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章

    “如果当初能搬迁早些就好了，唉......”周秋兰不相信孙子的话，孙子都26岁了，她不相信没喜欢过的人，反而是以为子钰有喜欢的人，却因为身子的原因不敢去追求。

    子钰小时候本来可以动手术，可是那时他们没钱，只能一直拖着到了上头拆迁，可是有钱了再带子钰去检查，反而被医生告知已经不适合再动手术，否则极大可能有生命危险，在医生的劝说下，他们也不敢了。

    而杜老头听到老伴的话，直接起身从柜子里拿出自己的旱烟抽起来。

    “老头子，吃饭时候呢，你抽啥烟？上星期医生说的话你忘记了？要戒烟戒酒！”周秋兰可没忘记上星期医生叮嘱的事，忙过去把杜老头手里的旱烟拿走，放回柜子里。

    杜子钰也忙跟着劝说：“爷爷，以后好好听医生的话，别再抽烟了。”爷爷的身体越发不好，现在他在乎的亲人只有爷爷奶奶两个人了，他希望爷奶二人都能长命百岁。

    “我刚不就抽了一口吗？紧张啥呢，我身体好的很。”

    杜老头也犯倔了，心里因为儿子的事窝火的很，当年拆迁得到三套房子和两百多万的现金时就已经协议商量好，三套房子，一套给儿子，一套给由儿子和儿媳妇生的出了国的孙子胜龙一套，给子钰的，就是他们现在住的这套。

    现金按人头平分成了两份，一份给儿子那边，一份他们拿着准备给子钰动手术的。

    可子钰手术没做成，这两年儿子就各种逼迫他们，将他们没有能给子钰动手术的钱骗走，现在连他进医院了，还只能靠子钰帮忙垫付钱，他都已经后悔，当年就应该直接将那钱给子钰，也不至于被儿子和儿媳妇骗走。

    “你身体还好？你知道医生怎么说的？你是要气死我吗？都一把年纪了，你就不为我和孙子想想吗？”

    周秋兰哪还不了解她老伴，可是现在已经不是呕气的时候了，哪还能再拿身体开玩笑，转身将柜子锁上，连钥匙都收了。

    杜老头叹了口气，瘫坐回椅子上，拿桌上的开水当酒猛灌了几口才对杜子钰说道： “子钰，别听你奶奶瞎说，你爷爷身体好的很，活到一百岁没问题，还能看你结婚生子的。”

    周秋兰刚刚也是说了气话，也跟杜老头一样担心他们影响了子钰，也忙附和着说：“是啊子钰，你爷爷情况没那么严重，是你奶奶我烦他抽烟罢了。”

    “恩恩”杜子钰紧了紧抓着的碗筷，猛点头。

    吃完了饭，杜子钰起身收拾碗筷，周秋兰和杜老头想要帮忙，都被杜子钰拒绝了。

    这是往常的习惯，周秋兰和杜老头也只能听杜子钰的。

    等到收拾好了，两老口子已经拿好了茶叶和水果包装好，见杜子钰从厨房收拾好出来，忙说：“上星期帮你抓了歹徒的小伙子也是我们小区许老头那边的，我们过去道个谢。”

    周秋兰说完也是叹气，自己上星期因为儿子又过来要钱，老头子气急攻心晕过去被送医院，结果那个不孝子看他们连医药费都拿不出了，直接就找借口和他那媳妇溜了，她只好打电话找子钰过来付医药费和住院费。

    虽然都是一家人，可是当初拆迁，他们本来是留着一百多万，还信誓旦旦的跟子钰说动不了手术没关系，留着给他娶媳妇，结果手术动不了，连留给孙子娶媳妇的钱都被儿子和儿媳蒙骗了去。

    上周子钰在医院里照顾了三天，送老头子出院后回家里已经晚了，子钰还要赶回去工作，结果碰到打劫的赌徒，看她孙子瘦小，以为是附近的学生，就过去抢劫，幸好离小区不远，许家那练武术的小伙子也刚好回来，跟子钰一起将那歹徒扭送去警察局了，不然子钰出了啥事，她跟老头子要愧疚一辈子。

