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宸垂死挣扎“过两天行么我这眼看就要把男朋友哄好了, 这一走肯定前功尽弃。”
“不行哦亲。”规则皮笑肉不笑“今天不出发,就要抹杀了哦”
殷宸瘫在木榻上躺尸, 悲愤至极“我好难,我真的太难了。”
规则“倒计时了哦亲, 今天只剩下17个小时了哦, 你现在就跑, 说不定能在魏元衡下朝之前回来, 能死的好看一点哦。”
殷宸叹了口气, 慢吞吞的绕过收拾的宫人们,跨进书房。
正站在门边吩咐着林歌的徐如余光瞥到她的举动, 眯了眯眼, 转身也跟着走进书房,脸上挂着人畜无害的笑容。
一进书房,他就看见小雪狐站在案桌上, 叼了根笔正在写些什么。
“殿下在写信么”他不动声色的往她那里走“可需要奴才帮忙。”
殷宸斜瞥了他一眼,写完最后一个字吐出笔。
别以为她傻,她能看出这男人盯她盯的多紧,生怕她跑了,留他们被魏元衡问罪。
她用尾巴卷着信纸, 塞进他手里。
徐如低头看了一眼,来不及感慨那一手漂亮的簪花小楷,就因为那内容而微微僵硬了笑意。
“殿下”徐如的声音放轻“您若想去哪儿,容奴才向陛下禀报过,再陪着您去不好么您独自出行的责任, 奴才承担不起啊”
“我今天就回来,不会跑的。”殷宸平静看着他,像是没有感受到外面迅速汇聚而来的亲卫暗卫“你把信拿给他,他再生气,也不会对你们怎么样的。”
徐如被她那格外通透的目光看的愣了愣,旋即低低笑起来。
“殿下很善良。”他颇为真心道“但是殿下,奴才觉得,您还是再过些日子吧,毕竟对陛下来说,如今的您是失而复得的至宝,他看不得任何风吹草动的变化,陛下想看的,是您留在承乾殿内,每天等着他回来。”
“我知道啊。”殷宸慢慢低下头,语气低迷“可是我,有不得不去的理由啊”
徐如叹一口气“殿下,您这样,奴才便很为难了”
他话音未落,只觉一道清风划过腿边,眼前的雪狐已经消失不见。
他愕然的转过身,看见那道白影灵巧的避开暗卫的包围圈,翻过院墙消失了踪影,只留下一句“我今天一定会回来的”
“徐大人。”林歌追过来,神色有些慌张“殿下的速度太快了,没有追上”
徐如苦笑一声,看了看手上的信纸。
“盛名之下,果然不凡,殿下认真起来,我等人力终究不及。”他摇了摇头“我亲自去正阳殿,等着陛下下朝处置吧,总算还是留了这一道免死金牌,只希望殿下真如所言,及时归来。”
徐如有意分散殷宸对江越的注意,在殷宸进宫之后除非她提起,对江越的境况是一句不提,就算提起也会不动声色转移话题。
他根本没告诉过殷宸把江越安置在了哪里,所以也没想过殷宸会是去找江越了,但是殷宸她有规则啊
顺着规则的指引,她穿过重重交错的小巷,找到了巷尾一间小宅子。
宅子看上去平平无奇,暗地里却有许多道气机守卫着,当然这难不倒殷宸。
她轻巧的跳进院子里,钻到一个角落,抬起爪子按着,红色的火焰迅速将那一块墙砖融化开,无声无息融出一个小洞。
殷宸钻进去,一眼就看见正在窗边正抱着剑发呆的江越。
看见突然出现的小雪狐,江越瞪大了眼睛,殷宸直接扑过去捂住他的嘴。
江越很快明白,点了点头,殷宸这才把爪子放下,沾了沾茶水,在桌面上写“你最近怎么样”
看见她会写字,江越又惊呆了,殷宸恨铁不成钢的拍一下他脑袋。
江越揉揉脑袋,也用手指写着“密信已经交上去了,徐大人让我留在这里。”
