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手上拿着有着五角星图案的纸黄芪肖终于对邓娇娇之死正视起来:“这是……”
“我们的老朋友……”花雨田指着五角星轻声道眼里泛着惊喜的光“回来了。”
相较花雨田对老朋友回归的浓厚兴趣黄芪肖想到的问题更多。
比如两人至今还砸在手里的这些复杂棘手的未了之事。
“十年前星探彻底没了消息十年后他们回来了。”黄芪肖把纸折起来折成小小的四方形直接塞进自个袖兜里“你说会不会是……她也回来了?”
这个她指的是谁花雨田听得明白。
他睨了眼黄芪肖的袖兜对于黄芪肖压根没想还给他的纸张他也不在意:“是不是我不知道但夜家这一招不管现如今后面执掌星探的人是谁是不是她或是旁人总之往后要是谁想再对夜家出手都得掂量一下。毕竟葭宁长公主生前就有的这一支星探可不是好惹的。若是他们身后的主子直接就是当年的夜小老虎亦或与夜大小姐一样虎的人那不好惹的听命于不好惹的届时惹上的人估摸下场不会太好。”
邓娇娇就是一个例子。
一个浅显而又不算太严重的例子。
她死了她的父亲邓千户定然是有追查到一定的东西结果不是紧追不放反而是绝然而然地放手任嫡女之死不了了之。
这让他不禁怀疑或许邓千户查到的东西与他给黄对头看的东西会不会是一样的。
黄芪肖显然也想到这个疑问:“邓千户这边我会找他聊聊有进展会告诉你。”
花恶鬼给他送来五角星图案他若能从邓千户那里得到一些证实怎么也得礼尚往来一下。
“好。”花雨田要的就是这么一句话。
…
虽说因殷掠空的关系厂卫的关系是越来越好了不过互上对方衙门这样的事儿还是不多。
锦衣卫衙门因着有殷掠空在花雨田上锦衣卫衙门的次数要比黄芪肖上东厂的次数多得多。
此番巴巴给黄对头送至关重要的消息来竟是没见着要见的小丫头花雨田不免有些不开心。
老黄历花雨田一不高兴黄芪肖便高兴了。
这份高兴直至殷掠空晚些回衙门嘴角仍是翘的。
殷掠空看着师父高兴她也高兴然而当看到黄芪肖拿出花雨田送过来的纸张时她惊住了。
“怎么?见过了?”黄芪肖仔细观察着娇徒的神色深深觉得殷掠空的表情有些奇怪脸即时变得严肃起来“哪儿见过的?何时见过的?”
面对师父的试探殷掠空收了收惊诧的表情:“师父先时我不是有去过城南根墙三胡同那儿么后来便没再查过邓娇娇之死的事儿便是因着在无意间查到的这个图案。”
她手指着纸上的五角星。
城南根墙三胡同京城地痞混混流氓聚集之地亦是贫民区低贱花柳巷所在。
那几个重伤夜祥的地痞混混便住在这个地方。
“这事儿我知道。”黄芪肖点头当时他还以为娇徒不再继续追查是因着那几个混混人间蒸发而不得不放下追查不曾想还有五角星的这个缘由便也没问。
这会儿想起来真是他大意了脸虎起来随之大声质问:“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没同我说!”
殷掠空心虚地笑笑得颇为讨好:“那不是师父您也不关心邓娇娇那事儿么说是死是活也与您无关任邓千户爱查查去反正不耽误公务就行。”
“哦说到底敢情还是你乖巧晓得师父我不爱操那个闲心便也知晓了如此重要的事儿也瞒着不告知我?”最后一个声调黄芪肖调个老高手指往殷掠空手上的纸敲了又敲一脸愤愤地怒道:“这是一码事儿么!”
真是白收了这么一个徒弟!
胳膊尽往外拐!
“师父公务繁忙每日要操的心那么多这星探原也是在京城虽说此十年消声匿迹但他们是专业的探子最是擅长隐匿指不定此十年压根就没离开过京城呢只是藏了起来呢对吧?”殷掠空笑着绕着圈儿说话。
“照你这意思星探此十年都没离开过京城?”黄芪肖眯起一双眼。
“我就随意猜猜随口说说可不是定论啊。”殷掠空忙摆手否认她只是目前还不能和师父坦白可不想误导一心一意待她的师父。
黄芪肖气结一把抢过殷掠空手中的纸张转过身往外走行至门槛处方想起这儿是自个公事房真是被气糊涂了!
他黑着脸转回身:“出去!”
“好咧!”殷掠空小心翼翼地自黄芪肖身边过脚步是能放多轻就放多轻深怕一个声响再把她师父气出个好歹来。
日暮落衙回家没想刚进土地庙后院殷掠空便见到了在晓得五角星图案已被呈现于厂卫眼皮子底下之后最不想见到的人。
毛庙祝给花雨田端上一壶清茶后便回前院自个忙去。
殷掠空回来时他正忙着擦香案她喊了声叔他头也没回地应了声竟是没提花雨田就在后院树下坐着的事儿。
这让她很诧异。
她叔自来不待见花雨田每回花雨田来土地庙她都得被告诫一番守好距离怎么这回她叔连提前告儿她一声都没有?
似是瞧出殷掠空的疑惑花雨田招手让她走近之余也主动为她解了惑:“是我交代你叔说别跟你说我来了要是你叔在前头说了你指定一听转头就得跑。”
被一语中矢殷掠空尴尬地笑了笑:“瞧督主您老人家说的我跑什么啊我您能来我高兴着呢。”
花雨田年长殷掠空太多本来不觉得自已老但最听不得殷掠空说他老当下一听老人家三个字他的脸沉了沉冷哼道:“这不是心虚么自然是不敢见我的。”
再被一句话无情拆穿殷掠空连尬笑都笑不出来了。
她轻轻地在另一边的石凳坐下慢慢地端起她一到花雨田便给倒满的第二个茶杯浅浅地抿了一小口。
茶有点儿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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