控制的情况下,她都会下意识的咬住自己的嘴巴——显然这次也不例外。
通过咬下嘴皮的小动作将纷乱的思绪收敛,阿蕾莎开始了今天该她完成的活计。由于阿蕾莎模样乖巧,性格温顺,很讨管事的女奴隶喜欢,所以给阿蕾莎分配的工作都是一些相对轻松的活计。不过奴隶做的事又有哪样轻松呢,虽然相对于其他女奴隶,阿蕾莎的工作要轻松些,但繁琐的工序还是让忙完了这些的阿蕾莎筋疲力尽,没了偷偷跑去看侍卫练习打斗的心。
算了,等几天就是祭祀大典了,还是好好休息养精蓄锐吧,不然万一因为疲惫出了差错,下一个喂鳄鱼的可怜虫估计就是自己了。
阿蕾莎喟叹了一声,正当把东西理顺,准备回女奴居住土窑房休息时,一个圆不溜秋的家伙阻挡了阿蕾莎前进的步伐。
该死的,竟然是这个恶心的家伙,他还不死心吗。阿蕾莎藏在背后的手狠狠的握紧,恭顺低垂的眼里闪过一丝狠戾。
——这样下去不行,得好生想个办法才行。
阿蕾莎眼睛骨碌直转,终于在这圆不溜秋的家伙伸出猪蹄向自己袭来时,阿蕾莎顺便的躲开这不死心想暗行不轨之事的龌龊贵族。
阿蕾莎动作十分迅速的躲进神庙里,藏在阿努比斯神像的后背,那颗紧张的心因为不安一直强烈的跳动着。
——自己要好生的想个办法才行,总不能一直都躲着那头猪吧。
藏在阿努比斯神像后面的阿蕾莎眉头紧锁,努力想着有什么好办法可以帮自己解决眼前的困境。突然,阿蕾莎眼前一亮,想起不久前自己遇到的家伙——娜菲迪亚,法老王最宠爱的女儿。
——她对自己有好感,如果操作得当的话,应该能让自己摆脱目前这个困境。
想到一个不算好的办法,阿蕾莎再次下意识的咬了咬嘴巴,在确定那龌龊的贵族走了后,阿蕾莎从神像后面钻了出来。而正当她准备走出神庙回女奴隶集中居住的土窑房时,身后突然响起的陌生男人的脚步声让她惊魂得差点跳了起来。
“我不是故意来这里的…”看着眼前身材高大,一副祭司打扮,明显阿拉伯风格的男人,阿蕾莎有些慌张的试图解释。“我只是…..只是…无意中…误闯进来……”
将被龌龊家伙追赶的话语咽回肚子里,阿蕾莎给出了这样的答案。可惜,眼前的男人好像不相信,那双透着阴鹜的黑色眼眸不断的在打量阿蕾莎。
冰冷的视线让阿蕾莎忍不住脖子一缩,寒毛竖立的她几乎下意识的抬腿就跑。而等她跑得气喘吁吁停下来,拍着胸口喘息时,才傻眼的发现,自己居然跑到了一处陌生的地方。
该死的,得赶快回去,不然同房的小妮子一定会抓住这个机会,诬告她彻夜不归是跑去跟男人私通。挨一顿鞭子是小事,万一管事的准备杀鸡儆猴呢,她可不想活生生的变成鳄鱼的食物。
打定主意,阿蕾莎沿着原路返回,可惜不知是不是幸运女神没有眷顾她的缘故,在回去的途中,阿蕾莎又遇到了那位阴鹜的祭司。
再次被那毫不掩饰,肆无忌惮的打量目光弄得寒毛竖起的阿蕾莎小心翼翼的后退几小步,然后在这光头男人眯起眼睛的同时,果断的调头又跑。
阿蕾莎跑呀跑,跑到精疲力竭,终于停下大口喘气时,她的面前突然出现了一道阴影,阿蕾莎抬头一看,发现她努力想避开的人正站在她目前,那双阴鹜而杀气腾腾的隐隐约约似乎含有几分笑意。
“小东西,你很有趣。”
——呃,这算是夸奖吗。
阿蕾莎汗了,恢复镇定的她开始整理衣裳(虽然阿蕾莎在心里鄙视,这三点式的衣服到底有什么好整理的),然后才恭恭敬敬的对气势凛然的光头祭司行了个礼,语带谦卑的说。
“大祭司,在下迷路了,能不能告诉小的,哪条路能回女奴该待的地方。”
“迷路…”光头祭司也就是亡灵之守护者、大祭司伊莫顿玩味的抿起嘴,露出似笑非笑的幅度。“迷路到了阿努比斯的神庙,迷路到了看到我就跑,而且不止两次…”
阿蕾莎嘴巴一抽,头低得更低。
阿蕾莎的模样长得极好,又极会装模作样。低头垂目的她,有一种不同于其他人的美。按说别的男人,特别是那头一直对阿蕾莎心怀不轨的肥猪,看到阿蕾莎如此恭顺的态度,早就对阿蕾莎怜惜不已进而被迷得忘记找麻烦,可是阿蕾莎如今面对的伊莫顿却不一样……
只见伊莫顿双手环胸,保持着似笑非笑,浅淡得几乎看不见的微笑,静静的注视着她。那深邃黝暗的眼神仿佛看穿了阿蕾莎所有的伪装,进而嘲笑她那颗迷茫而彷徨不安的心。
——这男人真不好对付。
这是阿蕾莎心里浮现的唯一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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