他神色有些忐忑,他不懂这些大人物的博弈,但他也知道,仅仅凭借那一封密信和他的供词就要推翻陛下曾无比信任的宰相,无疑是可笑的。
殷宸又揉了揉他脑袋“放心,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的。”
江越笑了起来,用力点点头,又写“你在宫里过的怎么样,听说陛下将你安置在万佛堂里,以万卷梵音供奉你,请你福佑大周。”
殷宸有点心虚。
那佛堂她连一天都没住,天天尽是吃喝玩乐哄男朋友了。
“我过的挺好的。”殷宸继续些“我打算趁着张简丰上朝去探张府,你要与我一起去么”
江越毫不犹豫的点头,但随即又迟疑的点了点自己。
自他把证据呈送上去后,他相信陛下一定有所动作,至少也会派暗卫去探一探虚实,但张府至今还安然无恙,足可见其守备之森严他虽然天生神力武功不错,但也没自傲到能比得上皇家暗卫。
殷宸咬出一点血,点在他额头,在她眼中,江越的身影一瞬间模糊。
江越懵懵的要摸自己额心,殷宸把他的手拉下来“别摸,摸了就没效果了。”
九尾幻术,天下冠绝,探个张府轻轻松。
“走吧。”殷宸跑到钻进来的洞那里,把洞又融的更大一点,江越和它一起钻出来,直到翻出院门跑出小巷,都没有一个人拦他们。
张府坐落于盛安城的西南角,府邸是魏元衡登基那年亲赐的、由一座皇子府改建而来,极为威严气派。
江越与殷宸翻过比常人家都高一截的围墙,翻进后院里,江越看着周围精致秀美的亭台楼阁,神色黯然“张相曾经是我们心中的好官,是我们敬仰的名臣良相,陛下征战四方开疆辟土,张相坐镇朝堂,减赋税、斩奸臣、亲自巡查地方收成大家都说,能得如此圣君贤相,我大周必会重现无上荣光。”
可就是这个,被他们所尊敬所信任的相国,却在背地里背叛大周与大秦合谋,还为了保守秘密,屠尽他满门。
江越眼神一黯,甩甩头,甩开那些无谓的思绪,紧跟殷宸而去。
他们正落在一片花园中,顺着小径往前,忽然听见前面一道轻柔的女声“康伯,你这是去哪儿啊”
殷宸藏在花丛里,悄悄探脑袋去看。
花径尽头,一个被侍女簇拥的华服女子正与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男人说话,女子双十年华,容貌清丽仪态高雅,又自有一股世族贵女的威仪。
“这大概就是张相家的大小姐,以容貌才情名满京华。”江越也看见了她,估计殷宸不认识,随口道“当年百官跪请陛下立后,这位张小姐呼声最高,想来若不是陛下心有所属,这位便该是大周的皇后了。”
殷宸一听,再看张小姐的眼神立刻就锋利了起来。
情敌啊哼哼
但她还没来得及多看两眼张小姐,就听那管家恭声道“郊外一个庄子送来账本有问题,老奴出城亲自去看看,免得下面的人玩忽职守。”
殷宸看见,那张小姐脸上忽然露出一抹奇异的表情,像是惋惜遗憾,又像是痛快解气。
“你去吧。”张小姐轻叹口气“既然有人不珍惜机会,那也怨不得我们无情。”
管家一笑“是,我们小姐是天仙转世,合该母仪天下,只是有人没有福气,做了初一,我们也只能做十五了。”
殷宸心里升起警觉。
他们的对话,可一点不像是在讨论庄子账簿。
规则非今天给她下任务探张府,怕是就因为这件事。
管家告别张小姐离开,殷宸拉着江越紧紧跟上。
江越一懵“妖灵大人,咱们不是要搜查张府叛国的证据么”
