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厉借用了司机的手机,给安锦打了电话,既然接通了就说明,安锦是存了心不接他的电话。
他按着太阳穴,揉着发酸的眉心,目光落在了窗外的白桦树上。
“先生,要不要我们把车子开到夫人居住的宿舍楼下面。”司机善意提醒,毕竟,这校门偏僻,从宿舍里区走来,需要花费不少的时间。
既然是秦太太,那身份自然贵重,能少走两步路,那自然是要少走的。
“不用,就在这里等着就好。”秦厉蹙了蹙眉,他的双手交叠在膝盖上,神色淡漠。
安锦接了电话,脸色变得分外难看,她今天很不想见秦厉。那则短信,虽说是一时生气,头脑发热发出去的,但是无法否认,那有几分自己的真心在里头。
她并不想过去,总感觉自己没骨气似的,对方让她过去就她就过去。惹她生气的分明就是秦厉,不跟她道歉就算了,就连打她电话都盛气凌人的。
当她知晓秦厉的性格,要是她不过去,秦厉指不准就真的亲自找上门来,这栋楼人这么多,她在学校里也算是有点名气,多少双眼睛都盯着她。
她皱眉,穿上鞋子,拿出塑料袋,把搁在里面的西装拿出来,塞进里面。
陆楠瞥了安锦一眼,“你这是要去哪里?真去给人送衣服去了?”
“我去找快递公司,寄给他不行吗?”安锦搪塞过去,她可并不打算在这个节骨眼上,介绍秦厉。
秦厉的西装挺重,穿着不觉得,拎在手上挺重的。
车子就停在马路一边,安锦开了门,就把东西扔进去,“你的东西,还给你,下次别搁在我这里。”
宿舍里又不比别墅里面的衣橱间,就对开门冰箱的空间,很多衣服又不好折叠,只好拿衣架挂着,压根就装不了几件衣服。
安锦的目的就是打算还了衣服,各不相欠,她刚走,手腕却比秦厉微凉的手掐住了手腕,他稍一用力,整个人就被拉进了车子里。
她刚想生气发作,紧接着怀里就被塞的满满的,安锦低头,一大束娇艳欲滴的馨香玫瑰,借着路灯射进来的橘黄色的光线,红色的玫瑰染上了一层瑰丽的暖色。
玫瑰本就是香味浓郁的花,突然一大束,整个车子里弥漫的都是鲜花的香气。
安锦微微愣住,抱着花束,目瞪口呆。
她长得漂亮,也会打扮,没少收到人的玫瑰花,但秦厉送的,她还是第一次收到。
毕竟,在安锦看来,秦厉应该没有那么喜欢自己才对,结婚后没几天就急急地出差,一走就是大半个月,之后工作更是繁忙,一年之中,有半年在国内就算是不错的了。
商业联姻,谈何感情,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能够做到相敬如宾,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什么意思?”安锦茫然,心里恶劣的想着会不会是想送给其他女人的东西,结果对方不稀罕,觉得浪费就扔给她了。
如果真的是,那么她宁愿把这些东西都扔到垃圾桶。
秦厉似乎猜到了安锦心中的想法,他的唇角溢出一丝笑,“是道歉。”
“道歉?”安锦讶然,她的手指捏着娇嫩的花瓣,狐疑的看了秦厉。认识几年,她还真不知道秦厉会跟人道歉。
他总是一副高高在上,把生杀大权都紧紧的握在手上的矜贵模样,要是跟人道歉,太阳岂不是要从西边出来了。
秦厉自认为从来不会做错事情,在他看来,所有的事情都是在他有条不紊的计划中进行的。
但安锦作为他的妻子,那是不一样的。
他轮廓深邃,眼眸里碎了光亮,他沉下声音解释,“我觉得我们现在的关系,还不至于到离婚的地步。”
安锦张张嘴巴,若有所思,她算是懂了。秦厉这哪里是道歉,分明就是在变相让她不要闹腾了。
而他现在所做的事,无非就是给她台阶下,让她顺着台阶自己下来。
要是长辈们知道,肯定又会说是她无理取闹,秦厉这个丈夫做的有多么称职。
安锦想起家里人对秦厉奉承的模样,就拿着玫瑰花撒气,好好的花,硬是被安锦揪的乱七八糟的,她心里有怨气,语气凉薄,“为什么没有到离婚的地步,你对我也不怎么样,联系不到你也就罢了,都敢让秘书欺负到我的头上来了。”
“一通电话,有必要闹成离婚的地步?”秦厉眸色微转,冷声道。在他看来,这压根就不是一件重要的事情,他已经在尽力讨好安锦,“安锦,你现在不是一个孩子,你是秦太太?”
秦厉知道安锦是比他年轻了七岁,但这并不是可以让安锦任意妄为的理由。
安锦本就是在生气了,现在秦厉又给她扣上了一顶大帽子。
秦太太又不是她想要做的,离婚,秦厉又不愿意。
安锦委屈的很,眼底红了一圈,她的语气病怏怏的,直接把花束扔到了车子上,亏她刚拿到花,稍微有点高兴,搞了半天,还是嫌弃她不成熟,变着法子说她的行为幼稚。
要说那条短信,是安锦一时生气发的,那现在这话,是有安锦十足的感情在里头。
“秦厉,我就是要和你离婚。”安锦现在也不在乎到底是哪个人觊觎着秦厉了,谁爱要就谁拿去。
花香浓郁,却被安锦踩在了脚底下,秦厉眉头拢起,板着一张面孔,“你到底想怎么样,难不成为了你的无理取闹,让我怕把手下解雇了。”
其实,秦厉现在都不太能理解,安锦到底是发的什么疯,总不能真是一通电话的原因。他就算不开会,也有其他的事情,不可能全天就为了等人的电话。
那么,唯一让秦厉觉得安锦在意的就算秘书的言行。
但陈情做了他好几年的秘书,办事严谨,能力出众,不可否认,秦厉用的挺顺手的,所以,即使岗位只是他的私人特助,但待遇并不比公司里的高级经理差。
安锦说是陈情欺负到她的头上来,秦厉无法理解,在他看来,比起陈情,更不讲理的显然是安锦才对。
安锦冷笑,从秦厉冷淡的双眸,她就知道了,比起她这个妻子,显然秦厉更愿意相信其他的人。
她的眼眸低着,睫毛微垂,故作不在乎道,“你的秘书是好,好到甚至想帮你换老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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