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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宴自顾找了个地方坐下,看了她,“不用看门口,小叔肯定不会过来,放心。”
他之所以这么笃定,当然是因为知道穗姑姑怎么了。
夜千宠被他弄得也不可能直接脱衣服去洗澡,就靠在桌子边。
寒宴脸上的笑意没那么吊儿郎当了,道:“你没看到穗姑姑床头柜上放着的抑郁药吧?”
但是他看到了。
身为军人,他一进去,几乎把房间都扫了一遍,一眼就能看到拿瓶药。
“药能放在那儿,说明刚刚用过。”他见她眼里有了些兴趣,于是又笑了笑,拍着旁边的位置,“要不要坐过来听?”
夜千宠面无表情的睨着他,’不想说就出去’的潜台词。
“我说、我说!”寒宴见她冷冰冰的脸,立刻投降。
语调间还恰如其分的染上了一些讳莫如深,道:“听说,以前穗姑姑深深的喜欢过一个人,或者深到那个程度,说应该叫做’爱’?”
“原先穗姑姑在南都生活了挺长时间,但是后来大爷爷寒亿离开南都,穗姑姑必须跟着离开,也是那之后的第二年,穗姑姑忽然抑郁,且是一夜之间中到差点儿割腕的地步。”
说着,寒宴看向夜千宠,“你不想知道为什么穗姑姑突然病发么?”
夜千宠侧首看着后院的灯火,淡淡的想着穗姑姑房间里会是什么场景。
没搭理寒宴。
为了不被赶出去,寒宴只好接着道:“只因为小叔那时候跟个女人传了绯闻。”
着重强调,“注意,只是绯闻。”
那又如何?
她转回视线,没觉得这怎么了,注意力反而在另一面:伍叔还跟谁传过绯闻。
优秀的男人,果然招女人。
“在此之前,家里人根本谁都不知道穗姑姑竟然爱着小叔,爱得连他的绯闻都听不得,人在国外,忧思过度,一朝听到绯闻就能直接重度抑郁,你想想这样的爱得多浓烈、多极端?”
那时候,家里几乎瞬间都慌了。
谁能想到在南都生活了一段时间的寒穗偷偷爱着寒愈?
大概也正因为是这样偷偷的感情,背负着道德伦常,所以寒穗辛辛苦苦的藏着掖着,直到她出国,那种四年隔了千山万水,本就煎熬。
猛地听到他的绯闻,看不到人,了解不到具体事宜,就像被关在密室的瞎子,什么都做不了,她真的以为,他属于了别人,会跟别人结婚,再怎么控制,还是抗不过病魔。
“我那时候也不懂抑郁是个什么病。”
“后来听我妈说,穗姑姑几天之间就瘦得脱了形,头发一把把的掉,整个人毫无神采,眼睛瞳孔都是涣散的。”
“寒亿大爷爷后来跟太奶奶通话,让她转告小叔,请小叔过去看看穗姑姑。虽然这种感情在家族里绝不能存在,但人命要紧。”
“偏了巧的,那时候小叔大概是太直接,直言说这种感情绝不能存在云云,刺激得穗姑姑差点割腕,小叔这才不敢再多说,在国外陪了穗姑姑不短的时间。”
“你听没听我说话?”寒宴见她没反应,略微提高声音。
夜千宠淡淡的转过来。
表面平淡,其实她是震惊的。
穗姑姑她是第一次见,但给她的感觉是个很知性的美人。
这个时候,她才知道,偶尔见穗姑姑看伍叔的眼神,为什么总是那么……透着说不出的眷恋。
原来不是错觉。
如果穗姑姑是突然不舒服,就像当年发病的那么突然,就也是和当年一样忽然受了刺激。
那刺激什么?
她想起了晚上去烧烤城之前,伍叔吻了她,她不经意看到的那个闪过的身影。
寒宴起身,走了过去,像模像样的拍了拍她的肩,“所以说,你跟小叔肯定成不了,否则穗姑姑和伍叔早都该成了,你还是收收心,免得受伤了跟我哭鼻子!”
