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的电脑教室暖气开得很足。
窗户上凝着一层厚厚的水汽。
易遥在百度上打进“堕胎”两个字，然后点了搜索。
两秒钟后出来2140000条相关网页。打开无非都是道貌岸然的社会新闻或者是医院项目广告。易遥一条一条看过去，看得心理反胃。
这些都不是易遥想要的。
易遥再一次打入了“私人诊所”四个字，然后把鼠标放在“搜索”上，迟疑了很久，然后点了下去。
这几天齐铭去集训了，放学只有易遥一个人走，刚好不用担心需要跟他解释自己的去处。
左边口袋里，是一张自己从电脑上抄下来的一个地址。捏在手里，因为太用力，已经被汗水弄得有些发软。
也是在一个弄堂里面。
易遥摊开手上的纸，照着上面的地址慢慢找过去。
路边有很多脏脏的流浪猫，用异样的眼光望着易遥。偶尔有一两只突然从路边的墙缝里冲出来，站在马路正中，定定地望向易遥。
终于看向了那块“私人妇科诊所”。白色的底，黑色的字。逼仄的楼梯上去，越往上越看不到光。
“还是回去吧”这样的念头在脑海里四下出没着，却每次被母亲冰冷而恶毒的目光狠狠地逼回去。
躺在手术台上的时候，易遥闻到一股发霉的味道。白色的床单从身体下面发出潮湿的冰冷感。
“裤子脱了，还等什么啊你。”易遥微微抬起头，看见托盘里那些不锈钢剪刀镊子之类的东西反射出的白光。
易遥觉得身体里的某根弦突然绷紧了。
易遥几乎发了疯一样地往下跑，书包提在手上，在楼梯的扶手上撞来撞去。
冲出楼道口的时候，剧烈的日光突然从头笼罩下来。
视网膜上清晰地投影出三个穿着校服的女生。
唐小米头发上的蝴蝶结在周围灰扑扑的建筑中发出耀眼的红，唐小米轻轻上扬起嘴角，转过头，和身边两个女生对视一眼，然后转身离开，走的时候还不忘记対易遥挥挥手，说了一句含义复杂的“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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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铭？齐铭？”顾森湘在齐铭眼前招了招手，“你怎么了？突然走神了？”好好在讨论题目的齐铭突然就停了下来。
“没什么，我有些担心易遥。”齐铭摇了摇头，皱着眉头说。
“易遥？她怎么了？身体还没恢复吗？”许暖听到齐铭提起易遥，想起了前几天她请假的事，也就多嘴问了一句。
齐铭摇摇头，没再说话。“易遥？齐铭的女朋友吗？”顾森湘好奇地问。
“不是，只是邻居家一起长大的小孩。”齐铭否认。
“哦。”顾森湘点点头表示了解。
许暖虽疑惑如果他们不是男女朋友的话，那那天他们在谈的孩子是怎么一回事，但还是宽慰道：“别担心，明天就是最后一场比赛了。后天应该就能回校了。”
齐铭点点头，三个人重新开始讨论起了题，毕竟当务之急还是明天的决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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