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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武侯听到我的话诧异道:“降级?这么严重?”
我说道:“独孤景明操控内阁,联名抗议,陛下都有压力,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靖武侯点了点头,说:“其实之前陛下说,可以和独孤景明谈判,以放过监察大臣为代价,保住您的地位。”
我笑道:“侯爷,这个结果你愿意接受吗?老王爷就这样白白被他们害死?连个公道都不要了吗?”
靖武侯说:“只是您可是唯一能和独孤景明对抗的支柱,保住您的地位格外重要,从大局上考虑,应该这么做。”
我笑道:“侯爷,陈小羽从来不是那种为了保住自己,就可以泯灭良心的人,老王爷的死一定要讨个公道,哪怕对方的权势再大。国公的爵位没有了,我以后可以找回来,但这口气我咽不下。”
靖武侯说:“早就听说过定国公的为人,衷心佩服。定国公,里面请。”说话间恭敬的神态更甚。
他和我其实也算是一种人,若不是性格冲动,又岂会被贬为侯爵?
而我的冲动也不是这一次,当初打天启二皇子,还有在天启的种种事迹,他肯定早就听说了。
所以,靖武侯和我认识虽然不过几天,但却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当然,我并没有告诉他,我其实还在等,还在等讨北王发兵袭击沭阳郡,那时,独孤景明就会难受了,所有的矛头和舆论压力都会指向他,我倒想看看,在内阁只手遮天,又能不能抵挡住外界的口水,以及西部失败的后果。
到了一个密闭的房间,监察大臣已经在椅子上等着了。
老家伙自持是内阁的重要人员,掌握星耀的监察系统,到了这儿,依旧不慌不忙,毕竟要对他这样的人动手动脚,一般人是没那个胆子的。
我走进房间,就看到老家伙的样子,心中更是恼火啊。
这老家伙真以为有内阁这面挡箭牌,有独孤景明撑腰,就没人敢动他?
我也没有马上发作,走到老家伙对面,拉了一张椅子坐下,笑呵呵地说:“怎么样?想好怎么交代没有?”
监察大臣冷笑道:“定国公啊,我也不是什么没见过世面的人,不用跟我玩这一套。虽然那个文件是我签的,但既然有人举报,我就不能不管,所以,我并没有任何违规的地方。”
我冷笑起来:“看来阁下还觉得没错,还觉得是皇族的人无理取闹?”
监察大臣说:“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就算是老王爷,也不能例外。”
我冷笑道:“那好,我就请问阁下,你们调查的结果如何?有什么进展,是否已经证明老王爷当初违规了?”
监察大臣说:“这倒还没有,但我们有权利调查,这点没错。”
我冷笑道:“是啊,有权利调查,可是你们考虑过老王爷多大岁数,身体怎么样,竟然把人活活逼死在你们那儿,你觉得一句话就可以撇开责任。”
监察大臣说:“你也说了,老王爷岁数大了,身体不好,出了事情,也是意外,我们也不想,我们也想不到。”
我点了点头,说:“照阁下这么说,就是老王爷该死了,他的死和你们没有任何关系?”
监察大臣说:“我没这么说,我只想说纯属意外,如果定国公硬是要找人背锅,那也没办法。不过,我相信首辅会为我讨一个公道。”
“好一个公道啊,你害死了老王爷,居然还说要讨公道,不错,不错!”
我越说越怒,一边说一边点头,最后说完,再也忍不住,一脚踹在监察大臣的胸口上,将人连椅子踹得翻倒在地。
监察大臣随即大怒起来:“陈小羽,你别以为你是国公,你别以为你有顾家撑腰,就可以乱来,我告诉你,你敢动我,你也不会有好果子吃!”
我来到这儿,就已经豁出去了,做好了所有的心理准备,他的威胁,只会让我的怒火更加旺盛。
我看着倒在地上的老家伙,回头说:“侯爷,麻烦您出去一下,我和他单独聊聊。”
靖武侯说:“定国公,注意分寸。”随即也不再多说,退出房间带上了门。
老王爷死了,皇族的人在闹,其实现在也并不是我一个人在孤军作战。
只要不把人打死,就没什么好怕的!
而且,皇族那儿早晚得有交代,这老家伙是逃不了了。
我将外衣脱下来,担在椅子上,一边握拳,一边往老家伙走去。
老家伙刚才叫得凶,可是看到我摩拳擦掌的样子,心中已经慌了,但兀自色厉内荏地大叫,拿独孤景明威胁我,拿内阁威胁我。
他不知道我刚刚才从内阁出来,吃了一个亏,肚子里憋了一肚子的火,不提独孤景明还好,这一提,简直是火上浇油啊。
我冷笑着走上去,老家伙慌慌张张地从地上爬起来,转身就跑,我从后一脚正中老家伙的后心,将老家伙踹倒在地,跟着跳上去,捞起袖子,一拳一拳地打了起来。
“草你么的,拿独孤景明来吓唬我?你他么没搞清楚吧?我他么连他都打,会被你吓到?老子倒要看看,打了你,独孤景明能把我怎么样?”
“哎呀!别打!别打!来人啊,救命啊,打死人了,打死人了!”
“砰砰砰!”
……
靖武侯和他手下的人在外面听到里面的响声,都是不禁笑了,靖武侯随即说:“你们什么都没听到,明白吗?”
“明白!”
靖武侯手下的人纷纷笑着说。
随即有一人笑道:“侯爷,这定国公还真是和传闻中的一样啊,火爆脾气,那老东西居然和定国公叫板,这不是自讨苦吃吗?”
靖武侯说:“那也只能怪他自己,他也不想想,定国公什么人?连独孤景明都打了,哪还会怕他?”
打了好一阵子,我出完了气,老家伙鼻青脸肿,满脸血迹,在地上哼哼唧唧,我往老家伙身上吐了一泡口水,抛下一句狠话,转身走出了房间。
靖武侯看我出来,连忙说:“侯爷,问得怎么样了?”
我说:“还没问。”
一帮人登时面面相觑。
我续道:“侯爷,审问的事情你比较在行,接下来就看你了。不用跟他客气,咱们必须让皇族满意,平息众怒。”
靖武侯明白我的意思,立时点头说:“明白,明白!”
我点了点头,说:“那我就先走了。”
“定国公慢走。”
靖武侯等人恭敬地道,在我走后,转身进入房间,看到老家伙的惨状,登时笑得不行,说:“哎呀,监察大臣,您怎么这么惨啊?要不要帮您叫医生?”
监察大臣连忙说:“快,快叫医生,我要死了。”
靖武侯笑道:“哎呀,差点忘了,您还没说老王爷的事情呢,不急,等您说完了再叫医生!”
靖武侯的一帮手下都是笑得不行,纷纷叫道:“哎呀,您流了这么多血,再不止血的话后果很严重啊,还是早点交代,早点去看医生。”
“对啊,配合一下,大家都方便。”
“哎!定国公也真是的,怎么这么粗鲁啊,下这么重的手!”
一帮人阴阳怪气地嘲笑监察大臣。
监察大臣当然听得出来,可是现在已经沦为阶下囚,就算愤怒也没有办法。
只能寄希望于独孤景明,能够想办法保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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