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认出我的?”连豆豆赶紧转移了话题,问了一个她比较好奇的问题,总感觉,他认出她,似乎……在更早以前啊?
说到这个,巫马诺言忍不住冷哼一声:“哼!本君又不瞎!”
在杏林的时候,她虽然用术法遮住了本来面貌,但是那双只属于她的双眼却是好好地展现在他面前的,那双眼,波光流转,灿若星辰,世上只她一人有。
听到他说“瞎”,连豆豆心中一痛,眼中终是缓缓蓄满了泪水。
这个人,这个人……竟然真的为了她当初一句话,三百年来不见日光,一直生活在黑暗中,好不容易克制的不哭,看样子却是做不到了。
天底下,大概再也没有,能比他更傻的人了。
“想要认不出你,实在太难了。”他环着她,低语:“人类之血我们神族虽然不宜沾染,但是也没有到沾染一点就能去掉半条命的程度,普天之下,也只有你,才能有此影响了,你知道你重伤被元熙带进无忧宫时,流了多少血吗?”
一个人类的血对神族的伤害程度,要视这个人在天地间所占分量而定,大多数人类的血对他们神族可说是半点影响也达不到,但是身怀帝王命格的人类,以及和神族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人类,其血却是对他们能造成很大影响甚至是毁灭的,例如她。
天下间能像她一样入了神籍,还成为神族王妃的人类,只她一个。
连豆豆点头:“那时候,我还以为,我真的死定了。”
没有死在三百年前的五族之战上,也没有死在仇人的刀剑下,反而是在这么一个莫名其妙的时间、莫名其妙的地点,死在一个连名字都没有的再普通不过的野兽手上。
“也就是说,我刚来无忧宫的时候,你就认出了我!”连豆豆突然反应过来:“你认出了我,为何不告诉我?”
“你曾一心求死,为什么。”巫马诺言还是很平静地问出了这句话。
她是多么聪明的一个人,只要她想,根本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发现这里是巫族,就会发现他是谁,就会发现……他在等她。
可是她没有。
重伤醒来,她封闭五感,一心求死。
“三百年……”连豆豆深吸了一口气,垂眸默念:“三百年啊……”
“又如何。”巫马诺言握紧了双拳:“你甚至没有想过我!甚至没有想过你答应我的事!甚至没有想过……没有你,我是如何度过的这三百年!”
在她一心求死的时候,哪怕一瞬间,她都没有想过他。
“连杏,我果然还是很恨你。”
所以,他为什么要告诉她。
凭什么。
连豆豆哑然,也说不出辩解的话,她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就那么看着他。
“我讨厌你!”他赌气地红了眼眶:“本君讨厌你!”
“祈连连杏你知道本君有多讨厌你吗?天下间,本君最讨厌的人就是你!”
“怎么会有人像你这么讨厌!怎么会有人像你这么说话不算话!”
“本君应该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应该将你放到油锅里煎炸!应该断了你的手你的脚!应该……”
“可以了啊巫马诺言!再说就过了!”听他越说越来劲,连豆豆忍不住打断他。
抒发就抒发,文雅点行不行?怎么听着这么血腥呢?
巫马诺言一顿,湿漉漉的双眼看着她,瘪嘴:“……你凶我!”
“没……没有没有,没有凶你。”连豆豆无辜地眨了眨眼。
“你有!”巫马诺言指控道:“刚刚,你凶我了!”
“……”连豆豆扶额,他还不如变回以前那个暴君呢,大不了让他打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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