“张府能搜的都被皇家暗卫搜了个遍,现在的才是关键。”殷宸跟着管家的软轿一路穿过城门走到郊外半山上的一座宅子里,管家直接召集了所有人,就着账本说了大半个时辰,说的下面人满头冷汗、连连磕头。
江越趴在屋檐上,揉了揉看的酸涩的眼睛“大人,咱们是不是猜错了,这里就是个普通的宅子。”
殷宸嘘了一声“再等一等。”
这时,管家终于说完了。
他呷了口茶,挥手让所有人散了,自己背着手慢悠悠往后山走,后山是一大片果林,他像是巡视果林一样又走了两刻钟,才在一座假山前停下。
他左右看了看,确定没问题了,才在假山上一按,一个幽深的直通地底的隧道悄无声息的出现。
江越轻呼了一声,又赶紧捂住嘴。
殷宸的眼神突然锋利,她慢慢直起身,七条长尾巴缓缓伸张。
她感受到了,磅礴的灵力的波动。
在地道关上之前,她拉着江越钻进去,地道极为幽邃狭长,不知转过了多少个弯,眼前豁然开朗。
这是一个极为空旷的洞穴,地面上刻着一个硕大繁复的花纹阵盘,幽蓝色的光晕反射到天顶。
殷宸明澈的瞳孔中反射着天顶的纹路,曲点相连,囊括四方那是天象天机图
江越震惊的看着这一幕,他想象过这地底有各种各样的秘密,却从没想过会看见这样的景象,像是将整个天空都投影在这个洞穴里。
“这是什么”
“是天机图”他听见身旁小雪狐平日柔和欢快的嗓音因为冷下来,而显出极为凶戾冰冷的味道“他们竟敢偷盗国运帝气,当真好大的胆子”
殷宸原还在想,张简丰那么个老辣的人精,在眼看着魏元衡这么多年手段的情况下,怎么还敢想谋反
原来是因为他不知从哪里,得到了这个逆转帝气的方法。人间帝王被称为天之子,这是有依据的;只要通过长年累月的影响天机,让天盘认为旧帝无道气运衰竭,他便可乘势而起,成为得到苍天认可的新帝。
看这天机图延展的轨迹,少说已经七八年之久,甚至已经接近尾声。
等天机图彻底更新,魏元衡就会因为帝气的迅速流失而重病甚至病死,或者是天下骤生大乱帝位被推翻总之,命运会让他以各种看似合理的方式空出帝位,至于他的结局,只会悄无声息湮没在尘埃里。
殷宸怎么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
“这里应该还有证据,你往左右的洞穴里搜集一番,我要毁了这天机图”殷宸骤然抹去幻术,四爪燃烧起烈焰,如流光径自向着天顶冲去。
管家听见听见异动,回身一看瞳孔顿时缩起,大喝道“拦住它”
从四面八方骤然射出无数染着黑色毒汁的箭矢,层叠着向她冲来,火焰蓬勃着划出一圈屏障,将冲来的箭矢全部融化,殷宸长尾一甩,狠狠撞击在天机图上,巨大的力道发出山崩般的轰鸣,一圈圈席卷全场。
管家目眦欲裂“杀了它杀了它不准让它再碰天机图”
空荡荡的山洞忽然冲出无数道黑影,他们踩着钢丝飞旋上天,手中寒刃划出猎猎寒光,不顾烈焰烧身,舍生忘死冲着殷宸杀来
殷宸并不看这些执着向自己杀来的死士,只是一次次用尾巴撞击天机图的阵眼。
那一颗象征着张简丰的小紫薇星,在她的撞击下一寸寸开裂、摇摇欲坠。
就在死士的刀锋要划到她长毛那一瞬,殷宸最后狠狠一撞,小紫薇轰然崩裂,天机图瞬间黯淡了所有光彩,伴随着让人毛骨悚然的开裂声,大块大块的碎石自天顶坠下。
天机图碎裂,这些年积累的恢宏帝气瞬间喷涌而出,被离的最近的殷宸吸收了个满满当当,她脑子一下就懵了,磅礴的灵气流转在全身,她身上骤然爆发出明光,烈焰蓬勃了十倍不止,将靠近的所有死士瞬息燃烧成灰烬。
