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刘怜曦后就被告知仙界发生大事,魔界袭击祥天派。
明月道:「魔界以祥天派在十年前弑杀雪哀阁内的人为由,说仙界横行霸道,为非作歹,他们要拨乱反正。」又道:「祥天派死伤无数,他们的首席大弟子都死在这次袭击中。杀他之人是一个名不经传的人,夜海。」
刘怜曦道;「一个默默无名的人都能杀得了祥天派的大弟子,看来魔界人才济济。」
明月道:「看来魔界复兴有望。」
忽然,一个人风风火火走来了饭厅。
马正喘口气后道:「阁主,昨晚祥天派遇袭后,云山派和天武门知悉后派了些人手援助长山派。魔界的人极快撒退。」
他为自己斟了杯茶继续道:「谁知他们竟走到人界设伏。当云山派和天武门追到人界,早就在人界等候的众魔突然峰拥而至,将仙界的人杀过遍甲不留。」
明月讶道:「没想到魔界竟有这招。」
马正道:「听说此策略是出自一个叫夜海的人。」
刘怜曦道:「看来夜海智勇双全。」
马正道:「不过在这些伏击中,有两个在山上采药的凡人遭到牵连,已经死了。」
刘怜曦皱着眉头,道:「那你们去安抚遇害者家属,给予一些银两帮助他们吧。」
马正道:「好,我这就去办。」
「啪。」明月很大力的拍打桌子,吓得刘怜曦差点跳了起来。
明月怒道:「这个魔界要打就打,偏要在人界弄点事情,害死了其他人。真想打死这些这些人。」
刘怜曦第一次见明月生气的样子,觉得女人生气上来,真的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突然有人来报,皇帝要见刘怜曦。
刘怜曦和明月面面相觑。没想到,皇上竟会召见自己。
当今皇上贺弘棣心思深沉,鲜有人知他的真实想法。
刘怜曦就住在天子脚下,没法拒绝圣旨。除非他能抛弃明月和雪哀阁内做事的凡人。
明月忧心忡忡,怕刚来定安城的刘怜曦不识宫中规矩,引来话柄。
相反,刘怜曦非常兴奋,就像见到新菜式一样,感觉新鲜想试但又怕难吃。
「怜曦,你要记住宫中与这里不同。不是你想说话就说。你在皇上面前,要以草民自称。」
「知道了。我以前在书中看过了。我知道要怎么做。」
「我知道你读过很多书。但是也要小心一点,不要乱说话。」
「放心吧。即便我说什么,这个皇帝也不能怎么样。你忘了,我可不是一般人。」
「我知道你很厉害。但皇上身边是有暗卫的,他们也懂法术。」
刘怜曦一脸愁苦,感觉明月没完没了。只不过是去一趟皇宫而已,怎么听明月的意思我现在是去地狱。
刘怜曦一本正经道:「你放心吧。我一定在宫中循规蹈矩。我保证不乱说话,不乱走动,不乱看,可以吗?」
明月见他这副郑重其事的样子,知他有点不耐烦,便道:「可以。你快点出去接旨,要不人家等久了会对你有坏印象。」
刘怜曦心想:「要不是你说那么多话,人家要等我这么久吗?」不过他口中当然说:「知道了。我出去了,你在这里等我。」
刘怜曦缓步走出饭厅接旨,一路上瞧见雪哀阁不少下人。自从他恢复身份,以修仙之人登上阁主之位,杀了祥天派掌门后,不少下人见到他都避之则吉,唯恐成为他剑下亡魂。
刘怜曦理解他们的行为。毕竟修仙之人的能力非同凡响,随手一挥就能变出火,凡人怎能不惧?