    那天的事发生后她和老头子也都受了惊吓，在警局里见那中年抢劫犯让警局关他久些，怕被外面催债的打断腿的画面还是让她吃惊不小，她都怀疑她那儿子和儿媳妇现在频频跟他们要钱，是不是也染上赌瘾。

    可是周秋兰打电话过去问，儿子和儿媳妇都不承认，只说是去了国外的他们另一个孙子胜龙要钱，说在国外上学花费大，让他们为了胜龙以后着想，多拿钱给他们。

    可他们这两年连多年的存款和当年准备留给子钰的拆迁钱都被蒙骗走了，儿子和儿媳妇还一直过来要钱，上星期老头子晕倒后，儿子和儿媳妇知道他们真的没现钱了，连医药费都不肯给他们付，已经彻底寒了他们的心了。

    那天子钰离开还留了些钱，他们都拒绝，他们虽然没有现钱了，早年的一些首饰还是可以拿去典当的，可子钰说什么都要给他们留钱，不拿以后还不来看他们了，他们只好说帮子钰存着了。

    在子钰半夜回去被打劫后两老口子可真的吓坏了，怕子钰真的因为他们出了啥事。

    “子钰啊，以后再碰上打劫的，没别人帮忙，给钱就是了，可千万别受伤。”周秋兰担心孙子以后还碰上打劫的事，赶紧叮嘱。

    杜子钰点点头，上次他也是打算直接给钱，有人出来帮忙后才一起联合起来抓人。

    “那咱们过去吧，刚好我跟许老头有棋局约。”杜老头也没忘记跟小区里的几个老友约好的棋局。

    “走吧走吧，东西子钰拿着，等会子钰直接给许家那小伙子就好了。”

    真正要道谢的是他们孙子，这礼还是要由子钰的手送出去。

    杜子钰点头接过，跟在爷奶后面出了门。

    .

    许老爷子家在同个小区内，下了楼，没走几分钟就到了楼下，双方已经约好了，杜老头直接带着老伴和孙子上去按了门铃。

    开门的正是那天帮助杜子钰的许家小伙子许高杰。

    “杜伯和周婶还有子钰过来了，爷爷，你棋局摆好了没？”许高杰客气地将三人迎进去后就朝客厅里的爷爷许老爷子喊话。

    客厅里还有几个老头子，都是过来下棋的，杜子钰一一打招呼过后，就将手里的茶叶和水果交给许高杰，感谢那天帮忙。

    许高杰也没客气，接过后拿给自己的母亲，就给杜子钰使使眼色，两人坐到客厅另一边的角落里。

    “我跟你说啊，等会可有的你烦的咯，我妈和她那几个阿姨今天过来叨唠半天了，没几句就要问我啥时候找女朋友，这里就我们两个年轻的，待会可轮到你挨问了。”

    许高杰长着一张国字脸，人高马大，看着挺正气，在武术馆当教练，那天夜里跟同事聚会完，聚会的地方离父母这边近，就打算过来睡一晚上再回去，刚好就碰到杜子钰被打劫，顺手就帮了忙，和杜子钰一起将人抓了扭送去警局。

    今天回家因为被女朋友甩的事他已经被父母和几个姨婶念叨烦了，现在见杜子钰过来了，马上把人拉到一边，防止再被拖着念叨。

    而许高杰话刚说完，许婶马上就朝着自己儿子喊：“高杰你跑那去干嘛，刚陈姨问你话呢，和子钰过来，听妈的，过几天去相亲，多大了都！”许婶操心儿子的婚事可久了，原以为儿子的上一个女朋友稳了，哪知道儿子又被甩了，这天杀的，老是被甩，说出去可丢人咯。

    许高杰听到自己妈又喊他过去了，马上拿杜子钰当借口：“我跟子钰有话聊呢，子钰也没女朋友，也不用相亲啊。”

    杜老爷子跟他们家熟，也早说过杜子钰也没女朋友的事了，这小区里大家彼此熟悉，哪家孩子单身，都会被八卦下，所以哪个家孩子年龄大了还单身基本全小区的姨婶都会知道。

    “就是因为你们都没女朋友，妈才找人帮你们介绍啊，你都快三十了，再不找媳妇结婚，你想让妈啥时候抱孙子啊！”

