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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她淡淡的一笑,“我找了酒店了,已经定好了,反正也待不了多久,处理完这件事就该回学校了。”
这么说起来,也正好,她还没找席澈的实习签字呢。
离开一趟南都,实在没想到会发生这么多事。
平时她去席氏上班,偶尔还是会遇到席卜生的,那时候怎么看,他也是个衣冠楚楚的席氏总经理,可是再想一想那晚她被那样对待的场景,心情很复杂。
一行四人,气氛说不上好坏。
尤其就是那么巧,好好的头等舱,全是他们四个人的空间。
所以上了飞机之后,夜千宠就没再说话,窝在自己的位置上,以“累了”的借口闭目养神,避免跟任何人说话。
但她又睡不着,手里没有可以抱的枕巾,闭着眼时间久了觉得累。
一感觉有人在她身上盖了毯子,她下意识就睁开了眼。
结果直直的就和他的眼神撞在了一起。
寒愈知道她没睡着,倒也没多惊讶,只是手里的动作稍微顿了一下,神色没什么波澜,但既然见她睁眼。
顺势问:“想吃东西么?”
夜千宠摇了摇头,“不饿。”
旅途一共就两个小时,其实转眼就过去了。
但是不知道怎么的,这次她就觉得不太不舒服,飞机降落的时候更是总觉得想吐。
“怎么了?”
寒愈就坐他旁边,心思本来就都在她身上,她有任何一点不对劲,自然第一个察觉。
她闭着眼,摇头。
但是手已经被他握了过去,也顺势把她整个人往他那边倾斜着捞过去,椅子放到了同一个角度。
如果是平时,这种时候,他手边一半都是文件,今天却什么都没有。
夜千宠本来就纤瘦,被他揽过去之后几乎是整个人都被裹在了他怀里。
其他人就当是看不见,识趣的避开视线。
只有席澈朝他们那边看了两次,但是隔着一个过道,他也没说什么。
下飞机的时候,她是打算把自己的行李拿过来的。
但是寒愈一直握在手里,甚至径直往自己的车上放。
杭礼提前从云南回来,这会儿来接寒愈,很是会看眼色,笑着给她打开了车门,“大小姐,上车吧!”
夜千宠看了那个压根不问自己意见就把行李拿走的男人,想张口要回来,可是居然真是不知道称呼他了。
正好席澈走过来,“不是说定了酒店么?我顺道送你。”
宋财神笑眯眯的道:“还没知道千儿定哪儿的酒店,席少就知道顺路?”
果然俗话说,只要想送,上火星都顺路。
夜千宠终于朝那边的男人走了过去,“我自己住酒店就行,你把行李拿下来吧,就不麻烦了。”
寒愈没有直接把她塞车里走人,虽然脸色不冷不淡,但显得足够耐心,“一个人住酒店不安全,非要出去住,那就明天等杭礼给你找个公寓再说。”
她略微的坚持,“酒店没什么不安全的,也不早了,你给我吧,都回去早点休息。”
可能是知道劝不动她,寒愈又一次做了退步,“上车,我送你过去。”
这个她就没办法再拒绝了。
抿了抿唇,只好转身看了席澈,勉强露出一点笑,“那你也早点回去吧,我明天找你之前给你打电话!”
最迟明天,把席卜生转到西关监狱的事就要处理妥当,她不想一天天的耗在这里,头一次想早点回学校去。
席澈也就点了点头,“好,到了酒店打个招呼。”
她一笑。
转身进了杭礼给她开着门的车里。
从机场上高速走了二十来分钟。
下高速的时候,夜千宠看了窗外,特意提醒:“走CBD那条道儿最近。”
其实,她是为了防止杭礼闷不吭声的就直接拐弯把她带回了寒公馆。
杭礼从后视镜瞧了瞧自家老板的意思。
寒愈面无表情,“听她的。”
杭礼这才点了一下头,放心的往她指定的酒店开去。
其实夜千宠并没有定好酒店,她从庶奶奶家出来的时候没怎么想这个事情,到了机场就来不及了,飞机上又不能上,下了飞机更没空了。
所以她是打算去了临时定的。
寒愈见她临时问有没有房间的时候,脸色就已经不太好了。
他是真以为她提前订好了。
为了摆脱他,真是说谎都面不改色心不跳的了。
幸运的是,她居然问到了一个房间,但不是最好的配置。
寒愈陪她进房间的,除了总统套房之外什么都看不入眼的男人,自然是全程微微凝着眉。
好一会儿,才终于问她:“确定要住这种地方?”