夜千宠淡淡的看了他。
她和寒穗不一样,她只是在想。
至少这么听起来,伍叔压根对寒穗没什么心思,甚至是后知后觉的、被动的去迁就寒穗的病情,去国外陪她。
纯粹是为了一条命。
寒宴和她一样靠在了桌边,道:“你知道小叔的一个朋友不?我也是听说,那时候小叔正被这件事烦着,也挺忌讳这种东西,刚好他一个朋友有点儿这个情况,然后你伍叔光荣的成了劝离不劝合的功臣。”
夜千宠想到了满神医和越琳琅。伍叔说过,他们分开有他之过。
看得出来,寒宴的认知,也停留在伍叔忌讳这种事上面,觉得伍叔不会给她任何回应。觉得一直都是她一厢情愿的、放肆的喜欢伍叔。
看来太奶奶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家里人都以为,只是她喜欢伍叔,单方面的。
跟寒穗一模一样。
她抿了唇,并没打算解释。
寒宴凑近她,淡笑,“你跟我就不一样了!咱们同龄,不存在跨辈分的伦常,而且严格来说,我们家和庶奶奶零血缘,要不要考虑?”
夜千宠看了看时间,“不早了,你不去休息?”
*
睡了一觉,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夜千宠再起床,吃早饭的时候,总觉得穗姑姑看她的眼神是不一样的。
伍叔给她分了半只蛋白的,时候,她下意识的去看穗姑姑。
正好四目相对,对面的人匆匆移开视线。
她甚至担心,因为昨晚“不小心”看到了她和伍叔拥吻,“不小心”知道了他们的关系并非太奶奶说的那么干净,所以她受了刺激。
那会不会,看着伍叔对她好,穗姑姑就发病?
也许,有这种担心的,不仅仅是她。
因为那个分蛋白的动作之后,伍叔没有再对她特别的关切过,哪怕是在客厅落座,也不再像昨天那样拉着她坐在身边。
夜千宠并不知道太奶奶给伍叔打过电话,嘱咐过让他不要再刺激寒穗,“她现在孤苦伶仃的一个人,但怎么也是姓寒,传出去怎么听?”
寒穗是被收养的,所以养父寒亿走了之后才会和寒家变得疏远,大概就是心里觉得算不得名副其实的寒家人,也可以说是一种自卑。
寒闻之确实是把她当孙女看待了,也想尽可能的照顾她的情绪,否则这种事传出去,受舆论的还是寒家。
夜千宠能清晰的感觉到之后的几天,伍叔确实对她很“规矩”。
那样的改变,多少会让她觉得,在伍叔眼里,寒穗比她重要,多少是不平衡、不舒服的。
但是,她很健康,觉得不该和一个病人计较。
关于大伯他们离开水云宫的时间,从最开始的一周,推到了十天,然后到半个月。
南方天气多变,一二月份雾气很重,听说航班无法起飞。
但是一群人聚在水云宫,总不能每天都吃完聊天,聊完接着吃饭?
总得出去逛一逛的。
但是这样的逛街对夜千宠来说,还不如说是折磨。
她不能像往常那么随性的挽着他的手臂,也不能看上东西就展示给他看。
而是要随时小心翼翼的留意着会不会哪个行为过当就刺激到寒穗。
每个城市都有每个城市的特点,这里的商场很多特色商品是寒穗没见过的,所以距离那晚的不舒服之后,这是寒穗的心情难得艳阳天。
她平时温静、知性,但是高兴起来,也会去拉寒愈的手腕,“陪我看看这个,第一次见呢!”
那时候夜千宠刚好看到一个披肩,很不错。
她抬头正想问问怎么样,却发现没找到伍叔的身影。
因为他被寒穗拉走了。
商场这么大,万一她丢了呢?她自顾的想着,耳边倒是响起寒宴笑眯眯的声音:“还挺好看!我给你买?”
索然无味。
她放回披肩。
然后隔了两个商铺,见了他们。
拉了寒宴,她走过去,“伍叔,有点累!我和表哥去那边点两杯冰淇淋坐一坐,你们先逛。”
寒愈似是有话要说。
但寒穗先开了口:“怎么了?千千累了?该不是是因为你伍叔被我占了不高兴?”