明月望着刘怜曦出去,就如老母亲般等着归来的孝子。
刘怜曦随着宣旨的宦官走到庄严肃穆、气象森严的承德宫。
承德宫是定安城的权力中心。那裹住着万民敬仰的皇帝,守卫森严,即使是一只乌鸦飞过,也要击杀。
宏伟壮观的建筑和有不数不胜数的宫殿,是不少士子向往的地方。偶有宫婢经过,都是仪态万方,走路不会发出一丝声响,看得刘怜曦叹为观止。
沿途见到御花园、宫殿、庭阁等,无不气象森严肃穆、气势恢宏。
想到自己能走进这万千学子梦寐以求的地方,去见话本子经常描写的英姿焕发的皇帝,心里喜不自胜。
大约走了一刻钟,终于来到武英殿。
「雪哀阁阁主到。」一宦官扯着嗓子喊。刘怜曦被他吓了一跳。
贺弘棣撒了所有人,表面上整个金碧辉煌的武英殿只有刘怜曦和皇帝二人。
刘怜曦一走到武英殿,就隐隐约约感到有两股不属于凡人的气息。
刘怜曦按照礼仪拜见皇上。
「草民刘怜曦叩见皇上。」刘怜曦似模似样地行礼。
「平身。」一把低沉的声音。
刘怜曦起身注视着众人称赞的皇帝。
贺弘棣头戴翼善冠,身穿衮龙袍,高贵得体,正气凛然。
刘怜曦瞥见龙座后面有两道不易察觉的黑影,看来是明月口中的暗卫,是来保护皇上的。
贺弘棣道:「相信你应该听过白玉章提出要你们迁出定安城的要求,对此你有何看法?」
刘怜曦将敖清就之前跟他说的复述一遍。
贺弘棣沉吟片响,转换话题道:「听说你在仙武大会中大放异彩,不知你有没有信心帮朕拿到护屏术?」
刘怜曦装作从容道:「有。」其实他没有信心,但是在皇上面前当然是有多大,就说多大。
贺弘棣又道:「不知你对白玉章有什么看法?」
刘怜曦暗想此人思想跳脱实难跟得上,口中道:「草民初来乍到,尝未认识白玉章。不过亦听闻他德高望重,在朝延上享有极高声誉,乃是辅政第一人选。」虽然贺弘棣从来没有表明对白玉章的喜恶,但对于一个把持朝政,结党营私的大臣,历来没有一个皇帝是欢喜的,所以刘怜曦才这样说,试探贺弘棣的反应。
贺弘棣听完后,没有表现丝毫愤怒,反而平淡地道:「朕这裹有不少白玉章攻击你们的奏疏,他说令牌发放的事宜可交给他的儿子负责,你认为朕应该怎么做? 」
刘怜曦心想雪哀阁绝不可以迁出定安城,否则会浪费父辈的一番心血,朗声道:「草民虽是修仙之人,但秉承雪哀阁的宗旨,以保护凡人为己任,绝不会做出违反凡人利益的事。」
贺弘棣道:「朕知你们雪哀阁在历朝历代都负责保护定安城,自然是信任你们。」
刘怜曦道:「谢皇上信任。」
岂料,贺弘棣怒道:「既然你说你会保护凡人,那你可知道朝中有人纵容他的儿子欺负凡人,屡有伤亡,你们雪哀阁却视而不见,这又怎么说?」
刘怜曦知贺弘棣指的是白玉章,但他从明月口中得知白玉章法力高强,他的儿子剑法又精,实难对付。况且,白玉章从没有做过欺凌凡人之事,所有事都是他的三儿子白子凌做的。口中道:「白玉章是朝廷命官,位高权重」
贺弘棣打断了刘怜曦道:「做出欺压凡人的事,人人得而诛之。而且,有白玉章一日在,你们定不得安宁。」
刘怜曦暗想皇帝大可以在朝廷上革他职,口中道:「草民定当尽力而为。」
贺弘棣道:「朕等你好消息。你可以退下了。」
刘怜曦谢过皇上后,便退下了。刘怜曦感叹贺弘棣不怒而威,果然人们口中的是一代英主。自己跟他说话真是辛苦,心神俱疲。
刘怜曦回到雪哀阁后,便将他与皇上的对话一字不漏重复一遍给明月听,一旁还有马正。
明月道:「皇上看来不喜欢白玉章,想借我们的手除去他。」
刘怜曦点头道:「那我们怎么办?」
明月道:「其实白玉章并不是大奸大恶的人,他当官后所下的政令都对百姓有百利而无一害。只是,他对白子凌疏于管教。而且他的其他儿子如白子恒,白子兰也没有做出任何欺负凡人的事。」
