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寿郎觉得很不可思议。
关于自己正心平气和的和一只鬼一起对坐一张桌子旁边说话这件事。
他正背对门口,和花间面对面坐着,中间的小茶几上摆着两杯温热的茶,旁边就是烧茶的小炉。
“请用。”它推过来其中一杯。
“谢谢。”杏寿郎小心的接过茶杯,即使他现在确实口干舌燥的,但也忍住没有喝。
虽然知道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再怎么谨慎也是白搭,不过他决定做好自己能做的。
小心一些总是无妨的。
毕竟也有喜好玩弄人心的鬼。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现在就是没有硝烟的战争,不需要武力的博弈。
不过这样刚刚好,毕竟他现在也没有再战的精力了。
总之先不要激怒他,再看看能套出多少信息。
“请问……您是……?”他抬起头,紧紧的盯着他的动作,不自觉的攥紧了手里的茶杯。
对面依旧笑眯眯的,一点也不着急的样子。
“我叫花间,这边是我哥哥花山。”
“不不不,我们不姓花,具体也不太方便解释。”
不,我没问这个。
花间一开口,成熟稳重深沉温柔优雅的大和抚子形象瞬间破功。
一旦打开话匣子,问题就像泄洪一样喷出来。
“你叫什么啊?”
“你从哪来的?”
“你的刀是怎么冒火的”
“你们为什么突然冲上来啊?”
你这问题也太多了!!!
杏寿郎只挑了几个不怎么紧要的回答。
“我叫炼狱杏寿郎,我们是灭鬼人,斩鬼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么?”
“但是我们什么都没做过啊?”
“你们真是莫名其妙的。”
花间吨吨的喝光一杯茶,兴致冲冲开始下一波的发问。
… …
“那么,还有什么问题吗?”
杏寿郎这时已经知道了很多,比如兄妹俩这几百年一直住在这座道场里;比如他们并没有吃过人;再比如刚刚的比赛哥哥要去擦厕所……
这都什么玩应儿!
这些都不重要。
最后一个问题。
“为什么……”没杀我?他低头,看见清澈的茶汤里倒映出自己的脸。
花间已经去换了两壶茶不止了,这么长的时间里,足够他大致了解到,对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了。
杏寿郎可以感觉到,他并没有撒谎。
他有一双很清澈的棕色眼睛。杏寿郎想。
“没杀了你?”
对方挑挑眉,两个人异口同声的说:“不是你先打过来的吗!”
好像是哦。
杏寿郎觉得自己马上就快要笑起来了。
“那么,能不能把我的刀还给我?那是很重要的东西。”
“不能。”他知道深色的眼睛是花山的。
“除非你陪我擦厕所。”
“你知不知道你浪费了我多少时间。”
“十个厕所我都能擦完。”
但是花间已经起身去把刀从卧室里拿了出来,丢给了杏寿郎。
“别丢人了老哥,今天这个厕所你擦定了。”
“你个叛徒!!”
“呸,臭不要脸。哦,对了!炼狱先生中午有什么想吃的吗?”
两个人一边对骂一边绕过他走出房间。
“请随意。”
杏寿郎抚摸着熟悉的刀鞘,抿了一口已经凉掉的茶。
好苦。
听到了身后的纸门合上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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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吃人的话,总要有一个补充能量的方式。
吃饭呗!
如果说花间努努力还能做出算是好吃的东西来,花山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因为今天有客人来,所以只能花间下厨了。
天妇罗什么的是必须炸的,他们喜欢高热量的东西。
再整点别的。
还得焖一大锅米饭。
真好啊,仗着有客人来就让妹妹干活什么的。
厕所也不用擦了,因为花间立刻就得去烧饭了。
哈哈,爽。
“那明天厕所和大广间还有浴池都拜托哥哥了。”
花山脸都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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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寿郎现在有点相信他们平时只吃饭的说辞了。
因为午餐真的很美味。
而且他第一次看见为了抢饭左手和右手打起来的。
反正都是一个人吃,何必呢。
他这么想着,淡定的夹走了他们正在抢的最后一个炸虾。
嗯……,好吃。
花山花间看见了。
原地爆炸了。
洗碗一般都是由花山负责,杏寿郎则被赶回了客房。
他有好久没用如此之长的时间无所事事了。
不过他觉得,如果在此时此刻去练刀的话,未免有些太煞风景了。
杏寿郎倚着柱子,坐在木质的缘侧上,身边的地板上还晒着冬春交替换下来的厚被子。
暖风吹动池塘里绿色的浮萍,鱼儿甩尾溅起水花,阳光均匀的撒下来。
就连空气似乎都很安静。
他索性倒在了厚厚的棉被上。
温暖到出人意料。
奇怪,他怎么会如此放松呢?
他迷迷糊糊的思考着这个问题,慢慢的合上了眼睛。
算了,在他把刀丢给自己,又背对他的那个瞬间,他不是就已经决定要相信他了吗。 ————————————————————
“等等,老哥,被子在晒就潮了!”
“完全忘记了!”
两个人急急忙忙的跑过去——
啊,睡着了。
于是蹑手蹑脚的去柜子里抽了条毯子给他盖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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