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Chapter10日常篇三:

小说:[家教]驳愿(重生) 作者:真菌澜
    幻(まぼろし)

    ***

    幻术,起源于古埃及、古巴比伦和古中国的祭祀和占卜等神秘文化中,徜徉于被人们着重笔墨描写的梦境和种种巫术道法中,在一代代神职人员的祈祷声中传承下来。

    而到中世纪时,幻术在欧洲被看做女巫的反叛之术遭到血腥的打压和征讨,几近失传,直至文艺复兴后才得以破土重生,然而继承者寥寥,发展艰难。

    “世有祝师及诸幻术,犹能履火蹈刃,种瓜移井,倏忽之间,十变五化。”

    中国是世界幻术的发祥地之一,自汉代以来,宫庭就有所谓散乐,也就是是间或伴有音乐、舞蹈的较随意的表演的幻术,类似于杂技。幻术在唐代发展至鼎盛,成为一种宫廷御用艺术,名作《幻景霓裳》如梦似幻,一景绝天下。

    然而盛世没落后,幻术也渐渐从华丽的高堂乐舞中消失,只立于旁门小道而不为正派所接受,作为道学的鬼神之术才得以传承。

    ……

    唐朝的开元年间,中国的杂技东传,其中就包括幻术。它与日本本土的宗教碰撞融合,在新的土地上不断繁衍新的流派,影响深远。

    而在西方,本应传承幻术的神职人员已然失去了“神力”,而继承了“神力”的天赋者却修得了灵魂长久不灭之法,理论上永生的他们意欲垄断幻术,开始不断迫害弱小的幻术师,使复兴后本来就稀少的幻术使用者数量锐减到了可怕的地步,直至今日,幻术仍处于被垄断的局面。

    还有一个插曲是,幻术的雾属性本质,也就是作为媒介的死气火焰被发现后,被里世界的幻术师使用与独占,不传于外界。

    雨雾属性的幻术,便是在这垄断局面的打压下行成的一种畸形幻术。施术者火焰属性主雨,而拥有雾的波动。

    因为水属性的镇定与延缓,这种变异的幻术比常见的雾属性幻术难发现很多,但在攻击方面却非常疲软,因为雨的镇静特性不是只对被攻击者,施术者的活动也会受到严重限制。这是一种完全依靠精神干预的术法,并且很容易造成施术者的内心被窥探泄密的不利情况,实际应用非常狭隘。

    似乎这位被安插来的医生,似乎不仅懂医术,也懂死气火焰和偏门的幻术。

    她本来并不认为一个孩子能操纵大量的死气火焰会有什么太大的副作用,而这次骨折的事情让她改变了原来的想法。

    通过检查她得知了这个孩子体内的火焰处于过剩的状态,有一部分甚至已经开始附着在骨骼上,在一些时候能起到保护骨骼和缓冲作用,听起来似乎是很强大的武器,但这对还处于快速生长期的骨骼的发育明显是有抑制作用的,过度的保护也容易使原骨骼脆化,而且男孩子身高长不起来可不妙呢,更别说火焰有再次失控而反作用于寄主地可能性了。

    可以说沢田家光的顾虑不是毫无依据的,通过施展这个窥心术,真的发现了很多原本意料不到的东西。

    ***

    “婆婆好!”

    尽管在公车上已经疲惫地睡着,到达后的小男孩立刻就活力满满地扑向了自己想念的婆婆的怀抱。

    “哎欢迎回来~我可终于把你们给盼来了,”老人精神矍铄地招呼起自己这个不能再中意的儿媳妇,摸着自己孙子小小的脑瓜,“小纲吉也是越长越讨人喜欢了。”

    当周围的水流倾泻着消散后,入目的竟是再真实不过的景象,而前面的三个人中明显有一个就是自己。

    纲吉想要伸手看自己现在的模样,却发现自己竟没有实体,竟像旁观者一样观察着这个世界。

    这应该是谁的记忆吧,他分析现状后总结到。

    有些地方已经升起了薄薄的雾气,明显是记忆中模糊而怎么也看不清的地方。

    “家光也真是的,什么事都丢给你们母子俩,最近过得还好吗?”