夜千宠笑了笑,“挺好的!”
然后道:“也不早了,你也早点回去吧,走之前我会跟你打招呼的。”
寒愈没说话,安静的看了她一会儿。
他从来没让她住过差劲的地方,就算把她扔到国外,都给她订好了优质的公寓。
看着他朝自己走过来,夜千宠稍微蹙了一下眉,还是打消了往后退的念头。
直到他停在自己面前,不到二十厘米的地方,男人微微俯身下来。
“就算跟我生气、跟我赌气,我也不希望你受委屈。”他干脆道:“既然不想跟我一起住,杭礼送你回寒公馆,我住这儿,行不行?”
她抬头看了他,“我没有要让自己受委屈,我觉得这儿挺好。我也没跟你赌气。”
“那就跟我回去。”寒愈略微沉了声。
夜千宠终于是略微吸了一口气,仰脸看了他。
“我真的不想跟你争,我有事情要做,一个人住总归要方便一些,我也说了给了时间,我想静一静。”
寒愈抿着薄唇,低低的望着她。
片刻,才捕捉了她话里的重点,“你的静一静要多久?我把话说的很清楚,分分合合那些事我已经玩不起,还是你打算就因为我一个错,彻底了断一个机会都不给?”
“你还想推把我推多远?推到什么时候?”
她本来这些天都很心平气和,但是自己也知道心底里憋了委屈。
这会儿终于是被扯动了一些情绪。
“那你要我怎么办?”她秀眉微微蹙着,“一点时间、空间都不肯给我,是非要我现在就答应跟你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我的时间、空间可以给你,但不是给席澈。”寒愈声音微沉。
夜千宠无奈的笑了一下。
“你是怕他把我抢走?按照你的话说,如果你连这点考验就经受不住,还配谈感情么?甚至,你跟我说过的,不妨放我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然后才会觉得家里的好。”
“结果你又出尔反尔了?这么急着非要逼我到底是为什么?就为了回归没发生这些事之前的状态,还是就为了床上的那点事?”
从席卜生的那件事之后,她说话都变了。
身边人能感觉出来,有时候不冷不热,有时候又很尖锐,而且是不经意的尖锐。
只为了床上那点事。
寒愈一双浓眉微微一沉,半晌,才薄唇轻碰,“你就是这样看我的?”
关于感情,他们还从来没有这样的吵过。
没错,虽然谁都没有面红耳赤,但是她觉得这就是争吵了。
松开握着她肩膀的手,寒愈微微拉开距离,兀自点了一下头,“好。”
他的确是成熟稳重男人的典型。
哪怕已经被气到了,但拿上外套迈步离开之际,还是留了一句:“你住着,有事可以给我打电话。”
夜千宠站在那儿,听着他关门的声音,忽然整个人都空了一下。
她也不知道自己都说什么了,总之就是憋了快半个月莫名其妙的情绪。
好一会儿才转过身,盯着安安静静的门板,就那么盯了半天,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那扇门始终都是安静的。
她终于开始收拾东西。
其实也没有可以收拾的,行李箱里的随身用品摆到了卫生间,洗个澡就可以睡下了。
不知道是不是酒店床的缘故,她就算手里抱着那根枕巾,也还是睡不着。
后来翻了手机,才发现席澈问过她到了没有。
于是,她也不看时间就回复了:【早到了,睡了一觉刚想起来,你也休息吧。】
席澈没有回复。
她放下手机,继续强迫自己睡觉。
*
第二天一大早,她就醒了。
草草用了酒店的早餐就联系了席澈。
“起来了?”席澈问。
“嗯。”她正在过马路,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还是觉得冷,捂着袖子打电话,“我先去一趟西关,尽量争取今天把席卜生转过去。”
听筒里传来席澈的声音:“我得先去趟公司。”
她点头,“行,你先忙你的。”
反正关于席卜生的舆论造势已经出来了,这么多天,依旧火热,甚至一天比一天严重。
尤其是席氏上下,已经很多人对席卜生颇有微词,甚至有人私底下联络人要联名把席卜生从总经理位置撤下来。
席氏不能因为他一个人的名誉而遭受更大的商业损失。
这个时候能救场的,当然只有席澈,也只有他最合适。
席卜生的禽兽阴暗面,以及匡娇跟他的关系都被曝光得一丝不剩,但是唯独席澈不是席卜生亲儿子的事一丁点都没有流言。
席澈非但不受影响,有一大批人是盼着席澈担起大任,赶紧让公司从这次的舆论旋涡中渡过去的。
对席澈来说,这也是上位最好的机会。
所以,她能理解,就让他先去忙公司的事去。
到了西关,已经十点多。
因为席卜生的案子太受关注,其实想接手的人真不多,连监狱也是。
“这个恐怕真不行,席卜生的上诉期还没过,怎么也不可能关到这里!”监狱长很为难的看着她。
夜千宠知道席卜生上诉期没过,但他的事没一个律师接受,这个时间几乎可以忽略。
“只要你别到时候拒接就行。”其他的她基本可以安排好。
监狱长也就笑了笑,“您要这么说,我倒也没有拒绝的理由。”
果然,才下午四点,临近下班,西关这边就接到了席卜生临时被调换关押的令文。
原因是,因为席卜生现在人神共愤,哪怕是暂时关押在看守所,他都会引起极度骚动,没办法管理。
所以,只好暂时把他送到西关监狱。因为这儿管理最严,关押隔离,能够更有效的避免骚动和犯人之间的冲突。
席卜生被关进去之后的两个小时,也就是七点。
冬天的七点已经黑透了天。
夜千宠站在那儿的时候,刚好听到了席卜生嚷嚷着:“我要找律师!这都是阴谋!我要申诉、给我找律师!没有审判没有定罪,你们不能把我关在这里!”
