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蒲被揍的太狠,校园霸凌本就无处不在,似她这般娇小的人儿,浑身淤青,还不知会不会内出血。
谢沛迅速脱下身上的外套,裹住她瘦弱的身体。
他回头,目光冷厉得,锁住蹲在旁边的三人,沉声道:“她们一个都别放过。”
乔先许神色微怔,点头应声:“我明白,这事我会处理好。”
谢沛不再停留,把她带去自家医院。
剩下的事情交给乔先许来处理。
一路上,宋蒲处于迷糊不清状态,感到从窗外吹进来的风,还有抱着自己的这具劲秀有力的身体。
眼睛疼得睁不开,鼻息间似有暗香浮动,混着浮尘中的光霭,落在眉睫。
她的身体逐渐松弛下来,不再紧绷如弦。
不知睡过去多久。
宋蒲睁开眼睛时,看见的是天花板,白色被褥。
身边还有一个男生。
她摸了摸红肿的脸,疼得倒抽一口气。
一双略带凉意的手,温柔地搭在她的脸上,仿佛压抑了许久的声音异常沙哑:“哪里疼跟我说。”
她不太便利的扭头,低低唤了一声:“谢沛。”
谢沛坐在床边,淡淡道:“我在这儿。”
“这是医院吗?”
“是,你身上都是伤,护士已经给你上药。”
谢沛第一次这么耐心地跟她解释。
宋蒲眨着黑蒙蒙的眼睛,声音哑得说不出话,“你可以……请我吃蛋糕吗?”
谢沛闻言抿唇,露出几分古怪,随即问:“好,你想吃什么口味的。”
她咬住唇,轻声说:“草莓味。”
谢沛将冰袋从她脸上拿下来,“在这儿等我,很快就回来,有事按铃,明白吗?”
“嗯,我知道。”
他走的很促,连外套都没拿,出了医院,在一家蛋糕店买了个36寸草莓口味的蛋糕。
回来时,宋蒲倚着病床,眼睛呆呆的望着窗外的景色,不知在看什么这么入神。
他将蛋糕放在床头桌子上。
宋蒲扭头看去,目瞪口呆住,眼前的蛋糕很大,奶白色的蛋糕雕着繁复的花纹,嵌着莹莹的果实。
不自觉的吞咽了几口水,跟想象中的一样,甜甜的奶油香味瞬间冲淡空气中消毒水的的味道。
谢沛切了一块草莓果,递给她。
“这家蛋糕不错,都是现做的,你尝尝。”
宋蒲感动的接过,眨着湿糯的睫毛,挖了口奶油送进口中,香甜中驱散口中的苦涩。
吃着吃着,她喉咙哽咽住,顿时酸楚难耐。
吧嗒几下,晶莹的泪珠子掉在被子上。
她脸色分外苍白,瘦的皮包骨,那些疤痕意外显眼狰狞。
原来蛋糕是这个味道。
她胡乱的擦去眼泪,略带哭腔笑说:“对不起,我真的太开心了。谢谢你给我买蛋糕。”
“你很喜欢蛋糕?”
“今天是我生日,第一次吃到蛋糕,真的好甜。”
“为什么是第一次?”谢沛打量她,手指漫不经心地敲着椅子把手,低声询问。
“我没有父母,从我记事起,没有爸妈为我过生日。”她从小没人要,跟娄玉都快忘记生日时间,看见别人小朋友牵着妈妈的手买蛋糕吃,而她们只能隔着玻璃远远的看着。
有什么情愫从心底幽然暗生,来的猝不及防,他缓声开口:“宋蒲,以后我每年都给你过生日。”
宋蒲手指一顿,嘴角沾上奶油。
眼睛睁大,张了张嘴,蓦地呆愣住。
谢沛托起她的下巴,伸出舌尖l舔l掉她嘴角的奶渍,眸色微深,低迷道:“只要我在,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
宋蒲捂住唇,惊吓到了。
“不,不要。”
除了娄玉,还没有跟男生做出这么亲密的事情。
这简直是恐怖画面,不忍直视。
他怎么对着自己这张打肿的脸下得去嘴,这脸她自己都无力吐槽,何况一个帅出天际的男生。
男生天生喜欢漂亮的女生,是不会喜欢她这样的。
“为什么躲?”谢沛睫毛轻颤,细指磨岩她下巴上的细腻,凝住散开的衣领,无意扫过那一截雪白。
“我,我配不上你。”她嗫嚅了半天,脸都通红,曼声说:“你不要玩我。”
气氛瞬间降至零下,两人纷纷沉默住。
半晌。