    招呼两人进屋后,婆媳俩继续聊着家长里短,而作为小孩子,好奇心旺盛的小纲吉当然会觉得无聊,便开始自己在婆婆家偌大的房子里“探索”起来。

    注视着小时候的自己偷偷跑掉的身影,视角也这么跟了过去。

    而如今的纲吉对这里已经没有多少记忆了,印象中某次来这里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后,一听到要去婆婆家自己就会吓得大哭,去看婆婆也变成妈妈接婆婆来自己家了,直到之后婆婆过世,这里的房子也被人买走了。

    现在回想起来,住在这里的似乎只有婆婆一人,作为彭格列初代血脉后裔的这个大家庭,除了还算大的房屋规格外,明明不该如此冷清才对。但他没有完整的记忆,也不好推测出什么。

    “哎呀,小纲去哪里了?”

    小小的自己在宽大的走廊里一路小跑着,左探探右看看活力极了,然后他好奇的走进了一间似乎是书房的房间,看到满屋子的书后兴奋地“哇”了一声,屁颠屁颠地跑到靠墙的一排书架前。

    小孩子垫起脚伸着小小的手想去拿一本高处的画册,却不小心脚下一滑向后摔倒,他憋住眼泪揉着摔疼的屁股,抬头一看却发现那本自己想拿的书已然“不见了”,它和旁边的几本书神奇地朝墙壁的方向陷了进去,就像墙壁上有洞一样。

    作为旁观者的纲吉定神一看,才发现这书架后面竟然有暗格,而这时的自己竟这么巧的碰到了这个机关,一阵轰隆声响起,书架旁边的墙壁竟从下往上打开了一个有一米高的小门。

    “咳咳……”

    门的另一侧的是一段楼梯,这个暗格通向的地下室灰尘漫天。小孩子像是发现了什么宝藏一样立刻忘了刚才摔倒的疼痛,兴奋地跑了下去。

    这个地下室的规模让现在的纲吉都觉得震撼。这里是一个藏画室,整齐摆满了装裱好的画,洋洋洒洒有好几百幅,有平放在地上的,也有通过支架立起来节约空间的,厚厚的灰尘盖满了画框,用手指抹掉后的地方显露出斑驳的色彩。

    男孩惊叹地张开嘴,却因为吸进灰尘而轻咳,他把手指上的脏灰快速地擦到衣服上,蹦蹦跳跳地继续前进。

    除了少量的浮世绘,这里的画更多却是西方写实的风格,为什么这里会有这么多的成品画作?这些画作是出自谁之手,又在这里存放了多久?……一直在第三方视角观察的纲吉突然发现他对沢田家的过去太不了解了。

    通过窄窄的过道越走越远后,会发现尽头处还有一些陈旧的画架,画板上夹着堆满灰尘的油画作品,也不知就这样放了多久,这些画竟然没有受潮。

    小孩子看起来兴奋极了,在一幅幅画前左看右看,又好像发现了什么,快步跑到了最里面的画架堆前,张头探望着。

    最角落的旮旯处立着的画架尤为惹眼,小孩子好奇地抬手抹掉了画纸上的灰尘,画面上的景物渐渐显现了出来。

    纲吉莫名感觉这些画的画风很熟悉,一开始门口的画还好,越往里这种感觉越强烈,直到他看到了这幅。虽然他几乎没有画过画,但却觉得这笔触很像自己,亦或是自己熟悉的人。

    画面上是一些散落的扑克牌和一块很有年代感的怀表,纲吉总觉得在哪里见过这个怀表。而这幅画似乎有一股特殊的吸引力,使男孩目不转睛地盯着它看,直到诡异的笑声传了出来。

    那声音宛如地狱里的恶鬼,穿过腐朽的味道与诡谲的封印,直直冲人耳膜。

    这笑声让男孩毛骨悚然,他直接被吓得瘫坐在了地上,想要大哭出来却又发不出声,眼泪模糊了他的视线,而从窄窄的视线中又似乎看到了一个诡异的蓝紫色人影,周身还缠绕着薄薄的雾气。

    对于一个孩子来说显然太过可怕了,无人知道的地下室和画中的鬼怪,胆小的成年人都受不了,何况一个心智不成熟的小孩子。

    直到笑声消失后他才像被拉上条一样重新发出了声音,大声的号哭穿过了陈旧的木板,引来了客室里婆媳两人的注意,她们四处寻找,终于在秘密的地下室找到了他,把几乎哭成泪人的男孩抱了出来。

    回忆到这一幕停止,周身又一次被极富真实感的水流缠绕。

    如果他现在有实体,一定会通过水面的倒影发现自己现在的表情是多么的震惊。

    这种气息,真的太熟悉了,过分的熟悉了。

    戴蒙·D·斯佩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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