陪她一起过来的狱警用警棍敲了敲:“别吵吵!”
又道:“全国上下都没人愿意为你辩护,你找哪个律师?”
席卜生立刻扑过来,就着唯一的一个十厘米方形左右的口子:“我有钱!我要找律师!”
狱警笑了笑,“今天下午席氏刚宣布,你儿子席少已经暂代总经理职位了,你这点钱还是留着给阎王用吧,说不定在地狱少受点罪。”
可能是同为男人,反而更见不得这类的罪行,席卜生现在是到哪儿都不受待见。
夜千宠冲狱警摆摆手,让他先下去。
她在那儿站了挺长时间,是因为想不出来,要用什么样的方式才能算作以牙还牙,以解心头之恨。
站得腿都有点僵了。
她才忽然转身往回走。
去了之前她接水经过的一个办公室,直接走了进去,看到有一个值班的狱警。
“请问,沈浪,沈管教是在这儿上班么?”
之前,夜千宠并没有特意问过那个管教的名字,只是大叔说过他可以用,所以后来看了一眼他的名字。
可能是名字比较特别,她就记住了。
值班的人忽然看过来,可能没反应过来,为什么这个时间,这么个好看的女孩会在西关监狱?
“你找他有事?”狱警还是起了身,还打量了她一下。
夜千宠点头,“你有没有他的电话?”
这人倒也热情,估计是一个人值班太闷了,给她倒了一杯水,才笑着看她,“姑娘该不会是沈管教的老相好吧?”
她忍不住笑了一下,“我找他有正事。”
那人挑眉,“咦~前两天也有人来找沈管教说是他妹妹,长得闭月羞花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沈管教在外面惹的野桃花讨债来了。”
然后笑呵呵,“不过我看你不像!”
夜千宠有些无奈,“我真找他有事,你给个电话也可以!”
那人摆手,“那不行的!别人电话不能随便给。”
然后才很是津津乐道的样子,“再说了,沈管教前段时间刚好升职,调了工作区,可不是咱现在能随便搭上话的,万一他怪我,我可担不住啊!”
升职了?
夜千宠微微挑眉,她那时候好像只答应了他一个高一级的职务。
听这意思,升了不少。
她也问不出来,只好作罢。
但是第二天晚上,沈浪自己给她打电话了。
“叶博士,您找我?”沈浪说话习惯哈着一点笑,但又没笑到眼底的那种。
夜千宠看了看号码,也点头:“嗯。”
他倒是直接:“有什么事您直接吩咐就好!”
既然是大叔安排的人,她也没什么顾虑,按照昨晚想好的,问了句:“西关引进过盲人眼镜,调用麻烦么?”
盲人眼镜就是那晚李用戴在她眼睛上的那个,是她自己发明的,用在了高级监狱,用来转移犯人,防止他们自己摘掉,否则就是自杀,比任何硬性束缚效果都要好。
如果她没有记错,西关是有的。
只听那边的沈浪笑了一下,“真巧,我现在管这一块儿,您要用我帮你填个表就行!”
这个消息总算让夜千宠露出了笑意,“那还真是方便!”