他冷笑,“配不上?还是不喜欢谢沛。”
宋蒲顿觉气氛有点逼仄,心脏扑通狂跳,讷讷低头:“你是好人。”
谢沛眼底淬了冰般冷透,抿唇不语,两只手指将她的衣服拉上整理好,倾过身去,紧紧逼视她的眼睛,勾唇冷笑:“你当我正人君子吗?宋蒲,告诉你,我不是这样的人,我比谁都下流,只会做更坏的事。我想要的人,没有得不到的。”
宋蒲额角的细血管咯噔一跳,滞愣几秒,诚惶诚恐的扯了扯嘴角,微笑:“我知道,但是……你帮了我,你就是好人,好人是不会强人所难的……对么。”
这些日子人人对她都避而远之,伸手拉她一把的只有这个人。
她对他不了解,甚至是空白页,心知就算他不是好人,自己也配不上他。
他们之间可以生出恐怖片,绝不会产生罗曼史。
谢沛不论家境还有样貌都甩她十万八千里,学校老师都畏惧他半分,私下也不是一无所知,校花何灯玫那么美,追他都难追。到了她这儿,她长得不漂亮且不提,土里土气,没有钱,什么也没有。
哪有资格去喜欢谁。
最重要的是——她内心很怕他。
光晕投射下来的剪影打在她漆色睫毛上,看得人心脏悬起。
谢沛笑了下,呼吸微热,趁她抬头之际,偏头亲在她的脸上。
软而糯,热得似火。
这份热度,足以将人顷刻间熬干。
“生日快乐,蒲公英。”
—
天空繁星点缀,西边云纹暗涌,下过一场雨,空气中散发着泥土的腥味。
路边霓虹灯璀璨,人群潮涌。
宋蒲战战兢兢地坐在车内,一言不发撇头看着车窗外的行人。
跟谢沛在一起,简直是一种精神上的煎熬。
她不过想回去,还有作业没做,谢沛拽着她非要亲自送回家,才肯罢休。
“你要不要睡会儿,待会儿到了,我会叫醒你。”谢沛手指把着方向盘,来到她耳边,手指微拢,蹭了下她滚烫的耳垂,“你在害羞么,这么乖巧。”
宋蒲受惊不小,兔子一样的赶紧往旁边避开。
然而这种生分的举动,彻底让谢沛沉下脸。
宋蒲故意咳了一声,尴尬得摸了摸脑袋,抿紧唇:“我有点晕车,你别介意。”
他冷勾唇角,踩下油门,开车离去。
一路上两人没有再说话。
一排排霓虹灯从眼前跳跃而过。
宋蒲抱着胸前的书包,木呆呆的看着前方的路,时不时的打量他。
谢沛有意无意地伸出手指摩挲着她纤细的手腕,闷热的夜让人直冒汗,然而她细腻的肌肤却清凉舒适。
到了家门口。
宋蒲抱着书包急忙下车,谢沛走出车外,望着跟贫民窟无异的小区。
“今天谢谢你,你回去小心点,我先上楼了。”
谢沛心情似乎很好,嘴角淡淡的笑意,“你住这儿?”
“啊,是的。”
“一个人?”
“我有个好朋友,她跟我一起住。”她弯起唇角,笑容清新温柔。眼睛如月牙一样,微微弯起。
谢沛没有继续问,深邃的眼眸穿过漆黑的夜,胶凝在她身上。
他摸了摸她的脑袋,轻声说:“进去吧。”
“那我先走了,你,你一定要注意安全。”未成年开车是很危险的吧。
宋蒲低着脑袋,将脸埋下,黑发温顺的贴在耳畔,从他身边走过,进了大门。
谢沛见她进去,抬头望着这片小区,身子倚着车身,从口袋里掏出手机,随手拨了通电话。
电话没过几秒通了,听筒里传来男人懒懒的声音,“沛,这么晚打电话有什么事?”
“你之前跟我提过的那女生是不是住A园小区。”
“是,怎么了?”
“宋蒲,你是认识她是不是。”
宋优打了个响指,坐在沙发上,抚摸趴在脚边的大狗,笑问:“你想知道什么?”
谢沛冷笑,眼睛针刺般犀利,低冷道:“你怎么弄死你那条狗,都跟我无关。你要是敢动宋蒲一根头发,我不会轻易放过你。”
“呵呵呵……兄弟明算账嘛,沛,我最了解你,我们是同类人,只会餐食猎物。你骨子里血有多黑,我们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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