殷宸爆发出一声尖啸,强烈的音波席卷四方,她冲下去卷起冒头的江越,顺着天顶开出的大洞直冲而出。
与此同时,正阳殿上,正垂首静立文臣之首张简丰浑身一颤,一口血就喷出来,他瞪大眼睛,在百官震惊的注视下,嘭的倒在地上
“张相”
“相国”
九重丹陛之上,高坐金龙椅的帝王冷静看着张简丰昏迷过去,只是抚着玉扳指的指尖一顿,便淡淡道“扶张相入偏殿,宣御医来,今日朝会散了,有事明日再说。”
他大步流星走入后殿,一眼便看见跪着的徐如等人。
心里的猜测成了真,他反倒不着急了。
“她是又跑了吧。”他淡淡说着,坐到锦榻边“寡人便知道,她早晚会有这一出。”
众人被他言语中彻骨的冷意震的不敢言语,徐如双手捧着那封信,低声道“陛下,殿下说要为陛下分忧解难,今日便归,请陛下息怒。”
魏元衡拿着信看过,神色不辨喜怒。
徐如恭敬垂首,看着地上繁复华美的地毯花纹,好半响,才听见上面陛下低低的一句“寡人不需要她为寡人分忧解难。”
他只想她能乖乖待在他身边,不会他一个眨眼,便消失无踪。
徐如不语。
爱上妖的人,便要承受妖的变幻莫测,即使是帝王,也解脱不得。
“吐蕃那边有熬鹰的习俗,要驯服一只鹰,便要困着它、不让它休息,熬上几天几夜,人赢了,鹰就会认他一辈子,不离不弃、至死为止。”他听见帝王低沉的、压抑着无尽黑暗的自言自语“寡人总舍不得,总想着她会改的,可是她一点不懂得珍惜,那寡人又能怎么办”
徐如忽然觉得浑身一寒。
他深深的俯跪在地,唯有苦笑。
殿下啊殿下,奴才的提醒您不听,您可知道,如今的大周大帝,已经不是当年一腔赤诚的雍王了。
殷宸带着江越一口气跑进城里。
僻静的巷角里,江越兴奋的从怀里掏出一大把密信“这都是那狗贼与大秦勾结的证据,他约莫是想留着将来做后手,都被我及时拿出来了,大人你带进宫去吧,去给陛下,请他给张简丰治罪”
殷宸脑子昏昏沉沉。
过于庞大的力量在她的身体里横冲直撞,说疼倒也不疼,就像喝多了酒,整个人都醉的晕乎乎的。
“你拿着,等他召见你时,把这些都给他,你在他面前留了印象,才能有个好前程。”殷宸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强撑道“我这就送你回去。”
江越还要再说话,殷宸已经不耐烦听,卷着他直接冲进软禁他的小院子里,把他扔回了屋子,然后立刻消失。
她得赶快回宫否则等魏元衡回来了想想就浑身发凉。
殷宸四只爪子飞速倒腾,总算在傍晚之前赶回了宫里。
今日的承乾殿外格外安静,一路上连一个宫女太监都没有,但是殷宸太难受了,深一脚浅一脚的只想着赶快回屋,根本没注意到。
她蔫蔫的进了屋,一身黑色常服的男人正站在屋子正中。
殷宸看见他,晕乎乎的脑袋一僵,迟疑着“阿阿衡”
她以为魏元衡会生气、会冷叱她、会不搭理她,但是他都没有。
“嗯。”男人低低应了一声,慢慢走过来,单膝蹲下伸出手,似是随口问“去哪儿了”
要是平常,殷宸见他没有生气反而要来抱自己,肯定警惕的倒退两步,但是她现在脑子已经晕成浆糊了,只觉得彻底放了下心,颠颠跳进他怀里,搭着他的肩膀傻兮兮笑“我去帮你惩治贼人了,他想取代你当皇帝,我当然不能容忍了,我就把他的老巢毁了嘻嘻嘻”
“是么。”男人漫不经心的应着,抱着小雪狐起来慢慢往书房走,拧开舆图中的一座城池标示,舆图缓缓往两侧打开,露出后面黑漆漆的暗室。
