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宝在和周铁生的交易中尝到了甜头,此后越发勤快的帮他找药材。
每次春花秋月上山,圆宝从不落人后,非得要央求着一块去。每次去,她都能把药材给挖回来。
一开始,是周铁生指定的生地和黄芩,后来种类逐渐多了起来。只要她记得的中药,都会给周铁生带回来。
周铁生从一开始的不可置信,到现在的习以为常。
实在无法解释圆宝不管走到哪里,都能准确无误找到药材的位置并且挖到,周铁生也就只好把这认为这是一种过人的天赋。
渐渐的,周铁生也就越来越喜欢圆宝了,每次给圆宝的高粱米也是越来越多。
圆宝得到粮食当然开心的,但是她最关心的还是姥姥的药。她不止一次的催周铁生“伯伯,我姥姥的药好了吗”
像这种治跌打的药酒,都是泡得越久越好,圆宝不知道,还以为当场配药就能成。
周铁生当然也可以随便配一瓶药来糊弄圆宝,但是他不愿意这么做。
因上一次圆宝给他挖到了一味安胎的好药材,正巧他儿媳妇在城里怀着孕,身子不太爽利,正缺这一味药呢。
圆宝这一次帮了大忙,周铁生想投桃报李,好好帮陈婆子看看。所以他打算去城里把上一次捎给儿子的祖传好些年的药酒给拿回来,送给圆宝。
他儿子年轻力壮,也不用干什么力气活,拿那瓶药傍身,也没多大用处,还不如给陈婆子。
周铁生说“等等啊,伯伯今天去县城,明天就能给你带回来啦。”
圆宝绽放出一抹灿烂的笑容来,连着点头,笑得神采飞扬。
她捧着高粱米往家跑,一路上在思考这一次要放到哪个袋子去。
上一次放的是玉米面
不对不对,好像是高粱面
圆宝犹豫了一会儿,晚上的时候换成白面粉放进高粱面里,又埋好。
为什么不直接换成脱壳的高粱米当然是因为换成脱壳的高粱米要花同样的积分,而高粱米没有白面粉好吃呀。
圆宝砸吧砸吧嘴巴,感觉这几天家里做的饭菜都带着麦子的香气,口水又差点流下来。
因为里面掺了圆宝的白面粉,舅母烙饼都比以前好吃了,害得她们以为自己的厨艺都得到质的飞跃并且沾沾自喜。
要是可以,圆宝真想天天吃细粮,把家里米缸所有的米都换成大米和白面粉。
圆宝对着米缸傻笑一会儿,心满意足的回屋睡觉去了。
林翠苗躲在暗处静待着,见圆宝回屋了,这才推开厨房的门,偷偷的潜进去。
划拉一下火柴,借着微弱的火光,林翠苗用手指比划了一下,丈量米缸剩下多少米,又仔仔细细的比量高粱面和玉米面的高度。
没见少,好像还多了一些。
她每次做饭完,都偷偷的用碳火划了几道划痕记号,防的就是有人偷粮食。
可这一次,她来量了一下,居然没见少,面上的神色一下子阴了下来。
不应该啊。
圆宝难道没有偷粮食吗要是不偷粮食,她能每天都吃得肚子圆滚能好气色的跟着春花秋月爬上爬下
林翠苗越想越想不通,神色也阴沉得不像话。
可能是光线太暗了,林翠苗打算明天再来量一量。
要是有小兔崽子黑了心肝偷粮食,这一次就算是婆婆护着她,林翠苗也定要闹得天翻地覆,把这个小扫把星赶出去让大家都来看看,她婆婆养了一只白眼狼
林翠苗气哼哼的回屋了。
何建安困得不行,听见她的动静也没睁开眼看一看,只含糊道“干啥去了”
“没啥。”林翠苗气不打一处来,看自己男人睡得跟死猪一样,又看了看睡在炕上角落的何兴国,心中的火气不知道怎么就大了。
她用力掐何建安腰上的肉,低骂“都是你没用都是你没用让人欺负到你老婆和儿子头上来”
何建安被掐疼了,困意顿时到九霄云外去,暴躁道“你这又是发的什么疯大晚上不睡觉,又要干啥天天折腾这个折腾那个,你累不累啊”
林翠苗咬牙,啐了一口气,生气,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觉得胸口被一团麻堵住了,呼吸不上不下的,难受。
总觉得,自从圆宝来了之后,她这干啥啥不顺,整个人非常暴躁。她相信这个娃是克家人的,不然小姑子能死一定是圆宝克的她。
她恨恨瞪了一眼主屋的方向,含恨道“没事睡吧”
然后自个儿盖着被子就睡去。
何建安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郁闷睡了。
这婆娘,最近也不知道吃错什么药,天天有发不完的脾气。偏偏还是个窝里横,往外不敢说啥,倒是回了自己小屋,知道发脾气了,苦了何建安。