*
那些天,席澈忙的最多的还是公司的事,很努力抽点时间,也顶多是给夜千宠打个问问情况。
距离席卜生上诉期结束还有一天的时候,他总算抽了点时间,关上办公室的门给她打电话。
夜千宠很快接了。
可能是想到了她之前晕倒的事,听到席澈问:“吃饭了么?”
她点头,“嗯。”
再没有其他私事可以聊,席澈也就转到了席卜生的事情上,“马上过申诉期,会被转到别的地方,定了罪就不太好办了,想好怎么做了?”
夜千宠那会儿正若有所思,“在想。”
末了,她问:“他现在是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对亲生女儿的畜生行径为人不齿,你也算是替匡娇报了仇,如果我对他太狠,你心里会不会不舒服?”
席澈似乎是笑了一下。
然后听到一句冷淡的语调:“我是暂代总经理职位,最想要的当然是前任总经理逝世、我被推举真正坐上这个位置,席氏所有资产,归我一人所有。”
夜千宠听完愣了半天。
席澈微微弄了嘴角,“觉得我很冷血,很恐怖?”
她略微抿唇,“也不是,只是,没想到你会这么直接。”
这种野心勃勃的事,一般人是不会说出来的,虽然基本所有人都能看出来是这么回事。
但席氏那帮老头也没得选,席卜生是已经烂透,没有希望了,不让席澈上位怎么办?
彼时,寒愈站在’第一集团’总裁办公室窗前,目光俯瞰,双手抄在西裤兜里。
“席氏股票怎么样了?”他像是不经意的问了一句。
杭礼:“跟前两天差不多,总之没有好转,席氏上层都很慌,席卜生这事影响的确不小。”
寒愈没有转过身,连俯瞰的角度都没有变,“让宋庭君再用点力,逼席氏董事会推席澈上去。”
又补充:“这周前。”
也就是,其实只剩明天最后一天了。
杭礼只是点头。
其实他看不太懂寒总的用途,先前是推席卜生坐上了华商会理事的位置,现在席卜生没了,他又逼迫席氏集团董事会不得不尽快推席澈接替席卜生的位置。
总之,就是照做。
这边寒愈刚交代完的一小时内,席氏股票动荡得那叫一个精彩绝伦。
也是因为这样的消息,报纸扔到席卜生的筒子阁里,席卜生已经气得不得了,“放我出去,给我找律师!”
他怎么可能甘心把自己的心血白白便宜了一个义子?
尤其,他心知肚明,自己和匡娇的事被曝光全是席澈的功劳!他绝不能让席澈得逞!
夜千宠站在望风楼上,看着傍晚凛冽空气里压抑安静的监狱。
“他现在已经很急,急得想冲出去把席澈的别有用心公之于众。”她笑了一下。
道:“九点之后,会停电两分钟,闸门会’不小心’打开,正好席卜生明天最后上诉期,今晚要转换地方。”
“给他戴好眼镜,放他跑两分钟。”她道。
席卜生现在恨不得冲出去,必然会趁那两分钟逃跑的。
管理疏漏的黑暗里,逃,几乎是所有在押犯的下意识反应。
沈浪在她旁边,点了一下头,“多久再把他押回来?”
夜千宠想了想,“如果他能撑到零点,那恭喜他了。”
说完,她转身一步步从望风楼走下去。
当晚九点刚过两分。
一直都十分严谨的西关监狱警报忽然响起,接着整个监狱陷入了一片黑暗。
这个情况来得太突然,以至于整个监狱死寂了两秒,然后上空忽然爆发了混乱。
往哪边跑的人都有。
夜千宠站在监狱后门,低头看着手里的遥控。
轻轻按下那个绿色按钮。
席卜生正盲目的乱窜,忽然感觉眼前一亮,眼镜刚刚还是黑乎乎的,这会儿竟然像个夜视仪。
愣了不过几秒钟,他立刻疯了的似的扒开人群往外冲。
他得出去!必须出去!
哪怕只是出去几个小时,把席澈的阴谋揭露,只要不让他好过,他就算因为逃跑而受刑也值!
眼镜像是知道他要干什么似的,几乎莫名其妙的每一次都帮他找到了捷径,从混乱人海冲出来,曲曲折折走了一些乱七八糟的门禁。
席卜生站在监狱后门的时候,自己都不敢相信,简直是做梦一样!
站在大门前,他忽然狠狠笑了一声,然后一把推门出去。
一出门就什么也不顾的快步冲,他只要在监狱电力恢复前跑远一点就有机会!