魏元衡走进去,身后暗门渐渐合拢,暗室内的烛火逐一亮起,摇曳生辉。
“就这么想让寡人当皇帝”
“那必须的。”殷宸打了个小嗝,昂着小脑袋傻笑“你是皇帝,我是妖姬,剧情就是这么设计的嘻嘻”
魏元衡抱着她,在暗室最深处玉石雕琢的床上缓缓坐下,唇角挂着意味不明的笑意“所以,只要谁是皇帝,你就会对谁好,是不是”
埋在他颈窝里的小脑袋摇了摇,她说“不是,我只对你好,我就喜欢你。”
魏元衡淡淡垂眼。
小骗子。
“说话真好听。”他轻笑着,蹭一蹭她毛茸茸的小耳朵,低哑道“你这么乖,寡人送给你一个礼物好不好。”
殷宸最喜欢礼物了,尤其是男朋友送的。
她点点头,有些迷蒙的眸子期待的看着他。
魏元衡低低一笑,摊开手掌,掌心是一个华美的圆环,上面镶满了各种华丽的宝石,在昏暗的室内中熠熠生辉。
殷宸用尾巴卷起来,摆弄摆弄就开心的要往手腕上戴,魏元衡拿过来“别急,小东西,这是戴在脚上的。”
他拉起它的右后爪,轻柔的给她戴上,脚环里面包裹着一层丝绒,不会磨破它柔嫩的肌肤。
殷宸动了动后爪,新奇的发现这原本比她爪爪宽一小截的圆环慢慢收缩,正好贴着她爪爪的弧度。
“这是南疆献上来的一块奇石,寡人特意为你打造成首饰,大小可收缩,却又柔韧无比,便是千斤之力也不能撞碎。”魏元衡摸一摸她的头,微微一笑“你喜不喜欢”
殷宸眨了眨亮晶晶的眼睛,点头。
一直冷眼旁观的规则“”它就不信有比这更傻叉的宿主
魏元衡让殷宸自己玩,自己要去把铁链接上,但刚走了没两步,就被小雪狐从背后扑上。
“阿衡人家不舒服”
殷宸恍惚间觉得自己快要被澎湃的灵力烧着了,她拉长了尾音撒娇似的说着,七条长尾摆动着,烈焰的花纹泛着火一样红光。
像是一团燃烧的白雪
魏元衡缓缓眯起眼。
他转过身,温柔的抱住她,轻吻她的眼睛“怎么不舒服了”
“烧的难受,灵力吃的好饱啊”殷宸哼哼着,无意识的抬起头,嘴正碰上他的薄唇,瞬息一直顶着喉咙的灵力就被吸走。
殷宸眼睛一亮。
她搂着他的脖子,用力吻着他的唇,随着力量的传递,小小的狐狸骤然爆发出一阵强光,一道修长曼妙的女人身影缓缓浮现。
魏元衡看着那一张近在咫尺的、妖气美艳的容颜。
十七八岁的年纪,比起原来十四五岁的青涩少女,就像盛放到极致的花儿,艳美的让人心神摇曳。
她看着他,眸色如水,清澈的,朦胧的,潋滟的,依赖的。
这样的她,总会让倒影在她眼中的人觉得,自己是她的全部。
但其实,她只有这个时候,才会乖乖待在他掌心,而不是头也不回的展翅飞走。
“寡人真的很爱你。”昏黄的烛光摇曳,恍惚间,殷宸听见,男人在她耳边低低的耳语,像是带着恨意,又像是无可奈何的叹息“爱到无法忍受失去你,爱到几乎快被你折磨疯了”
大周雍容威严的帝王,怎么可以满心的阴鸷和疯狂,满心只想着折了她的羽翼,封了她的天空,用黄金做的锁链将她禁锢在他的领地,让她那双清澈的眸子只能看着他,再也不能跑走,只能哭着承受他所有的爱意和欲望。
是她一步步的让他变成这个模样,又凭什么自己能依然纯洁的尘毫不染
便是地狱,他也要拉着她一起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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