刘怜曦道:「那既然如此,我们就不必对付白玉章,还是专心研究如何拿到护屏术。不过,白玉章究竟有几多个儿子?」
明月道:「他有四个儿子,最年长是白子恒、次子是白子兰,三子是白子凌、四子是白五。」
刘怜曦好奇道:「为何四子白五取的名字这般随便?」
明月道:「不清楚,白五法力最低,与他的其他兄弟不一样,是最默默无名。」
马正叹道:「真是龙生九子,个个不同。」
次日,明月告诉刘怜曦今日各京官在经过考核后,做了一次人事调迁。
吴立勇升为工部右侍郎,正三品。
敖清就升为翰林院侍读,正六品。
此时,马正有事要报。
「应蓝地区爆发暴动。」
应蓝连续两年旱灾,百姓早已苦不堪言。虽然朝廷已经一再减免当地赋税,但生活依然艰难。刚巧前阵子长山派、云山派等在附近大战,伤及无辜。而那两个受害者正巧是当地某村长的两个儿子。
两个儿子都是当地有名望的人,平时积善好德。他俩的死虽不是朝廷之错,但当地人却将责任赖在当今皇上,说皇上无道,才会导致旱灾。
当地民众决定起义,以村长为首,一来发泄儿子死了的悲愤,二来应蓝位于偏远地区,是妖魔经常出没的地方,朝廷的军队也会惧怕。
而且修仙之人常出没应蓝,杀害妖魔。虽出自好心,人民都知道修仙之人为他们除妖,但有时一些仙术会伤及平民,使他们心生怨恨。
再者,某部分的小妖根本没有害人,但某些仙派弟子却小题大造,例如应蓝最憎恨的破元派。
雪哀阁历来都知应蓝的情况,但中原幅员辽阔,神风卫不足够去应付各地的需求,实是鞭长莫及。
明月道:「这事我们做不了什么。」
马正道:「在这场起义中,白五死了。」
刘怜曦讶道:「什么!他不是略懂仙术吗?打不了御剑走就是了,怎会死呢?」
明月也一脸奇怪。
马正道:「当时白五在一间应蓝客栈吃饭。当地人见到他身旁有剑,猜他是某仙派的弟子,趁他不留神,一把抢了他的燕霜剑过去。白五没了剑,又御不了风,便走不了。他身体孱弱,武功不济,被当地十几个人围殴,最终被活活打死。」
明月神色黯淡道:「我曾见过他一面,知他心地善良,乐善好施,与白子凌不一样。只是他修为平平,学识一般,不善言辞,不受白玉章重视,真是可惜了一个好孩子。」
马正叹道:「我也听说他是一个淳良诚实的人,没想会他会有番下场。」又道:「阁主前阵子在广场上的一番言辞传到当地。当地人非常振奋,说要与仙界和魔界势不两立。」
刘怜曦道:「没想到会传到这么远的地方。」
明月道:「我们雪哀阁也有不少凡人,他们大多做着宣传的工作。这次多亏他们,雪哀阁才可以重振声威,也不负老阁主的心血。」又道:「今后我们要好好想想该怎么从仙界手中拿到护屏术。」
马正忧道:「其实护屏术只是一个传说。我们该如何拿到?万一仙界否认它的存在,我们便无计可施。」
其实马正的担心并不是毫无道理。护屏术只不过是刘怜曦的祖先从一个仙人口中得知。从来没有人见过护屏术,亦没有人承认过护屏术的存在。
只不过人就是这样,可以为了一些虚无飘渺的东西,奋斗一生。
因为这就是希望的力量。
刘怜曦肯定道:「它一定是存在的。仙界从来没有否认护屏术,那它必然存在。」其实刘怜曦自己也担心,不过他一定要安他们的心。
刘怜曦想师父一定能帮他解答他对护屏术的疑惑,所以他决定去找柳之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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