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许暖敲敲办公室的门。
“请进。作业放那就好，你过来一下。”高老师一看是许暖，马上叫她过来。
“许暖，齐铭刚刚打电话跟我请一上午的假，但是上次说起过下个月的科技馆之行的费用今天中午需要先收齐，那刚好你在的话，你就帮忙收一下。”
“好的。”
“嗯，那你先回教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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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什么地方传来钟声，来回地响着。
顺着望过去，手背上是交错来回的几条白色胶布，下面插着一根针，源源不断地朝自己的身体里输进冰冷的液体。
右边少年的身影在阳光下静静地望向易遥。
声音温柔得像一池37度的水。“你醒了。”
易遥抬起头，齐铭合上手里的物理课本，俯下身来，看了看她的手背，检查了一下有没有肿起来。
目光像窗外寂寥的冬天，呼啸着的白光，在寒冷里显出微微的温柔感来，一层一层地覆盖在身上。
“医生说你营养不良，低血糖，”齐铭站起来，走到房间角落的矮柜前停下来，拿起热水瓶王杯子里倒水，热水汩汩地往上冒，凝聚成白雾，浮动在他目光的散距里，“所以早上晕倒了。不过没什么太大的问题，输完这瓶葡萄糖就可以走了。上午的假我已经打电话给班主任请假了。”
易遥勉强坐起来，忍着手上的不方便，接过水，“是不是花了很多钱？”
“还好，也没有很贵。”
易遥盯着手里的水杯，逆光里看不见表情。“我想办法还你。”
“钱的事你就先别管了，好好休息吧。”
“齐铭，你就是对我太好了，好得有时候我觉得你做什么都理所当然。很可能有一天你把心掏出来放在我面前，我都觉得没什么，也许还会朝上面踩几脚。齐铭你还是别对我这么好，女人都是这样的，你对她好了，你的感情就廉价了。真的。女人就是贱。”
易遥的眼睛湿润得像要滴下水来，她张了张口，却没有发出声音，但齐铭却看懂她在说什么。
她说，一个比一个贱。
齐铭没有接话，静静地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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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学校的时候差不多午休时间刚刚开始。
大部分学生的学生趴在课桌上睡觉。易遥从教室走进来后就直接走到自己的座位上，把包塞
进书桌里，抬起头，刚好看到齐铭拿着水杯走出教室的身影。
他刚坐下来，就有几个女生走拢过来。
化学课代表唐小米把一本粉红色的笔记本放到易遥的桌子上，一脸微笑地说，呐，早上化学课的笔记，好多呢，赶紧抄吧。
易遥抬起头，露出一个挺客气的笑容，“谢谢啊。”
“不用，”唐小米把凳子拉近一点，面对易遥趴在她的桌子上，“你生病了？”
“嗯。早上头晕。打点滴去了。”
“齐铭和你一起去的吧？”唐小米随意的口气，像是无心带出的一句话。
易遥抬起头，眯起眼笑了，“这才是对话的重点以及借给我笔记的意义吧。”她心里想着，但是没有说出来，只是嘴上敷衍着，“啊？没有啊，他没来上课吗？”
“是啊，没来。”唐小米抬起头，半信半疑地望着她。
“不过他这样的好学生，就算三天不来，老师也不会管吧。”说完易遥对着唐小米扬了扬手上的笔记本，露出了“谢了”的表情。
抬起头，目光落在从教室外走进来的齐铭身上。
齐铭一直走到易遥桌签，把手上的水放在她桌上，“快把糖水喝了，医生说你血糖低。”
易遥望着面前的齐铭，没有说话，齐铭迎上来的目光有些疑惑，她低下头，把杯子靠向嘴边，慢慢地喝着。
“那个，”唐小米站起来，指了指易遥桌上的笔记本，“下午上课的时候我要用哦，你快一点抄。”
“易遥抬起手腕看表，离上课还有半个小时。明显没有办法抄完，而且下午是数学和物理课，根本没有化学。”
易遥“啪”地合上了笔记本，递给唐小米，然后转过去对齐铭说：“上午落下的笔记怎么办？”
齐铭点点头，说：“我刚问许暖借了，抄好了给你。”
易遥回过头，望向脸涨红了的唐小米，一直没有收回目光，直到唐小米眼中泛出眼泪来。易遥轻轻扬起嘴角。“我赢了。”
刚进来教室的许暖一回座位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画面，“怎么了，都聚在这？”
“没事，唐小米提醒我记得补上午的笔记。多谢许暖你借给齐铭啦！”易遥温温婉婉地笑着。
“没事。”许暖转过来对齐铭说：“对了，上午齐铭你不在，班主任就先让我把科技馆的费用收了。你和易遥不在，记得早点去找班主任补上。”
“好的，麻烦你了。”
许暖摆摆手，“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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