    许婶喊得中气十足，旁边几个婶姨也跟着各种附和。

    “得了得了，你们安排，你们安排。”许高杰被念叨烦了，随自己妈作主了，倒是不忘问杜子钰：“子钰，你要不要也去相亲？”

    杜子钰摇头，“我还没这个打算，现在工作为主。”

    和几个姨婶在一块坐着的周秋兰听到杜子钰的话，是叹了口气，但没像许婶那般催，毕竟她知道自己孙子身子的问题，找到一个能接受的不容易，哪能瞒着人家女孩子，她也怕宣扬出去，对自己孙子不好。

    “子钰才26，你都快30了，能一样吗？”许婶将自己28岁的儿子说成快30，对于杜家的孙子可不担心，她眼光利着呢，那杜家小子虽然戴着幅大眼镜，但是那露出来的地方哪里不精致？当下小女孩可喜欢这样的男孩子了，哪愁找不到女朋友啊。

    “唉呀，妈，你能别说了吗？我跟子钰两个年轻人有话聊呢，相亲的事你安排就好了。”

    许高杰也是怕了他妈了，马上给杜子钰使眼色，小声的说：“去阳台。”

    杜子钰闻言点点头，两人一人搬着一张凳子去了阳台坐着，才没再被里面的姨婶念叨。

    “抽烟吗？”许高杰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烟，递到杜子钰面前。

    杜子钰摇头，“不抽烟。”

    “就猜到你不是抽烟的。”许高杰说完自己也没拿烟出来抽，而是将那包烟放回口袋里，随后说道：“我也不常抽，就是带着晃晃。”

    这就是个男人间通常都会客套的事，许高杰刚刚也是习惯性的拿出来客套下。

    “唉，我跟你说啊，我上星期跟你将那打劫的送去警局的第二天，我女友就忽然跟我说分手了。”许高杰是个话多的，虽然不喜欢被他老妈念叨，可八卦叨叨的劲头一点不比他母亲少，看杜子钰就是个安静的，反而吐槽聊天的劲马上上头了。

    杜子钰本想拿手机出来上网看看时间，给女神投投票，听到许高杰的话，愣了下，便顺着许高杰的话问：“怎么忽然分手了？”

    “她说我无趣呗，说我不会哄人，连情人节送花都忘记。”

    许高杰是真忘了，一个大老粗，不明白为什么就因为情人节不送花就被分手了，“你说现在情人节那么多，我不就忘了几个嘛，她咋就要和我分手了？”

    杜子钰想了下，抬了抬戴着的眼镜，只摇头说不清楚。

    “你也不知道？”许高杰有点不相信了，现在杜子钰坐在他旁边，距离近了，他发现杜子钰摘掉眼镜的模样应该非常不错，单单露出来的脸蛋就看出轮廓很好了，而且皮肤好白啊，哪像他黑黝黝的。

    许高杰不相信了，还盯着杜子钰左看看右看看，让杜子钰都疑惑起来。

    “我脸上有东西吗？”杜子钰摸了摸脸，没摸到什么才疑惑的问许高杰。

    许高杰摇头，“没有，但我发现你长得挺好看的，是不是没被女孩子甩过，都是你甩人家？”许高杰的话语里酸的啊。

    杜子钰：“......”

    “没，我也是被甩的。”杜子钰抬手扶了扶眼镜，非常正经的撒谎，他不想让其他人知道自己除了小时候的那段不算恋情的恋情，就再没有与他人交往过。

    “你也是被甩的？”许高杰不相信的问。

    杜子钰点点头，“是的，她们也是嫌我无趣，所以将我甩了。”偶尔的撒谎，杜子钰看着却像在说实话。

    一听到又是无趣，许高杰终于相信了，“那些女孩子就喜欢嘴甜的会哄她们的小白脸，唉！”许高杰说完小白脸，转头刚还想义愤填膺，看到杜子钰又马上改口，“说的不是你这种的，我们两啊，是同病相怜，都因为无趣被甩。”