这话当然是玩笑的口吻,寒穗也是笑着的。
可是还真被她说中了,所以夜千宠反而没办法回答,人家都自知之明的这么说了,她能怎么办?
再怎么说,她是主,人家是客。
所以她笑了笑,“没事,我正好想吃冰激凌了。”
寒愈还是看了她,低声:“别太贪凉食。”
她的经期快到了。
女孩点了一下头,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
坐在了往上一个楼层的冰激凌店里,她一拿到就大大的塞了一口,冰得直皱眉,还是咽了下去。
寒宴看了她,微挑眉,“其实甜食并不能缓解心情的压抑。”
心里苦的时候,吃什么都是苦的。
女孩瞥了他一眼,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寒宴跟着尝了一口冰激凌,砸吧了两下嘴,似乎觉得还不错,然后看向她,“没见你之前,以为你真的就是个小屁孩。”
但是这些天处下来,发现她并不是。
如果真如传闻那么任性,早就把穗姑姑赶走了,还由着她霸占小叔?
她这半个客人的确是尽到了东道主的样子。
“其实也能理解。”寒宴身体微微侧向玻璃墙,往底下一楼看,“穗姑姑虽然年长我们几岁,但也是大爷爷宠着长大,没谈恋爱、没成家,再见到小叔,骨子里那份被呵护的欲望会更重,跟小孩没差,你忍几天。”
话锋一转,“忍不了就跟我。”
她舀着冰激凌,不说话。
“你这么想,庶奶奶对寒家有恩,太奶奶敬她为上宾,那穗姑姑对寒家也有恩,总不能太厚此薄彼?这些年穗姑姑跟寒家不怎么近,没添过什么麻烦,如今唯一要求,就需要个小叔陪一下?”
这么想,也许就舒服多了。
夜千宠微抬眸,语调凉凉,“我就亏在对寒家没恩了呗?”
寒宴微顿。
“……也不是这个意思。”
行吧,别看他这个人好像挺能,其实安慰小女孩真是不在行。
但是夜千宠看出了他说这么多,就是为了她心思好受,心思很细,也够用心。
“太奶奶会允许他们在一起么?”她忽然问。
寒宴笑。
“你把太奶奶想的真开明!”
哦,原来不在南都,他也知道太奶奶不算特别开明。
嗯,虽然对太奶奶有些不敬,不太道德,但确实有一种,又见知己的感觉。
他接着道:“太奶奶要不是生怕他们在一起,还能让小叔尽可能陪穗姑姑?穗姑姑这病,犯起来连自己的命都想要,万一她控制不了自己,不顾一切非要跟小叔怎么样,闹得满城风雨,太奶奶能招架住?”
夜千宠微微咬着勺子。
原来是因为这样,这个理由,比其他的好理解多了。
就是怕穗姑姑发疯,所以才顺着她。
只要她不恃宠而骄,得寸进尺,那确实没什么。
瞧着她眉梢好看多了,寒宴趁机道:“要不你干脆早点跟我出国办事,眼不见为净?”
夜千宠瞥了他一眼。
四个人从商场赶回的时候,属寒穗买的东西最多,情绪也最火热。
“我好久没这么放松,这一下子都不知道买了这么多东西!”寒穗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夜千宠跟她坐在后座,寒穗问她“这个围巾我买了两条,咱们一人一条?”的时候,其实她想拒绝。
因为不喜欢用跟别人一模一样的东西。
但是出于礼貌,她客气的接下了。
车子到了桥头,寒愈停了下来,看了寒宴,“跟你穗姑姑先回去。”
然后回身看了后座的她,“不是想买老冰棍屯着?走吧。”
“……”她并没有说过。
所以隐约猜到他的意思了。
果然等寒宴把车子往里开,还没完全转弯进去,她就觉得他伸手来牵。
稍稍躲了一下。
寒愈侧首低眉,看了她躲过去的手,再次无声的牵过来,然后往桥另一头走。
“不怕穗姑姑看到了受刺激?”她没躲开,只是淡淡的问。
他宽厚的大掌微微揉捏着,“一整天没怎么顾上你,知道你没尽兴,改天单独带你出去?”
