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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半夜,我一个人开车去了一趟临江湖畔镇南王府,在去京城之前,我很想再看一眼镇南王府。
站在湖对岸,远看镇南王府,还是那么大气磅礴,可是夜晚却没有一点灯光,只能看到隐约的轮廓。
镇南王府临湖而建,气势壮阔,在天启也是数一数二。
依稀能看到王府大门外的石碑,那世镇江原的字应该还在,还有邦国柱石的牌匾。
这些都在提醒我,昔日镇南王府的辉煌,但也只是昔日,已经是过去式。
现在天启国内形势大变,明天就要去京城,其实我想去见见柳石,但最后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现在我投靠大皇子,和很多以前的熟人都不太方便联系,尤其是和大皇子有利益冲突的人。
回到临时住的酒店,已经天快亮了,也没时间补觉,我干脆掏出手机翻看了一下络上的信息。
现在大皇子即将册立为储君的消息最为热门,到处都在讨论这个事情,并且民众对大皇子成为储君都比较喜闻乐见,毕竟扳倒镇南王府让他个人的声望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顶峰。
早上七点,我揣好手机,叫来谢七和唐龙李虎,说道:“今天就要去京城了,我可能会和大皇子一道,你们乘坐其他的航班来吧。到了京城再电话联系。”
谢七说:“那羽哥自己小心点。”
我点了点头,说:“差不多该去大皇子那儿了。”
唐龙说:“大皇子应该没这么早起来,也不用去那么早。”
我说:“他起不起来是另外一回事,我早上八点必须到镇南王府报道,否则的话,大皇子别墅里的那些人不知道又有什么话说了。”
唐龙点了点头,说:“那羽哥快去吧。”
这就是特权,大皇子拥有特权,他可以晚起,但我们这下下面的人却必须早到。
也没多少行李,我干脆就让谢七等人帮我带到京城,随后就一个人前往大皇子府。
到了大皇子府时间是早上七点四十,谢庭芳这个即将成为江原道知事的人比我来得还早,我到的时候,老家伙已经在院子里等候了。
他很明白,大皇子是他的靠山,所以必须巴结好。
谢庭芳回头看到我,当场就讥笑一声,说:“陈小羽,你才来啊。”
我说:“谢副使,不,应该叫谢知事了,早上八点才是报道时间。”
谢庭芳呵呵笑道:“是吗?陈小羽,我真不明白,你到底在想什么,你以为你来投靠大皇子,能获得大皇子的青睐?”
我说道:“现在除了大皇子,还有其他人值得投靠吗?”
谢庭芳说:“那倒是,不过你和别人不同,大皇子是不会轻易相信你的。”
我说:“我知道,但我相信大皇子终有一天会相信我为他卖命的决心。”
谢庭芳说:“你为了什么?”
我说:“我如果说我还想要回镇南王府,异姓封王,你信不信?”
谢庭芳哈哈大笑起来,说:“陈小羽,你怕是得了痴心妄想症,所有人都明白,异姓王一旦撤销,绝不可能恢复,更何况是你?我劝你还是早点打消念头吧。”
我笑了笑,说:“谢知事,我要去报道了,以后再聊。”旋即便前往集合的院子,参加点名。
这莫风寒作为铁狮卫四大统领之一,也算位高权重,但现在却基本上都只为大皇子服务,也是想抓住大皇子这条大船,平步青云。
到的时候,其他铁狮卫基本都已经到齐了。
我虽然拥有狮王令,轮权限比莫风寒只高不低,可是在没有亮出狮王令前,依旧连最低级的铁狮卫都不如。
莫风寒为了讨好大皇子,特别针对我,将我的位置安排在铁狮卫的方阵侧面,每一次点名,都显得格外突兀,当然不是出风头,而是莫风寒要其他人嘲笑我,说我连加入铁狮卫的资格都没有。
大皇子有一次来视察,见到这样的安排,非常满意,还特别夸奖了莫风寒。
点名开始,到我的时候,我答应了一声,和往常一样,立刻引来不少的嘲笑声。
莫风寒旋即拿着一个本子,大声说道:“接下来念到名字的随大皇子和我去京城,其余的则留下来。”
随后莫风寒就点起了名字,被点到名字的人无不欣喜若狂,没有点到名字的人则失落无比,毕竟大皇子这次去京城可是要封储君,能够跟随大皇子,以后大把的前途,留在江原,则没有这样的机会。
“最后一个,陈小羽!”
莫风寒大声念道,随即往我看来。
铁狮卫的人登时骚动起来。
“陈小羽也要跟大皇子去京城?为什么啊?”
“他不是这儿的清洁工吗,他走了以后,这儿的清洁卫生又由谁负责啊。”
“他连进铁狮卫都没有资格,大皇子却将他带去京城,自然是要继续羞辱他。”
没错,大皇子就是想继续羞辱我,遇到烦心的事情,有我这么好的一个出气筒,心情也会好上不少。
点完名后,莫风寒便开始分派工作,不出意外,最苦最累的搬运工的活又轮到我来干了。
大皇子初来江原出任江原道监察使的时候两袖清风,没带多少东西,但这次回去,却是满载而归,盆满钵满,知道大皇子要回京城接受册封,江原道地方上的官员哪还不争相巴结,各种礼物纷纷送到大皇子府,只求能让大皇子有一个好印象,为将来的仕途发展铺好基础。
除了送礼,江原道地方上的官员还结伴前来,为大皇子送行,江原道的交警更是全体出动,打算为大皇子保驾护航,其阵势竟是丝毫不亚于姬耀驾临江原的场景。
大皇子还没有出来,外面的人已经开始了各种歌功颂德。
“大皇子要回京城,这么多人自发前来相送,由此可见,大皇子是多么深得人心。”
“那是,大皇子简直就是天启的希望啊,待皇帝百年以后,他登上帝位,一定会开创天启有史以来最繁荣的盛世。”
“我为生在这个时代而自豪,能够亲眼见证天启盛世。”
听到这些厚颜无耻的马屁,我除了笑,也没什么可以表示的了。
“看到没有,那个就是陈小羽,江原陈氏的子弟。”
“他爸当年就是名震江原的三公子。”
“什么名震江原,我看是沽名钓誉。”
“镇南王府的龌龊大家还不知道吗?”
“哈哈,你们看他现在的样子,是不是觉得很可笑?”
一帮人又嘲笑起了我,很多人我以前还见过,在我爷爷寿辰的时候,像条狗一样在镇南王府等着我爷爷的接见,墙倒众人推,现在的陈氏哪里还有荣耀?
早上十点钟,大皇子终于在莫风寒、苗异人,以及一干铁狮卫的簇拥下,走了出来,一大群人看到大皇子现身,纷纷争先恐后地迎上去,争相巴结。
“大皇子,听说您今天要走,我早上四点就来了。”
“大皇子,我比他还早。”
“大皇子离开江原回到京城,我们江原的人都是很舍不得大皇子啊。”
“是啊,大皇子,也只有您才能让江原这么清明。”
……
对于这些人的厚颜无耻,大皇子很是受用,得意洋洋,意气风发,笑呵呵地说了一些场面话,随即说:“本皇子其实也对江原有深厚无比的感情,但奈何这次必须回京城,只能与各位惜别了。”
“大皇子是天启的希望,我们都明白,只是舍不得大皇子,才有这么多感叹。”
一个已经头发灰白的老者说。
我也是服了,看他年龄应该最少五十几了吧,离退休也没多少年,还折腾什么,难道还想更上一层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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