    杜子钰闻言，看着真的像被甩过一样，跟着点点头。

    “我跟你说啊，我的几个前女友，表白没几次她们就答应我了！”许高杰虽然有吹牛的成分，但也是有男人间互相炫耀的意思，担心杜子钰不相信，马上举起自己的手臂，指着那大块的肋二头肌说：“她们跟我告白的时候，就是因为我能给她们安全感！”

    杜子钰不知道真假，但是从小长得白净瘦弱的他非常羡慕许高杰练出来的肌肉，马上认真的应了声恩。

    “你交过几个女朋友啊，是她们追你还是你追她们？”许高杰见杜子钰看着好像相信了，又带着自得炫耀的语气问杜子钰。

    杜子钰抬了抬眼镜，说：“两个，都是我追她们。”

    “那你也太惨了，辛苦追到了还被甩。”

    杜子钰：“......”

    “兄弟，别难过，我跟你说，只要你练成我这样的肌肉，保准你以后就会有女孩子主动追！”许高杰还不忘推销自己的工作，“我是跆拳道馆的教练，自从我肌肉练起来了，给人安全感了，追女孩就容易多了！”

    虽然他们老板不管业绩，一个月都没过来训练几次，可是他们店的经理管啊，而且练武这些，他觉得这对强身健体那是必备的。

    杜子钰已经打算好一个人过一辈子，也就不在意有没有女朋友，更何况他身体异于常人，怎么能去害了人家女孩，只能笑笑说工作忙，没时间去练。

    “唉，不一定要为了交女朋友才去练，上星期那抢劫犯不就看你好欺负打劫你吗？我看你的身板，是练不成我这样的了，但是学些简单的防身术，以后用来在女朋友面前武两下还是有用的。”许高杰不放弃的继续推荐。

    听到许高杰谈到上个星期被打劫的事，杜子钰才犹豫了起来，那个抢劫犯，录的口供的确是看他像附近的学生才打劫他。

    许高杰见杜子钰明显犹豫了，马上又接着说：“我工作的那个跆拳道馆，后台可大着呢，是一个非常厉害的大公司总监投资开的，姓罗，不用我说了，你肯定猜得到的，没人敢去捣乱，也不会骗人什么的，报名费也不贵，你第一次去练，就收个体验费100块，训练满意了，你下次去再办卡也行。”

    许高杰以为说了他们老板姓罗，杜子钰应该就能猜到是大名鼎鼎的璀璨公司罗轩赫总监了。

    杜子钰却一时没想到许高杰说的姓罗的总监是谁，还在犹豫要不要练武，毕竟他很少接触人，对人多的地方总会有些不安。

    “我跟你说，这人要练强些，不然以后你有女朋友了，咋保护人家啊？”许高杰再接再厉的劝说。

    杜子钰有些尴尬的笑笑，脑海里忽然浮现有个男孩跟他说自己是武术冠军，非常非常的厉害，可以保护他......

    慌乱的拍了拍自己的脸，不再去回忆，杜子钰才问：“你们跆拳道馆平时人多吗？”杜子钰还是害怕人多的地方，总会让他不安。

    许高杰一听，也没瞒着杜子钰吹牛，直接实话实说：“早上都不多，工作日只有下午下班之后有些人，周六日就很多学员过来了。”

    杜子钰想到上星期他被打劫的事让爷奶太担心了，去学了武术，如果能练得硬朗些，或许爷奶就放心些，便点答应许高杰去跆拳道馆训练的事。

    许高杰见杜子钰答应了，马上说了地址。

    跆拳馆的位置离杜子钰现在租住的房子不远，明天正好有时间，杜子钰便和许高杰约好了明天去。

    “我们罗老板可是个厉害人物，我不跟你说谁，哪天你去训练碰到了，你一定会大吃一惊的。”

    许高杰还不忘故弄玄虚的炫耀下，如果不是他们老板去武术馆都是没时间规律，还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跟他们老板谈生意谈合作的在那里等着呢。

    杜子钰笑笑，没说什么，姓罗的人太多，包括小时候欺负了他的大坏蛋罗轩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