桥头的小卖部,寒愈确实买了一袋老冰棍。
她站在一旁笑了笑,“你要是觉得我会因为这个不高兴,那就想太多了。”
“毕竟,我也不想看到她再犯病,显得庶奶奶照顾不周。”
不知道是不是她忽然变得懂事,他忽然定着看了她好几秒。
又似是叹了口气,捏了捏她的鼻尖。
他们绕了一圈,又从桥上走回去。
很显然,她今天就算不太高兴,就因为伍叔这么贴心的举动而好转了。
不过说实话,夜千宠觉得,她虽然一直都被伍叔宠着,但是像今天穗姑姑这样的待遇,她好像没享受过。
那晚,因为穗姑姑是“病人”,所以水云宫上下都迁就她。
她今天逛得高兴,大家也都一脸的笑意陪着高兴,她逛累了想聊天,大家又都坐一起陪她闲聊。
从下午到晚餐,她最受关注。
怎么说呢,人有时候从寂寥落寞,到忽然众星拱月,很容易温热上头,迷了眼找不到来时的路。
夜千宠觉得穗姑姑这个人很不错,至少那些天备受关心呵护,她一直也都是明理娴静的,没有恃宠而骄,甚至还会记起来关心她。
饭桌上,她会提醒伍叔“给千千夹块酥肉,我看她很喜欢那个!”
又或者,中午时间,她也会提醒伍叔“千千大概犯困了,那就不聊了,你也去休息会儿吧。”
看得出来,穗姑姑是心里有数的,知道自己霸占了伍叔的关爱,所以会挂念着把自己的关心也给她一些。
那种明理大方的性情就越发显著了,水云宫上下连带佣人都这么觉得。
但是那天中午,夜千宠午睡起来,从卧室的窗户看出去,看到后院湖边赏景的两个人时,还是皱了皱眉。
正好她看出去,正好穗姑姑挽了伍叔的胳膊,作势把脑袋靠过去。
她想起了当晚他肩上那根头发。
转身去洗漱,没再看了。
这样的小细节,慢慢变得多了,夜千宠会担忧,可是其他人似乎没什么感觉。
直到那晚,她去了湖边小亭,背对着亭子观望湖里的浮灯。
穗姑姑来的时候,她转过身来,看着她脸上略微的惊讶,笑了笑,“不是我伍叔,失望了?”
寒穗拢了拢披肩,稍微蹙眉,“怎么这么说?”
她话里的确是带了点刺,夜千宠承认。
抬眸,把穗姑姑身上的衣服都看了一遍,如果拿掉披肩,那就只剩一条扣肩的长裙,露出最漂亮的肩胛和锁骨。
这穿着,在二月南方的夜里,真是……要风度不要温度。
夜千宠笑了笑,“伍叔这些天喜欢到这儿来,你不是观察过么?今晚他没来,不会失望?”
寒穗也轻轻蹙了眉,有了一些不悦,“千千,你这样跟我说话不好。”
夜千宠坐在了石凳上,铺了一层针织坐垫的石凳还是有点凉意。
她抬眸看向站着的女子,并不拐弯抹角,“穗姑姑,我不是和你争风吃醋,但是你心里应该明白,你在这儿待得越久,只会陷得越深,难道你还渴望能有个结果么?”
“不可能的。”她直接道。
水云宫上下都迁就她,致使她越来越沉浸在受宠的氛围,什么时候能是个头?
泥足深陷,从来就不容易脱身,尤其感情。
“你是个明理的人,不可能看不出来家里人的想法,但你一直忽略,麻痹自己,这有什么意思?”
夜千宠看着她,“庶奶奶是主,你是客,她不可能请你走。伍叔姓寒,他头上还有个太奶奶压着,也对你冷不下脸。那只有我这个任性、不懂事的小姑娘来说这些不该说的,我希望你不会介意。”
但是寒穗介意了。
皱着眉看着凳子上的女孩,不再长辈的架子,和明理温静的姿态。
道:“咱们都是孤儿,我顶着寒家一份子的身份却常年不受关注,你懂那种感觉么?”