等第二天早上,天还未亮,三房媳妇周永娟就起来干活了。
今天轮到她来煮饭。
刚进厨房,就看见陈婆子在那儿打着鸡蛋水,还往里头舀了一勺子红糖。
周永娟狠狠咽了一下口水,知道这是给圆宝打的,也没敢说什么,只是别开眼睛。眼观鼻鼻观心开始淘米,做饭。
陈婆子看她一眼,端着鸡蛋水就要进屋拿给圆宝,但又折回来说“老三媳妇,你一会儿用高粱面多烙几个饼,你爹今天要去县城,拿给他路上吃。你一会儿没事,带上你男人,也跟着去县城一趟。要是你爹卖粮食和灵芝换了钱,你就去县城的医院看看身体,总拖着不是个事儿。烙饼多做一点,三个人吃,别饿着。”
周永娟怔住,然后讷讷的应了一声。
背过身去,偷偷的抹了一下眼角,心中感慨,又激动又慰藉。
不能怀孩子,她不是不着急,这些年娘家的人也帮她想过各种土方子,该试的都试过了,还是不成。
在乡下生不出娃,那是要被人戳着脊梁骨骂的。
周永娟都感觉每个人落在她身上的目光都带着批判,暗地里嘲笑她是个生不出鸡蛋的母鸡
要是放在别人家里,婆婆不说什么出钱给她看身体,不明里暗里的搓磨掉一层皮就算不错了。再惨一点的,多年无无子,是要离婚各过各的。
她不占理,就算离婚被赶回娘家,也是没地说理去。
如今陈婆子拿灵芝去买,还记着她这个三房媳妇,周永娟当然触动。
虽然陈婆子嘴上要强,一张嘴能把人说死,火气也是大得很,但从来不会使阴的,心地也不坏。
周永娟心中明了,拿了个碗来,舀了一碗高粱面,然后开始和面,烙饼。
等做完之后,再撒上一层葱花,闻着就觉得香。
天色还未大亮的时候,周永娟和何建喜以及何军三人就出门去。
陈婆子给圆宝送了鸡蛋水后,来到厨房里,接过周永娟没有做完的活。
一家人纷纷起了,院子开始变得热闹起来。
春花开学没有几天了,田丽坐在院子里借着天光开始补书包。她寻思着秋月也快要上学了,虽然不知道家里还有没有钱,不过想起秋月摸着春花书包时,那种向往渴望的神情,田丽就心中不忍。
她打算有空就捡一些碎布,拼着给秋月做书包。就算秋月上不了学,给春花用也是行的。
圆宝搬了一个小马扎,故意小口小口的喝着鸡蛋水,留下了大半,打算一会儿等春花秋月起的时候就分给他们喝。
不过不能让姥姥看见。让姥姥看见了,两个姐姐是要挨骂的,圆宝已经有心得了。
林翠苗出屋的时候,脸色不太好看。特别是看见圆宝悠哉悠哉坐在小马扎上喝鸡蛋水,感觉她喝的都是自家儿子的血肉,暗中重重的啐了一口。
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林翠苗心思一动,然后就进了厨房去。
陈婆子这时候已经把饭煮好了,见林翠苗进来,眉毛一拧,道“平时到你做饭没见你这么伶俐,今儿个不用你了,去等着吧,一会儿饭就好。”
林翠苗讪笑,没有离开,说着要帮她干活,但实际上却蹲下,用手指偷偷的量了一下米缸,然后又比划着玉米面和高粱面。
随后,林翠苗惊叫一声,问陈婆子“娘,你今天早上,是用高粱米煮的粥是吧”
陈婆子斜眼看她,“是啊,怎么了”
林翠苗笃定是圆宝偷了粮食,顿时冷笑一声,气更不打一处来。
林翠苗讥诮道“娘,我早说呢,咱们家的米缸不对劲儿我用碳火划了几道,做标记,就防着有人偷粮食。我刚才比了比,高粱米是少了些,那是娘用了。可是高粱面却少了一大截”
她指着袋子外头划的那几笔,说“娘,高粱面原本是有三指高的,到这儿。刚刚我量的时候,少了一截手指头这分明是有人偷拿了家里有贼啊,不能姑息”
陈婆子定定看她半晌,气笑了,生气发问“咱这一家子,我倒不知道有谁是贼”
林翠苗没看出来她神色不对,还以为陈婆子要追究,立马喜道“娘,咱们这一家子是没贼,但是圆宝是啊我注意她好久了,她对咱们家米缸动了手脚,我都看着呢”
陈婆子原本就阴的脸色顿时阴云密布,风雨欲来。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网址,新 新电脑版 ,大家收藏后就在新网址打开,以后老网址会打不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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