但是,跑出去没多远,他忽然停了下来。
眼镜里,显示着前面有人挡了道儿,而且夜视的眼睛清楚的看到了那个人的脸。
夜千宠淡淡的笑着,看了一眼时间,“你再跑慢一点,我都等不及要亲自去接你了。”
席卜生拧了眉,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咽了咽,没喘匀气息,道:“你,要干什么?”
她还是那样的表情,“不做什么,来还一些东西给你。”
往前走了两步,她道:“不用紧张,你当初没把我打晕,我也不会弄晕你的,只不过……”
她拿起遥控器,一按红色小按钮。
席卜生顿时又成了一个瞎子。
人一旦看不见就会特别慌。
席卜生慌得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但是又被人架住了手臂,强迫着他往前。
“你们带我去哪?”
回答他的,只有冷空气刮过的声音。
*
席卜生再恢复视觉时,完全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只觉得地方十分潮湿。
夜千宠也不喜欢磨磨蹭蹭,她想回去睡个安稳觉。
所以,她过去摘掉了席卜生的眼镜。
一看到她,席卜生激动得恨不得从椅子上蹦起来,可是他和椅子被绑为一体,根本就动不了。
夜千宠就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安安静静的看着他挣扎,“我那天也是这种感觉,把人绑凳子上,真是好办法!”
她像那晚的席卜生一样,进出两三趟拿东西。
不过,她拿的是刀、酒精和纱布。
走过去,她把刀子放在了席卜生旁边,然后把刀递进他右手。
一边好心提醒:“别往绳子上割,会越来越紧!”
席卜生不信,当着她的面试了一下,结果手腕被勒得发麻,一双手指头因为不通血而发紫。
夜千宠坐回了椅子上,“你想松绑?想从这儿出去,找席氏董事会,告诉他们席澈不是你儿子?告诉他们,他检举你对亲女儿的禽兽行为只为了代替你上位?”
看到席卜生不住的点头。
她也点头,道:“好办!你用右手,把你左手剁下来,我就送你回去。”
席卜生听完瞪着眼睛看着她,“你想让我死?……杀人是要偿命的!”
夜千宠笑了笑,“没关系,我命不值钱,就不劳您操心了。”
说完,还好心的解释:“对了,不是整个手腕剁下来,要一个手指、一个手指的砍下来,懂?”
她要的是煎熬!不是痛!
夜千宠就坐在那里,“你时间不多,超过零点,申诉期就过了。”
“一个手而已。”她颔首,“都被你勒成那样了,砍完了,绳子还能帮你止血。”
席卜生已经穷途末路。
他被绑在这里,眼睁睁等着零点过去,没了申诉期,他一点希望也没了。
于是,他一咬牙,还真砍了。
“啊!”嚎叫声瞬间冲破空气。
一个手指被砍得还连着一些皮肉。
夜千宠看得有点恶心。
又闭了闭眼,“还剩四个,你加油。”
“砍快一点,说不定疼得短暂一些。”
席卜生赤红着眼瞪着那边坐着的女孩,那种闲散的、看戏一样的状态刺激得人几乎发疯。
加上疼痛狠狠刺激着神经,真的会疯!
可是他别无选择。
于是,夜千宠看着他把自己的手指一个一个剁下来,看到那么多血,她反胃的别开了视线。
席卜生已经满头大汗,脸色白得吓人,嘴皮在狠狠的打颤。
那个样子,如果不是她想着那晚受屈辱时的心境,恐怕真的要心生怜悯了。
“放……放了我。”席卜生吃力的说话,声音很虚。
夜千宠受不了那些血腥味。
拿出手帕捂着鼻子,又好心的拿了刚刚准备的酒精走过去。
露出来的一双眸子是那么的感觉、无辜,’关心’的问:“砍完放着不行的,我帮你消消毒?”
席卜生吓得抖着要往后退。
就像她那晚看着他拿着剪刀剪了她的打底裤,疯狂往后退的样子。
那个画面迸出来,她也就一点也不怜悯了。
慢慢拧了盖子,弯下腰,一点、一点的淋在他砍秃了的指根上。
夜千宠还是头一次做这么残忍的事,她顶多做过药物试验,白鼠试验……
可是一想到席卜生当初对着倒立的她下身淋红酒的画面,酒精淋得越是狠。
嚎叫声在耳边撕裂着,她无动于衷。
直到酒精没了,她终于直起身,瓶子好好的摆会原位。
看了一眼时间,“还有点早,我们玩个游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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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我捉虫~【下集预告:老男人半夜找某人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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