“我不过是想多享受一种叫做’亲情’的东西,这很过分么?”
“千千,我知道你嫌我碍事,占着他,但我也占不了多久,总会离开南都,就这点时间,你都忍不了?别忘了,你现在跟他也没什么关系。”
夜千宠听到最后一句的时候才笑了笑,果然说出来了。
“我跟他有没有关系,你那晚不是偷偷看到了?”她直接反问。
寒穗一蹙眉。
夜千宠叹了口气,“穗姑姑,我年龄是只有二十,但我不是白痴,也别把我当十二来看,好么?”
“如果我不走呢!”寒穗紧了手心。
女孩站起来,“我能懂你的寂寥和无助,但伍叔不是你的药,你这样饮鸩止渴救不了你。”
走了两步,她还是道:“你的抑郁药早吃完了吧,不过多吃维生素片其实也挺好的。”
说完她拾着步子慢慢走远。
而那一刻,寒穗身子一僵,盯着她的背影。
夜千宠自己就是研究药物的,她哪怕不用看也能认出很多很多药物,寒穗的药片不是抑郁药,她知道。
只是看她这些天难得享受’亲情’一直避而不谈。
如果不是发现她最近越来越黏伍叔,越来越不可自控的想加深那种感情,她或许会依旧做个好客的主人。
但是不行,她还是做那个任性的小女孩算了,免得害人害己。
其实她也知道,穗姑姑这么多年没回来,忽然跟着来过年,多半也是听说了伍叔跟她的传闻。
所以,既然因为这个回来了,那肯定没那么容易就离开的。
尤其她孤苦伶仃一个人,太奶奶说不定还会留她以后干脆在南都生活。
“这么冷怎么穿这么点?”她刚从后院进门,伍叔蹙着眉。
夜千宠笑了笑,“还行,不太冷!”
寒愈走过去握了握她的手,又摸了摸她冷得泛着粉红的脸蛋,“差不多就洗个热水澡睡觉!”
她点点头。
上到楼梯口,隐约听到寒穗略显虚弱的“头有点疼,不碍事!”
她没再多听,关了门回自己卧室。
洗了个热水澡,出来后浴帽还没摘下,听到了敲门声。
开门看到伍叔的时候,她下意识的觉得怕是某人跟他告状了?
寒愈进了门,抬手帮她把浴帽取了下来,“正要嘱咐你大晚上不要洗头。”
她笑了笑,淡淡的揶揄,“难得你居然还想得起来关心我呢。”
男人低眉,很是认真,“什么时候忽略过你。”
倒也是,就算这几天穗姑姑是核心,但她确实也没被忽略,这是实话,所以说他厉害,“你这样的最讨女孩子喜欢,左右两不误。”
寒愈轻轻敲了一下她额头,“少挖苦。”
然后道:“晚饭见你没怎么吃,让佣人炖了个汤,一会儿给你端上来。”
女孩抚弄着长发,轻叹,“你说,这些天你要是厚此薄彼冷落我倒还好,我有理由冲你发脾气、跟你闹,这下弄得我连个发泄由头都没有!”
说到这里,她看了他,“你大晚上跑我房间,就不怕穗姑姑知道受刺激又犯病?”
男人嘴角温淡的弧度,“比起别人犯病,我更怕你闹情绪。”
行吧,不谈这个。
她想了想,转移话题,“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回南都?大伯和穗姑姑还继续在南都住一段时间,或者是长住?”
显然,寒愈的理解重点跟她不一样。
她问的“你们”,所以他问:“开学前,不回南都住一段时间?”
女孩浅笑,“多不好,我又没房,住你那儿怕被穗姑姑撞见,住酒店又费钱,还得你每天公司和两个女人三边跑,容易早衰。”
她今晚是尤其爱挖苦人,寒愈看出来了。
坐在了椅子上,忽然扣了她手腕把她拉坐在腿上,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时便低头咬了她的下唇。
低低的模糊:“怎么都可爱。”
------题外话------
不知道说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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